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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戏娴事平回许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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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娘闻言茫然地抬起头,抓着蔡妩的手没有一丝放松的样子。她看着蔡妩,目光有些呆滞,好一会儿才声音小小的说:“姑娘说……山后那个地方……可藏人。”

    蔡妩一头雾水:“山后?锦娘能说明白点儿吗?具体山后哪里?”

    郭嘉一挥手:“阿媚,不用问了。”蔡妩转看着他,就见他皱着眉,补充:“此处山后,传说是广川王的陵寝!”

    蔡妩倒抽了一口冷气:这山后面是……坟地!那娴儿她不会误闯其中,被机关砂石什么的伤了吧?

    郭嘉没说话,显然也想到了这种万分之一的意外。他跟蔡妩交代:“你带些人赶紧带着奕儿和这姑娘跟照儿汇合,我去后山走一趟。”

    蔡妩不敢犹豫地点点头,然后拉了下郭嘉衣袖:“你要当心!”

    郭嘉看了她一眼,拍拍她扯他衣服的手:“放心吧,我会的。”

    然后两口子就不再多少,而是各自点了人马,奔着各自要去的方向走了。

    到要离开的时候,蔡妩这边稍稍出了点小问题:锦娘不会骑马,而她对所有跟男性沾边的生物都抱着敌意和恐惧,想来想去,最后只能决定蔡妩和她共乘一骑。俩女人骑一匹马,蔡妩即得提防着锦娘可能随时会掉下马背,还得担忧着郭嘉和戏娴那里会不会出什么事!

    她刚上马的时候才反应过来“临川王”,封地在临川的王爷明明该葬在冀州境内,怎么就莫名其妙跑到原本许县附近的小旮旯了呢?想了好一会儿蔡妩才想起一个人来,好像有一任叫刘去的临川王,确实是因罪被流放过,而且他死的地方就是在去流放的路上。这么算的话,许都这里还真有可能是他的墓地所在。

    蔡妩之所以能想起这位刘去,并不是因为刘去在政治斗争里都有名或者他在袭爵时干过多出色的政绩,恰恰相反,这位刘去之所以让蔡妩记住不是因为他的出色,而是因为他的变态:这是一个专杀美人专杀老师专爱盗墓的残忍王爷!郭嘉有一段时间曾经对挖坟掘墓这种事特别兴趣,蔡妩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为么心血来潮的,泛着古书,到处找查阅各种资料,刘去这人就是在资料里的一个。当时郭嘉还感慨了句:要是找到这种人的墓,肯定要把封树都给他夷平了!蔡妩那会儿还好奇什么人让郭嘉发这个感慨,凑过去看了看才知道原来他们刘家出奇葩,不止会出高祖武帝和哀帝这样的流氓、双性和同性皇帝。也不止会出刘安刘贺刘歆这样的弄豆腐,骂长江,好经学的皇室宗族,它还会出刘去这样爱盗墓的奇葩王爷!

    一般来说好这口的人,肯定对这口是有了解的,刘去这样的变态不知道会在自己墓里捣鼓些什么出来呢!就算不是进里头,谁知道他那样的变态会不会在外头也安排上飞沙走石,机关暗箭什么的。别人还好说,只郭嘉那身板和娴儿那小丫头,身手堪忧,他们去了真能平安无事?

    蔡妩是到临近半夜的时候才叩开郭照所投的那户农户的家门,农户家中灯火通明,郭照抱着郭荥兴致勃勃地玩剪刀石头布这样幼稚游戏,而角落里,农户和他媳妇儿打着哆嗦,满是惊恐地看着姐弟俩。他们旁边就是一票壮汉,各个凶神恶煞的模样,让农户连动弹一下都得思考半天。

    郭照见蔡妩回来时,很是惊喜,待看到她身边还有个形容狼狈地姑娘后,先是一愣,偏头思考片刻,迟疑地说:“她是……”

    蔡妩挥挥手,端起难得体贴地小儿子捧的茶杯喝了口:“你娴儿姐姐的侍女。娴儿她现在下落不明,你父亲已经带人去寻找了。最迟到天亮就可以。”

    郭照安静下来,转看着锦娘,小心地掩饰了目光里的同情。

    锦娘自进入屋子以后,就惊恐地找了个角落缩了起来。郭照轻轻地走近她,弯下腰小声地问:“你要换衣服吗?或者……洗个澡?”

