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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觉残留步入局7

作者:山楂太极盏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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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加紧脚程了,三个时辰的时间已过去了一半”,蒙恬的声音,召唤回了其余两人的观望注意力,计划的时间有限,他们还得在规定的时间里回到军营。

    两边废墟构成的高墙之间,空气渐渐变得阴森起来,腐朽多年的尸骨气味越来越浓,毫不吝啬地飘荡在风里。

    这个地方,似曾相识的景……

    蒙恬的疑惑渐渐在心里渲染,身体随着步伐一下一下地波动,他的手指悄悄地扣在剑柄上,炯异的双眼四下搜索着什么。

    如果此刻不是黑夜,如果这里还下着雨,他几乎会相信有个黑影会突然间冒出来。

    越来越清晰的记忆碎片在脑海里组织着,那个声音也在脑海里响起:这场战争,你没有赢的可能。

    摇摇头,排开诸多杂念,在记忆深处,他不知道接下来的种种将会意味着什么。

    空华左右寻视着,一不留神间脚被叛上了什么东西,直直地扑倒在地。

    蒙恬和洛之狐着实吃了一惊,又看见他以手撑地。

    唉!这一下可丢人现眼了。

    空华窘迫地急急看向两人,见他们异样的目光竟是定在自己的身下,没来由地,身体一阵莫名不安,忽觉手底下碰到了个硬物,低下头,赫然发现是个骨灰瓮。

    空华这一惊非同小可,又瞥见满地的枯枝散叶,随风卷起,而那骨灰瓮上仆仆满是暗色泥土。

    夜黑风高,荒废古城。

    脑子里一连串的念头急转,最后响起西域人那阴阳怪气的述说,瞪时给惊出一身冷汗,暗影流苏间,那座高大建筑的阴影随月亮移动偏转了过来。

    空华一呆,各种鬼怪传说在脑子里一一浮现,此去彼来,他身为军医,各种死伤司空见惯,早已不觉害怕,可现在看到蒙恬也是一副阴沉得可怕的面色,加上周围气氛实在太过诡异。

    落叶飘飘,阴风席卷。

    便在此时,洛之狐戏虐般的嘲笑声响在耳畔:“我说军医,趴在地上很过瘾么?”

    空华方才醒悟,amp;#160;amp;#160;amp;#160;amp;#160;一抹无奈的炯笑挂上了嘴角。

    “呜哇哇哇哇,啊啊啊啊啊”,

    一个凄厉的叫喊自空旷的环境里响起,穿云而过,瞬间响徹整个荒城,恍惚中,语调多了几分阴冷寒气,良久不去……

    三人一齐惊鄂地朝声源处望去,正来自那看似近在咫尺的高建筑里。

    “走吧”,蒙恬说:“我们去看看是谁在装神弄鬼。”

    阴影下,那建筑看似带着敌意审视着他们。

    破烂的入口有着许多竖立的岩石,似是从牙龈中突出的参差不齐的利齿,上面雕刻着众多人的名字铭文,奇怪的是这些字体大半部分竟是蒙恬所不认识的,应是商周之前的,甚至更远。

    警觉地四下看了看,这才发现他们仿佛被困在了迷雾之海的孤岛上,建筑里蹿出诡异的灰色阴影,是雾蔼溢过腰身,逐渐升腾到头顶,把他们包围在一个以石为主的封闭领域里。

    这景象不知为何总让人感到不安,他们刻意避开它,踏入门口,那里伫立着一块高耸的岩石,在直射的朦胧月光下投射出很多阴影,虽然那块岩石的形状并不特殊,但它所在的位置却让人很难忽视它,它像一个地标,一个守卫,一根警告的手指。

    越是向前,就越觉得好像有个陷阱在悄悄收拢,但这并不足以让人退怯。

    很快地,他们越过门口,朝着建筑深处踏进雾海之中,随着脚步的深入,四周的空气变得越来越湿,越来越冷,每个人的头发都贴在前额上,当他们终于来到最黑暗处时,空气已经冷得让他们不得不将手紧握着,连脸颊都因为吸了太多雾气而开始不停地滴水。

