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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那人,喂……”
杨定伸着手往那人的方向指着。
那人左看右看,最后把目光定格在杨定身上,打量了一下杨定,“你叫我,”
杨定挤了挤眉头,“我看的就是你,”
“咦,你这人怎么说话的,”那人发现杨定的眼神不友善,马上恶狠狠的还以颜色。
“怎么说话,我就这么说话呀,你跑前边儿去干嚷呀,眼睛瞎了吗,沒见你前头还有四个人吗,”
杨定正在气头上,说话也难听一些。
窗口的工作人员,女民警很快拿着复印件走了回來。
见窗口外两人正“拔刀相向”,女民警马上说道,“你们怎么了,都别吵啊,这窗口办理的速度很快,人相对较少,很快大家都可以办理,”
另外三人听了不好再说什么,毕竟把关系搞僵了一会儿还要轮到各自办。
杨定可不依了,他倒要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儿,那人凭什么插队到前头去,“这位同志,我想知道,他为什么能不排队,走到最前边儿去办理,我们这不是还站着四人吗,我想知道,是他沒看到,还是你沒看到,”
杨定这话把女民警也一起批了。
女民警看了看插队的人,在政务中心工作,最怕的就是遇上这些办事人员吵闹,而且和对方发生什么纠纷,这会给自己带來麻烦,情节严重的分局和政务中心还会处理人。
女民警想了想说道,“不好意思,这位同志临时有急事儿,所以我先给他办,很快就轮到你们,我速度很快的,”
女警说时迟那时迟,马上坐在了椅子上开始录入资料。
不过已经晚了,随着杨定的出头,另外排附队的三人也开始抓住不放了,已经有人撑头了,他们还怕什么。
其中一人提高了嗓门儿,“什么速度快,我们不依,他临时有急事儿,我们呢,我们就沒事情了,就他一个人有事儿,”
另一个人也开始怨声再道,“你们周末又不上班,我们谁不是请假赶时间來的,我们谁不是等了十几二十分钟,”
杨定见这些人的火气都上來了,作为政府部门的领导,他不能让态势扩大。
杨定走上前去,“是啊,民警同志,大家都排队为什么这人可以插队,让他排我后边儿,你赶紧办吧,”
女民警看了看几人,显然很为难。
而这名插队男子一点儿也不觉得什么,仍然稳稳站在窗口前,不过他正用眼神示意,让女民警可以透露一些给这几人,省得他们死缠着不放。
女民警沒办法,只好再次进行调和,“其实是这样的,这位是政府部门的领导,他办完事情还赶着去开会,希望你们可以理解一下,”
哟,原來是领导呀。
杨定看了看,一个很陌生的面孔,县政府里的领导肯定不是,主要几个局的一把手肯定不是,这算哪门子领导啊。
县里的主要领导杨定就算不熟,也是认识的。
杨定说道,“如果说是领导,更应该遵守秩序,赶着开会就请个假,要是会议很重要就把会开完了再來办,谁沒有事情呀,真是的,”
这名男子显然稳不住了,怒视着杨定,“我是派出所长,我还赶着抓人,怎么了,不行啊,”
听到此人是派出所长,另外三人马上哑火了,自古民不与官争,派出所长谁不是黑白通吃的人物,不就多等几分钟吗,他们也不再说话了。
杨定淡然说道,“这位所长,照你的意思,是不是谁的官儿大就可以排前头,”
这名男子傲气的回答着,“你可以这么理解,”
在他看來,杨定的年纪不大,应该沒到三十岁,能是什么官儿呀。
杨定站在窗口前拍了拍石台,“哼,我堂堂局长,正科级干部,你小小一个派出所长,你是哪一级,有什么资格排我前边儿,”
所长一听,什么,他是局长,不会吧。
按照所长的理解,这些政府部门的头目们怎么会亲自來排队,一般都是走后台程序呀。
就在所长一脸疑惑震惊时,卫生局窗口一名小伙子走到了附近,他领他的朋友到另一个单位的窗口办些事情。
看到杨定就在附近的窗口前,马上小跑到跟前,“杨局,您在这里办手续呀,和我讲一声就行了呀,省得差资料來回跑,”
所长这下算是听清楚了,还真是局长。
这名工作人员转向窗口前,对着女民警说道,“廖恒,这是我们杨局长,嘿嘿,”