    锦娘迷蒙了一下,紧跟着就像小鸡啄米一样狠狠地点头。郭照会意,着人拿了她先前准备给戏娴的衣服,递给锦娘。锦娘眨了眨眼,站起身,看看里间方向又看看屋中的几个男人,很迟疑地钉在了原地。

    蔡妩了然,亲自上前抓住锦娘的手,拉着她到了里屋,关了门,自己站在门外说:“换吧。我就在门外给你看着。”

    话落后很久,里面才传来悉悉索索脱衣服的声音。蔡妩皱着眉,心里只叹气:这么好的一个姑娘,就这么被那帮禽兽糟蹋了!那娴儿呢?虽然听人说她没有遇到这事,但其他事情呢?她有没有受到其他的伤害呢?

    蔡妩那颗心就这么一直提着,直到东方放明,郭嘉带人回来。

    那时院门“哐”的一下被推开,站在院子内焦躁的等人的蔡妩,一抬头就看到为首的郭嘉怀里抱着衣着狼狈的戏娴。眼睛眯起,杀气腾腾的样子。

    再看戏娴,强打精神,睁着眼睛,焦距涣散。苍白的脸上带着憔悴,在看到蔡妩的时候,勉强出声叫了声:“妩婶婶。”然后就像终于放松下来一样,脑袋一歪,昏迷在郭嘉怀里。

    蔡妩一下子急了,眼盯着戏娴,满目都是她月白的罗袜染上了的殷红血色。她对着屋内猛吼了一句:“把房间腾出来!谁也不许进来!”吼完后就和郭嘉一起脚步匆匆到了里屋,安置下戏娴。

    蔡妩伸着有些颤抖地手给戏娴把了脉,把了好久后才微微松了口气,转头看着郭嘉说道:“只是饿的,加上担忧紧张和失血,才会这样昏迷的。咱们有带了药材,等会儿我就让人煎了。”

    郭嘉绷着脸,拳头攥紧,表情难看地从牙缝蹦出:“那群混蛋!”

    蔡妩闻言像是想起什么一样,悚然一惊。刚要起身举动,忽然想起郭嘉在场,盯着他说了句:“你先出去!”

    郭嘉愣了愣,随即脸色骤寒,咬着唇,转身一言不发撩了帘子出门,在门外跟蔡妩说:“阿媚,你仔细看看。如果……真的像……想的那样的话,臧霸那帮人就不用留了!”

    蔡妩压根儿没回声,她俯身倾在床榻前,执起戏娴的一只那手轻轻地拉开她的袖子:还好,只有青青紫紫的擦伤和划痕。再微微地来开她的领子:那里白皙如一,并没有她所担心的那些痕迹。

    蔡妩这才松了口气,像是失了全身力气一样,一下坐在了戏娴榻上,一手握了戏娴的手,一手捂住脸,眼泪就这么不自觉地流了出来:一夜惊魂,几番波折,她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已经做好失去这个小丫头的准备了,现在这丫头就躺在她面前,她没有受那些乱七八糟的侵犯,也没有受到那些变态机关的伤害,她好好的活着,除了伤痕和虚弱。她一切都好好的,她还活着!她们家和唐薇家还有能看顾她的机会,还有能看着她出嫁的那天,她们至少……还没有辜负她父母的嘱托!

    蔡妩拿袖子攒了攒眼泪,低着头站起身去给戏娴开方煎药。

    刚出门就见郭嘉正在跟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说话:年轻人低着头,看不清长相,但是腰板挺直,声音醇厚,跟郭嘉谈话态度恭敬却不卑微。透着一股让人看了舒心的沉稳感。蔡妩瞧着这人脸生,见了不禁多瞄了几眼。就听到小伙子吐字清晰地跟郭嘉说:“郭大人放心,戏姑娘并没有下去。也不知道我们行动。我们只是碰巧撞见,救起她而已。”

    蔡妩皱皱眉,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但看四周没一个人的样子,应该是保密的吧。蔡妩轻咳了一声,提醒两人,郭嘉回头,略显紧张地问:“怎么样?”

