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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宝问过,猛然想起一事,不禁追问道“若我猜的不错,刚才那两位女子可是咱这房山前任知县赵得柱的家眷?”
“您先生猜的不错!”店小二眼神有异,翻了善宝一眼,又四下瞅了瞅,这才小声说道:“我瞅着您先生仪表不俗,又透着面善,ri后即使真的有事,定然也不会将我这猪狗似的奴才牵扯出来,便实话对你讲吧,这事啊,是这么一回事……”
店小二口才颇佳,口沫横飞的将赵夫人母女的遭遇说了一通,眼中不胜感慨之意,末了叹息道:“这赵大人爱民如子,来我县不足一年便处理了好多冤案错案,清正廉洁,就比那戏文里说的南包公海青天也不逞多让,谁知道那些人居然胆大包天,做下这等天怒人怨的事来……”
赵得柱是原房山知县,吏部接的报告是暴病而亡,至今不足旬ri。善宝便是顶的他的缺,自然听说了这件事情,只不知道其中还有这些隐情。
善宝神游片刻,待回过神来时,便听那小二继续说道“……赵夫人母女本来被软禁在县衙的,前两ri不知什么原因被放了出来,也不知遭了什么罪,原本天仙似的人儿,居然成了如今的样子,真是造孽啊!”
听着小二的感慨,善宝猛然意识到,自己已经迎来了初入官场的第一场考验。他有种错觉,自己与赵氏母女的相遇,绝对不像表面上这么简单,只是他初来乍到,此事错综复杂,一时间还想不到好的应对方法,不过想到身后有黑影暗中保护,便只打定主意,要以不变应万变,看看对方究竟能变出什么戏法来。
辞了店小二,李贵牵马,善宝缓缓步行,一来饭后消食,二来也想趁这个时间好好琢磨一番,却没有注意到,在他和李贵离去之后,一名獐眉鼠目的小子也匆匆离去。
善宝并没有直接去县衙,而是在房山县城的大街上随意的走着。午后的阳光暖暖的,街上行人不少,车水马龙,虽比不得京城的繁华,却也算中上之县了。老爷儿地里,不时看到有人坐着晒太阳,摆龙门阵,遍大街望去,居然并没有多少乞讨之人,倒真有些乾隆盛世的影子了。
今年大旱,京畿地区受灾严重,善宝家通州的庄子就几乎颗粒无收,这是他穿越伊始便知道的。他不知道造成房山如今这番升平景象的功劳是不是那爱民如子的赵得柱,若真是他的功劳,那他突然离去,倒真的是莫大的损失了。
直走了半个多时辰,善宝披着大氅,已是额头见汗,正要脱掉,那李贵便道:“老爷莫脱,您这刚出了汗,午后虽暖,其风到底寒凉,若是受了风寒不是小事。”
他倒尽责,善宝一晒道:“爷打小习武,身子骨结实着呢,别啰嗦,拿着就是。”
李贵还待抬出伍弥氏时,发现善宝转头,不禁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发现前方不远处站着一群人,正要说话,见善宝已经迈步上前,生怕他有闪失,连忙跟了上去。
分开人群,善宝已经发现正中站着的人居然就是那赵得柱的夫人和女儿。与她们面对的,是一名衣着华贵的粉头公子,油头粉面的,趣青的脑门,乌黑的辫子末端红绳束着绕在脖颈,大冷的天,手中还拿着一把扇子不时的挥两下, 吹的嘴角一缕小胡子不时乱动。不知道是谁家的公子哥儿,瞧他身后一帮子眼睛望天的狗腿子,而围观人群敢怒不敢言的样子,想来势力不小。
善宝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站在旁边默默观瞧,便听那夫人冷冷说道:“李公子休要再说这不三不四的话,我家老爷虽去,我毕竟还是吏部敕命的从六品安人,你又是个什么身份?敢做这非分之想?”
“说的好!”那公子哥不怒反笑,唰的合拢扇子在手掌中拍打着道:“果然够辣,我李银就喜欢这样的!安人?好厉害么?你是从六品安人,我干爹还是从四品的同知呢!没听过那句话么——落架的凤凰不如鸡,莫说你那死鬼相公已赴yin曹,便他活着,又能奈我何?”
