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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招没能制住对手,佳丽烦闷地抖着长剑,进入下一步思考中:旌姬的团龄虽然比自己短,学习却很快,尤其是受过御座的特别指导,不是盏省油的灯……不对,她毕竟没有几次实战经验,多过几招的话,一定能找出破绽的!
“怎么啦,佳丽!为什么不攻击了?!”旌姬压抑着紧张的心情喊道。“入团才两个月的人没资格教训我!”蓝发少女怒道,突然上前几步后一个飞跃,把剑像武士刀一样举至齐眉斜刺了下去:
“闪光之剑第二式——落雷!!”
“从上面?!”旌姬大吃一惊,本能地把手一抬,被对方剑尖正中刃部,武器险些从手里震飞。“力气不小啊……!”她咬了咬牙,退下几米重整阵势后才飞身上前,突然间一个滑步,利刃直指佳丽的膝盖。“攻击下盘吗!”佳丽吼道,“没用的……”同样的长剑快速下移以图掩护,谁知……
“谁要攻击下面的?”
剑只在下方停留了一瞬,竟马上如弹簧一般飞速上升,直逼对手喉部而去!“啊……!”佳丽已来不及闪躲,赶紧就地一仰,又补上一个后滚翻才离开旌姬的攻击范围。“你……”她恨恨地握着的拳里闪烁着电光,“敢让我做出那么丢人的动作……等会儿有你的好看!!”
“封喉剑式?御座,这不是你教给旌姬的吗?”巧妤带着一脸的难以置信转向魅堂。“没错,是一个月前教的,但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派上用场。”“鹰王骑士”带着复杂的神情点头,“当时为了模拟战斗中的危急状态,我也把剑架在她的脖子上过……”
“这样对女孩子也太没风度了吧,御座。”
“不是,这只是战斗训练的必要步骤……”
巧妤在“海牙七御柱”中算得上和魅堂走得很近的一位,如果发现他的言行有需要修正的地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出言指摘。魅堂不知道自己的临时谋士为何会露出微怒的模样,只得将视线钉死在比武场上来转移注意力。“旌姬小姐……她没问题的吧……”千一夜喃喃地。“没关系,”巧妤回头一笑:
“退一万步讲,就算不能赢,她也不会轻易输。”
忽然间,场上炸开的一团金光吸引了众人的注意。“既然剑术不分高下,我们用能力速战速决如何啊!”佳丽全身被噼啪的电光所包围,连脚下地面都冒出了轻烟。“求之不得。”旌姬立刻把剑换到左手。
“你又不是他,所以我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嘀咕什么!我要上了!”佳丽猛地瞪大眼睛,倏地一跃冲上了天空。“什……”旌姬刚来得及抬头,只见蓝发少女的身体逐渐被层层闪电缠绕,越来越大,像彗星一样冲自己直落——
“接招!坠海之电箭——!!”
“旌姬!”“阴阳骑士”惊叫出声。“使出将自己化为‘武器’的法术?佳丽打算一击分胜负吗?!”魅堂也吃了一惊。“才不会让你得逞!”旌姬火眼圆睁,将双手高高撑在头顶,烈焰顿时从四面八方向那里汇集而来,快速结成了一面厚实的盾。“可惜啊……闪电是可以一下打穿你的火之防御的……”马上就要触到对手的佳丽暗喜地自言自语,“现在不躲开的话,你就会……”
黑发少女仍沉着地挺立着,她胸前的翼状项链却也安静得出奇。
“这样啊……真有一套呢,小姐。”
布雷顿用旌姬听不见的低音称赞着。如果主人和自己生在同一时代,绝对能成为王军中的一员猛将。佳丽看准了躲在火盾之下的对手,便一个翻身把闪电集中到左脚,“我赢了……”她刚要提前欣喜一番,突然地从脚上传来的坚硬触感就打碎了这个念头。
“咦……这是……”
“咚!!”
“哇啊好痛——!!”
