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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地图,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又不能准确判断离开战场之后逃亡的方向和距离,所以丁尘采取了最保守的作法,决定沿着逃亡时的来路返回去。虽然这会走很多弯路,但是胜在稳妥。在野外生活的时候,安全和稳妥是应该放在第一位考虑的问题,除非没有选择,否则永远不要冒险。
有时候丁尘觉得自己的确很逗逼,一个人生活的时候绝对不要冒险,但是为了不相干的人,他却已经冒了很多次险。如果说杀野猪那次是相信自己武力的话,那么陪着叶黛落水就绝对是不折不扣的冒险了。这一次加入战场后因为秀存在而引火烧身就更是作死。实际上他有很多办法可以混水摸鱼而不被人发现。这只能说明,他在战场上的时候,其实还远不够冷静。
他花了一天一夜的时候又重走了一遍逃亡路,代价是身体更加虚弱了,肋上的伤口有脓液流出,隐隐有发烧的迹象。
当然他也不是没有收获。至少他找回了自己的手枪和伞兵刀,还收集到了四十多发肯定是原装货的五点八毫米手枪弹。如果不是担心体力不支,他还可以再多带回三支手枪留着泡妹子。
如果按照只有军官才能佩戴手枪的标准来看,追杀他的人当中至少有三个军官,官兵比例堪比某个时期的日不落帝国。
除了武器弹药之外,他还收集到一些食物,除了当时吃掉的之外,他现在身上还有两包压缩饼干和一包灰色半凝固状态的东西,从包装上印刷的名称来看,这应该是某种用来代替巧克力的能量棒,丁尘从未见过这种东西,现在也很不喜欢它——他曾经用舌头舔了一下,觉得简直甜得让人恶心。
基本上越早被他干掉的士兵身上,可以回收利用的物资越多,但是也只是相对而言,毕竟范大队长决定发起攻击之后,士兵们肯定要轻装,不会在身上保留太多的物资。
和食物比起来,饮水就比较缺乏了,丁尘现在身上水壶里的水省着喝也只有几口的事。
他还找到了一个战场急救包,当时就用它重新处理了伤口,可惜里面只有消炎粉,并没有抗生素,当然也没有吗/啡。如果是刚受伤的时候,这个急救包会很管用,现在出现得则有点晚了。
因为感觉到身体的不适,所以丁尘扔掉了三棱军刺,甚至连黑刀都扔了,身上只有一把手枪和伞兵刀,就算这样,回到公路上的时候,他仍然感觉到举步维艰,不但全身酸痛,而且头痛欲裂。
很多人觉得没有丧尸和变异生物的末世很适合人类存住,但是事实上,在没有足够医疗保证的情况下,病毒和细菌的侵袭更加来势凶猛,而且初期往往无声无息,让人防不胜防。
当丁尘终于找到了叶添龙商队初次遇袭的地点时,夜幕已经降临,丁尘裹着两件从尸体上扒下来的衣服,趴在草丛里忍着头痛观察着公路上的临时营地。让他意外的是,那里居然有火光。
他现在已经可以确定自己在发烧了,头晕、口干、眼涩、四肢酸痛,全身发冷,情况简直糟糕得不能更糟。
所以他观察了一会之后,就决定冒险行动,因为他觉得自己的身体情况每时每刻都在加速恶化,再拖延下去,他可能就什么都干不了了。
树林外围有一些集中在一起的包裹,丁尘判断那应该是范大队长的人留下的物资,那里面应该有一些食物,也许还有药品,但是丁尘不想在这上面浪费时间。相比之下,仓促遇袭的商队更容易留下有用的东西。他现在只需要弄清楚,在公路上点起篝火的是什么人。
平日里可以很轻松完成的潜入作业现在变得很艰难,主要是因为丁尘觉得背景噪音突然增大了,他甚至可以听到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这让他感到非常烦躁,有一种忍不住要开枪宣泄的冲动。
好在他毕竟还没有被烧糊涂,知道这种时刻,自己必须保持冷静和谨慎。
不知道为什么,这里没有设置警戒哨,这让丁尘觉得非常奇怪。
公路上大部分地方还保持着遇袭时的情景,太阳能电源车停在公路边缘,一侧车体上被炸开了个大洞。本来整齐摆放在公路上的太阳能电池板被炸得东倒西歪,看上去凄惨无比。
在离电源车不远的地方,商队的大功率牵引车翻倒在地上,车上的十二点七毫米高平两用机枪的枪口歪斜着指向天空,似乎在向老天诉说自己的不甘。在它不远的地方,一辆两轮电动车的车架横躺在公路上,前轮已经不知道飞到哪去了。
公路下的帐篷区也是被炮火肆虐得比较严重的地方,大部分帐篷都已经倒塌了,但是让丁尘吃惊的是,那里仍然保留着两顶完好的帐篷,在帐篷的前面,还点燃着一堆篝火。
丁尘犹豫了一下,慢慢沿着公路向着帐篷移动过去,快要到达第一个帐篷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叫了一声,“是谁?”
丁尘心中一沉,迅速蹲身出枪,对准声音来源的方向,却听到有人回答道:“是我。”
开口询问的人“呃”了一声,看起来认识说话的人,问道:“你去察看伤员了?”
“是啊。”那人说道:“我换你去睡一会吧。”
“不用。”第一个人说道:“这才几点?你等半夜再来吧。”
第二个人嗯了一声,继续向哨兵走了过去,说道:“给你看样东西。”
丁尘皱了一下眉,显然这里的人比他预料的要多,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以他现在的情况,不太可能再赢下一场战斗。也许应该想办法弄清楚这些人是哪边的,然后试试看能不能骗一些药品。
但是这时他突然听到一声闷响和低沉的惊呼声,那两个凑在一起的人似乎扭打了起来。
丁尘吃了一惊,凝神看过去,发现刚才那个哨兵的身体已经瘫倒在另一个人的怀里。
抱着哨兵的人警惕地四下看了看,慢慢把手里哨兵的尸体放倒在地上,然后从尸体的肋下抽出匕首,快步向身边的帐篷里走去。
丁尘心中一惊,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不过显然一个混乱的营地对他更有利。
很快,那个人又从帐篷里走了出来,有两个人跟在他的身后,篝火映照下,可以看到三个人的手里都提着短刀。
丁尘看着他们钻进另一顶帐篷,连忙从藏身的地方钻了出来,摸到第一顶帐篷的门前,拉开门上的拉链,小心地向里面张望。
这顶帐篷很空,地下只有几个摊开的铺位,一个人仰面躺在地上,脖子上的血管已经被割断了,血流了一地。
这时他听到另一顶帐篷里突然传出叫喊声和挣扎声,但是很快就平息了下去。然后他听到公路上的太阳能电源车里有人高声说道:“什么事?”
声音虽然有些沙哑,但是仍然可以明白无误地听出那是个女人,而且似乎有些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