    蔡妩摇摇头:“没事。一切安好。我这就去煎药。”

    郭嘉略松了口,指着身边小伙子跟蔡妩随口解释了句:“徐瑾,在遇到我以前,是他的人救了娴儿的。”

    蔡妩眨了眨眼,敏锐地察觉到郭嘉提起徐瑾时,表情并不是那么顺畅,隐隐带了些复杂和咬牙切齿一样。蔡妩回想了下刚见到戏娴时的情形,立刻就悟到:或许,郭嘉当时见到的和她见到的差不多,只不过,抱人的那个换了个对象。

    蔡妩想过以后,步履匆匆出门忙活。期间郭照过来了一次,面有担忧地跟蔡妩说:“母亲,那个锦娘……您打算如何处理?”

    蔡妩停了动作,疑惑不解:“什么怎么处理?”

    郭照蹙着眉,给蔡妩递过自家带的细瓷碗:“听到娴儿姐姐回来后,她就一直没出来……和先前的担忧模样完全两个样子。母亲……我总觉得她在……预谋什么。”

    蔡妩愣了下,看着郭照:“照儿,你觉得我们应该在此地留多久?”

    郭照眨了眨眼:“难道不是等娴儿姐姐身体好一些就回去吗?”

    蔡妩放下手中东西,看着郭照一字一顿:“照儿,想问题有时候不止要动脑子,还要用心。在这种有如此糟糕记忆的地方,你父亲是不会让两个孩子待太久的。或许等娴儿醒来喝药后,我们就会启程回许都了,越快越好。那位锦娘,一介女流,她不会怎么样的。至于那群贼寇禽兽……自然由曹公和你文若伯父派来的人稍后收拾!”

    郭照想了想,最后了悟地点点头:她应该不用担心那位锦娘自不量力去到山上报仇寻死了吧?

    而事实证明,蔡妩真的很了解郭嘉,甚至她还很了解戏娴。因为事情结果果真就像蔡妩说过的那样,戏娴在醒来以后喝过药第一反应第一句话就是跟郭嘉和蔡妩要求:离开这里!越快越好!

    郭嘉这样的叔父,面对侄女本就是没怎么有原则的,再加上他自己也这么想。只是戏娴身体有些虚弱,让郭嘉略微迟疑了片刻。在问过蔡妩后,得到可以赶路的答案,郭嘉立刻麻利地起身,吩咐人上路回程。临走的时候对那户农户地处理很有意思,郭嘉装糊涂地看着郭奕吩咐人把人家狠揍了一顿,然后又颇为理直气壮地拿走了所有他曾经抢来的东西。郭大公子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被抽的鼻青脸肿地农夫,语气阴阴测测:“小爷揍你一顿算是教你个乖,以后不是自己的东西,就是真扔路上也不准捡回来!”

    话说完,郭奕小爷语气一转,收了阴笑摘□上的荷包丢给农夫说:“不过一码归一码。怎么说我们也在你家待了些时候,这是小爷给你的谢礼!”

    鼓捣完这些,郭奕就潇洒地转过身,奔着外头已经在等候的爹妈去了:他们还得回许都呢!他好不容易见到了娴儿姐姐,可不愿意待这里浪费时间。

    不过郭奕明显高估了自己的扛疲劳性:和蔡妩一样,一夜未眠郭奕早就支持不住。他在爬上马车不久就歪车壁上呼呼大睡去了,陪着他一道酣睡的还有弟弟郭荥。

    郭照跟蔡妩跟这俩并不同车,她们跟戏娴和锦娘一处,在旁敲侧击打探事情。锦娘对此事反应很奇怪:郭照一开始都要以为她会心生仇怨,在戏娴平安归来后只身上山寻仇呢。可是现在看,锦娘却在戏娴回来后,变得无比安静,无比正常。仿佛她从来没受过惊一样。要不是有一回,她正眯眼睛睡觉,郭照无意间动了动身子,发出了点响动,,她倏然惊起,郭照都要以为,先前看到的那些是她的错觉了。

    蔡妩对锦娘和戏娴的态度明显要比郭照小丫头高明许多,她既不直接开口问事情,也不再提曾经发生的事,只是笑模笑样指着外头跟他们一道同行的徐瑾部问戏娴:“娴儿,这个小伙子,你认识吗?”