    最后,他们用极快的速度沿着里边的石柱前进,直要直直地走,终会到达尽头,绕过一个湾后,三人的脚步开始放慢,为了避免在迷雾中走失,洛之狐走在最前面,蒙恬和空华亦步亦趋地随后,这巨大的建筑总给人一种走不完的感觉,突然间,蒙恬似是看到了希望,两边高耸的石柱开始穿破浓雾,缓缓上升。

    “快,往前走”,蒙恬出声,可满腔的希望瞬间就化为了泡影,眼前的黑影开始渐渐清晰,但却不是他所想象的守墓人的住所。

    两根微微弯曲的高大石柱构成了一个没有门廊的黑暗大门,他不记得曾经从高处看到任何类似的景色,还来不及仔细查看,他们已经越过了这两根石柱,无边无际的黑暗又开始将人淹没,蒙恬随即大量了下四周,赫然发现找不到其他两个人的踪影。

    大声唤着两个人的名字,却没有任何回应,眉头渐渐颦起,手握剑柄大步向前赶路。

    半晌,他似乎听到一阵声音从遥远的地方飘来,之前的那种哇哇怪叫,突然最后一声“啊”拖得很长,十分凄厉地戛然而止。

    原先微弱的光线也消失了,黑暗重新将他重重包围,根本不能辨别任何方向。

    “到底在搞什么鬼?”

    没有任何回应,侧耳搜索任何一丝叮咚,却只听到刺骨的寒风,周围起了变化,原先浓密的雾气被冷风吹得残破不堪,嘴巴呼出的气息凝成了白茫茫的一片。

    头顶露出了镂空,那里有着稀疏的星斗闪烁在翻滚雾气和云层里,强风则从四面高建筑的缝隙里蹿来。

    他又听见了含糊的叫喊声,飞快地赶朝那个方向,迷雾已然,忽地,几个黑影猛然冒了出来,蒙恬急忙退后几步,黑影也跟了过来,借着微弱星光,看清楚了那几的模样。

    正是传递消息的匈奴兵,总共五人,提着五把弯刀。

    “……”一个深邃、冰冷的声音响起,说的是匈奴言语,大概的意思是:“时间差不多了,我们的任务快要结束了。”

    蒙恬还来不及问话,两到光亮就破空而来,接着后边又是一刀,蒙恬瞬身扑倒了一人,遏住他的手腕将其兵器夺下,挥起弯刀砍断了一人的双腿,惨叫声中,又一人被割破了喉咙,两人的手臂被齐刷刷地从肢体上剥下。

    一声声尖锐的叫声里,四个匈奴兵被制服了,一人躺在地上趁着余力发出呜哇的怪叫,“啊”音未落,弯刀深深刺去大腿,信号声转为凄厉的惨叫声还来不及脱口,就被蒙恬紧捂住嘴闷了回去。

    “这是什么信号?”放开他的嘴,蒙恬用地道的匈奴语问。

    匈奴兵咬牙回应:“你在博弈准备阶段停滞的时间够多了,特意将你吸引过来。”

    “哼!你知道我是谁?”蒙恬那双明亮的眼眸里似藏了万年的飞雪,连两道入鬓的剑眉也是沾了霜一般。寒意剑一般直透匈奴兵心底,怔怔地看着那双眼里自己呆愣的脸,目瞪口呆。

    “你的主子有何目的?”蒙恬问完,拔出弯刀又刺入对方的另一条腿。

    匈奴兵痛苦地呻吟着,珠珠汗粒自脸上刷刷掉落,终受不住蒙恬的折磨,喃喃说道:“主将呼衍渠的兵权快要落入王子手中,他必须要在此之前将你和你的军队消灭,在这场博弈里,你输定了。”

    “你的话很有意思,但会有这种事发生么?”

