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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红se的剑舞jing灵静静地站在路辰身后。
“老师……我想试一试！”路辰黑亮的眸子里苍白se火焰跳动，低声道：“这四柄剑从我一出生就跟着我……我感觉，他们应该是有生命的……”
玛拉奇把自己堆在议事厅宽大的皮椅里，有些疲惫地望着路辰，道：“阿比斯古铸剑法，我也在教廷的典籍里看过……你知道的，光明教廷绝对禁止人类接触灵魂领域……而这种铸剑之法，分明是要用无数的生魂去滋养剑灵……”
路辰没有说话，用灼灼的目光表明了自己的心迹。
“唉……”玛拉奇一声长叹，站了起来。
“宗教裁判所的老巴尔是我的朋友，你带着我的这封信过去……他会替你安排的……”玛拉奇走到桌前，用鹅毛笔飞快地在羊皮纸上写了一封信，交给了路辰。
“谢谢你……”路辰走到玛拉奇身后，给了他一个轻轻的拥抱。
“少来这一套！”玛拉奇愤愤地推开路辰，道：“这事儿要是传出去，咱们都得马上收拾包袱逃出圣约克……”
路辰调皮地吐了吐舌头，转身就要离开。
“等一下……”玛拉奇的声音很低，略微带些嘶哑，叫住了路辰。
“为什么你一定要碰触这禁忌的领域……”
少年没有回头，依旧背对着玛拉奇，黑亮的眸子闪耀着跳跃的火光，缓缓道：“您曾经告诉我……一个人最大的痛苦不是自己的生死……而是亲眼看到挚爱之人一个个死在面前，却无能为力……”
玛拉奇静静地聆听……
“不知道为什么……从我十岁那年开始，每天晚上做梦时，我都会梦见火……苍白se的大火……无边无际，充斥在过去、现在、未来一切的空间，在这烈火之下，我所有的亲人朋友都被吞噬……他们一切存在过的痕迹都被抹去……”
路辰的目光中带着一丝决绝，转过身看了老神父一眼，后者靠在皮椅里，眯缝着双眼，似乎已经睡着……
“我会保护你们……用我自己的剑！”
路辰大步走出了房间，脸上带着坚定的微笑。
……
圣约克，红石峡谷刑场！
老巴尔随意地把沾满鲜血的双手在衣襟上擦了擦，斜着眼睛看了看眼前的少年，道：“你就是那个什么……噢，对了，火元素jing灵使？”
路辰微笑着点了点头，黑亮的眸子注视着眼前这位满脸棕红se胡须，看不出真实年龄的老男人。
“那老神棍还好吗？”老巴尔抓起身边的厚背大砍刀，一把插到旁边一具尸体的肚子上，溅起一股墨绿se的液体，道：“当年那个骗子还欠我十个金币……难怪二十年不肯来见我！”
路辰微微一怔，他毕竟年纪太轻，老神父当年的许多旧事，也不能一件件地都告诉他。听到老巴尔这样称呼自己的老师，路辰只能苦笑。
“哦……原来是这样……”老巴尔把羊皮信纸草草地看了一遍，随手团成一团，扔在一滩污血里，嘴角露出了嘲弄的笑容。
“不知道老家伙知道了这件事儿……会作何感想……”面上浮现出感慨之se，老巴尔叹息道：“当年我才是第一顺位继承人……却生生地被发配到这鬼地方，做了二十年的刽子手，可笑啊……”
路辰没有插言，温顺地低头侍立一旁。
“也罢……”老巴尔从怀中掏出一方黑幽幽的八角形魔石，随手抛给了路辰，道：“我这把老骨头，不知什么时候就埋在这死人堆里了，这些东西……能流传下去也好……反正我也不能带着它们去见希文……”
路辰稳稳地接住那块魔石，放在手中仔细端详着。
黑幽幽的光泽明忽暗地闪烁，若是全神贯注地盯着它，依稀能看出这些光泽呈漩涡状不停地在魔石表面旋转，仿佛要将人的灵魂吸入其中……
路辰双眸中苍焰亦是忽明忽暗地跳动着，额头上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瘦削的身躯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
“小子还不错！”约摸盏茶工夫，老巴尔伸出粗糙的大手，狠狠地拍了拍路辰的肩膀，顺手将一块脏乎乎的破布盖在了魔石上。
“呼……”路辰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眸子里的苍焰渐渐黯淡下来。
“感觉怎么样……”老巴尔笑着递过来一个银se的酒壶，道：“我就说嘛……那老神棍的学生，应该不至于死在这入门第一关……”