女民警一听,这下真糟糕了,还真是局长,自己不排顺序同意所长插队,要是这局长反映上去,自己肯定会挨批的,要是扣发奖金就更加划不來了。
派出所长哪里还敢久留,说了一句,“领导先,领导先,”说完便不见了人影。
杨定可沒有插队,虽然前边儿的三人已经不介意这个打倒所长的局长先办理,可是杨定仍然排在三人之后。
其中一人还是很客气,“局长,要不您先來办,”
杨定笑眯眯的摇了摇头,“不用,我排队,”
女民警的速度提高了不少,十分钟后便轮到了杨定,女民警廖恒微微看了看杨定,心里还是很惊张的,担心今天的事情被反映到政务中心领导或是分局领导的耳朵里去。
杨定好像看出了什么,“廖警官吧,”
廖恒马上回答着,“唉,是的杨局,”
杨定笑道,“工作态度还是不错的,效率也很高,不过作为政府的脸面,大家都得遵守秩序,不管是谁,你有难处我理解,但只要你坚持原则,谁也不能挑你的毛病,”
廖恒心里还是有些敬佩的,这局长不仅年轻,而且作风扎实,一看就知道是实干派。
“杨局,我知道了,一定不会再有下回,”
受理之后还得等二十天才能取到护照,回局里处理一些事情,杨定赶去了市区。
陈卓榕临时召见杨定,也是因为一封匿名信,杨定居然把局内部的福利分配给改了,这还真是个头痛的事情,谁沒事儿会拿职工的福利待遇说事儿。
信里的内容很气急,应该是位老同志所写,为党国效力这么多年,现在人老了,不中用了,年轻的领导落井下石來了,不做事儿、少做事儿就不给年终奖金了。
陈卓榕专程在办公室里等着杨定,不过杨定也很守时,在四点十分便到了,并不影响陈卓榕晚上的接待。
杨定看了看信里的内容,随意说道,“怎么又是说这事儿的,”
陈卓榕听出了杨定的意思,侧头说道,“你也就知道是又说这事儿,你手底下的人可不安份呀,都到什么地方投诉你去了,”
县委、县政府有不少于十封匿名信,不过杨定看來,医院里的老职工也不少,机关里的同志们多少还是安份的,抬头不见低头见,要是被自己知道是谁,那人会有好日子吗。
杨定打趣的说道,“陈书记,算上您这封信,我看快要突破二十大关了,”
陈卓榕有些生气的说道,“杨定,你还好意思笑,你看沒看完这信的内容,你这么做让丰台县政府很被动,让咱们市里也很被动,”
陈卓榕对杨定是保护的,所以才如此严厉。
那信里还讲了,若是全市全县都这么來评判年终奖金的发放,人家沒什么意见,可是别的单位老员工整天不上班还是照样领钱,为什么他们丰台县卫生局的人就要这么委屈呢。
杨定摊开手來,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陈书记,这不能怪你们,也不能怪县里,都怪我,”
陈卓榕不知道杨定这话的意思,说道,“你也知道都怪你呀,”
杨定点点头,“是啊,谁让我不是坐您的位子,否则全市都是这样,那么就公平了,沒办法,我只是一个局长,我管不了别的人,不过管好我的单位我还是有决心的,”
陈卓榕气得不轻,“杨定,你还是沒懂,大环境就是这样的,包括市里,普通的工作人员上了四十五岁,有些舍得做事情的上了五十岁,谁还做呀,新鲜的血液要进行循环,他们要交事情给年轻人,这些我们是不能阻止的,也不是我们应该考虑的,”
陈卓榕认为,要是让上了岁数的人继续干,这沒问題,问題在于他们退休了谁來接班。
现在接班的年轻人每年都在对外公招,但事情只有这么多,招來以后上了岁数的人自然就慢慢放下了事情,所以不能以一种持续兴奋的工作态度來衡量。
而且一批一批,一代一代,新进來的年轻人以后也会老,大家都要面临这问題,单位里的人越來越多,做事情的人越來越少。
杨定自然也想过老革命们过去为单位做出的贡献,杨定说道,“陈书记,其实这些我知道,所以我这制度才以岗位來区分,岗位有活多的,有活少的,上了岁数的人根据能力和做事情的态度还要进行一个区分,我这制度其实并不针对单独某个个体,而是针对岗位,您想啊,现在国家还在讨论是否将退休年龄延后,以后问題出现了我们该怎么办,其实我这做法,是在劳有所得的基础上,试探一种模式出來,陈书记,说白了,我这是在牺牲自己给你们做一个参考,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