场边的三个人一脸疑惑地看着佳丽——她紧按着左脚勉强落地,右膝一软跪了下来。“尉迟旌姬……你……你……”佳丽疼得嘴角扭曲着,“用了什么?”“我们‘第二阶级’的共有配备啊,看。”旌姬放下了右手顶着的青铜色物体,“因为你太轻敌才会这样,你以为我不知道火是挡不住落雷的吗?”
隐藏在刚才的火壁下的,正是她腕带里的真正盾牌“阿卡琉斯”。“……狡猾。”佳丽意外地没有怒色,反而微笑着起了身,“但在‘坠海之电箭’面前没有安然无恙的东西……尉迟旌姬,不要装了,现在你的右臂恐怕已经无法活动了吧?”
“啊……旌姬!”魅堂回过神后顿时脸色大变。“小姐……!”项链里的布雷顿也发出了惊呼。只见盾牌猛地从旌姬手中消失,她身体一个踉跄,像要堵回快要出来的悲鸣一般咬紧嘴唇,用左手抓住了已经僵硬的臂膀。“哎,‘阿卡琉斯’毕竟是金属啊……被你的招式……传了那么多电到我身上,才会……”旌姬不服气地挤出逞强的笑容,“我们互相都被摆了一道嘛!”“不用多,胜负已分了。”佳丽得意洋洋地举剑指住对手,“干脆现在就投降怎样?”
“——noway!”
意料之外而又情理之中的回答响彻比武场。佳丽还没来及作出反应,数条火蛇就又呼啸而来……
此时,尉迟家——
“都十点多了……旌姬那孩子怎么还不回来?”(父)
“晚自习拖堂吧,要不就是……唔……”(母)
“要不就是什么?”(父)
“又跟什么东西打起来了之类的。”(母)
“……我,我去楼下等她好了……”(父)
果然知女莫若母……
“lightningcrash!!(闪电冲击)”
“炎之箭!!”
光芒四射,火焰和闪电轮流洗礼着比武场。要不是这里是用抗异能力的特殊材料建成,早就变成了废墟一座。“?!”两把“刻尔柏洛斯”又狠狠撞在了一块。两位女随从短兵相接,开始了不知已是第几次的对峙。“我……我大概明白你为何能当魅堂大人的随从了……你好顽强啊,尉迟旌姬!”佳丽硬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顽强还算是褒义词吧,我看你是想难缠……”黑发少女拼命调整呼吸。两方相持了一会,唰地划出方向相反的银光,距离又拉开了——旌姬和佳丽都已气喘吁吁,身上也多少都受了伤,差不多快要以一招定胜负了。
“真没看出来,佳丽这次下手竟然那么强硬。”巧妤紧锁双眉感慨道,“可是,她未免也太较真了吧……从我知道的情况看,旌姬对左银弦确实没有‘那个’意思啊。”
“同为女生,难道你也不理解她的想法么?”
反问她的是眼光一刻也不曾离开场上的魅堂。
“御座,就算同是女性,没有类似体验的话我也无法理解。”巧妤笑着推了推眼镜,“佳丽恐怕是……想通过‘决斗’来证明自己有胜过旌姬之处,从而让左会长的眼光可以转到自己身上。旌姬早被她定义为‘假想敌’了,不管真相如何,佳丽都会战斗到取胜才罢休的。”
“巧妤大人,您这不是了解得很吗?”身旁的巫子奇怪地眨眨眼睛。“不,不,我只是分析而已。”“阴阳骑士”莞尔摇头,接着又把目光转向斗得火热的两位少女,“不过……佳丽自有战斗的动力,旌姬那孩子的顽强又是因为什么?”
话间,一条火鞭蜿蜒着直扑蓝发少女而去。“lightningbarrier!”佳丽高叫一声,面前又一次竖起电光之墙,火鞭一声爆鸣碎在了上面。“好样的……接这招吧!爆炎飞弹!!”旌姬高举左手一挥,无数火团瞬间如流星雨从天而降,佳丽尽力闪躲,不意对手却已近身。“唰!”银光急速下落,她以剑相迎时,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斗志高昂的少女脸庞。“尉迟旌姬……为什么?”佳丽感到不解了。
“什么‘为什么’……”
“你为什么要那么努力战斗呢?你……不是不喜欢左会长吗,那为什么还那么拼命地想赢我?”
