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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确生接了那包裹,心想此事已然了结,不如便向主人告辞。念及此处,他对着白中天交代了几句场面话,转身待出。
只听得白中天问道:“不知这个包裹,是否就是华帮主当ri捡到的那个,可莫要弄错了!”
严庆宏闻言,细想白中天理应不会如此轻易便将包裹交到华确生手上。他忙说道:“华帮主,请你打开包裹瞧瞧,里面可有玄机?”
华确生拿着包裹在手上掂了掂重量,笑道:“没错,白帮主怎会骗人,这包裹在我手上拿了一阵子,确是这个分量。我想除了黄金,也无甚东西这般沉重。此物有这等分量,不必打开也已知晓!我这就将包裹取回总舵,待找到失主后,我便将此物交还给他。各位若是知晓真相,也可陪同失主一起来我们总舵领取。请在座的朋友做个见证,我华确生绝不会私吞此物!但若是有人胆敢强取,那就不止是得罪我海井帮一个小帮会,而是得罪了在座的所有英雄!”
众人见他说得如此激昂,也都叫了声好。
华确生说完,转身正待离去,白中天在身后不急不忙地说道:“华帮主慢走,我有一事还想请问!”
华确生转身看着白中天,奇道:“刚才白帮主已将此事了结,不知还有何事要问?”
白中天笑了笑,说道:“既然华帮主已经认定此物,便是你当ri所捡,那不妨也请李子石兄弟看看,这是否他当ri所失!”
严庆宏在一旁问道:“白中天,你在搞什么把戏?这就是你从李子石房中拿出的包裹,你给他看,他自然认领!除此之外,还有何言可对?”
严庆宏虽这般说来,但华确生见对方如此提出要求,还是将包裹递给了李子石。
李子石不知白中天是何用意,只是接过布包,奇怪地看着他。
白中天冲他笑笑,问道:“李兄能否认出你当ri所遗包裹?现下是否要打开这布包瞧瞧?”
李子石也学着华确生,提着那布包掂了掂重量,随即说道:“不用了,这就是我当ri所失……咦,不对,好像重了少许,但外表是一模一样!当ri段大侠将其要回之时,还和以前一般重量,这两ri我也未曾感觉变化,只是……”说着,他又提起包裹认真掂量。
武林人士总爱这般折腾,包中何物,打开包裹后,明明一望可知,但他们却硬是要考量自己手上的功夫,显示自身的能力。华确生在众人面前显摆了自己的腕力与感知能力,李子石不甘示弱,也依葫芦画瓢,为自己挣回颜面。
白中天见李子石又在掂量包裹重量,便不再说话。待其考量完毕,他才问道:“怎样?有何变化?”
李子石点了点头,说道:“似乎重了一些!不知我能否将包裹打开瞧瞧?”
白中天点头道:“你当着大伙的面打开吧!”
李子石将那包裹放在地上,蹲下身去,当着众人的面打开那包裹。只见布包里头果真是一堆灿然生光的黄金,李子石将其逐一拿出,到得最后,发现除了那原来八十个十两的金锭外,尚且还有一个十两金锭。
众人心中渐渐明白了白中天的用意。
李子石站在当地,挠头sao耳不知所措,过了半晌,他才向白中天问道:“白帮主,你是否拿错了包裹?是否还有另位朋友也带来大笔黄金?”
白中天笑道:“自然没有拿错!阿东就是从你那房间中,将这包裹取来的!不信你问他。”白中天向适才那名下人一指,笑道:“阿东,你快对李兄说说!”
那阿东答道:“是啊,帮主您叫我从李兄房中拿个沉甸甸的包裹过来,我似乎没有拿错!”
白中天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嗯,我知道你办事得力,为人向来仔细,是不会弄错的!”言毕,白中天又转头对李子石说道:“放心吧,这包裹的确是从你房间拿出来的!”
众人均笑李子石愚钝。严庆宏却在一旁对着他笑道:“那还有什么说的,这包裹非你所有,还不将它还给华帮主?你这骗子,被人当面拆穿,我看你还怎生抵赖!”
白中天在一旁笑道:“谁说他是骗子,这包裹本来就是他的!”
