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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蛋驾驶的小舢板终究没逃过一劫,轰然一声巨响当中被撞得高高抛起四分五裂,二蛋则是在村人们的惊呼声中先一步跳入江面,不知是死是活?
王进目瞪口呆的望着这一切,心中的震撼无以复加,心情一时间也低落到了谷地。想到哦蛋还不知死活,他突然疯了似的冲到江边,眼睛赤红的扫了远去的英国军舰一眼,声撕力歇的狂吼:“二蛋二蛋,进哥一定为你报仇为你报仇!”
哗啦!
就当王进以为二蛋不在,满脸沮丧精疲力歇的软倒在河滩上时,不远处的水面突然露出一张苍白的脸孔,不是二蛋还能是谁?
周边的村人们连忙将受了不轻惊吓的二蛋救上岸来,王进奋力扑了过去抱住二蛋又哭又笑,百般滋味浮现心头……
经过这两天来的经历刺激,这时候王进也反应了过来,这里已经不在是他原来的世界,而是动荡不安的清朝末年,没有实力连人声安全都得不到保证。
而自己现在,也只不过一个在社会最底层挣扎的蝼蚁而已,就连王三那样的老混蛋都能置自己于死地。要不是他当初的动作隐秘,没让王三看出什么破绽的话,昨天那老混蛋带着人来的时候自己就免不了灾祸。可就算这样又能如何,只不过苟延残喘而已,还能指着王三的鼻头大骂你个老混蛋吗?
别开国际玩笑了,他没这个底气,王村人都没这个底气,那就更别说报复那帮横行无际的洋人们了,整个中国都怕他们!
在这一刻,他无比渴望去到外面的世界拼搏一番,起码也要挣得一份自保的实力!
时间在王进的慢慢准备当中飞速流逝,转眼又是一个多月过去。在另一边,跟着王进苦练了数个月,熬出头成为大师兄带领大伙练拳的二蛋,看到王进在树阴下一副心不在焉的摸样时而站起,时而坐下,时而在哪里来回踱步,好像生了痔疮一样坐立不安的样子,他心中一动,对着大伙道“大伙都休息一下,我去师傅哪里。”说完也不待回话就甩着光膀子就跑了过去。
“王师傅。”
“二蛋兄弟没有什么事情吗?”王进抬起头来,疑惑的问道。
“王师傅,你在这儿徘徊,你不会是打算离开咱们村吧!”二蛋极其敏感的说道,话虽然是疑问句但语气却十分肯定。
“二蛋兄弟,此话从何谈起。”王进吃了一惊,没想到眼前憨厚青年如此敏锐。
“我看王师傅一会儿站着,一会又坐着,而且又来回的走来走去,我想王师傅你是不是因为去留之事有些为难?”二蛋语气有些难过。
“二蛋兄弟你多心了,我心中有些想法罢了。之前看到村民们生活艰辛无比,又有兵痞洋人横行无忌,可见国事日渐山河日下,心中略感惆怅罢了。”王进极其虚伪的仰头看天,看着天上那清凉的月光,为了表现出他心中的惆怅,双眉紧锁,深深地叹了口气,自然不会让二蛋看出自己的真正心思。
他确实想走,一切也都准备得差不多了,不管是心理方面还是身体方面。
“我说呢,原来王师傅你不走啊!”二蛋傻呵呵的笑了起来,好象放下了心中一快大石般轻松。
“不说了,今天教你们一些新的拳路。”王进心中感动,没有多说什么,拍了拍二蛋的肩膀向大伙走了过去。
二蛋别看名字傻得不像样,但他其实并不傻,而且还很精明。虽然他十分希望王进能够一直留在村里,也能给村人们的生活带来好处,但是他心里很清楚,他爹王村长早就和他说过,这位王先生识文断字,能文能武,脑袋里点子又多,非是等闲之辈,日后必有一番作为,让他这些日子好好跟着学,长长本事,以后也有个出路。
王进这段时间教会了他很多,是他这辈子最敬佩的人,相信他爹也是一样。
练完拳之后大伙气喘吁吁的坐在空地上琢磨着王进新传授的拳术。二蛋却在一边小心问道:“王师傅,那你以后会离开咱们村吗?”众人听到二蛋这么一问,心神一震纷纷打起精神,都看着王进看他如何说法。
王进摇了摇头对二蛋真没办法,扫视一眼周围聚精会神的徒弟们,指了指他们爽朗的大笑起来:“哈哈,你这小子问得真有趣,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总有一天你们也都会离开王家村的,外面天大地阔,是男儿,当顶头立地,创就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
“王师傅,你说的太好了!”二蛋拍掌大叫,他其实早就生了离开村子的想法,现在生活越来越困苦,再加上这次水灾和不时过来的兵痞,,更是雪上加霜将他们的最后一丝希望也扼杀掉,再加上他大哥也已经有好几年没有寄钱回家了,如果不是担心老父无人照顾,他还真打算去安庆作苦力,挣些力气钱,反正他年青,有的是力气。
“二蛋,不知你以后有什么打算?”王进心中一动,一个不成熟的想法浮现在心头。
“现在的生活越来越清苦,兵痞们好象发现了什么,对咱们的盘剥越发严厉,再这样下去日子没发过了。我打算去省城找我哥,也许能谋条活路。”二蛋不确定的答道。
王进好奇问道:“你大哥在省城做的是做什么营生的?”
“他哥混得真不错,是我们村有名的能人,在安庆当兵吃皇粮呢。”旁边的小伙子笑道回答,一脸的羡慕嫉妒恨。
王进听到这话,并没有太多的想法,只是点了点头。心中早就不屑起来:能人,狗屁的能人,真是能人的话,怎么不把老父亲接过去,再次也能把弟弟安排出去吧,怎么还会让他们的生活如此清苦,听说已经有好几个月没寄钱回家了?
不过当兵嘛,还有点说头。当兵可是时下很有前途的职业呢,包吃、包住、还有饷钱,一旦起战还能挣些外块,好职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