旌姬一时无言。她正要想答案,佳丽又开了口:
“答不上来啦?哼……我是为了获得左会长的认可,为了对喜欢的男生证明我是个优秀的人而战的,你呢?纯粹只是想保住面子吧?故意输给我就是了嘛,我可以保证不让其他团员知道……”
突然佳丽闭住了嘴巴,因为她看到——对面少女的眸子像火山般可怕地燃烧起来了。
“你、你干吗……”
一句话还没完,旌姬就用力把佳丽狠狠撞了出去。蓝发少女一声惊叫,赶紧用剑支撑身体,还没完全站稳对方却已经冲上来了。“咣!”武器与武器相击出串串火花,黑发的女战士一次又一次地挥出利刃,把它和口中的激烈言辞一并送了出去:
“只是想保住面子?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就不想获得谁的认可吗?!我和你想的是同一回事啊!!”
“你……?”疲于招架的佳丽连喘气的工夫都没有了,然而旌姬还在继续回答着。“先声明我和你在意的不是同一个人——你比我幸福多了呀,银弦学长有那么难伺候吗?会整天对你的言行挑三捡四吗?拼命努力却得不到肯定的滋味有多难受你体会过吗,为什么同是随从我就得受这样的待遇?!”旌姬吼得嗓子几乎嘶哑,“你也根本不了解我的情况就要打起来……我……所以……所以!!”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旌姬背后呼地升起比以往大了几倍的赤红火鸟,灼热的双翅啪啦一展,气势汹汹地对准了目标!
“……火凤咆吼——!!”
迟了,不管是要防御还是反击。
“呜哇啊啊啊——!!”
狂啸的火凤凰将佳丽狠狠抛上了天空。旌姬保持着发出火焰的礀势跪倒在地,汗水和眼边的泪水混成一团……
“佳丽已经再无法战斗了……旌姬,胜利者是你……”
巧妤小心地搀起一声不响的学妹,用衣袖为她擦掉眼泪。“傻孩子,干吗那么激动?伤得不重吧?”她轻声问。“嗯……没事……”旌姬看向被千一夜扶着的佳丽,“可是,这样岂不是无法了断吗……佳丽没能打败我,她一定不会就此罢休……”
旌姬刚才的招式虽然猛烈,杀伤力却远远小于冲击力。毕竟她心里清楚,这次战斗只是要决出“胜负”而非“生死”,因此佳丽受的伤害休息一晚就可以恢复得差不多。
“这……”“**师”正要想适合的办法,旌姬却先一步想到了对策。只见她快速掏出手机,在“写信息”一项中打了几行字。“‘发送’……嘿咻,好了,成功。”
接着,旌姬转向一时无语的巧妤主仆,微笑着了声“给各位添麻烦了”就舀起书包,拖着疲惫的身体往比武场出口去了。
“阴阳骑士”的视线绕过魅堂,投进了深蓝的夜空。
“御座,不去送她吗?”
“我真的有伤害她那么深吗……”
“……啊?”
魅堂无意地抓着头发,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疑惑表情:“旌姬那家伙……对我有意见也不用这样啊。巧妤,难道就像别人的一样,我对女生的心思缺乏了解?”
巧妤忍俊不禁:“你终于有自觉了?御座,不是我你,旌姬自从跟上你,为了让你满意所付出的心力是有目共睹的吧!你究竟是因为什么放不下面子呢?连温和一点待她都做不到?”“我也不明白……难道是从小和秋棠一起的缘故?”魅堂苦笑一下,“这段时间里代行他的职务也辛苦你了,巧妤……谢谢。”
“别跟我气了,快去吧。”
“鹰王骑士”点点头,快步下楼往校门口奔去。正巧旌姬刚推着她的自行车走到那里,魅堂赶紧咳嗽一声:“旌姬……等一下。”
被点到名的随从顿时刹住脚步,转过来的脸庞却是那样漠然。
“我不是赢了决斗吗,魅堂大人还有什么要求?”