旁观众人纷纷点头,唯有少数鲁钝之人,尚不知其中缘由
看到李子石那茫然表情,只听得白中天说道:“李兄一定很是奇怪,我为何坚持说这包裹是你所有。其实这很简单,那多余一个十两的金子,便是我叫人放进去的。李兄这包裹原本就只有八百两金锭!”
严庆宏抢着说道:“白中天!这就是你的不对,你怎么能随意更换证物?这分明就是有所偏私!”
白中天笑道:“严老板那般聪明,如何不懂我这用意?如若不行此举,哪能证明这包裹是否李兄原有?大家争来争去,不知何时才能争出个结果!现在不是挺好么?一切正如李兄所说,这个包裹比他原来的重了一些。我特意在包裹之中,随意加了这少少的十两金子。华帮主虽是练武之人,长期舞刀弄枪,对掌中物品的轻重之感较常人远为灵敏,但仍感觉不出其中有何变化。只有像李兄这样长期将包裹背负在身之人,才能体会到其中的不同。”
严庆宏闷哼一声,指着李子石,对白中天说道:“段青山帮他抢回包裹,以后的两天,他不是一直将这包袱背负在身么!此段时ri,正是他体会的好时机!”
白中天不慌不忙,微笑辩道:“从段大侠帮他抢回包裹,至今也不过两ri。而他们昨ri一早便到此处,在我家中,他总不至于长期身负重物!这些真金说重不重、说轻倒也不轻,长时间背负,那还不累坏!因此上,他把包裹背负在身,也就不足一ri!”
严庆宏忙说道:“就算给他一天时ri体验,也足够了!”
白中天笑道:“我刚才略微测试一番,结果说明一ri不够!”
严庆宏奇道:“你刚才哪里做了什么测试?”
白中天指着华确生说道:“刚才我让华帮主背负这包裹,他却没有感到丝毫变化。须知他也曾背负此物大半ri,若是不足一ri,就能将如此细微的变化感受jing准,那华帮主适才便不会毫无知觉!这足以说明李兄已将这包裹背负在身多ri!”
众人听了白中天这番言语,均觉十分有理,便纷纷点头称是。
严庆宏见众人都称赞白中天,心道:“今ri原本找了个好理由,来白府闹事,大可在众位武林人物面前好好羞辱白中天一番,削他颜面。不料竟然给他轻易化解!”想到这里,严庆宏心中颇为愤怒,却也无法可想,只得强词夺理道:“谁知道这出戏,是否是你与李子石商量好的!”
白中天道:“在场众宾客有目共睹,我在派阿东去取包裹之前,并未与李大侠低声商议。”
众人齐声称是。
严庆宏喝道:“你们蛇鼠一窝,自然互相偏袒,我可不信!白中天,你今ri不拿出确凿证据,休想善罢!”
白中天摇了摇头,说道:“你这不是无理取闹么?”
严庆宏怒道:“你偏袒恶人,还强词夺理,这可别想在我面前逞威。”说完这话,他便大大咧咧地在场中一站,大有一副言之不清便绝不甘休的架势。
白中天道:“严老板既然执意如此,那就请便。”他说完便请众位宾客就坐歇息,连同华确生都被请为上座,却未留出严庆宏等人的席位。
严庆宏正没主意间,突听白府后花园传来一声女子尖叫,声音虽然微弱,但众人还是隐约听到了。
白中天闻及此声,突地面se一紧。他知这是二女儿白巧悦之音。其他听出白巧悦声音的宾客,心中不禁想到:“凭白二小姐这声尖叫,听不出她是否遭遇不测。而此时正值严庆宏捣鬼之机,也不知他是否耍花样,派人到后院偷袭白二小姐。白帮主若是去后院探查,料不到严庆宏又会在此闹出何事。白帮主事事以大局为重,此时济世帮中有人生乱,虽女儿有何不测,料想他也是首先控制当前局面,再行救助女儿。”
有些宾客知道白中天对白巧悦的重视程度,心想:“对白帮主来说,不见得有什么比白二小姐的安全更为重要,不管严庆宏在前院意yu何为,想必白帮主都会先去后院查探一番,确认白二小姐无恙后,才会放心!”
