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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新兵是‘迷糊’着过去的,老兵有可能是‘熬’着过去的。
虽然说当上了班长,可仍然还是个兵,郭小松为了把自已的战士‘带好’,每天起早贪黑地‘管理’着他们。
“稍息!”
‘讲一下,今天某某同志表现不行啊,排长让你上前指挥首歌,你都不敢,真tmd的完蛋,一会‘晚点名’结束后,自已去大厕所指挥十首歌知道了不?’今天郭小松是‘排值班员’,在全连看完新闻后,他带着全排的战友,走出了连队宿舍,来到了大操场上。
虽然站在黑夜当中,可被点名批评的新兵,脸上滚烫得狠,他巴不得郭小松快点把全排解散,免得让自已在三十多名战友面前丢脸。
‘下一项咱们说个事啊,明天去‘政法一条街’植树,各班有病号没有呀?没有我可要向值班排长报告人数了呀!’一个小小的‘排值班员’,工作也是繁重得狠,每三周转到自已一回,郭小松履行自已的职责还算是尽职尽力。
‘我们班没有啊!’五班长是个三年的老兵,平时他只顾玩命的干活训练,连句话都不多爱说一句,此时他也在等着郭小松快点解散队伍,还在睡前带着自已班的新兵进行‘跑圈。’
‘我明天有病啊,我请假!’自已能预料到自已明天会生病,四班长比活神仙还灵。
‘知道了,那你们班就少了一人呗!’对于四班长,郭小松是不敢再继续问下去的,此人是四年老兵。人家当班长时,自已还是个新兵蛋子呢。
‘各班明天早上五点半起床整理内务卫生,六点钟‘小值日’打饭,六点半钟到连门口集合啊,咱们排就不跟全连一起走了。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嘛,反正就那么点活,早干完,早拉倒!’为了怕自已说的有漏下的,郭小松一手拿着‘排值班笔记’,一手打着手电对照。
‘还有一项啊。那就是周日的出去干活,这活可是营长嫂子帮忙联系的,我好不容易帮大家伙争取来的,我可以答应大家伙,就一上午。一上午完事,咱们排就有自已的运动服了呀,虽然不算太贵,可也不便宜,对了四班长,五班长,你们打算叫什么队的队服啊?’
‘我喜欢公牛的!’四班长是‘米之蓝’公牛队的球迷,本来他就觉得郭小松够烦的了。叨叨咕咕还不解散,可当郭小松一提及‘排服”要哪个队的,他也就来了兴致。
‘五班长你呢?’
‘四班长都说了。我还能说啥,我们班里人不挑,啥玩意都一样,只要不花钱就行!’
进入到炎热的夏天,每天傍晚四点多钟,‘铁血团’的各个基层连队。都要进行‘体能训练’,‘迷彩裤’加‘跨篮背心’。一直是多年来的传统,可到了上个世纪九十年代。也不知是哪个连队开始的,这原来的装扮被打破了,换上的是‘运动裤衩’和‘运动背心’,先是二十几元的低档货,后来发展到了四五十元一身,本来就不是很富裕的战士们,这可不是一笔小的数目,连里的‘一排’,‘三排’,都在自已齐钱买这装备,唯独二排,在郭小松的提议下,打算用苦大力换运动服,这样一来,津贴也省了,战士们也得到了实惠,不花钱就能穿上好衣服,全排的战友没有一个反对的,大家都在佩服郭小松有头脑的同时,也都很嫉妒他,因为郭小松他太优秀了,二年兵就成为了班长,在全连,乃至全营战士们的心中,他都是‘no.1”。
‘那行,那咱们就公牛队的队服了呀,这服装的预付款我先垫上,等干了活我再扣,先做衣服要紧!’公关外交,已经是郭小松的强项了,能说会道,很讨女人喜欢,就在‘铁血团’的不远处,有一家私营服装厂,这里是由一位三十几岁的‘大姐’开的,郭小松决定把活让给他们厂子来做。
‘我说六班长,你能不能快点,要是再讲下去的话,连洗濑的时间可都没有了呀!’五班长很不耐烦的说道。
‘那行,那我不讲了呀,四班长,五班长,你们还有别的事没有?’
两个班长都摇了摇头。
‘各班的班副有没有事啊?’
队伍里没有回应。
‘那好,听我口令,稍息,立正,代理排长同志,全排晚点名结束,是否可以解散!’郭小松转向了排头的四班长,这阵子二排长探家未归,排长的工作,由四年老兵四班长主持。
‘解散吧!’
‘六班留一下,四班五班解散!’
‘杀!’
留下了自已班里的十来个人,郭小松没有继续讲什么,他把全班分成了三三建制,让三个老兵,带着其他的人进行跑圈,自已则去‘值班排长’那里报告明天的外出人数,副班长被他安排回班里打扫睡前的卫生。
‘井冈山的骡子还老呢,一干活就不见他,一干活就不见他,’这周值班排长由‘三排长’担任,一听到郭小松说四班长病了,他气就不打一处来。
‘那实在不行老排,你把他的活也分过来吧,我们排里匀和一下,你也别生气,四班长就那样人,其实他心不坏!’郭小松在各个排长面前,显得很是谦恭。
‘你们给我干活着咋的,你们给我干活着咋的,不是一不一个人活的事,这是全连的协同问题,他四班长一干活就不打场,万一连长指导员问我咋办,他咋老有病呢,这不是把我给装里了嘛,行了,看在你的份上啊,这回我就算了,不给你们排多分活了,你回去告诉四班长,别以为当了个四年兵就老了。其实他啥也不是,明白不!’今年的‘三排长’,其实也是个‘雏儿’,军校大专毕业,只当了不到一年的排长。但他架子不小,总觉得自已不含糊。
‘那老排,没事我可走了呀,您别生气,别气个好歹的!’郭小松转身退去,离开了‘三排’宿舍。
刚郭小松刚走。才被教导队退回来的同年战友孔祥武,就说起了郭小松的坏话,‘老排,你说郭小松是不是人哪,在你面前表现得是毕恭毕敬的。总说四班长不好,可在四班长面前呢,他就是个孙子,我就看不上这种人!’
