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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从楼下上来的？”
梁川走回寝室时，发现姚祯祯早就换好了睡衣靠坐在床上，手里翻着一本小说，可翻来翻去都是同一页，眼睛的余光就像跟钩子一样落在刚进门的梁川身上。
“哦……我下去喝点水……我去洗澡了……”梁川一想起刚才姚祯祯对青青说的话，心里就抑制不住地想笑，于是赶紧躲进了洗手间里。等他擦着头发出来时，姚祯祯早就侧着身子睡着了，手里的小说还搭在腰上，眼看着就快翻掉去床下，梁川慢慢走上前去，将小说合起来放在一边的床头柜上，蹲在床边仔细地盯着她。
姚祯祯原本紧闭的眼睛突然睁开，吓得梁川心里莫名地紧张了一下，像是自己干了什么坏事将她给惊醒的，可他刚刚什么也没做啊。
“吵醒你了？”梁川温柔地问道。
“我睡意浅而已。”姚祯祯依然侧睡着，目光也一直停在梁川的脸上。
“你看什么？”梁川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右脸。
“我在看啊，宋意常的手艺还真是不错，真能将你的脸恢复得一点痕迹都没有。”姚祯祯伸手摸了摸梁川的右脸，曾经凹凹凸凸的疤痕不但毫无痕迹，甚至用手去摸也没有任何感觉。
“那是，他现在可是整容界一大圣手啊，一般人还请不动的。”梁川说着顺手抓住姚祯祯的手，和她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了起来。
“我倒是很久没看见他了。”姚祯祯想起宋意常以前冒失、胆小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哎，他这普通人的身子不够熬啊，现在已经是个中年大叔了，也顶多算一个长得还不错的中年大叔。”梁川的脑里已经浮现出上一次看见宋意常和萧瓶的情形，尽管他并没有和其他堂冥一样的不死之身，还将自己的异能给彻底地耗尽了。但如此一来，他也算是变回了一个普通人，和萧瓶过着平凡却又安稳的日子。
“好了，休息了吧。”姚祯祯突然将手抽了回来塞进了被子里，梁川一愣，只得乖乖躺回了另外一边的床上。
“对了，祯祯……”梁川刚想要解释那个还手表的事情，但是姚祯祯一直背对着他，不给任何反应。
梁川有些着急地伸手轻轻拍了拍姚祯祯的肩膀，可她依然没有转身，只是平静地提醒着：“你过界了。”
这毫无温度的话冰得梁川心里一痛，立刻将手收了回去。他将一旁鹅黄的灯光给熄灭，平躺在床上，却再也无心睡觉。
一直以来，所有的事情梁川的心里都有数，姚祯祯并不是睡意浅，而是本能地对他有着奇怪地提防，这样的防备甚至比在D市的时候变得还要强烈。梁川也不确定姚祯祯这样的转变到底是不是因为杜罔一，或者是姚祯祯已经知道了他和杜罔一之间的约定？一想到这里，梁川更是觉得烦闷，心里不停地回想着之前所做的一切事情，难道有哪一步露出了破绽才被姚祯祯给抓住了把柄？可这个约定不应该有别人知道才对。
不对，除了梁川自己和杜罔一知道这个约定，还有豆沙也知道这个秘密，难道是这个小子说漏了嘴？梁川又翻了个身，不安地分析着所有的事情，但想来想去也没有个确定的信息，这样一来就更是睡不着了。
“你失眠了？”本以为姚祯祯早就睡着了，梁川刚轻轻翻了一个身，却突然听见一旁的姚祯祯也翻了个身，睡眼朦胧地看着他。
“嗯，睡不着，”梁川回答后又补了一句，“你早点休息。”
“为什么睡不着？做了……亏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