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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天空上的决斗(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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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接到巨蛇出现的报告,海牙学院附近的交通都被暂时封锁了,骑士们才得以没有顾忌地攻击奥弗尼尔。叶莺使出最强的束缚招式“骊龙翻江”,拼命将敌人牢牢钉在地上,为上司制造了给予最后一击的机会。“结束了!”魅堂怒吼道,“‘鹰王裂天剑’——!!”

    如果这一剑命中,暗紫色巨蛇的脑袋必定会像摔碎的西瓜一样四分五裂,岂料在这之前,奥弗尼尔猛地把巨躯一拧,后半身瞬间沉入自己先前创造的、仿佛化成了泥沼的轨迹中,羽衣和剑风同时扑了个空。“这、这是什么!”本也打算挥出鞭子的彩莉惊叫起来,“它改变了路面的构成吗?!”

    “不……这就是‘轨迹制造者’作为魔兽的能力。”

    魅堂对落脚点上的路灯用力一踢,借着反作用力跃回两位御柱少女面前。“因为从不与它们打交道,我险些忘记了……”他重新架起剑,目光示意几位拥有束缚型异能的骑士,“别让它完全藏入轨迹里,要歼灭就趁现在!!”

    当然,能听懂人言的魔蛇是不会放任骑士们集中攻击的,它立即大力甩出尾巴,在靖翔、叶莺和彩莉出手前将他们赶开,又亮出毒牙意欲反攻。谁知,在场面一触即发之际——

    “siiiiii……”

    奥弗尼尔向天空扬起了头,像在细听什么一般慢慢转动着眼珠。骑士们保持着警戒暂时不敢出手,对方接下来的举动却完全在意料之外——以要引发地震般的气势,巨蛇将后半身狠狠拍向路面,趁敌人站立不稳之机低头一扎,整个儿没入轨迹之中快速远去。“别想逃!”“牙之御座”马上张开光翼急追,可奥弗尼尔的潜行速度比他更快,没过几秒就彻底无影无踪了。“收到‘撤退命令’了吗……”停在半空的魅堂眉头紧锁,不禁去眺望帆船基地的方向。

    他并不担心旌姬的战力,而是介意那里是否也发生了同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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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魅堂的预感没有错。面对飞冲上来的旌姬,灰色巨蛇只来得及堪堪避开致命的枪尖,但眼角后方遭枪刃的侧面划开,痛得它嘶叫不止。“下次不会打偏了!”“炎牙骑士”跃到最近的游艇顶部,手边卷起了猛烈的火焰漩涡,“抱歉,我们没有太多时间陪你消磨——下午的课可是才上了一半啊!”

    谁知她话音才落,格拉巴克高涨的战意突然像被吸走似地消失了,它边吐着信子,边警戒地盯着岸上蓄势待发的众骑士,确认他们也有所顾忌不会出手后就一头猛扎进海里,那粗长的灰色身影只在水中闪过短短一瞬,眨眼间便销声匿迹。“居然逃了?!”旌姬大惑不解,但因根本无从追踪,她也只得回到岸上。“学姐!”虞菲气喘吁吁地赶了过来,还有些忐忑地问,“这算……结束了吗?”

    天捷、明珠、星晨等同伴也陆续来到了旌姬周围,大多数人脸上都带着想问些什么的表情。“没关系,那家伙的气息已经感觉不到了。”旌姬露出笑容揉揉随从的脑袋,“魅堂大人一定早就赢了战斗,等着我们回去汇报呢。”

    于是半小时后,“骑士团”全员终于在海牙学院门外重新集合,御座主从向苍后汇报战况时,大团长的反应和他们一样疑惑。“那两头魔兽明明能与你们战得不相上下,却如此轻易地撤退,简直像是在充当诱饵……”他轻轻咬了咬牙,挥手命令道,“都回教室去吧,情况先由我向苍王上报。御座、旌姬,有必要的话我会传唤你们的。”

    少年少女们鞠躬目送蓝发青年返回办事楼,白鹰王与女武神则心照不宣地走在人群最后面。“魅堂大人,您认为那两条蛇为何会出现的?”旌姬压低声音问,“与‘钢铁神宫’有关吗?”