“您究竟是什么人……”路辰的眼神中透着无比的尊敬，接过酒壶，仰脖咕咚咕咚喝了个痛快。辛辣的酒水顺着喉管流下，宛如烧红的烙铁，**辣地刺激着食道的粘膜。
半壶酒下肚，路辰的眼睛亮如晨星。
“痛快！”老巴尔赞赏地看了面前的少年一眼，抢过酒壶也是一阵牛饮，笑道：“比那老神棍强多了！当年我们俩一起陪老师喝酒的时候，他每次都是一杯就倒……每次都是我把他扛回去……这么多年啦……不知道他现在长进了没有……”
“这好办！”路辰笑嘻嘻地又去抢巴尔手中的酒壶，道：“反正从这里到秩序神殿只有一天的路程，咱们找时间回去一趟，和他痛痛快快地喝一场……”
老巴尔目光中闪过一缕悲哀，摇头道：“算了……不想这些陈年的旧事了，人老了，再时不时地想点儿往事，只能老得更快……”
……
“巴尔大叔……”路辰悄悄地改了称呼，轻声道：“那接下来……”
老巴尔嘿嘿一笑，并没有拒绝这个颇为亲热的称呼。沾满暗褐se血污的手指撮到嘴边，打了一个响亮的唿哨！
“什么事儿啊……头儿！”十余名衣衫褴褛的大汉慢吞吞地围了过来，有几人手中还抱着血淋淋人头和尸块。
“兔崽子们……”老巴尔喷出一口浓浓的酒气，笑骂道：“就这么点儿活儿……也能干他娘的这么久！打起jing神，拿出你们平ri里在女人肚皮上的功夫，赶紧给老子弄利索了……从明天开始……老子给你们放假一个月！”
十余名大汉齐声怪叫，眉飞se舞！
“头儿……”一脚把手中的人头高高踢飞，一名大汉兴奋地扯着嗓子开始高歌：“您是俺们红石峡谷的太阳，您是俺们红石峡谷的月亮……您是俺们红石峡谷的星星……”
路辰一个趔趄，险些晕倒！
“真他妈的丢人！”老巴尔涨红了老脸，恶狠狠地冲将过去，一巴掌把那大汉拍倒在地，狠狠地踩上几脚，怒斥道：“没看到有客人来吗……唱这种低俗的东西……赶紧给老子换一首，要最高雅的……”
那大汉满面愧se，连滚带爬地退回人群中……
“当那血红的月亮升起……我抚摸你的灵魂……当那血红的太阳升起……我送别你的身体……我遥望满天血红的星星……寻找你的眼睛……”
十余名大汉浑身沾满鲜血和内脏，低声吟唱，场面极其诡异，令人毛骨悚然！
“哈哈哈……”老巴尔满意地大笑，道：“这他妈才是我的品味……小兄弟……你觉得如何啊……”
“嗯……”路辰支支吾吾道：“果然……果然十分的……震撼！”
“好了！赶紧干活去……”老巴尔从腰间解下一串钥匙，扔给刚才第一个唱歌的大汉，吼道：“拿好了……这是西区女囚营的钥匙……这一个月，你们千万别给老子死在里面！都滚吧……”
一众大汉一哄而散……
“巴尔叔叔……”路辰有些疑惑道：“你无缘无故地给他们放假，怎么没有一个人出来问您原因呢？”
老巴尔满不在乎地解开裤裆，粗大的尿线笔直地冲刷着一具无头女尸干瘪的胸部……
“要个屁的解释……在这红石峡谷，老子就是教皇！你现在可能也多少知道了一点儿，那魔石中成千上万的灵魂……是怎么来的？还不是老子借着给他们放假，一点一点地搜集来的……”
“那您刚才让她们去西区女囚营……”路辰有些担忧道：“是去做什么……会不会闹出大乱子啊……”
“哈哈哈……一看你就是个雏儿！”老巴尔胡乱地系上裤带，神秘地笑道：“还没尝过女人的滋味吧……不如巴尔叔叔带你去见识见识？我让那群兔崽子把最年轻漂亮的姑娘留给你……各种族齐全……保证新鲜干净！”
路辰有些涨红了脸，连忙摆手！
老巴尔有些惋惜地看了路辰一眼，叹道：“年轻人不懂得珍惜机会……你平ri里接触的那些高高在上的女人，一个个冷冰冰的有什么意思……咱们这里的女孩儿，你只要给他一只烤鸡……她就能心甘情愿地用十八种花样来伺候你……哈哈哈……”
“巴尔叔叔……”路辰赶紧转移话题，道：“您什么时候教我提炼灵魂的方法……”
“急什么！”老巴尔见路辰实在没有兴趣，便也不再强求，转身向峡谷东侧的一排木屋走去，道：“先陪老子喝个痛快再说……没看到你巴尔大叔给那群兔崽子放了一个月的假吗……从明天开始……所有的待处决的犯人……都由你来执行！”
路辰双眸中苍焰一闪，正待开口询问，却听到老巴尔后半句话轻飘飘地传了过来。
“提炼灵魂……哪有那么容易，不看破生死……早晚被凶魂反噬！那才是真正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