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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吼着传出军令的徐世业,吼声的余音未渺,他自己已经率先双手擎着神兵乌龙破、纵马就直奔疆场中圈右侧冲去。./显得有些莽撞的冲上去的徐世业,并非是身为全军主帅的他‘大脑缺根弦’的不顾全军自行充当起了冲杀的先锋。而是,徐世业现在实在是担心张升坚持不住!他是想要抢先冲上去把张升接应下来。
以宝马绿耳的马速,四蹄翻飞间疾如奔雷,相隔五、六十步的距离,眨眼间就飞驰而到……。
“贼将!拿命来!”伴随着大吼声,纵马驰近的徐世业,已经抡起神兵乌龙破,没头没脑的砸向了把一腔怨气都发泄到张升身上、此刻已经把张升给攻杀得手忙脚乱的张青特。
‘呛啷、啷……’一声震天作响,由于徐世业的宝马绿耳脚程太快、疾电般就飞临而至,虽然徐世业在抡槊砸下的同时,已经相伴随着、宛若光明正大示警似的大吼了一声,但因拼杀过久神经已经麻木了的张青特还是显得有些措手不及,瞬间马槊挟带着呼啸的罡风飞临头顶,让与张升双刀绞缠在一起的张青特,下意识的就使出了一招‘举火烧天’,双臂高举刀杆儿横担了上去……。
然而,由于张青特大刀的刀头此时正与张升大刀的刀头绞缠在一起,他的双臂猛然上举之时,刀头一侧却被张升的刀头钩挂得稍有迟滞。因而,也就使得他高举起刀杆儿的横担,变成了上举着的双臂一高一低的斜担。
张青特高举起的大刀刀杆儿,担倒是担到了徐世业疾如奔雷般下砸的马槊。但是,由于张青特的刀杆儿是斜举而起、受力不均衡,使得张青特低把的右手因发力不足猛然下挫,而高把的左手却把攥不住刀杆儿、刀杆儿一下子就被砸得崩离了手掌……。
再加上徐世业下砸的马槊顺着刀杆就滑向了张青特的下把右手,使得张青特也不得不撒手、扭躯躲闪,张青特的大刀也就完全失去了控制,就像飞轮一样急速的轮转着飞了出去……。
出乎于意料之外的竟然砸飞了张青特的兵刃?让徐世业也为自己能够达到如此高的的勇力而感到震惊(其实是赶巧而已),不觉猛然的一愣。
徐世业发愣,失去了兵刃的张青特可是保命要紧!因而,就在这猛然一滞的暂瞬间,张青特已经‘脚蹬手刨’的控马就蹿了出去,留在徐世业和萎靡不振、一身大汗的张升望过去的目光里的,也只剩下了一个宛若厉鬼一样、坐在马上披头散发的张青特背影……。
“多、多谢将、将军援……!”狼狈不堪的勉力应付、抵挡张青特到了精疲力竭状态的张升,就连嘴也不太好用了,连道谢的话也说不是那么灵光!
“张将军不必多言,快去约束军兵!不可冒进、佯攻即可……。”
说时迟,那时快。事实上,从徐世业迅猛的冲上来援助张升,到张青特大刀脱手后落荒而走,整个过程也只是发生在暂瞬间的事。而此时,接令发起冲杀的徐世业所部前阵军卒,才刚刚一拥而上的冲上来十几步。故而,徐世业就赶忙打断了磕磕巴巴向他道谢的张升,边让张升赶快反身去指挥冲杀上来的军卒,他自己没等话说完就已经纵马冲向了另一侧雄阔海力战三将的斗场……。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由于徐世业是首先挥军开始的冲杀,自然一切就都较对方抢先了一步。没得到军令、雄阔海也并没有出现危险,仿佛像是旁观者一样看着热闹、簇拥在雄阔海打斗不远处的那几十骑铁骑,回望间见到全军已经发起了冲锋,自然是也马上就在统军将校的率领下,挥舞着兵刃、呼喝着冲向了雄阔海正在杀得热火朝天的战场。