    弯刀挥出强横的音,带出一连串鲜血,最后一人就此命丧黄泉。

    蒙恬把弯刀握在手中,他慢慢站起,上面的天犹是黑色,月盘斜斜地挂在中天,人世间的夜晚平和而静谧:“哼!呼衍渠,我们赌一次吧。我将我的性命压上,赌这场战争的输赢。”

    英姿飒爽的身影提着刀渐行渐远,融进了深沉的夜色里。

    “咯唧——”一声,破落荒城中陈旧的木门合上了,似是关起一室离奇传说。

    耳畔再一次响起火星子噼里啪啦的作响,沙漏的沙子已经流泄了大半。

    守墓人剥弄着火心,灰眸中泛起几抹亮色:“这就是整个事件的经过?”

    蒙恬的目光落在了那张羊皮卷上,久久不动。

    遥谚的话匣子慢慢打开。都不是什么要紧的人物,来时不得不途径的猎户而已,开门的是六旬老妇,治的是不痛不痒的牲畜咬伤,治病求教中,你来我往,不知不觉就转到了西域老人,或是其雕镂的簇拥图纹,总是可着这边的心思来,对方也就半进半就地受了。最开始,越来越多的死亡,怀疑、奸细、老汉、谚城……忍不住在心里暗暗发笑,真是的,哪有这么容易合人心思的?

    说着说着,将羊皮卷丢到了火中,遥谚的神色越显安闲,笑着问他:“那些寻视的匈奴勘察兵你都杀完了么?”

    “没有。”蒙恬斜过眼睛,泯紧的嘴角边弯出个月牙似的弧度,“村舍老妇家里还剩一个。”

    “那时候,你就该动手的。”他拨了拨未烧完的羊皮卷,又看了看角落里的狼奴,眼中划过几抹奸诈的笑意,“羊皮卷上的,就是蛾蟥的所有资料了,应该都记清楚了吧?”

    果然,话题绕着绕着总要绕回到军营里的怪事,像个如何都躲不过去的劫。只是不知是因为烛光太迷离还是这一室的烟雾,寒冷的夜里,屋外吹着冷风,遥谚就着火堆搓着手心,似是难得的享受,语气中甚至带着点调笑的意味:“其实,你本不需要亲自来一趟的,诺大的一个军营,不可能挑不出执行任务的人选。呵呵……”

    蒙恬低下头,道:“我不来,有些沉溺的危机就难以浮出水面,连根拔起。”

    “如此说来,整个秦营都没有你能信任的人了。”遥谚的嘴角翘了一翘,垂头把玩起手里的柴棍,“不过,你要是不抱有这种心思,确实也难以搞清楚许多事情,你我……呵,也就不可能相逢了。”

    蒙恬的视线也跟着落到了他的柴棍上,他正在地上胡乱地画着什么,额间落下的发丝将他的双眼完全遮住:“那旧时的谚城呢?与蛾蟥到底有没有关系?”蒙恬问。

    屋中蓦然静了下来,蒙恬看到他挥舞的柴棍顶端停顿在了一个圆圈里。

    “呜呜”几声轻响从门外传来,又是夜鸦飞过的声音。

    “有史记载……”遥谚抬起脸,看了看沙漏,伸手继续画着,“赵旭王继位之初,有人夜行于东山,见林中黑魅隐隐綽綽,甚为好奇,便将其足近之,以斧剖析,顿时黑焰耀眼,慑人心魄,其后人多濒死于枯朽,论为鬼神隐于众目睽睽,百足黔首称恶,谚城蹦摧,以此凭证”。

    与此同时,遥谚衣袖轻拂,敲打着地面上的图纹,那几乎是与西域老人一样的笔画,整个谚城大概的面貌一揽无遗。

    “蒙大将军到如今都看不清谁是军中奸细,可真是输不起的过失。”

    对面的人一径沉默着,黑色的瞳孔里是守墓人带着一丝嘲讽的面容。

    蒙恬问:“你如何断定我军中定有奸细?”

