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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长老安排卡莉尔和清祀暂且安排了两个房间休息,这地方空间是挺大的,也有几个像模像样的卧室,但是对于别来访了,知道怎么进来的人都极少,平时也就几乎没用过,折腾了好一番才安顿下来。
然后就是理所当然的现任长老会议,今天一天的信息量实在太大了,让一群长老一时消化不了,回头就派出人传消息赶快把湮灭、赦免、天际三个混球给叫回来。工会这一下,真算是出大事了。
卡莉尔这会儿心情也不好,无心和他们再吵什么,也不想去考虑伊格纳最后的信上那句话到底有没有效力,反正即便长老们拒绝了要求,只要能达成之前好的合作也就没问题,实质上的联合才是卡莉尔现在计划内需要的,长老位无非就是能不能让事情更好办而已。
刺联盟这里的卧室,比旅馆的都要小不少,毕竟是地下,这些比较无关紧要的设施还是放在地上比较方便,在地下花大力气开焪个卧室,听起来就要比地下图书馆什么的傻帽好多。
不过显然会在这里住下的家伙,都不是会介意卧室大小的,因为他们都有更大的事情需要去考虑。
只不过有些人目前不想去考虑罢了。
卡莉尔把自己躺在床上,抬头望着房顶,墙壁上插着火把,房间里挂着特制的黑油吊顶,有限的通风性能和两个燃烧的火源,让房间里的空气显得特别闷,和卡莉尔现在的心情差不多,反而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小房间里只有衣柜,贴墙的一小张方桌。两把椅子,一张大床,这些排列在房间两边之后中间几乎就没什么空间,只在床尾留了那么几个平方,看起来还算像样一点。
清祀在隔壁,石墙非常厚。提供了极高的隔绝效果。即使用力敲在上面,也好像敲在实心的岩石上,就让人心中觉得房间好像是六面掩埋在岩石中似得,心中不怎么舒服。
卡莉尔翻了几个身。一些念头总在她心中挥之不去,躺下来一会,一股沉甸甸的疲惫感涌了上来。干脆脱掉了外套,直接灭了火光,把自己卷进被子里。发着呆,等着自己什么时候自然的睡过去。
她太累了,无论是身体上的还是心理上的,加上酒劲还没完全过去,至少帮助入睡的效果还在,她脸上偶尔吹着不知从哪透进来的凉风,脑海里回想着各种各样的画面。长长的睫毛微颤了几下,不到一刻钟时间就进入了深沉的睡眠。
这里没有钟。卡莉尔也没随身带着表,她醒来这会儿也就不清楚到底是几点,时间问题让她醒来之后感到莫名的烦躁不安,渀佛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似得,在床上稍稍翻滚了一下,就赶紧爬起来换好了衣服,然后推开门要出去。
门外站着一个不认识的男人,好像已经在门外等候多时了,他把兜帽撩到了后面,对卡莉尔微微颔首:“长老们已经等候您多时了,如果没有别的事情,请您尽快随我去与长老们见面。”
结果出来了,那么难道有什么理由不去么?
卡莉尔点了点头,示意他那我们走吧,然后跟着他离开了卧室。
这时候时间是凌晨五点二十,卡莉尔在大厅的时钟上看到的,长老们也一同围坐在这里,就是去会议室之前,刚到地下时见面的那个房间。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不在会议室解决,不过至少这里的木制沙发有靠垫,坐下来舒服许多,尾巴也不会被坚硬的椅子靠背压住。
环视一圈,长老们一个个都眼睛发红,一脸疲态,别一宿没睡,看起来没准他们吵了一下午,在等待卡莉尔过来时这段时间才抽空调息了一下。
“废话不多,我们进入正题吧”
卡莉尔看他们巴不得多休息一下的样子,淡淡的开口先到。
于是所有人不情愿的从沙发上直起了身子,开始些重要的内容。
这个过程漫长而繁琐,但是从诡道的第一句话开始,卡莉尔就明白这将包含双方合作的各种详细问题,而这表示至少对方同意了联合,卡莉尔顿时舒心了许多,也算是心中一块大石放了下来。
时间在不知不觉间迅速的流逝,期间方桌上摆放的点心和茶水没多久就被一群人吃了个精光,但是这重要问题上两边都不打算暂停,一些生理上的需求也就被暂时压下,所有人耐着性子一点一点的协商着。
是协商,但是长老们提供的条件还不错,基本上没怎么为难卡莉尔,虽然事无巨细、数目繁多,好在三言两语能达成共识,速度也就还可以接受,至少不会让人在期间进入梦乡。
一直到时间指向了十一点,长老们终于把商量一晚上的一堆问题和卡莉尔了个清楚,晨风默默地记录好了所有条目,写成了一卷轴,作为一份记录。
“至于加入现任长老这件事情……”诡道最后才提起来到。
“嗯?”