同样,一直率领着几十骑更像看热闹似的曹旦,到了这个时候他也就不能再有迟疑。因而,在徐世业所部的几十骑冲向打斗场的同时,曹旦也就仅差分毫的手中长刀一挥,率领着铁骑冲了上来援助王伏宝、王小胡、刘十善……。
大将军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当徐世业大吼着一骑率先冲出之时,不仅是雄阔海,就是王伏宝、王小胡、刘十善三人,也同时就发现了徐世业所部已经首先发起了全面的进攻。
因徐世业所部是首先启动的一方,在这种纯靠军卒的两条腿(铁骑除外)的冷兵器时代,毫无置疑的徐世业所部的军卒,必然是会早一步的冲到疆场中圈。
因而,对于目前还没有取胜机会的王伏宝、王小胡、刘十善三人来说,马上就拨马后退,撤入本方也已经开始冲上来的军阵之中,避免陷入对方军卒的围攻,乃是最佳的选择。上位者的生命,永远都要比底层的生命珍贵。同样的道理,将领也必需要保证尽可能的不出现危险。因为,还需要他们去驱赶着军卒们的廉价生命去博取辉煌。
故而,三人中技艺最为高超、勇悍的王伏宝(据之前徐世业观察、王伏宝技艺水准还要高过张青特少许),马上就反应最为机敏的呼叫了一声:“合力功!撤!”王伏宝边呼叫着,边已经首先就抡刀力劈向了雄阔海。
自然,王伏宝呼喊出的几个字,因急迫乃是包含着多种的意思。王伏宝的全部意思则是在说:合三人之力同时发起攻击,趁着雄阔海不得不马上防守三人同时攻击的时机,三人要马上撤离斗场、回归本阵。
然而,三个人三个脑袋、六只耳朵,再加上此时的战场两端又响起起了震耳欲聋的喊杀声浪潮,难免会听不清楚说话的内容、或是理解有偏。这不,三人之中的王小胡,也不知道是只听清了王伏宝的一个‘撤’字?还是理解为王伏宝要以身作则的留下来担任掩护?
反正,王伏宝的最后一个‘撤’字刚喊出口、抡刀劈下雄阔海之时,王小胡反而不进反退的就一拨战马,率先向本阵方向飙去。虽然王小胡首先拨马就跑,可是雄阔海另一侧的刘十善,却完全明白了王伏宝的意思,马上就紧跟着王伏宝纵马上前向雄阔海飞速的刺出了一枪……。
可是,虽然刘十善紧跟着王伏宝上来同时夹攻雄阔海,但毕竟是各自的出招有着先后之别。这面,雄阔海挥巨型三尖两刃刀,连打带消的硬碰硬搪开了王伏宝力劈而来的一刀,王伏宝也借机拨马准备撤离之时,那面刘十善的大铁枪,才堪堪与顺势掉过刀鑚的雄阔海相交缠在一起。
雄阔海的刀攥与铁枪‘当’的一声相撞炸响的瞬间,王伏宝其实已经开始控马起速回撤。而这个时候,也就该轮到被落在最后面的刘十善倒霉了!
侧目早已经瞥见王小胡率先逃跑、王伏宝也已经开始撤离的刘十善,在枪头与刀鑚大力的相撞之后,自然是也赶忙就慌乱的拨马、准备撤出斗场。然而,最后就剩下了他一个,雄阔海那里还能够放过他?他再想跑那里还来得及呀!
雄阔海搬刀鑚硬磕开刘十善刺来的大铁枪的瞬间,巨型三尖两刃刀疾如闪电的马上就借力上翻,两把一反一正、十分诡异的就像下按铡刀一样,斜‘铡’向了已经开始磕马半转身的刘十善……。
奇、诡、快!最为关键的就是因为雄阔海的力大而余劲未消,才使得他能够发出来这样一招转换奇快的怪招!
‘咔嚓’的一声,直到巨刀临体才发现的刘十善,这时候再想躲闪根本就已经来得及了!