这时只见白中天向着严庆宏瞪了一眼,眼光中充满了责备之言。
严庆宏一脸茫然不解之se。但他反应迅捷,识别白巧悦之声后,知道白中天关心女儿,便乘势说道:“不知令嫒为何失声尖叫,是否遇上何等紧急情况?白帮主可须前去查看一番?”
白中天面部抽动,双手发抖,向宋飞锁看了一眼。宋飞锁微微点头,嘴角向内堂一努。
众人知道,所谓关心则乱,白中天此时只担心女儿安危,并未顾及其他事宜,此亦人之常情。
只见白中天又瞪了严庆宏一眼,便朝内里奔去。
严庆宏见白中天奔进内堂,便对何启传说道:“何大侠!这白中天胡言乱语、强词夺理,只因那李子石是他宾客,他为了面上过得去,硬说这金锭乃李子石所有。若被他这般胡乱瞒混过关,哪里对得起金锭的真正失主,我们没能讨回公道,传了出去,又颜面何存?”
何启传点了点头,说道:“严老板,依你之见,我们该当如何是好?”
严庆宏笑了笑,说道:“既然这白中天蛮不讲理,我们又何须与他啰嗦?只要站在道理的一方,就是硬抢,也无大碍!”
何启传问道:“依你的意思,我们是要动手了?”
严庆宏点了点头,说道:“对,那段青山就是硬生生地从华帮主手上,把包裹抢去!他们会动粗,难道我们就不会么?除非你认为自己的武艺不及段青山那乌龟王八蛋,否则怕什么?”
何启传被严庆宏一激,急道:“段青山那龟孙子有什么能耐,我会怕他?”
他二人说话声音原本就大,段青山和李子石在一旁听得早不耐烦,待得闻及他俩粗口侮辱己方,二人登时怒火中烧,便要冲上前去与之互殴。
这时段青山身后众弟子,拉了师父一把,将一柄紫光闪耀的晶玉长剑递到他手中。此剑虽在匣内,但剑柄露于其外,单看那把柄处散she而发的耀眼紫光,便可知此剑非凡。段青山扫眼一看,登时大喜,此剑便是自己的护身至宝——雷光剑。
前来白府做客,段青山便让徒弟将此宝剑放在厢房之中。他没料到,此时竟有人胆敢在济世帮的范围内找自己麻烦,甚至动起手来。刚才与何启传相斗之时,他一时不察,略处下风。徒弟们见师父对敌吃力,便早早的将宝剑拿来。谁知,来到前庭大院之时,两人已被白中天拉开。
这时,白中天不在此出,眼见两人又待动手,徒弟们便将宝剑递上,交与段青山手中。
段青山接过宝剑,正待拔剑出鞘。只见郑四海上前劝解,说道:“段大侠,你就莫再与他争论,大家相斗一起,白帮主又不好办!”他转头对何启传也说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大家有何分歧,可以平心静气地坐下来谈!何必动武?”
何启传点了点头,说道:“不错,你说得很对,让他把金子交出来,不就相安无事!”他说着向李子石一指。
段青山把郑四海拉到一旁,说道:“郑兄,你不必劝我,这样的人不给他点颜se瞧瞧,他不知厉害!你怕我与他争斗一起,白帮主挂不住颜面,且他与我相交多年,也就不便再次出手阻拦,是么?不妨,现下白帮主不在此处,等他到来,这里的事情已然解决,面前这混蛋也已趴下,那就不需白帮主再劳神费心。”
何启传怒道:“你这小王八蛋好大的口气!待会就收拾你!”他转头向李子石问道:“你到底交不交出金子?”
李子石也怒道:“这金子是我的,你凭什么叫我交出?不要做白ri梦!”
