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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毫无办法,只能呆呆地看着隆庆帮的人在那里从容布阵。看着这帮并不强壮的家伙用手里的钢管把周围的人赶出去,敢不服从的他们上去就是一顿暴打。整个过程没有一句废话!
接下来,隆庆帮的“正规军”上场了。他们穿着山寨版迷彩服,头戴蓝se安全帽。面对我们饭店的正门,摆开了进攻队形。我估计了一下距离,大概五十来米的样子。一场恶战已经不可避免了!
何支书的眼神里充满了凌厉,有一种豁出去的感觉。老罗的呼吸沉重,嘴唇不断地蠕动着,好像在不停地咒骂。我的小兄弟们,有的人脸se发红,紧握着手里的铁叉,有些迫不及待的样子。有的人脸se发白,眼神发呆,等待着无法避免的命运。还有的人则无法避免地在发抖,可是现在逃无可逃只有和这帮家伙拼了,拼个鱼死网破!
我努力保持镇静,装出一副胸中有根大毛竹的模样。如果我露出一点点害怕的样子,那这一仗就不用打了!我悄悄看一眼手机,时间已经过去了将近六分钟,也就是说,只要坚持九分钟,我们就能获得胜利!
真的吗?我们真的只要坚持九分钟吗?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现在想要活下去,就必须打死这帮家伙!塔码地,别看一个个人五人六的,论单挑我敢说没一个人打得过我。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这一会儿,隆庆帮的队伍又发生了变化。迷彩服向两边分开,一帮黑西装从里面走出来。那位阚福林在重重保护下现身了。
只见这小子个子不高,顶多一米七,方头大耳肿眼泡,穿着一身绸缎的华服,脚蹬一双家做的圆口布鞋。他站在六十米开外。左右一看,部下们均已到位。于是派头十足地一伸手,有人把早已准备好的话筒递到了他的手上。立刻,一口浓重的隆庆方言就开始折磨起众人的听觉。
“里面的人听着!冤,有头,债,有主。我阚福林今天找的奏是凌‘永’志跟何诗‘药’,与旁人一概无关。兹要你们空着手走出来,我姓阚的保证不难为你们,我们也是首恶必办,胁从不问,啊!现在给大家三十秒钟的时间考虑!”就在他话音一落,我举着电喇叭走出了门口。
“隆庆帮的帮众们,你们不要再为姓阚的卖命了。你们看看你们身后,过去站的是什么人?今天这些人哪里去了?”说到这里我停了一下看看这些人的反应,发现其中还真的有人回过头去看了看。
“这说明,你们已经遭到了抛弃,再也没人为你们撑腰了。这全都怪这个姓阚的把你们领上了一条**。所以你们应该扔掉手里的棍子,脱掉这身皮和这顶帽子。回去过你们自己的小ri子吧!”
阚福林一看这样下去要动摇军心了,于是恼羞成怒,大喊一声“别跟老子废话,给我上啊,平了这个鬼地方!”于是站在圈内的迷彩服一声发喊冲了上来。五十米距离并不算远,他们发动得又突然,所以很快冲到了门边,我和留在一楼的人端着铁叉冲了上去,利用门窗的掩护,把他们挡在门外。
“快给我砸!”我大声呼唤着楼上的人,可惜他们还没反应过来。隆庆帮一看大门进不来就用钢管砸开窗子往里跳,我一看真急了,想也不想端起叉子就来了个突刺。叉草的叉子是弯的,我端在手里正好弯口向上。我的突刺动作有些稍稍上挑,这一下正好扎进了这个老小子的肚子。我狠狠地扎进去,又使劲拔出来。
只听“嗷”的一声惨叫,他的血一下飚出来,喷上了我的脸。接着就软软地倒下去,我顾不上擦就寻找下一个目标。突然楼上终于反应过来了,砖头石块一个劲地往下砸,隔断了后面的人。隆庆帮拉着伤员退了。
我们的人欢呼起来,“隆庆帮跑啦!”
“臭不要脸的,没用的家伙跑啦!”
周围的观众也跟着欢呼起来。
我感觉到刚才的布置是错的,我不应该在楼下随时准备冲锋,而是应该在楼上,全面掌握情况指挥全局。我把何继澄叫下来,接替我指挥楼下这部分身强力壮的生力军。然后洗了脸上楼,我不想让大家都知道我捅穿了某个人的肚子。
上了楼我才知道,刚才是何支书带人用砖头石块砸退了隆庆帮。他们还不知道我们有汽油弹和烟雾弹呢!这下我的信心上来了,我们肯定能打退他们下一波进攻!