被吓得亡魂皆冒的刘十善出于本能的反应拼力的外闪,也是因为刘十善的反应之快绝对是堪称一流,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闪念间,刘十善还真就躲过去了坐在马背上的上半身。
但是,躲过了脑袋却不一定就能够躲过屁股!就在刘十善身体外闪的同时,由于他双手还横握着大铁枪,手臂就不自禁的在瞬间屈起上抬,因而他就像把自己的左臂送上去让雄阔海给‘铡’下来一样,半截手臂还攥着大铁枪在热血喷射中跌落在了尘埃……。
‘啊——!’的一声惨嚎声响起,失去了半条手臂、剧痛难忍的刘十善,凄厉的惨叫了一声,就再也坐不住震蹄欲奔的战马,宛若树桩子一样的‘噗通’一声就栽落到了马下;而他的坐骑,却已经刹不住蹄子的飞奔出去……。
可是,此时的王伏宝,其实已经纵马蹿出去了近丈,再想反身救援刘十善,实际上也根本就已经来不及。跌落到尘埃中的刘十善,也即将殒命在驱马上前大吼了一声抡刀就俯身力劈而下的雄阔海刀下……。
然而,刘十善此刻还真就命不该绝!挥巨刀大吼了一声力劈而下的雄阔海,耳边猛然响起了他唯一一个唯命是从的声音:“海兄刀下留人……!”
‘当——’的一声巨响,已经下意识的强行收回了一些力量的雄阔海,他的巨型三尖两刃刀,还是劈在了徐世业迅速伸过来格挡的神兵乌龙破的槊杆儿上。
当时就被震得坐在马上东倒西歪、直摇晃的徐世业,两膀发麻、虎口欲裂间不禁在心里暗自的咒骂:雄阔海你这个夯货!你不知道他是刘黑闼的亲弟弟呀?把他杀了!你就不怕‘黑炭头’找你算账?……。
“将军小心、将军小心!将军没被某伤到吧?……。”此刻脑袋都被震得有些麻木的徐世业,耳边传来了雄阔海惶急。关切的询问声。
此刻的徐世业,被雄阔海这并没有倾尽全力的一刀,眨眼间就又给打回了‘原型’。暂瞬之前因砸飞了张青特的大刀,徐世业所产生的得意洋洋的兴奋劲儿,也一下子就溜回去了‘爪哇国’。
“海兄快救起此人,此人乃是刘黑闼将军的嫡亲弟弟!本人还需去调遣三军……。”强忍着被震得周身酸麻的徐世业,苦着脸连忙吩咐了一声雄阔海,赶忙纵马又疾奔向了已经快冲到近前的本方军阵……。
而此时,‘旁观’的那几十骑铁骑,也已经同曹旦率领的几十骑铁骑冲撞、绞杀到了一起。酣战过久的王伏宝和王小胡,自然是也退到了曹旦率领的几十骑铁骑的后面。这里,徐世业已经完全的留给了雄阔海。
此刻,从右翼突出、冲向对方左翼、由杨善会所率领的一千铁骑,已经冲入了措手不及的窦建德所部群中……。
军略超群的杨善会,率一千铁骑从都建德部的军阵左翼突入后,虽打乱了左翼窦建德部的整体阵型、使得窦建德部军阵的右翼出现了局部的混乱。但杨善会并没有想办法进一步的扩大战果,采取迂回绞杀的战术,而是率领着铁骑反而直插向了对方的前阵,一往无前的直奔此刻正缓缓退入阵中的窦建德等主要将领的方向突去。
这样一来,就使得窦建德部的部曲们,因担心主将被偷袭,出现了下意识的开始四面向中军方向涌来的情况,使得窦建德部的整体军阵出现了暂时的指挥、调度失灵,进而就仿佛像是‘聚堆’一样的,让窦建德部的军阵出现了更大范围的混乱。
而这个时候,杨善会则又适时的一挥铁枪,利剑一样突进的铁骑瞬间却掉转了方向,斜刺返身迎着涌上来的窦建德部军卒,直接向来路又杀了回来……。
让杨善会这样的由外到内、由内及前、再由前及外的一阵铁骑往来冲突,不仅使窦建德部军阵的左翼军阵出现了大面积的混乱,而且还波及到了全阵的阵脚不稳,更重要的是吸引来了窦建德部很大一部分的注意力。
被杨善会率领着铁骑在军阵左翼根本就没有具体攻击目标的一阵‘胡搅’,也打乱了窦建德部军阵的整体节奏,迟缓了窦建德部军阵推进向前、同徐世业所部军阵接战的进程。这种状况,就如起速后的一辆汽车可以撞毁一栋楼房、而抵到楼根儿底下的汽车却推不倒一面墙一样,无论是军阵的冲击力和相持能力,都会大打折扣。
因而,当返回本方军阵的徐世业,驱动本方军阵气势汹汹的冲上来、双方军阵正面碰撞以后,窦建德部的军阵,就不可避免的被打得不断的缓缓后退,只有招架之功而没有还手之力。
而就在这个时候,徐世业所祭起的另一把‘杀手锏’就恰如其时出现、并发挥出了其强力的‘屠杀’功能!