何启传说了声:“好!”话音未落,便见他向前一窜,瞬间到了李子石面前,伸手便向他怀中包裹抓去。李子石自然不肯放手,一手紧抓包裹,一手挥拳朝何启传脸面打去。但何启传是何等功夫,怎容他拳脚加身。未待李子石拳力打到,何启传已是重拳击出,后发先至,正中李子石鼻梁,只听得“咔嚓”一声,李子石的鼻梁已然碎裂,鼻子塌陷下去。
这一拳还是何启传手下留情,只用了两分力,不然李子石面部骨骼或将根根碎裂,永难修复。
段青山见状,气愤不已,再也不顾郑四海劝说,“唰”的一声,拔剑出鞘。
众人但见眼前紫光一闪,光芒耀眼。待得细看时,只见段青山手上那把雷光剑,紫辉夺目,剑身光洁异常,非金非铁,不知是用何种材料打造而成,似是金刚晶玉,却又不知此种罕物如何能得。此剑通体透亮,she出阵阵光芒,紫光闪耀,摄魄夺目。更为奇特者,此剑似是一整块晶玉连体打造而成。此晶玉非同其他宝玉,亦非水晶、玛瑙等物,便是红蓝宝石、祖母绿钻、猫眼玉石等罕有珍品也远不能及。众人早听雷光剑之名,也知其强度极坚,与传说中的金刚宝钻不相伯仲。但金刚宝钻乃世间极品,所出者微乎其微,直是百年难遇,便是偶然巧得,那也不过微如蚁、细如丝。如何可获这大块晶玉宝钻,众人便不得而知。
郑四海听段青山说过此剑来历,知晓是其祖上在海边偶得。初遇之时,此剑便是这般模样,剑刃无锋,剑身无纹,只是初具剑形,连剑柄与剑身相连处,亦无护手可言。乍看之下,直似一根棍棒。只是剑身虽略微狭窄,却更为扁平,与其说是棍棒,不如论作扁担。最为巧妙的地方,是剑身的晶玉之中,透出丝丝雷光,映现阵阵霹雳。
段青山祖上本喜其耀目,收为饰品把玩,后觉其无坚不摧,才用为长剑。但剑身无锋,是为一弊。其祖上遍寻天下玄铁,只为磨砺剑锋。功夫不负有心人,数代人辛苦求来数百斤至宝玄铁,穷其毕生之力,打磨此剑,终将玄铁耗尽。但耗尽数百斤玄铁,却无损宝剑分毫,自也未出剑锋。数代人为求利,耗尽青chun、费劲玄铁,却仍是丝毫无功,此乃众人之毕生大憾,但正因如此,更可见此金刚晶玉之坚韧无摧。
段青山祖上,以及见过此剑的有识之士,均料不出此剑来历,最终只得编出一段神话,应印宝剑源处。郑四海听说过这段神话故事,他可不信此剑乃海底万年寒玉所生,天塑剑形,海chao涌剑破浪,半空乌云变,雷光通剑灵,因此上,剑具形,身现百般电,犹如霹雳争空、怒雷破天。
此时,在这白府大院中,雷光剑一出鞘,登时光芒四she,那强烈的紫光向四周耀去,只照得众人睁不开眼。在场众人均思量道:“这闻名四海的雷光剑果真名不虚传。瞧那紫光,耀眼炫目,颇有摄人心魄之能,令人不战而栗,大增剑主之威。未曾动手,此剑在气势上就胜出一筹。”
只见何启传点头赞道:“好剑,只可惜主人太过窝囊,根本配不上如此良剑!”
段青山见对手如此侮辱自己,哪里还忍耐得住,挺剑便朝何启传刺了过去。
何启传知其剑法高超,料得这人一持此剑,自己便难以取胜。刚才那话并非单单侮辱段青山,他知对手沉不住气,此话正是要其怒气勃发、心神凌乱,如此才有机会胜出。
那段青山武艺非同凡响,虽是怒发冲冠,但出招一板一眼,招式丝毫不见凌乱。
只见段青山舞起雷光剑,有如一团紫雾,在何启传周身围绕。此时烈ri当空,如此强烈ri光,仍难掩盖那剑身反she而出的紫芒。反而太阳越烈,反she紫光越强。四周人众只觉那光芒耀眼之极,双眼微有刺痛,不多时,已难分辨段青山剑招去向。
何启传身处剑光之中,初时更被那烈光闪耀得晕头转向。但正因此光太为强烈,剑刃未及加身,光芒便已先至。何启传亦为一流高手,十数招后,便总结出那紫光与剑势之间的联系,此时凭借紫光预兆,略睁双眼,亦可分辨剑势走向。
段青山这把雷光剑,并非是以紫光耀眼而为取胜之道。此剑坚韧无比,虽无锋刃,但混以内劲,仍可切金断玉、削铁如泥,经段青山之手使用剑招,更是威力无穷。
段青山将生平得意剑法“雷光剑式”使将出来,有如雷霆绽放,迅捷无比。
何启传依然奋力抵挡,但段青山越战越勇,数十招后,整个院落似乎皆被剑影包围,剑气四散。周边众人站得稍近,身上衣衫已被那锋利剑气划开数道裂痕。