    戏娴撩起帘子:“他叫徐瑾。在兖州我们曾经有过几面之缘。那天碰见他,也是事有巧合。我也没想到会恰恰在刚滑下山坡就遇到行军的他们。当时我还以为是贼匪追来了呢!现在想想,能在那种情形下被搭救,真是侥幸的很。”

    蔡妩闻言没在继续,而是跟戏娴绕着话题:“那是你的福报。娴儿,你们先前来许都时都住阳翟吧?在阳翟除了你信里写的那些,你平日还做些什么?”

    戏娴低着头,边想边给蔡妩做回答。说着说着,小姑娘的声音就渐渐小了下去,眼睛也渐渐合上,只是一只手还死死攥着蔡妩的袖子不松开,蔡妩心疼地叹了口气,手抚上戏娴的额头,轻拍着她肩膀:“睡吧,丫头。放心睡吧。你现在已经回家了,以后再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妩婶婶跟你保证!”

    蔡妩说这话时,像是光对着戏娴,又像是在跟锦娘表态,锦娘的闻言肩膀微微抖了抖,看戏娴睡着后,又抱起一团,缩在角落不再吱声了。蔡妩无声地和郭照对视一眼,母女俩不约而同地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无奈和悲悯。

    回程的第三天,蔡妩他们就在路上遇到了烟尘滚滚地许都骑兵,为首的竟然是乐进和张辽。张辽在看到还算齐整地队伍和没怎么缺少的人数后,才微微松了口气。跟郭嘉解释:“秦东到许都后,就回明了情况,主公派我和文谦去收臧霸。只是不知臧霸那边如今情况如何?”

    郭嘉简要地跟他说了之前发生地事,最后眼睛眯起,语气阴沉:“别人如何,郭嘉不管,只那位二当家,文远无论如何都要……”

    郭嘉没说完,乐进一把打断,就听乐进气哼哼地怒道:“那样的禽兽!早就是个死人了!”

    郭嘉了然地眯起眼睛,不再继续话题。张辽、乐进俩人也很有时间感地跟郭嘉告别,带着人直奔臧霸营寨方向。

    后来的事,蔡妩就不清楚了,只知道那里进行过一场血战,张辽和乐进俩人以一种前所未有的狠辣血洗了整个营寨,俘虏只剩不到两百人。其中臧霸被张辽生擒,乐进趁着他还没回许都见曹操,不算归顺自己人的空当,趁机狠狠地踹了他几脚。然后犹不解气地把人投到了俘虏营里,镣铐枷锁齐上,就这么一路拽着往许都走。至于那位被郭嘉特意嘱咐过的二当家,哼哼,战场刀兵无眼,乱箭流矢实在是太常见了,一个乱箭穿心的人谁还会特别计较他是被人有意阴了还是无意杀了呢?

    当然这些蔡妩都不知道,她在带着戏娴到许都以后第一件事就是好好安置侄女,养好娴儿身体。至于锦娘那个姑娘,她依旧是在戏娴面前正常,转过头在,在别人面前还是那副惊恐失措,随时可能失声尖叫的模样。对着这样类似精神分裂状态的锦娘,蔡妩即担忧又无奈,她同情她的遭遇,但是又忐忑她留在娴儿身边会不会给娴儿什么不良影响。可要真说让她离开,她又张不开嘴。无奈之下,蔡妩只好又往戏娴身边拨了两个侍女,跟锦娘一道伺候戏娴。

    戏娴到许都后,开始显得很安静,安静地不太正常,等过了有一个月,将近年关时,她才渐渐开朗了些,跟荀彤郭照的话也渐渐增多。

    蔡妩两口子看着及其欣慰:哎哟,自家侄女总算是走出那场噩梦的阴影了!