从楼上看下去,隆庆帮安顿好了伤员,又布好了阵势,准备再次发动攻势。这次他们投入的“迷彩服”比上次多了一倍。引人注目的是有好几个黑西装纷纷脱下西装披上了迷彩服。我匆匆忙忙地检查了一下我这边的情况,后面暂时还没有动静,前面楼上没有伤员,楼下只有一个轻伤,被隆庆帮的钢管扫了一下。砖头石块还有很多,炮仗基本未动。
这时候,隆庆帮那里也发生了变化,突然停顿了下来。只看见有些人匆匆跑过来,手里拿着木板。突然我的队伍里有人开口骂道:“他妈的,那是我铺子的门板!”看来他们拆了我们的铺子,可是准备干什么?一时还看不出来。
何支书过来,从我手上拿走电喇叭,走向窗口。开始了他后来说的“政治攻势”。
“隆庆来的兄弟们,听我和你们说几句家常话。我就是你们要找的何诗玥,和你们一样,种过地,当过兵,走街串巷地炸过炒米,就是你们说的崩爆米花,还在中学里教过语文。我的ri子一直过得紧巴巴,家里的房子也是多少年没有翻盖了。一直到去年,江大搬来以后,我才翻了身,开了饭店,当了老板。
隆庆来的弟兄们,我们为什么拼命?为了自己的好ri子,为了自己的生活!但是你们为什么拼命呢?为了阚福林一个人,为了他的利益而卖命。为了他每个月向我们敲诈一百万而拼命。**说过,替那些剥削人民和压迫人民的人去死,就比鸿毛还轻!你们想过好ri子吗?那就摘下你们的帽子,脱下你们的号衣,留下来做买卖。不出半年就可以达到小康,像我一样开店当老板。”
这个时候,小灵突然大声喊道:“快看啊,这里有人摘帽子啦!”
我们顺着她的手指一看,在外围拉场子的一个隆庆帮分子大概是头皮发痒,正脱下塑料头盔挠头皮。突然看见一个大美女用手指着他,顿时露出傻乎乎的猪哥表情。于是引起一阵哄堂大笑,我们的人在笑,看热闹的人在笑,就连隆庆帮分子也跟着笑了起来,他们的士气开始涣散,这时候阚福林的保镖们从背包里拿出折叠起来的猎枪,开了两枪把场面镇住。
现在我们已经看出隆庆帮想干什么了,他们把门板钉在一起,当做盾牌。我赶紧下令准备燃烧瓶,一看只有二十来个。我问何书榆“还有汽油吗?”。
“有”他回答得很干脆。我马上下了命令:“带人再灌几十个燃烧瓶,注意里面要放糖。”
“放多少?”
“百分之三十。”其实我也记不准了,总觉得多加一点好。何书榆立刻带人去了。
这时候,何支书的政治攻势又转变了方向。“同学们,你们知道隆庆帮是谁吗?他们就是洗衣帮!他们垄断了你们江大的洗衣业务,把洗被子的价钱从六块涨到了十四块。如果他们今天战胜了我们,那么何李镇上的物价就一定会翻一番还要带拐弯!受害的不光是我们,还有你们,你们大家!”
看热闹的大学生们表情开始严肃起来,他们中很多人并不知道隆庆帮就是洗衣帮。
“同学们,我们不希望你们现在就见义勇为,那样风险太大。我们希望你们能够记录下今天发生的这一切,将来为我们作证。”何支书的话里透着悲壮的意味。阚福林一看,立刻喊了起来“不要听他的,他这是胡说八道,大白天的造谣。我们打的就是这个造谣的何诗药!弟兄们,给我上啊!”
“弟兄们上啊,”从阚福林身后窜出来一个戴着眼镜的小子,“弟兄们,为老毕报仇啊,这帮丧尽天良的何李镇人,把老毕的肠子挑出来啦。一家老小……”
何支书立即打断他的话:“活该!”
我抢过电喇叭:“这种人死了轻于鸿毛!你们隆庆帮就是匪徒,就塔码该死,这姓毕的狗ri就是——”我本来还想说就是老子我宰的,没想到何支书一把把电喇叭抢了过去。
“你不想活啦?”他压低声音恶狠狠地说。可不是吗,要是大家都知道是我捅的人,后果真的很严重。
隆庆帮的第二波攻势依次展开,前面是二十来个举着木板的家伙,后面是七八十个手拿钢管准备冲上来的迷彩服,其中还有几个拿着五连发猎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