    守墓人露齿一笑,殷殷火光下,五官竟是俊美得炫目,他敛了敛眼皮,没有看蒙恬,继续在地面上一笔一划增添着内容,“蛾蟥寄于宿主周边,吸食精血供黑蛾蟥成长,蛾蟥初始不过是飞蛾大小,怎能轻易令十几个秦营壮汉致死,定是需要培育师在军队里暗中照应,如果弓箭手死得悄无声息,也定当联系到身居要职者发号师令,而士兵也绝对服从。”

    “难道是?”忽然,蒙恬的话中断了,明亮的眼睛不可思议地睁大。他颤颤地收紧拳头,又仿佛害怕会摧毁什么似地,小心翼翼地张开了手指。眼珠颤了颤,失态的表情不再阴郁,不再悲悯,一片空白的脸上是一如既往的镇静,“那个人,不可能是他”。

    “看来,你已经排除了一人的嫌疑,这倒值得庆幸了”,笔画很快,地面被守墓人划破的地方渗出了白痕,延续得密密麻麻,慢慢地染开,与方和圆交织到一起。外界的线络明晃晃地刺眼,正肆无忌惮地增添着数目,凌厉之势势如破竹。

    “现在告诉我,究尽谁是奸细。”离开木櫈站了起来,尊崇的男人低头落寞地看着遥谚,他只是浅浅呼吸着,明亮眸子正渐渐失去光彩。

    这不像你啊,大将军,像你这样的人,本应当勾着嘴角对我百般嘲弄,或是拔出宝剑直接砍下我的头颅,或是旋身就走留给我一个自信满满的背影和一番威慑的警告……大将军,战无不胜的大将军。

    “如果我是匈奴人,自然不会告诉你,因为只有这样,这场战争中你才会输得稀里糊涂……”遥谚喃喃自语着。倏然间发现,蒙恬的嘴角荡起了一抹微笑,无声言语里如一条刻薄的毒舌。

    遥谚侧着眉目说道:“接下来我会被你杀死,作为保命的筹码,你说我会轻易透露么?”

    “话不要说得太早,就在刚才,我改变主意了,不会杀你的。”蒙恬微微地笑了,颊边还挂着几许轻蔑之色。

    遥谚却说:“把话说早的是你,蒙将军”。

    蒙恬一愣,心中闪过几许疑惑,那个人总给他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有时会令人感受到可怕的威胁,有时那种威胁又荡然无存,在那张平静如水的外表下到底是怎样的一张面目?

    “有趣,实在有趣”,蒙恬脸上的笑容又添了几分轻蔑,打趣般问:“你不是我,自然不可能理解我,你倒是说说,剑在我的手中听从我的意志,我为何一定会杀了你?”

    遥谚不紧不慢地说:“你的疑惑实在太多,通常解开一个疑惑的钥匙是另一个疑惑,你得先告诉我这个问题的答案,执掌千万人生死的你,要如何对待这场不可避免的战争?”

    蒙恬的心情变得沉重起来,他轻轻地叹息一声,说:“战争既然不可避免,那就用手中的武器来告诉敌人,那些企图践踏我大秦疆土的蛮子,必让他们感受到何为军人铁血,何为军魂怒吼,定让他们倒在历史的车轮下化作尘土。”

    遥谚摇摇头,便不由垂眸感叹:“抚定不久的乱世未及休养生息,岂不是又要生灵荼炭,再造数不尽的罪孽?”

    蒙恬淡淡地说:“能换得天下太平,这点杀戮算不了什么!”

    遥谚好笑起来:“即使是威震天下,万人敬仰的大英雄也不过如此,敢问你手中的利剑有何意义?”

    “忠君为主,上阵杀敌,守护大秦疆土”。

    遥谚恍然大悟一般地笑着:“啊,明白了,原来你根本不知,何为乱世的根源,何为祸乱的铲除之道!”

