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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无话,一行人太平的走出祁家豁镇十五里地,待行到一处林深草秘的地方时,但听到数声唿哨,十多匹马从林中越入官道。
田方长一听哨声,脸色急变,忙勒住马匹,大声喝道:“兄弟们,小心。”
这句话一喝,众人心里登时一紧,忙勒住马匹,严阵以待。他们都是老江湖,遇此变故,张弛有度一点也不慌乱。
十二名大汉,清一色的黑衣打扮,手持兵刃一字排开挡住众人的去路。
但凡敢来劫镖的人,都有几把刷子。田方长脸色凝重,上前拱手道:“祁家豁流云镖局总镖头田方长拜上,不知朋友尊姓大名,宝寨歇马何处?”
他完全能猜出这些人是冲着空神剑来的,但出于谨慎,还是报出了自家的名号。这么一来,万一对方只不过是拦路要钱的土匪,也可以省去一桩麻烦。
黑衣人中,有一个手腕上戴着戴着金石的人上前一步,指着左右两边的一列黑衣汉子说道:“姓什么叫什么,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兄弟们已经饿了几天肚子了,此番前来,不过是想请田总镖头赏口饭吃。”
田方长从怀中摸出二十两银子,扔了过去:“好说好说,这是给朋友一点酒钱,小小意思不成敬意。”二十两银子,足可以买下二十头成年猪,要说这买路钱可真不算少。他这是按照江湖规矩办事,但瞧对方的神情声势,绝非二十两银子可以打发的了的。
果然,金石人仰天哈哈大笑,道:“田总镖头保的这单买卖,价值十万两白银。我虽然不富裕,区区二十两倒还不放在眼里。”
田方长心中一动,对方果然是冲着空神剑来的。他再拱手,但语气已经不像刚才那么客气了:“那这位朋友的吩咐呢?”
金石人道:“吩咐不敢当,只是我这个人向来见钱眼开,十万两银子打我眼皮底下过,不取有损阴德。但田总镖头既然开口朋友,闭口朋友,这样吧,你只要把贡品交给我,我答应绝不伤你们一条性命。”
众人听罢,心里皆暗道,此人好大的口气。区区十来人,竟然敢这么猖狂,这是一点也不把流云镖局这么多好手放在眼里。
一位脾气很爆的镖师叉着腰,上前破口大骂道:“你们算什么东西,狗王八cao的小王*八*蛋,爷爷就在这里等着,要打架随时奉陪。”
话音未落,一道寒芒从密林里射了出来。实在是速度太快,镖师只觉得脑袋一轰,之后便什么事也不知道了。在他跌落马后,田方长等人才发现他的脑袋已经被一支利箭洞穿了。
众镖师一见之下,登时哗然。
田方长目光如炬,指着金石人的鼻子说道:“你们明知道这是贡品还敢来劫,不怕诛九族么?”
金石人哈哈大笑:“诛九族的人恐怕不是我,是你们吧。你们要是丢了镖,上头怪罪下来,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
田方长咬了咬牙,知道这一战已经不可避免了。他脸上的客气之色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阴狠毒辣。话不投机半句多,不开战已经说不过去了。田方长振臂一挥,大声吼道:“兄弟们,给我冲上去,剁了这群混蛋,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杀啊!!”第一队五十位趟子手齐声高呼,策马扬鞭猛冲了上去。剩下的人翻身下马,用随身携带的盾牌组成一个防御队列,保护田方长--也相当于保护空神剑--因为空神剑就在他的身上。
咻咻咻,又有数十道利箭从林中射了出来。这些人都是混迹江湖许久的老油子,有了一位兄弟的前车之鉴,他们纷纷翻身到了马肚子下面。如果是一个人有这样的本事,倒也不算稀奇,但每个人都有这样敏捷的身手,那就太让人震撼了。这流云镖局果然是名不虚传。
十二人就算再厉害,也不是二百人的对手。所以,金石人当然还有第二波人马。
举火为号,又有一批黑衣人从林中杀了出来。放眼看去,这波人足有一百五十人。每个人的脸上都蒙着黑布,手上都拎着明晃晃的刀片。另外,在看不见的地方,还藏有五十多位神箭手。一明一暗,如果配合得当可抵上千雄兵。
十步、五步、两步、一步......
跑在最前面的一位趟子手猛一瞪马镫,借着向前冲的势道,掌中的重斧全力向前斩去,声如虎啸,势如雷霆。擒贼先擒王,杀贼先杀王,他正是冲着金石人去的。
他只看到金石人身材瘦弱,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但能来劫贡品的人人,身手怎么会差。
没等趟子手的斧头砸碎金石人的天灵盖,金石人早已纵身跃起。重斧堪堪擦过后者的肩膀,一把雪亮的大刀随只从前者的左肩直贯而入,撕开趟子手前胸的肋骨,带着心肺的肉丝从他的腰眼破出。心脏是一个人活着最坚实的基础,心脏坏了,鲜血也失去了喷射的动力,只能顺着伤口往外潺潺流出。这一流,把断掉的大小肠里的秽物也冲了出来。顿时。一股刺鼻的恶臭随即在空气中弥漫。
等到趟子手从马上跌落下来的时候,金石人已经把另外三人送到地府去给他作伴。
“啊~”趟子手们看的真切:“好硬的点子。”
“弟兄们一起上!”有人大声喊道。
五个人,五把刀,一起往金石人身上砍了过去。
金石人身手一流,但也不敢同时接五把刀。他往后一退,翻身从马上跳了下来。相比之下,马战的局限太多,步战就没有这么多顾虑了。见老大跳下了马,另外的十一位黑衣人也从马背上跳了下来。
这十一人的身手同样不凡,他们不去攻击马背上的人,而是去进攻体型硕大的马。这些马都不是军马,吃疼之后定然发狂。趟子手们不敢冒险,也只能从马背上跳下,与之步战。
步战比马战,就要精彩的多,也要血腥的多。
田方长分派出三波,攻击一百五十位趟子手和镖师与敌鏖战,仅剩下五十人保护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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