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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最有钱的永远是商人。
当车队准时停在酒馆门口的时候，卡莉尔突然就闪过这么一个想法。
这里的道路不算宽，也没有整齐的巨石板来铺成地面，车队的两架马车就能横着吧道路给差不多塞满，在空隙处凑合够一个人侧着身子钻过去。
车队浩浩荡荡的开过来，十几辆马车把这条街一下堵了个严实，稍窄一点的地方马车都不敢把两辆车排起来。
酒馆老板带着几个伙计早就在外面做好准备等着，车队一停下，就把好几个大酒桶啊箱子啊给迅速搬到了几辆货车上，然后转过来亲切的朝三人喊了一声，招呼几个人过去。
“车倒是挺宽敞的，坐起来也许比刺联盟更舒服。”卡莉尔自己嘀咕到。
她和清祀先挤上了车全封闭的车厢两边有几大块玻璃窗口，为车厢内提供了良好的对外视野，中间靠墙放着一个小桌子，上面还摊着一块镂空绣花的白色桌布。
红莲最后一个跟上来，免不了的又和酒馆老板絮絮叨叨了一会，又和一个留着两撇黑胡子的中年人相互聊了好一会，才磨磨唧唧的让红莲退进马车，把门关上。
“怎么，有什么其它事情吗，怎么聊了这么久”卡莉尔伸了个懒腰，舒服的靠在马车里，没有尾巴碍事之后这个动作让她突然就找回了身为人类的感觉。
“没什么啦，你看大叔经常不是比较变态就是比较絮叨”红莲反手关上门，拉着门把手把身子在车里转了个半圆，然后一下把自己甩在卡莉尔旁边的位子上。
短暂的安静之后，红莲又开口对卡莉尔道：“唔……没有尾巴了。坐车真是少了好大的乐趣啊！”
完还特别可惜的盯着卡莉尔上上下下的扫视了好一会。
“少来，尾巴不是为了给你当抱枕用的！”卡莉尔故作警惕的瞪了红莲一眼，把身子往后挪了挪。
“有尾巴不用多浪费是吧~你看那柔软温热又顺滑，而且毛茸茸的手感……”红莲扶着自己脸颊，露出一副非常向往的样子。
“没有就是没有，想要就自己长一条去！”卡莉尔非常坚决的拒绝到。摸出一个苹果径直塞进红莲嘴里。
红莲怨念的咬着苹果。终于老实坐下来。
清祀好像看闹剧一样看着两人打闹一会，然后照例开始闭目养神。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卡莉尔突然问道。
车队还是没有动，虽然一天半的路程不差这一小会，卡利尔还是觉得这么停着等不如在酒馆里再吃点什么。
“稍等一会儿。酒吧是车队的最后一站，装上货物以后，需要清点一下所有东西的数目。这个过程稍微会花掉一点点时间，别在意，很快就会出发的”红莲捏着苹果：“刚才那个两撇黑胡子的家伙就是这个车队的头。看起来人比较凶巴巴的，其实是个比酒吧老板还要婆婆妈妈的大叔，但是做起事情来毫不含糊，顺便呢，刚才已经叮嘱过了，没什么意外的话车队的人不会来打扰我们，哦。我们叫他巴特，全名……我还没问过。”
“看起来你们似乎挺熟”
卡莉尔随口了一句。她一只手撑着脑袋，斜靠在马车内无聊的看着窗外。
“嗯，小时候经常跑出来玩，已经认识许多年了”红莲回答。
她的语气间还有些感叹的意味，与平时大大咧咧的感觉反差巨大，让卡莉尔不由多看了她两眼。
“我有些理解你那个话痨的爱好是如何来的了，嗯”卡莉尔轻笑道。
红莲没回答，这时候几声嘹亮的吆喝声从外面传来，接着就是马鞭和车轮转动的声音，车队在这里停留了足有半小时之后，终于动了起来。
有车坐，比自己走那真是舒服多了。
这辆马车比最近坐的几次都要舒服不少，宽敞、明亮，走起来也没太大震动，虽然比不上教廷和自己贵族马车那么奢华，但是至少也算是个土豪级。
一些中午的阳光顺着窗户从外面照到卡莉尔脸上，少女左手撑着下巴，侧着脸若有所思的看着窗外，双腿并拢微微倾斜着，右手随意的放在大腿上，阳光将她一头漂亮的淡金色长发照的发亮，在发梢上甚至有点点璀璨的闪光。
清祀随着马车的启动睁开了眼睛，然后便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少女，一言不发的像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一样看着。
如果卡莉尔现在穿着的不是适合狐妖行动的黑蓝色套装，而是白色的大小姐洋装，那大概会与这会儿表现出来的气质更加映衬一点。