何启传的少林拳法虽较为刚猛,但怎敌段青山这手持宝剑下那凌厉的剑势。数十招一过,何启传已处在下风,难以还手,如此一来,便更加难敌段青山。
这时只见段青山上下左右各刺一剑,封住了敌手四周退路,这四剑迅捷无比,宛如同一刹那,四剑齐出。虽只有一剑是实实在在的招数,其余三剑皆是虚招。但对手不知何为实、何为虚,自是不能随意抵挡。此剑更jing妙之处,在于虚实互变,若是敌手当真能料,去阻挡那真正的一剑。段青山亦可及时变招,变虚为实,适才那三剑虚招,可有一剑变为实招,敌手亦不能挡。这迅捷如雷、疾驰似风,加之虚虚实实、变化莫测,正是雷光剑势的jing髓所在。
何启传与段青山相斗数十招,皆用刚猛拳法支撑,这刻已内力颇损、大汗淋漓,同时也被那耀眼紫光闪烁得头晕眼花。这当口,眼见那四剑齐出,他一时间不知如何抵挡,只得向后退去。
但段青山剑势何等迅捷,未待其退出一步,长剑便已刺穿他右臂衣衫。幸而何启传身手不凡,退此一步,便将全身yu待受剑之处尽皆移位,身法也是极为快捷,这才躲过这一剑穿臂之灾。
严庆宏眼见何启传不敌段青山,忙向华确生说道:“华帮主,咱们不与这等无赖闹将下去,你去拿着那包黄金,跟我走吧!”
华确生见白中天明辨此事内情后,已确信那金子为李子石所有。此刻听了严庆宏一番话语,只觉得再去索要已是不该,便站在当地,并不行动。
严庆宏见状,责道:“华帮主,那段青山不问青红皂白,便将金子取走,并打伤贵帮多人。即便这金子为他原有,那也说不过去。你捡到金子yu待还他,他却动手行凶,以此报答你的恩情,天下有这般道理么?咱们至少要让他跪下磕头赔礼,才能算罢,不然决不干休!”
华确生一听此言,颇觉有理,便点了点头,向李子石走去,边走边道:“李兄,你我虽有误会,但此时白帮主已将事实查清,咱们双方应当冰释。只是那段青山可恶至极,他不问原由,便打伤我帮弟兄,这口恶气我等无论如何不能咽下。现在我将金子拿去,等他向我帮赔礼道歉后,我自会还你!”
此时李子石鼻梁碎裂,已由身边众人扶着坐下,助其止血。听了华确生的话,他忙站起怒道:“段大侠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他见你不肯将金子还我,才出手教训尔等强盗,何错之有?你做了错事,却不知悔改,有何面目再立足于天地之间?”
李子石生xing较为激动,适才听见严庆宏让段青山磕头赔礼,已是其炸胸膛,这时见华确生走来说话,便以严词厉语相应。
华确生本意并非让段青山磕头认错,只是想让他在帮众面前赔礼道歉,让弟兄们舒口气也就是了。只是他一时未及细想,严庆宏让他拿回金子作为要挟,他也就照实说了出来。
华确生绝没料想李子石竟仍骂他为强盗,想起自己一片好心却被人误解,他登时也是满腔怒火,骂道:“你这卑鄙小人,我好心待你,你却恩将仇报!好,我偏要将那金子拿回,段青山若不向我帮中弟兄磕头认错,我便永不归还!”话音未落,他便冲来抢取那装有金锭的布包。
那布袋虽在李子石身旁,但其身受重伤,疼痛之下已无力抵挡。这时只见他身旁一人窜出,与华确生斗在一处。细看之下,原是那“一字镖”胡飘峰,他与段青山本是知交,此时见华确生侮辱好友,便挺身而出,与之相斗。
胡飘峰昨ri与金不换交手,因武艺相差太远,败得十分狼狈。但其事后暗思,只因当时顾忌周围众人,未敢发she暗器。若是暗器出手,或许便不输于那狂人。他外号“一字镖”,只因暗器手法纯熟,十数枚暗器连发不断,排成一字,咋看以为一条长线。其实发镖太快,前后暗器之间几无空隙。
他昨ri败后便气愤不已,胸中这口恶气不吐不快,同时也十分后悔,当时没能拿出自己的成名绝技取胜。事后金不换已与段青山言归于好,自是不能与之再生事端。此时见又有机会一展身手、一雪前耻,同时亦可替好友出头,他便一跃而上。
胡飘峰武艺在李子石之上,一上手来与华确生对拆十余招丝毫未落下风。华确生眼见这旁边杀出一位硬手,便打起jing神迎战下去。
两人相斗三十招后,华确生毕竟在拳脚上更胜一筹,胡飘峰渐落下风。这时他再也不能忍耐,如若这次又败在敌人手下,那今后这名号在江湖上如何叫得响亮?
