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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开山走出教导队的大院后,上了前一天卫生队派来接他的面包车,正准备开车时,发现有人在敲击车窗玻璃。郭开山摇下车窗问来人,“有事吗?”来人道:“你先下来,我有点事找你谈。”
郭开山跟着来人走到了墙根,来人是刘雪华。
“郭开山,你行呀,就这么走了呀,这回来教导队,整个名利双收呀,真没看出来,你这人还挺能装的,装的和真的一样。”刘雪华主动说了话。
“我装什么了?”郭开山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
“装什么?你一个老兵你啥不会呀,一开始来时还装傻,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呀,你的教案来时都是背好了的,你和队长早就认识,你来这,就是来镀下金,还得了个三等功,你配吗?”
郭开山听了没有争辩,“你爱怎么想是你的事,我管不了别人心里想什么。你说是就是呗”。说罢转身就要离去。
“你等会,我话还没说完呢。你挺狂呀,你敢不敢和我比一比?”刘雪华说话很是硬气。
“我才不比呢,好男不和女斗。”郭开山表现得无所谓的样子。
“没胆了吧,我就知道,没事总爱装的人,动起真格的来,啥也不是”。刘雪华激郭开山。
“我才不上你当呢,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圣人都说了,你想啥我心里知道。”
“我出个题,你要是赢了,我请你喝酒,算你有真本事。要是输了,以后就别总在别人面前穷装。教导队离师部不远,师部你别告诉我没去过?我们把背包放在车上,让车先走,在师部那里等着。你不是跑的挺快吗?我们轻装跑到师部去。师部门前有个小吃部,门口有几张桌子。谁先到,谁算赢。”刘雪华提出了一个比武的规则。
郭开山听了暗自心喜,平时刘雪华跑步他见过,就是一般水平。师部到教导队的路,只有一条大道。就凭他郭开山这双腿,刘雪华是根本赢不了他的。想到了这些后,郭开山还是装作不想比,不耐烦地说了句,“那就和你玩一把,到了不管谁胜我都请客。小姐您先请吧。”
刘雪华毫不客气,把背包扔到车上,就跑步走了。
刘雪华哪里是郭开山的对手,不到两个小时,郭开山就来到了师部门口。他发现正对着师部,的确有个小吃部,他看刘雪华没到,就先过去了,找了一张离路边近的桌子坐了下来。
老板娘过来向他打了招呼,“同志,你想吃点什么?”
“我的朋友还没到,我先在这等她一会。对了,老板娘借问下,哪里有厕所,我想解个手。”郭开山回答着。
“后面就是,里边有纸,你进去把门关好呀。”
郭开山穿过小吃部旁的小巷,才走了几步,就看到了一间公共厕所,进去后,脱了裤子,进行方便。旁边蹲位上有个人,看着报纸也在解手。只见他提了裤子后,冷不防的伸手从郭开山的头上,抢过了军帽,转身出了厕所。这让郭开山防不胜防,他赶紧穿上裤子起身去追。
那人的动作可能是因为体型的关系,跑的并不快。郭开山心急马上就要追上他了。只听他一声大喊:“二哥,快出来,有人打我”。
话音刚落,从旁边的院子里,出来三个小伙子,其中一人手里,拿着明晃晃的枪刺,另外两人都拿着近三尺长的武士刀。郭开山不追了,停住看着几人。
拿枪刺的人看着郭开山,不停的玩弄手中的武器。“当兵的,咋的呀,想打人呀。”
“他抢我帽子。”郭开山觉得自已很有理。
“他抢你帽子,你就打人呀。这样吧,我叫你打,你看这枪刺没?你捅我一下,我就让他把帽子还给你。你要不捅的话,我们可就走了啊。”那人很明显耍无赖。
郭开山听后,感到迷茫了,他真没有胆子捅人,呆呆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好看着,这几个人拿着军帽慢慢走远了。
等郭开山光着脑袋回到小吃部时,刘雪华已经在吃混沌了。看到郭开山从小巷出来,招手叫他坐到她的桌子旁,“行呀,跑的比兔子还快,差点让你把我落下了。怎么着,认输不?我定的是谁先到桌子等后来的人,你来晚了。”
郭开山一脸苦笑,“我的帽子叫人抢去了。”
“这很正常,现在地方上就流行抢军帽。你让人抢了,说明发给你的帽子太大。你应该找一顶合适的戴上。放心吧,我认识后勤的,一会我帮你弄一顶。”刘雪华很会安慰人。
刘雪华朝老板娘那边喊去,“二姨,小弟放假没,有空叫他去我家里玩啊”。
听到她叫,二姨没吭声,从小吃部的后面,出来了刚才抢军帽的那几个人。
“姐,这哥们真耸,怪不得你看不起他,他就是个耸货。我抢他军帽,他都不敢吱声。”拿枪刺的人说完后,在场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原来这是事先安排好的一场戏。
刘雪华笑着看了看郭开山,“老郭,认识下吧,这是我姨家小弟,另外几个是大院里,从小长大的朋友。”
拿枪刺的人,现在手里已经没有武器了,他把军帽递给了郭开山,“老郭,我姐常提起你,你真笨。”
郭开山和大家一一打了招呼,之后众人坐在了一起,点了几个小菜和几瓶啤酒喝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