    魅堂的眼睛快速地闪了一下。他确实有自己的看法,但是——

    “……不太可能是他们搞的鬼。‘钢铁神宫’的确擅长召唤神话兽,但奥弗尼尔、格拉巴克这种特别的魔兽,不是谁都能叫动的。”

    “牙之御座”吐出一口长气,仰头望着天空。“可能性比较大的解释是,这段时间以来,苍天市接二连三地有高位神话兽和‘代行者’现世,造成的扭曲导致现世与异界间的屏障偶尔变得薄弱,某些早有预谋的家伙便趁机入侵了。”他严肃地说,“严格来说,在此事上我们都有责任,因此再碰到它们的话,必须将其消灭或赶回异界!”

    “如果真是这样,最新的一笔账就要算在我头上呢。”听了他的解释,瓦尔基莉少女不由苦笑,但红眸里燃烧着坚定的战意,“如您所说,我们当然会负责——下次它们就不会有今天的好运了。”

    高二年级的教学楼已经在眼前,这对恋人便在这里分开。魅堂正打算回教室,但听出背后另一个始终跟着自己的脚步声,思索片刻还是转身面向了“ta”。

    “还有什么事吗,虞菲?”

    来者正是旌姬忠实的随从少年,此时表情十分复杂,直至得到魅堂“想说什么就说吧”的鼓励,才立正站好开口。“御座大人,骑士前辈们都无意冒犯,他们只是单纯地想了解,才推举我来问您……”虞菲握紧了拳头,一字一句地挤出一段话来:

    “在今天的战斗中,旌姬学姐的战斗力实在强得惊人,比她之前任何一次的表现都强……这种突飞猛进的进步是如何达成的?还有,学姐似乎对来袭的魔兽非常熟悉,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不仅是与旌姬共战过的骑士们,你也想知道吧。”

    仍然不敢直视魅堂双眼的虞菲沉默半晌,给出了意外的答案。

    “您说得对。不过,我虽然是被前辈们推举来提问的,也不等于就一定要带回实情——如果‘现在’说出来会给旌姬学姐带来困扰,那您不说也没关系。”

    至此,鹰王的化身终于理解了,在这位少年心里,旌姬的利益高于一切,哪怕代价是忍受疑问得不到解答的不安和焦灼。“……先让我这么讲吧。虞菲,你这样想我很高兴。”魅堂郑重地开口,“可也如你所说,有些东西还是现在不公开比较好。况且若发生了比那种魔兽更加危险的事态,你或许就会亲眼看到答案的。”

    碧发少年顿时眼睛一亮,向魅堂用力鞠了个躬。“感谢您容忍我的失礼,我会先设法回复前辈们的。”他诚恳地低头道,“但是,万一我无法在‘更加危险的事态’发生时帮上忙,学姐就拜托您了!”

    在这件事上两人根本无需多言。送走了虞菲,魅堂才终于紧锁起眉头,开始制订以自己的推断为基础的计划——诚然,那两条魔蛇不仅非人类能成功召唤的对象,换成“代行者”也一样。更确切地说,它们服从的主人始终只有一个。

    “终究还是无法避免吗……”

    “牙之御座”静静地来回活动着十指,仿佛已经感受到了这双利爪不久后劈裂鳞片、扯断鬃毛,刺入柔软肌肉中的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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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下午的学生会室看上去还像平常一样,各部的成员们因为各种事陆续离开了,待佳丽也出去后,偌大的房间内只剩下正副两位会长。“今天也要加班吗,你最近可真勤劳。”银弦懒洋洋地起身,从魅堂桌边走了过去,“我稍后要回家,我的副会长,记得锁门。”

    “——站住,尼罗。”

    空气瞬间一凝。在慢慢转过头来的银弦面前,魅堂全身散发着不容拒绝的压迫感,举手向窗外一指:

    “我们两个需要谈谈——在校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