胡飘峰此刻已不管是否会伤到他人,只待一有时机,便出手发she暗器,令对手瞬间伤在自己那成名绝技之下。
但怎奈华确生招招紧逼,一拳快似一拳,不留丝毫空隙。胡飘峰怎么也抽不出手来拿取暗器,更别说发she那成名已久的“一字镖”了。
又拆十数招,胡飘峰渐感不支,论功力与拳脚均是对方胜出一筹。这时只见华确生双拳齐出,径直击向对方面部。胡飘峰忙出手抵挡,同时向后急退,心想若能利用这次退后时机将暗器打出,那便稳cao胜券。
谁料华确生此乃虚招,不待双拳力度用尽,便已收回,同一瞬间右腿向前横扫。胡飘峰心中只在思考退后之时如何出镖,全没预料脚下敌腿已到。
只听“啪”的一声,胡飘峰已重重摔在地上。此时他仍不肯认输,伸手入怀,只想摸出暗器反败为胜。华确生如何不知,眼见其yu出暗器,忙一步跨上前去,起脚便向胡飘峰右侧手肘踢去,将其手臂踢开。
未待华确生收腿,人群中又一身影窜出,一拳击向其右肋。华确生忙出手抵挡,手掌刚一触碰那人拳面,便觉一股巨力袭来,身子不由自主地向斜后退去,直退出五步方始定住身形。定睛一看,来人正是湖北洪家拳掌门人洪泊,其一身洪家家传武艺,名扬江东多年。
洪家拳力大无比,有破砖碎石之力,是刚猛无伦的外家硬功。
此人一显武艺,在场众人均感洪家拳这等硬功确是不俗,只怕华确生未必能敌。
但此刻只听金不换又在一旁嘲讽道:“这拳法看似力大,但使将出来,我瞧也无甚威力,比起我家四弟的铁臂拳,可差得远了!咱们兄弟的铁臂功夫,那才是真正的硬功!”
洪泊回头瞪了金不换一眼,厉声喝道:“你到底站在哪边?大敌当前,尔等最好先选定立场,再行吠叫!你若意yu反戈,我现在就领教你四弟拳法,看是我洪家拳强,还是他铁臂拳硬!”
铁秀一听此话,忙站出劝道:“我大哥一时口快,并非轻视洪兄,您大人大量,还请恕罪!”
洪泊怒道:“一时口快?那也就是,你认为他说我洪家拳差劲,是不错的了?”
铁秀忙解释道:“洪兄别误会,小弟并非此意!”
金不换见洪泊动怒,还待再接着辩论下去。郑四海一扯他衣袖,说道:“金兄,你若再不闭口,我便让白帮主赶你出府了!”
金不换对白中天和郑四海很是佩服,听完这话,便闭口不言。
洪泊见铁秀与金不换不再与己斗嘴,便转过头去,盯着华确生说道:“华帮主,洪某本不想插手。但你咄咄逼人,要连续在这白府作恶,就算白帮主大人大量,不与你计较,我洪某人也放你不过!快滚回去吧,免得在此丢人现眼!”
华确生本无心打斗,适才见洪泊身手厉害,更是想好言相和。但这时洪泊心中气愤,出言不逊,激起他心中火头。这倔脾气一上来,华确生也不再言语相让,厉声喝道:“有什么本事就使出来吧!看谁在这里丢人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