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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维的话,一下子就呛住了自诩牙尖嘴利的萧媚柔,她心中暗道,我上次都将薛如霜的情况告诉你了,难道你真的不知道薛如霜愿不愿意接客?
这个时候,一行人已经来到了摘星宫,王维似乎也忘了之前的问题,只是淡淡地吩咐道:“还是原来那个包间吧,把你们这最好的货色都请过来,”
萧媚柔也选择性地忘了之前王维的话,对王维的吩咐,倒也中规中矩的执行了,依然喊了一大批“卖艺不卖身”的艺伎来到这个包间,供王维几人挑选。
杨玄琰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排场,忍不住拍起王维的马屁来:“王公子就是王公子,面子就是大,以前我也来过这月季坊,可相见这些其中的一名艺伎,都十分困难,没想到王公子一来,这些艺伎居然全都出现,供王公子挑选……”
除了杨玄琰外,席间最爱吹捧迎合王维的,便是诗人綦毋潜,他的诗风,都与王维十分接近。
綦毋潜年龄比王维大个八九岁,他此时抚摸着自己的须髯,毫不吝啬地附和着杨玄琰的话:“不错,王公子在长安的地位,那还用说?那可是真正的名门公子!”
王维听着两人的马屁,连忙谦虚道:“玄琰、孝通,你们这话实在言重啦,我不过在这长安小有发展而已。”
王维表面上似乎很谦虚,可在心里,那也是颇为暗爽的,如今他作为一个权贵人物,那绝对是要有人来捧着的,要不然又怎能感受到那权势的魅力?
杨玄琰与綦毋潜相视一笑,自然了解王维的那种心理。[
如今綦毋潜应该算是除了崔颢、卢象之外,与王维最亲近的诗人了,在历史上,他与王维也是朋友的关系,在他考进士不中后回乡时,王维还写了首《送綦毋潜落第还乡》赠给他——
圣代隐者,英灵尽来归。遂令东山客,不得顾采薇。
既至君门远,孰云吾道非。江淮度寒食,京洛缝春衣。
置酒临长道,同心与我违。行当浮桂棹,未几拂荆扉。
远树带行客,孤城当落晖。吾谋适不用,勿谓知音稀。
这首诗的意思便是:
政治清明时代绝隐者存在,为朝政服务有才者纷纷出来。
就连你这个隐居东山的隐者,也不再效法伯夷叔齐去采薇。
你应试到京城君门遥远难叩,那是命运不济谁说吾道不对?
你将经过江淮去度过寒食节,到东京洛阳时滞留缝制春衣。
我们又在长安城外设酒饯别,知心朋友如今又要与我分离。
你行将驾驶着小船南下归去,不几天就可把自家柴门扣开。
远山的树木把你的身影遮盖,夕阳余辉映得孤城艳丽多彩。
你暂不被录用纯属偶然的事,别以为知音稀少而徒自感慨!
这是一首送别诗。此诗围绕送友还乡,层层深入,娓娓道来。诗人对綦毋潜参加科举考试落第一事反复地进行慰勉,鼓励友人不要灰心懊丧,落第只是暂时的失意,要相信世上还会有知音,如今政治清明,有才能的人最终是不会受埋没的,表达了对朋友怀才不遇的同情和劝慰,写得委婉尽致。[
开头四句言当今正是太平盛世,人们不再隐居,而是纷纷出山应考,走向仕途。“圣代”一词充满了对李唐王朝的由衷信赖和希望。“尽来归”,是出仕不久、意气风发的诗人对天下举子投身科考的鼓励,规劝綦毋潜不发归隐,而要振作精神,树立信心,争取再考。
六句是对綦毋潜的安慰:尽管这一次未能中第入仕,但选择科举之路是没有错的,只要坚持下去,总会有希望的。
七至十句是劝綦毋潜暂回家去。“度寒食”“缝春衣”,是从时令上提醒对方,含有关切之情。“江淮”“京洛”,从路线的选择上提出建议,含有送别之意。“置酒”相送、“同心”相勉,足见诗人对綦毋潜的深情厚意与殷殷期望。
十一至十四句设想对方回乡的快捷与沿途风光,给人以温暖之感,意在安慰对方,不要背上落第的包袱,要开心起来。最后两句规劝对方,这次落第只是自己的才华恰好未被主考官赏识,切不要因此怪罪于开明的“圣代”,不要怨天尤人,切莫以为朝中赏识英才的人稀少。这一恳切安慰之辞很能温暖人心,激励綦毋潜继续仕进。