那夫人眼圈猛然泛红,却昂起头来,伸手点着李银道:“你莫猖狂,当今天子圣明,莫要以为你们便可一手遮天,迟早我要为我那枉死的夫君翻案。”
“翻案?这房山县便是我阿玛说了算,入京告御状么?你出的了城么?”
赵夫人眼光一黯,随即猛然泛光,坚定道:“di du之侧,京畿重地,比你那县丞阿玛同知干爹官位高的多如牛毛,我便不信,你们还真能只手遮了天去?”
李银嘿嘿一笑,“随你,不过嘛,今儿爷挨了老家伙的训斥,心中不爽,你得陪爷喝喝酒说说话,如若不然,我便让你女儿陪我,谅你也阻止不了……”
小女孩儿一听这话不禁往赵夫人的身后缩了缩,赵夫人气的浑身乱颤,以手点着对面满脸yin笑胸有成竹的李银,“你……你……你若动我女儿,今儿我便跟你拼了!”说着话将小女孩儿扯到身后,老母鸡护崽儿似的怒视着对方。
人群窃窃私语,却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
李银傲然扫视周围一圈,仰天哈哈大笑,良久猛收笑脸,唰的一展扇子,轻摇两下:“看来爷得动粗了,傻站着干啥,还不给爷上!”
随着他一声轻喝,他身后的狗腿子们摩拳擦掌,满面放光的往前冲去,直逼赵夫人和那小女孩儿。
小女孩儿到底未经人事,此情此景之下,已是吓的放声大哭,那赵夫人却依旧昂着头,贝齿咬唇,一丝鲜红血迹顺着嘴角缓缓流下,满面决然。
善宝再也看不下去了,上前两步站到赵夫人面前,背冲着她冲那面露惊异的李银摆手轻喝:“且慢动手!”
“呦呵,英雄救美么?谁的裤裆没关紧,露出你丫来了?”李银见有人露头,深觉自己的权威被人冒犯,yin着嗓子挖苦道,随即看清楚了善宝的相貌,不禁一愣:“不过嘛,长的倒挺漂亮,莫非是这安人养的小白脸儿?你是想让我放过这对母女么?好啊,只要你答应陪我喝喝酒聊聊天,我就依着你,如何?”
其时男风盛行,这李银有钱有势,yin乱惯了,女人玩腻了,自然少不了顺着流行找个兔儿爷玩玩,却从未见过如善宝这般漂亮的男人,一时竟忘了赵氏母女,反将注意力转到善宝的身上来了。
善宝最恨别人将他看做兔儿爷,福康安他惹不起,那是没办法,如今对面这人居然也欺上门来,不禁怒火中烧。不过他毕竟久居高位,神se不动,只在心里琢磨着怎么好生蹂躏这不知高低的小子一番。
他这边不动声se,李贵却站不住了,所谓主忧臣死,他初入钮祜禄家为奴,还未立过功劳,此刻恰是良机,便猛然跳出来,指着李银骂道:“瞎了眼的狗奴才,知道我家老爷是谁吗?就敢如此放肆?莫非是闲脖子上的家伙太重?”
“你家老爷?”李银心中微动,猛然想起自己干爹的身份,刚刚升起的害怕便不翼而飞,再看善宝的年龄,更是扑哧一笑:“ru臭未干的小儿,也敢称老爷,莫非是想做官想疯了不成?这简单啊,只要将爷伺候好了,爷跟干爹一句……”
“去你妈的!”李贵大喝一声蹿上前去,扬手就是一巴掌,便听啪的一声脆响,结结实实的抽在李银的脸上,将李银未尽的话抽了回去。
李银被打,先是一愣,接着勃然大怒,“反了反了,爷养你们是吃干饭的?还不给爷上!打死了我兜着!”
那帮狗腿子们不妨李贵说动手就动手,反应过来时已是晚了,如今有将功赎罪的机会,个个争先,纷纷拥了上来,将善宝主仆团团围在了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