    蔡妩甚至想趁着将要过年的喜气,跟娴儿继续寻摸婆家。当她把这话告诉唐薇时,唐薇点着头赞同道:“要是没先前那事,我还真不愿意让这么早就又给娴儿寻婆家。可是如今……哎,我是真怕娴儿因为这个心里头有了什么疙瘩,你说她万一要是不想嫁怎么办?”

    蔡妩眨着眼:“你有人选了?”

    唐薇摇头:“我能有什么人选,不过还是一把名单罢了。我的意思是,娴儿经过此事,会不会对嫁人成家心里有抵触。她会不会觉得自己曾落入贼人之手……心气一硬,从此再不要谈婚论嫁,只愿意留守青灯古佛?”

    蔡妩倏然一惊:她还真没想过这事!虽然她在这里活了这么多年,但是对于有些东西看法,她的思维还是和这个时代大多数女人不一样的。在她看来很重要的事情,她们反而觉得很正常,比如纳妾。而在她看来无关紧要的事情,在她们看来却异常光荣,比如殉节守贞什么的。唐薇说的这个可能,在她提出前蔡妩甚至连想都没想过。这会儿骤然思量,不禁冒了一身白毛冷汗。

    蔡妩倾着身子,声音带着后怕:“那要不我们从现在就给她预备下一堆人。让她每隔上一段时间见一见,不是那种直接的见,就是……像我们那时候一样,偷偷的隔着帘子那样。次数多了,保不齐就有让娴儿动心的。那她会不会就不会像你说的这样了?”

    唐薇绞着帕子不确定地点着头:“那要不……咱们这么试试?”

    蔡妩一拍巴掌,口吻认真:“嗯,试试!”

    唐薇“扑哧”一下笑出声来:“咱们像不像是在拉郎配?”

    蔡妩无语了一下,然后不得不承认唐薇很有语言概括天赋以及记忆能力,只听她随口说过这词一次就能如此形象的应用到这种环境下了。

    不过她现在倒是没纠正唐薇的意思,而是顺着这个所谓“拉郎配”想到了少女怀春事宜,她低着声音问唐薇:“最近很少见到彤儿,她干什么呢?”

    “她明年及笄,家里长辈众多,好多人在张罗着她明年及笄的事呢。还有几个嫂子在想着给彤儿说亲。”唐薇说着皱了皱眉,有些不太情愿的样子,“文若都说还想留她几年呢,这家里就……哎,到是张罗的人尽是些世家出身,跟彤儿还算般配吧。”

    蔡妩了然地点点头:彤儿的出身,在给她带来美貌气质和才情的同时,也给她带了了桎梏。想想看,这或许就是生于大族的悲哀吧。

    “那彤儿自己知道吗?她怎么说?”蔡妩有些好奇地问。

    “她知道的吧,不然这段时间也不会这么焦躁了!你不知道,这丫头这几天脾气简直坏透了,前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在东城一家茶馆二楼跟长文又冲突上了!也得亏长文好度量,不跟这丫头一般见识,硬是把事情压了下去。不然你看着,这事传出去,不晓得许都那些夫人嘴里会说道些什么难听的呢。”

    蔡妩皱皱眉:“不是压下去了吗?那你是怎么知道的呀?别说是彤儿跟你说的,我不信。”

    唐薇闻言气不打一处来的样子:“她要是告诉我就好了!这丫头现在对自己的事都藏着掖着,愣是什么也不跟我这个当娘的说。你知道吗,出这事那天,要不是这丫头哭着被长文送回家,我都一点不晓得她居然能跟长文这样的人吵起来!这丫头真是的,平时看着挺温和的,怎么这段时间就跟吃错药一样?”

    唐薇边嘟囔边疑惑,一脸纠结不解的样子。

    蔡妩抚了抚头发,带着丝笑意:“长文竟然也会吵架?你是不知道当初他来我家赔礼时被照儿噎成什么样?那真是谁看了都觉得这是个温和公正的厚道人。君子风度,涵养非常呢。”

    唐薇脸一板,一副正经模样地解释:“我估计吵架也就是长文自己说说。他那次送人是给上门赔礼的!也不知道我们家跟他起了什么冲,人家来许都没三个月,光上我们家赔礼道歉都三回了!”