“……(咬牙切齿半天)车子给我。”
“你,你想打劫啊!”旌姬全速后退。
“笨蛋,是要用你的车子送你啊!”御座暗中无奈,“经过那么激烈的决斗,你想必累坏了,路上再有什么突发事件恐怕会吃不消的。你可是我的随从,我也有不让你身陷险境的义务!”
就算没有你小姐还有我呢!布雷顿差点现身抗议,旌姬却暂时沉默了,内心同时展开分析——这御座大人今天怎么了?和平日态度差那么多?不过能被他送回家,估计也是海牙学院n多女生的梦想吧……啊,不行不行,自己的阶级可是在他之下,况且,天上掉馅饼,不是做梦就是陷阱……(英佳教的)
看着随从瞬息万变的表情,哭笑不得的魅堂干脆不再多话,一把拉过车头对她扬了扬眉:“快上来!都十点半了,你还想在外面过夜不成?!”“乱、乱……!”旌姬一下子涨红了脸,赶紧挽起书包带坐了上去。魅堂也轻松地跨上车座,于是,小小的自行车在寂静的夜路上行驶起来了。
“你只抓那里的话迟早会掉下去,到时候别怪我没警告你。”
“那……那您要我怎样?”
魅堂不自然地耸耸肩:“……抱我的腰吧。”
“我事后一定会被某人追杀的啊……”
“某人?谁?”
“没……没事。”旌姬贴着上司的背,感慨万千地要结束话题。
“……是叶莺吧。”
“唉?!”旌姬闪电似地抬起头,“她对您了什么吗?”“算是吧,我大概也理解她的心情……抱歉,我不擅长分析女生的心思。”魅堂的语气有些尴尬,“最近发生的事太多了,我都没有时间好好整理一下头绪,首先还是向你道歉——是关于那个吸血鬼的。”
旌姬下意识地握住项链,布雷顿也屏气凝神地听着。
“我前两天的话实在有些无理,现在也差不多想通了……既然能让那吸血鬼心悦诚服,我就不该怀疑你对他的管束。你、虞菲和他都没有错,不要往歪处想,我真的没生你们的气。”
“牙之御座”顿了一顿,思考片刻后又继续。
“巧妤得有道理,你努力了那么久,我却没让你有相应的成就感,确实违背骑士‘公正’的誓言。你为骑士团做了不少事,其实大家都挺喜欢你的……别在意外来的眼光,做正式骑士需要主见。”
“……所以呢?魅堂大人?”
“啊……啊?没有所以了……”
“切……”旌姬胸前的项链里传出一声明显“鄙夷”的叹息。
渐渐来到旌姬家小区的范围,通明的灯火让人安心了不少。旌姬认识到话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赶紧斟酌着道:“那个……魅堂大人,我也有事该道歉的。”
“什么?”前面上司的语气温和了些。
“我也没好好考虑过您的心情,光自己觉得委屈,老认为是您不通情理而窝一肚子火,结果弄得两人都很难看……”随从少女把手臂稍微收紧了,“我们不妨先好,今后如果再碰到这类情况,就直接把心里想的都出来好不好呢?弄清楚真正想法的话,应该就不会有不必要的误解了吧?”
自己是不是太大胆了……把憋了好久的话出来固然爽快,只是似乎完全没考虑他的反应……旌姬不禁有些后悔。
的确如此,为什么自己没想过主动出这些话来……今后,关系应该可以向比较平和的方向发展吧。魅堂背对着自己的随从,淡淡地笑道:
“啊,我记住了。”
“……嗯。”
“万里长征”终于踏出了第一步,至于终点,似乎遥遥无期。
因为作者是个苦逼上班族,只有双休日有集中时间写文,所以基本是一周一更,望各位读者包涵【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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