现在的样子虽然也很可爱，但总让人觉得什么地方有些不足，就像吃了一道非常可口的菜肴，但吃的同时又明确的知道如果稍微改改用料，就能让这道菜更加美味一样，让人忍不住就想改一改试试。
“你平时在家里都做什么？”清祀突然出声打断了车厢里的安静。
“呜？”正在出神的卡莉尔一下没转过弯来。
“出来之前，你平时在家做什么”清祀又重复了一遍。
“怎么了，突然这么问”
这感觉好像不是清祀会问的无聊问题，突然让卡莉尔有些疑惑。
“嗯，只是有些好奇，你看”清祀也停下来，好像在考虑这话应该怎么：“一般贵族大小姐嗯……也不太会像你这样，我是……各种意义上都是”
“哈……”
卡莉尔哑然失笑。
为什么不像，这不废话么，老娘当初只是在家混吃上网等开学的死大学生而已，娜塔丽亚也只是被老师收养的小屁孩，又不是真卡莉尔安德里斯，平时能行为举止不丢人就不错了，指望老娘遵守什么贵族动作谈吐的教条？见你马克思主义哲学原理去吧！
“不。我并不是在你什么不好，嗯……”清祀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好像自己突然了什么不太好的话。
好吧也许只是没什么经验对付与少女的这种话题而已。
“嘛嘛，我知道我知道”卡莉尔耸了耸肩膀：“随意点不好么，各种礼仪弄那么复杂，太麻烦了。不是吗”
“对啊对啊”红莲突然插进来一句。苹果早就吃完了，看样子是顺手把果核丢到了窗户外面。反正这地方不会有带着红袖章的大妈冲出来逮住罚款，也就无所谓了。
“不不，我是各方面的。嗯……”清祀一下更揪心了，这表情这一会简直罕见的丰富，看看红莲又看看卡莉尔。挤眉弄眼一下，不知道从哪开始：“你看比如，大概……思想和眼光。还有能力上……另外一些超乎寻常的人际关系，也不可能是一般贵族小姐可以企及”
“贵族家也总是有不同的家教的~”卡莉尔看着清祀，觉得他现在这样子有些有趣。
其实老娘年纪比你们俩加起来还大啊，真没有一点长进，还和那些温室里十几岁整天想着白马和王子的花痴们一样，我这么多年真是活到犬类身上去了！
嘛，不过要保持年轻。嗯，年轻。不能像老太太似得，嗯，对了最近好像有越来越喜欢晒太阳的倾向，得注意一点，得注意一点……
“唔……”卡莉尔这话了等于没，清祀反而变得没什么可追问的。
“别在意了，能力都是自己学来的本事，人际都是自己交上的朋友，神才不是公平的，你必须接受身边总是有人特别令人眼红啊”卡莉尔有些得意的着，用撑着下巴的左手顺手撩了一下左边滑下来的发丝，把这一缕金色整理到身后去。
“好吧，也许是我问了什么无聊的话题”清松轻轻摇了摇头，同时耸了耸肩，就这么结束了这一小段争论。
马车缓缓开出了城，大概是货车比较多的关系，行进的速度有些缓慢，更是比卡莉尔她们当初赶路时雇佣的快车慢了好大一截，简直是慢悠悠的，如同摇篮一般。
虽然红莲好像还有些莫名的狐疑没消除掉，反正依照红莲那个没心没肺的性格，卡莉尔觉得不去管它一会儿她就会自动把这点小问题忘得一干二净，干脆就不全管她，自己打了个哈欠，想要靠在车上小睡一会。
但是现在靠下来的感觉，就要比刚才差了许多。这一点异样让卡莉尔又睁开眼睛看了看，只见窗外的天气灰蒙蒙的，刚才的那份阳光已经藏进了云层后面。
“看样子，要下雨了……”没太阳晒，让卡莉尔语气间有些遗憾，就像抱不到尾巴的红莲。
“嗯，别在意，这里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一会就回停下来”红莲也打了个哈欠，着蹑手蹑脚的窜到了清祀旁边。
然后在卡莉尔的注视中，敏捷的一下从清祀宽松的袍子下面摸出了他的酒袋，偷笑着喝了一点，又给放了回去。
清祀一直闭着眼睛，好像什么都没发觉一样。
卡莉尔刚想话，红莲赶紧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又蹑手蹑脚的坐回了卡莉尔旁边，舒舒服服的呼出一口气。
“真是……”卡莉尔微微摇摇头。
窗外逐渐开始下起雨来。
雨点啪嗒啪嗒，打在车窗上，突降的骤雨雨点都很大，让车厢里一下子吵闹了许多，透过窗户，外面的景象更是白茫茫的一篇。
“唉……”
卡莉尔的心情突然就有些阴沉了下来，这情景总让她想起从前躲在自己房间里上网的情形，那时候只要外面下起了大雨，就总是让她觉得屋子里的自己，一下惬意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