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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她睡了,他才能安然入睡。
周日,司童思中午总是要离开一阵子。这个时间,她一般都是去山顶的小教堂,不需要任何人陪着。
可是今天,吃完午饭,她问曹迪:“你要去教堂吗?”
“你要去?”曹迪没听明白司童思的意思。
司童思点头,表示自己是要去的。
曹迪知道司童思要去,他自然也要去:“好啊,我陪你去。”
“可以啊,不过有点无聊,希望你能坚持下来。”司童思冲他笑着,似乎是从心里确定他坚持不了整个流程。
曹迪摇头,他很确定,他一定能够坚持下来。
两个人准时出门,到达小教堂的时候,里面有不少人,不过大多数都是老人,鲜少会有年轻人。
司童思和曹迪在最后一排入座,司童思告诉曹迪:“我和这里所有的教徒,看起来是一派的,又好像不是一派的。”
“为什么这么说?”虽然不知道司童思如此说的意思,但是,他能感觉到,司童思和这里的任何人都不熟,最起码从她进来之后,没有任何人和她打招呼。
“我信仰神,我只祈祷,其他的我都不会照做。”她看着曹迪回答,虽然行为奇怪,不过这的确是她。
所以,司童思一直自己认为,她只是半个教徒,并不完全是是纯粹的教徒。
曹迪看了司童思一会儿,说道:“恩,其实只要心里有神,有信仰就够了,其他的并不重要。”
曹迪如此说,司童思还是比较放心一笑。她刚刚约着曹迪来这儿,曹迪那么毫不犹豫的答应,司童思以为曹迪是信徒,担心自己和他反而会格格不入。
“还有,我得告诉你。这里毕竟只是一个小教堂,一些仪式可能没有市里那么复杂。”司童思如是告诉曹迪。这里的教徒多数都是诚实耿直的人,她可不希望曹迪在这儿替自己惹事。
曹迪冲司童思打了一个OK的手势,告诉司童思:“我觉得,你还是要和大家交流,朋友都是聊一聊就成了朋友,你来参加这些活动,不和他们聊天,你不孤独吗?”
你不孤独吗?
这五个字一下子冒入了司童思的心口,是的,她觉得孤独吗?最初的司童思可能会,可是经历了比孤独更难熬的事,她已经不会了。
“来,你瞧着。”曹迪清了清嗓子提醒司童思。
曹迪的视线在一旁找了一圈,最终定格在也看向他的女人和男人身上,他冲他们挥手打招呼,示意他们过来坐。
那一男一女应该是夫妻,看到曹迪招手,一同过来。
男人和女人的年龄看起来不大,大概都二十五岁左右,很年轻,也很热情。他们坐过来的第一句便是对曹迪说的:“第一次看你来?你是新搬来的吗?”
“是啊,我算是。”曹迪也很热络的回应对方的话,指着司童思介绍:“她是司童童,就住在山脚下,就是那个白房子,你们应该知道吧?”
司童思听到曹迪的话忍不住一笑,她什么时候成为司童童了?这么可爱的名字不太像是自己的。还有,他问她不认识的人知不知道他,确定不是白问?
她和他们一次招呼都没有打过,怎么可能知道她。
但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这对夫妇却点头了:“那个白房子我知道,林阿婆之前说过,她的房子是要留给外孙女的,我想,应该就是她吧。”
司童思微愣,看着说话的女人:“你知道我外婆?”
女人笑了,出声说道:“我不仅仅知道阿婆,我还知道你啊,你小时候来阿婆这儿,我们还一起玩过。”
司童思关于小时候的记忆不是很能记住,但是她知道,在这里她和有些人之前必定是认识的,只不过时间太久了,她都记不住了。
那个女人看到司童思脸上的神色有些缓和,耸肩说道:“不过,你太冷漠了。你来教会第一天,我想和你打招呼,但是你冰冰凉凉坐在那儿,好像都不愿意和人讲话。”
不知道为什么,曹迪在旁边搭话,他们好像不是那么尴尬。男人和女人都很诚实,想到什么说什么。
司童思抱歉的冲女人一笑:“抱歉,我那是本能反应……”
“没事,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不一定记住我。”女人黑中带红的脸冲司童思露出的笑容格外乐观。
说了好一会儿话,司童思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主动搭话:“对了,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雪春。你叫我小春就好,这是我丈夫,壮多。”雪春很热情的给司童思介绍。
司童思重复了对方的名字,记住了。
仪式还没有开始之前,他们一直在聊天。确定自己不会主动开口说话的司童思,一直聊到仪式真正开始才结束。
在祷告的时候,司童思的注意力十分集中。她不像其他人,把自己的愿望祷告出来让神听到。她只是在心里默默的许愿。她对自己的生活很感兴趣了,只有一样,那就是让这份平淡延续下去,任何人都不能打扰。
教会结束以后,曹迪替司童思邀请雪春和壮多去家里吃饭。
不过,雪春今天有事,并不能去。雪春不辜负司童思的好意,约好下一周一起吃饭。
离开教堂的时候,司童思明显是开心的。
“从刚刚雪春的话里,我应该是明白你是怎么在这儿生活的。”曹迪的两只手插在口袋里,偏头看着司童思说道。
“你说说看看。”司童思不确定曹迪想的究竟是否正确。
雪春并没有特意观察过司童思,可以说她是不了解司童思的,她说的不过是司童思在教堂的反应。
曹迪看着司童思,认真又确定说:“其实在这儿,没有任何人把你当异类,只有你自己把自己当做异类,不愿意和任何人交流。”
只要她不那么冷冰,不是在脸上写满:不要接近我。她在这儿会有朋友,甚至会有很好的朋友。
司童思看着曹迪露出一抹笑容,并不回应他说的是否正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