这一首送别诗不仅写出了对朋友的关心、理解、慰勉与鼓励,也表现出诗人积极入世的思想。全诗感情真挚而亲切,诗人为友人的落第而惋惜,对友人的遭遇深表同情,但全诗的格调并不流于感伤,相反显得奋发昂扬。这样的送别诗自然会给友人以慰藉和鼓舞。读这样一首送别诗,会让人有一波感动,有一份温暖,不仅被诗人对朋友的谆谆告别语所感动,更被诗人对朋友的殷殷慰勉情所温暖。
落第还乡之人,心情自然懊丧。作为挚友,多方给予慰籍,使其觉得知音有人是极为重要的。全诗着意在这个主旨上加以烘染,有叙事、有写景、有抒情,有感慨,有勉励。写景清新,抒情柔蜜,感慨由衷,勉励挚敬,吟来令人振奋。
当时写这首诗的王维,也不过二十多岁,却已经在诗歌上有了如此造诣,足见王维在诗歌上的天赋了。
紧接着,除了杨玄琰与綦毋潜以外,又有几个诗人纷纷送上自己的马屁,倒是李颀、王昌龄这两位比较有节操的诗人,有些拘束。
其实,王维在知道王昌龄家中实在穷困之后,便向日后这位“七绝圣手”伸出了援手,毕竟如今的王维,与历史上那位稍显落魄的王维不同,他有了很强的底气,自然便能够稍稍改变一下别人的命运轨迹。
历史上穷困的王昌龄,若是没有别人帮助的话,会“困于农耕”,等到不惑之年,才中进士,由此可见,王昌龄的才华绝对是有的,可惜却因为贫困,而耽误了。
如今有王维相助,也许王昌龄会更早的中进士。
王维倒也不是用“施舍”的方式帮助王昌龄,这种方式,以王昌龄的风骨,绝对会拒绝的,而这个时候,王维最近办的《时代》杂志,便成了一个很好的借口,王维邀请一些贫困的士子去当编辑,其中就有王昌龄。
从长久来看,王维的这项举动疑是有极大的益处的,若是这些贫困的士子发达了,能够进入官场的话,到时候在官场已经有一定地位的王维,声势绝对会更加庞大。
众人很快便挑好了艺伎,他们在心中都颇为感慨,跟着王维出来混,那可真是一件极为享受的事情,以前很难能够对这些艺伎动手动脚,然而这时在筵席上,这些高不可攀的艺伎,却要主动向他们敬酒、赔笑、活跃气氛。
筵席已开,觥筹交错之间,在场的诗人时有佳作出现,使得气氛一时之间非常热烈。
杨玄琰搂着身边的佳人,十分享受地接受佳人的恭敬敬酒,他搂着佳人的手也不规矩,很不要脸地直接往佳人胸部蹭着,这位佳人心里恨死了这个色鬼,但脸上却要陪着笑。
谁都知道,坐在上首的那位大人物,可一丝一毫都不能得罪,要不然这下场,肯定好不到哪里去。
杨玄琰酒力不佳,喝了几杯酒之后,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对了,这月季坊的那位最美的花魁薛如霜,为何不出来作陪?
杨玄琰心里有些不爽,虽然知道就算是花魁出来,那肯定也是陪伴在王维身边,可出不出来,那可是一个态度问题。
这个薛如霜果真如传闻中所言,态度实在过于冷傲了,居然连王公子的面子都不给!
杨玄琰倒还并不太清楚薛如霜与王守一之间的关系,他听到的传言,便是说薛如霜是被王守一霸占的。
杨玄琰觉得,霸占归霸占,接客归接客,那是两码事,他们这一群人,又不是说真的想玩这个薛如霜,只是将她喊过来更加活跃一下气氛而已,要不然传出去多没面子,以王维现在在长安的地位,其实已经不比那个王守一差了。
当然,王维与王守一,真要比较起来,那确实不好说,只因他们天然就不是一个系统的,王守一属于外戚勋贵系,而王维则是清流文官系,这两个系统,其实天生就是对头。
上次宋璟与薛家的争斗,其实从本质上来讲,便是这两个派系的碰撞,最终的结果,谁都知道。
杨玄琰将酒杯放了下来,略带醉意地走了出去,席间的人也没太过在意,以为他是出去解手的,却不知道,满脑子薛如霜的杨玄琰,是想去将薛如霜强拉过来陪酒。他觉得自己难得与王维一同来一次月季坊,却看不到第一花魁,简直太让他难堪了。
如果我能够做成这件事,一定会更让王公子刮目相看的吧,毕竟刚刚王公子都提到了那个薛如霜……杨玄琰如此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