‘三排长’看了看孔祥武,“你好?你好连个军校都没考上,你在教导队那点破事,别打我不知道,跟附近的小姑娘处对象。让人家给逮着了吧,我告诉你,你比人家郭小松差老远了。以后少在我面前说这种屁话,我不爱听!”
孔祥武本想抱‘三排长’的大腿,反被劈头盖脸的削了几下,他心中虽然有气,但不敢发作出来,‘老排。我明天干活还用去不?’
‘去,不去你的活。谁帮你干呀,我告诉你。虽然这个月你的伙食费没转过来呢,可你还是咱们连的人懂不,我可不想一排长在背后说我办事不公,你给我好好干啊,过两天你们班长探家了,我安排你当班长!’对于自已的这个兵,‘三排长’还是很喜欢的,就在不久之前,孔祥武知道自已军校没考上,就急于让父母邮过来了些a城土特产,光‘不老林糖’就邮了十斤之多,有五斤都给了本排排长,‘三排长’利用这五斤糖,登上了未来丈母娘的家,还被夸其‘会买东西’,所以说,在整个三排,家庭经济条件好的,还真属孔祥武不可了。
王亚利,是郭小松同年兵当中,关系处得最好的一位,在今年的高考当中,王亚利考上了‘大专’,眼瞅着就要去军校报到了,他知道郭小松今天会来‘政法一条街’干活,也就用借来的自行车,推了两箱子汽水,前来搞慰问了。
‘哎,你们大家伙看谁来了呀!’离得老远郭小松就看到了王亚利,他大声地进行呼喊着,全排的战友们,也就都冲向了王亚利,接过了他那挂有两箱子汽水的自行车。
‘这玩意不驮东西还行,可把我累坏了,我就怕这汽水箱子掉了,’已经是满头大汗的王亚利甚是可爱,他现在还是一身战士的服装,肩章为‘下士’,只因当兵第一年在教导队当中,混到了‘班长令’,就算是第二年兵,在连里没有任何职务,他的军衔都是‘下士’,这可是条令条例所规定的。
接过了战友们递过来的两瓶汽水,郭小松给了王亚利一瓶,‘咋的发财了呀,还有钱请我们喝汽水了?’
王亚利很得意的诡笑了笑,‘真没想到呀,考军校还这么好,这考上军校之后,我下半年的津贴,加上两个月的伙食费,全都提前给我了,你猜有多少钱?’
‘最少不会低于五百,最多不会超过八百!’郭小松想都没想就说了出来。
‘你真会算呀,有人说你,我还不信呢,五百八十多,发到十一月底的,’王亚利现在已经很佩服郭小松了,他认为自已虽然比郭小松大几岁,可处理事情的方式,加上头脑,都不及郭小松,所以说,马上就要成为军官的他,能和郭小松‘处’,处的也是郭小松有超人的能力,兴许日后两个人可以多亲多近,在部队里,战友情谊是最珍贵的,特别是当战士的时候。
‘大家先慢点喝啊,喝完了赶紧干活,争取咱们在下午四点钟前回到连里,要不天就黑了!’郭小松和王亚利走到了一边,找了个空地坐了下来。
‘你真不想再考军校了?’王亚利一直认为郭小松不考军校,的确是个损失,他虽然不知道郭小松的文化底子高还是低,但他认为郭小松一定比孔祥武要强得多。
郭小松苦笑地摇了摇头,‘你看今年都过去了,明天我就是三年老犊子了,就算让我再考一次,考上了,大专三年,大本四年,到那时候,你看我都多大岁数了!’
‘多大岁数了?那你还有我大咋的,你看看我,我比你大几岁呢!’王亚利不认为郭小松‘太老。’
‘这是一方面,我没去过教导队,要是明天去考的话,按照规定,我得占连里去教导队的名额,本来一年就这么两个,我要是占了人家的,别人新兵咋办,我不想让人在背后捣鼓我!’
‘哎呀哎呀,你想的咋就这么多呢,怪不得人家都说你是‘郭碎嘴’,‘老郭头’,我今天是真认识你了,就好比你把名额让给孔祥武吧,他考上了没有呀,没有吧,还把人家大姑娘的肚子搞大了,要不是他爸他妈花了两万块钱把人家摆平的话,他得进监狱你知道不,对于这种人,你不是在帮他,是在纵容他,老弟,你听我的,明年可一定要考呀,最好跟我考到一个学校里去,哥们罩着你,懂不!’王亚利摇了摇郭小松的肩膀,象是要他振作起来一样。
郭小松不是没有想过,可他并没有立刻答复王亚利,只是点了点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