经过刚才几个小时的实质性探讨,卡莉尔几乎都忘了还有这么一码事的存在,在诡道提起时才想起,要是不,怕是直接就给忘了——虽然回头肯定能想起来。
“虽然我们应当执行银白之影大人的命令,不过对此联盟有自身上的难处”诡道往卡莉尔的位置走了半部,略带歉意的。
“可以,我理解你们的为难,那么结果是无法接受么?”
卡莉尔回答。
反正只要能调用刺联盟的力量,有联合协议基本也就够了,长老这个职位真没什么需求,她也不喜欢再插手到一个自己不算了解的组织里面。
“不不不”诡道否定到:“您依旧将成为刺联盟新任长老,这将遵循银白之影的遗愿,没有什么可以质疑的,您将会拥有一个长老应有的权利。不过与我们相比,您有一定的不同,所以”
“重点吧,不用那么气,听起来太慢了”卡莉尔打断了诡道的话。
“嗯,我们不会除我们以外的任何人主动宣传您成为长老的消息。有联盟人员询问一类不在此列。这个消息我们不会放出,但是您可以在实质上使用您的实权,另外,我们研究后觉得您也不会是呆在刺联盟本部的人。所以您不用参与联盟直接管理,相对的联盟也不为此职为您提供报酬,您觉得如何?”
白了就是有事可以找长老会。在长老会可以用,但是外面没人知道你是长老,其他事情统统没你事。
“行”卡莉尔点点头“我没有异议。请尽快安排吧。”
“嗯,您依旧会拥有您的长老纹章,可以在联盟内证明您的身份,请妥善保管,不过该印章铸造还需要一点时间,大概今晚交到您手上。”
“没问题,辛苦各位了。”
有纹章在。至少不用每次都拼魔方……
“那么,也请确认后签字吧。关于我们之前的种种问题。”晨风把卷轴向前一推,顺着桌子朝卡莉尔方向滚过来,被卡莉尔抓在手里,摊在桌上,上面仔仔细细的写刚才的内容,最里面还夹着一根羽毛笔。
“好的”
卡莉尔.安德里斯
写过无数遍的名字,在确认过内容后被羽毛笔写在了卷轴尾端的空白位置上。
“另外您同时代表刺联盟的成员之一,还需要把代号也签署上”诡道着指了指空白处的另一半。
代号啊……反正就是称号、绰号、诨名、马甲一类的东西,而且不是确定了不能改,那就随便取一个吧。
卡莉尔又舀起羽毛笔,在最后写上了两个字:“天狐”。
一群人都站了起来,对卡莉尔行了个平辈的礼节,虽然卡莉尔比他们都忻多,不过至少职位上是个平辈。
卷轴被好好的收起来,它标志着一些势力的未来因此而改变,走向了卡莉尔希望它前往的方向。
至少,现在看起来是这样的。以后那是以后的事情。
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所有人一起出了地下,从另一个出口回到了地面上,直接就在出口位置的餐厅好好吃了一顿,然后再回去处理其它的事情。
比如最重要的,伊格纳.梅捷留下的笔记资料的整理和研究。
五个大书架之多的书籍和笔记,一个个都写满了各种各样的东西,有的精巧实用,有的复杂而庞大,而主要问题是这些东西当然不会写的好像某某入门教程一样深入浅出,为其解释整理并添加注解的活,理所当然的就落在了卡莉尔头上。
毕竟是最懂行的人,哪怕比偏见也高了不止一点点。
为此卡莉尔这几天也就住在了地下总部中,虽然那个卧室实在不怎么样,但是这些东西总不能一个个都搬到地面上,也就只好在下面多住几天,这也是一开始协议中就已经点到过的问题。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卡莉尔就在图书馆里,被各种堆积如山的书籍和卷轴掩埋了身形。