    蔡妩疑惑地问:“加上刚来那次,也就两回吧?怎么就三次了?”

    唐薇无奈地吐口气,手撑着额头:“你和奉孝你们去阳翟的时候还有过一次呢!哎哟,我真是不想说这丫头,你说好好的,她怎么就跟长文过不去呢?怎么说,长文也算他长辈呀!”

    蔡妩瘪瘪嘴,不以为然地说:“我估计,彤儿打第一次在许都遇到长文家家仆,对长文他们家印象可能就不怎么好。要这还能让她把人当长辈,真是……难啊!”

    唐薇面有赞同地点点头,表情带着丝无奈:“算了,不提这个了。说说年节的事,哎,你听说没,江东孙策手底下那位张纮要来许都了。”

    蔡妩摇摇头:“没有听说。怎么,这事很重要吗?”

    唐薇探着身子跟蔡妩小声嘀咕:“上几次和许都几个夫人聊天时听说张纮这次来是来求亲的。他恐怕还不知道大公子的婚事已经被曹公内定的事。这次不晓得是不是要把他们孙君侯的妹妹许配给大公子呢。”

    蔡妩一愣,有些傻眼地反应:孙君侯?孙策?孙策的妹妹不是要嫁给刘备的吗?怎么要许配给曹昂了呢?哦,对了,曹昂历史上死了,所以没他啥事了。这会儿他活蹦乱跳的,自然得考虑这样的联姻对象了。只是他联姻的目的是什么?难道真要当大舅子?

    蔡妩这边正疑惑,就听那边唐薇说:“只是这位子纲先生恐怕要失望了。别说大公子现在依然有了内定亲事。便是没有,他现在人不在许都,张纮要说什么溢美之词也是不大有作用的。”

    蔡妩眨眨眼疑惑重复:“人不在?这都快过年了,大公子不在许都吗?”

    唐薇一帕子甩在蔡妩脑袋上,一副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蔡妩:“我说,阿媚,你最近都忙些什么呢?你怎么连这事也没留意?大公子好几天前就带着人去河内请人去了,他这会儿当然不在许都了。”

    蔡妩捂着脑壳,有些委屈地辩解:“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家情况:奉孝老毛病刚好就摊上娴儿的事,娴儿的事还没平息呢,又得忙年,我哪有哪个时间心思关注大公子去向。再说,大公子这年节底下的,他去河内干嘛?看媳妇儿啊?他媳妇儿不是河北的吗?”

    唐薇白了她一眼:“谁跟你说是去看媳妇儿了?他是去请幕僚呢!也不知道这大公子犯了什么倔,本来拿着花名册好好看幕僚候选呢,正好就得知花名册上,那位司马家的二公子‘屡招不应,以疾辞征’的事了。名册也不看了,干脆带着人亲自上门去请了。文若对大公子此举还满欣赏,说他有曹公礼贤下士之风范。”

    蔡妩点点头,“哦”了一声:“那倒是。大公子他确实挺爱惜……等等,你刚才说河内谁家二公子?”

    “司马家呀!”唐薇困惑地看着脸色骤变的蔡妩,很不解地问,“怎么了?司马家二公子挺有名气的一个人,阿媚觉得哪里不对吗?”

    蔡妩表情漂移,心里不断的哀叹:当然不对!司马家的二公子,不就是司马懿吗?那不是后来两晋的老祖宗的吗?我的老天爷,你可真是会安排事,这难道就是冥冥之中天注定?就算乱七八糟的事情已经改变不少,这位司马仲达先生也照样会来许都!别说他还能在推辞,对于曹昂那小子,蔡妩现在是越来越清楚这娃渐渐展露的某些曹公之范了。除了爱才像,他的某些行为在渐渐像他父亲靠拢。比如纳才这一样。别人她不敢说,但是要是一个拒绝了许都两次征召的人,这次在曹昂亲临之下,还敢再拒绝,蔡妩打赌,曹昂肯定会让他见识到“天才有才之士多矣,为我用者,厚禄留之,不为我用者,杀之”这句话的彻底实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