    言听至此,蒙恬蓦然挑起了眉梢,径自笑着:“利剑本就是用来杀人,君王亦或平民,利剑在手,就该保家卫国,铲除敌人和叛逆,阻止祸乱延续,推动时代进程。”

    好一个阻止祸乱延续,错了,大将军的境界不过如此,守墓人突然肆无忌惮地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竟有几分凄厉,几分怜悯,几分无奈:“你错了,大错特错,杀人的不是利剑,而是世道,世道腐朽,人心溃烂,不管是断魂西周,还是春秋战国,如今风雨飘摇的秦帝国,他们都有着同一个致命的亡点,跳不出那可悲的轮盘。”

    蒙恬的表情在这时凝固了,勾紧的手慢慢下滑,握住了插在他腰间的宝剑。

    遥谚也在这时站了起来,柴棍脱离手心徐徐下落,无声地点在了地面的圆圈里,蒙恬却听到空洞洞的回响,一个恍若在心头炸惊,终于明白了守墓人先前的那句话:

    我们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边界,界限,但你越界了,这或许是一个致命的错误……

    莫名的钝痛在心头重重持续着,很难受,快要喘不过气来,手脚四肢的感觉都被麻痹了,此刻的心境,仿佛被整个世界抛弃,孤单单地被遗弃在死寂的角落里。头痛欲裂,地面图案里的无数光芒,已经趁机冲破了方圆,铺天盖地涌进圈里的建筑,像要将他就此掩埋。一阵头晕目眩,空荡荡的心转瞬间被惊慌与悲伤灌满,天空乌云剧烈的翻滚声,惊雷声,铁蹄的震动声,敌人的嚎叫声,还有心脏的跳动声,这些从未又如此刻强烈的声音,却又觉得陌生各种声响塞满了耳朵,什么也分辨不清,头脑快要涨开……

    守墓人的教诲再一次响徹在耳朵里:“世事通焚,人心朽衍,一千年必起大乱,莫说是匈奴来犯,就算秦得以苟延又有何意?介时黑色浪涛涌动,疮痍灵魂无处安抚,命运哭着悲恸的眼泪,贪婪帝国离终结已不远。”

    “轰”地一声巨响,朱漆铆钉的巨大门扉被狂风吹启,世界猛然安静,看到了门槛外的那两道身影,两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眼角微微挑起,眼里是深深的落寞,如同自己。

    “匈奴大军来了,已把四面围得水泄不通”,时光沿着最后的简介临近面前,洛之狐的语调胆怯却又倔强,此刻只怕另一支强大敌军已经朝群龙无首的秦军大本营杀去,淙淙冷风里,金戈铁甲的震颤响荡在四面八方,折断了通往希望的桥梁,到头来,沙漏里流尽的沙子记录了这决定性的时刻。

    蒙恬的身体顿时失了生气,只有双眼还讶异地睁着,似乎依旧不敢相信,缓慢地转头凝望着遥谚,淡淡地说:“疯子,真是个愤世嫉俗的疯子。”他低头在遥谚耳边低语,像是说着世间最坚定的话语:“这场战争已经输了么……绝!不!”

    语调陡然升高,他双眉倒立,手腕顺势提起,竟将宝剑迅速从剑鞘内拔出。

    血花飞舞间,几点荧光闪闪,随同四溅的血珠一同疾速射向远方。屋外的夜鸦纷纷嘶声尖啼,扑翅远去。

    月下边陲,西域老人收拾着竹简,黑夜以一卷丹青将所有的景色纳入文字里,不再泄露一丝光影。

    守墓人木然地凝视着镂空屋顶里墨蓝色的夜幕,那些朦胧的色彩被毫不犹豫地拭去,落下暗暗的经纬边际,在一些灰白的雕凿里,有和谐,纷争……分明已交错成血红斑驳,书写延绵的乱世,此下,只剩一棵棵调蔽的石柱和房梁,围绕着那缝隙里的星辰斗转,一日一日,似又轮回到了原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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