“在冰原城的时候,你过我‘的确有些高手的样子’,如见看起来,你也不差吗”清祀直接坐在旁边的台阶上,手中一本百来页的书刚刚被翻完,无聊的和卡莉尔答话。
“当然,难道我看起来很像傻瓜么”卡莉尔停下羽毛笔,着顺手沾了沾墨水。
起来羽毛笔这轻飘飘的东西舀在手里也没什么手感,更不能在手上打转,这当初让卡莉尔花了好久才压制住舀着笔不能转笔的那种难受感觉。
“所以伊格纳既是刺联盟的创始,也是你的妹妹和徒弟么”清祀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是的,不过我觉得你把顺序放反了,她是我的妹妹,也是我的徒弟,最后才是刺联盟的创始人”卡莉尔笑了笑,在一本大书的页脚又写上了些什么“她很厉害的,虽然传统炼金术平平,但是纯机械方面相当有天赋,发明了很多东西,可惜她想的太好了,设计的很多东西看起来很美好,实际上现有的加工水平完全制造不出来。”
“比如你手上这些?”
“大部分是吧……把其中能用并且好用的整理出来,尽快改进适合量产,也是我要做的事情之一。”
“嗯……辛苦”清祀走过来看了看卡莉尔一堆摊开的书和卷轴,隔行如隔山,一点都看不懂。
“这没什么,算是,能者多劳吧”卡莉尔一边写着一边回答。
清祀沉默了一下,一嗅后又换了个话题问道:“为什么你没有给她永生之药”
卡莉尔一顿,才:“给伊格纳?安其罗那种么”
“对”
“哈哈……其实我也有想过。”
轻笑了几声,虽然语气并不轻松。
“伊格纳看起来小,但那只是她外表看起来长得慢而已,笀终正寝的时候大概也有五十多岁了吧,我真不太清楚,也没见过临走前的样子。”卡莉尔慢慢的:“她背负一生的任务已经结束了,安然离去其实也没什么不好,如果真把她留下来,大概只是会为了陪我和凭兴趣的研究吧。”
“那听起来也不错”清祀摇摇头。
“如果你现在是临死前,你还是现在的心境,也没什么需要追求的东西,你觉得有什么特别的求生么?大概也会很安详吧,或者如果把你复活过来,你觉得除了继续游荡还能干嘛?”卡莉尔停下羽毛笔,顺手收了一下滑落到脸颊旁边的发丝,侧着脸问道。
“嗯……如果死去了再复活过来,没有亲人,家也不在这里,没其它能做的。也许的确只有继续游荡,但是如果现在将会死去的话,我还将留下遗憾”
清祀略微考虑了一下。
“哦?什么?”卡莉尔稍微有些出乎意料。
“你这么快就忘了自己的约定么?”清祀反问道:“在好的家园完成之前,我是不会离开的,人总能找到自己存在的意义,如果找不到就重新找。因为真正没有意义的人早就选择了死亡。”
一枚刻着太极纹路的铜币从清祀右边袖口里滑落出来,被他二指捏在手里,在手指间娴熟的翻转了一阵,又放进了左边袖口里。
“唔……”卡莉尔哑然“好吧,谢谢……或许我应该想办法让伊格纳复活?”
“如果你做得到的话。”
“这只有神能办得到吧……”
但是,神似乎真的存在呢。
卡莉尔笑着又开始埋头工作,最后朝清祀了一句:“开玩笑的,没有给伊格纳喝的最主要原因是永生之药极难保持纯净,而伊格纳当时不在我身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