苏定方督帅着两千陌刀军,直到此刻,才宛若一头凶猛的钢铁巨兽一样,猛然间出现在了毫无任何准备的窦建德部军阵的右翼……。
伴随着震得大地仿佛都在‘簌簌’颤抖的整齐、沉重脚步声,重甲陌刀军以规范的阵型排列成百人一个的小方阵、各个小方阵又浑然天成的融成了一个整体的大型方阵,仿佛就像是一台钢铁而熔铸的巨型碾压机一样,以不可阻挡的摧枯拉朽之势,缓缓的压向了窦建德部军阵右翼。
目前由刚烈、坚毅的苏定方所统率、督练的重甲陌刀军,不仅规模较当初雄阔海统率时扩充了几倍,同时也在督练的要求上更加的严苛;自然相对应的战力也有了大幅度的提高。
雄阔海勇则勇,但在治军、练军的能力上,还真就不能够同战争天赋极强的苏定方相比。当然,作为陌刀军创始人的雄阔海,对陌刀军的贡献也是不能抹灭的,现在陌刀军军卒们的陌刀使用基本技法,还是在沿用着最初雄阔海所传授的。
陌刀军的每名军卒仅一身的重铠,就要重达半百斤以上,再加上双手抡动、使用的陌刀,同样也要重达五、六十斤,每名重甲陌刀军军卒的本身负重,甚至要达到近百二十斤左右。因而,重甲陌刀军只能是以少而精的规模成军,作为秘密武器来使用,根本不可能大面积的在军中推广。
而此次,陌刀军在光天化日之下首次的出现在两军正面对决的疆场之上,则是把窦佳德所部作为了实验它的巨大威力的‘试金石’了!
此刻,在苏定方坐镇陌刀军大军阵后部的督率之下,挟带着森寒的凛凛杀气、具有着泰山压顶般气势的重甲陌刀军,以百人为一个小方阵,恍若一台台钢铁铸成的碾压机一样,扇面形的就碾压向了‘因陌刀军的意外杀上来、不免出现暂瞬间混乱’的窦建德部军阵右翼……。
宛若一边倒的无情屠戮,随之就在苏定方森寒的一声‘杀!’的大吼中展开。
沉重的攫入了窦建德部军阵右翼的众陌刀军兵卒,同时爆发出了一声声震苍天、令日光也仿佛黯淡了许多、令大地也随之颤抖的整齐‘杀!’声中,‘咔嚓、咔嚓……’的强力劈剁声,就变成了此刻的主旋律。
血浆飞迸、断肢横飞,横刀军初起的残酷、嗜血的威势,让观战者都不由得心中产生了一阵阵的抽搐,全身仿佛就像掉进了冰窖一样的从头顶冷到了脚跟,不由自主的连连打着寒战。让隆冬季节的气温,仿佛就在陡然间又下降了几十度……。
一个小方阵正面的百柄陌刀同时起落间,被劈剁中的窦建德部军卒瞬间就变成了数段,甚至就连兵刃都被劈剁得弯弯曲曲的蹦起老高。飞溅而起的血箭高喷近丈,淅淅沥沥的落下间,甚至就已经凝聚成了一颗颗晶莹、血红的冰珠……。
由于陌刀军排列密集,一般情况下都是两、三把陌刀同时劈剁中一名窦建德部的军卒,窦建德部的军卒甚至连亡命的嘶吼声还没有来得及叫出一声,就已经变成了难分首尾的肉段。残酷、血腥的震撼力,比进入一座大型的牲畜屠宰场还要令人心里打颤!
而一些杀红了眼、不顾性命冲上来的窦建德部军卒,挥舞的刀枪却对陌刀军军卒的伤害则微乎其微。半百斤重量以上的重铠防护作用,使临体的刀、枪等兵刃,也仅是在甲内体表留下了一些淤青印记而已。
试想一下这种状况:自己的刀枪对对手恍若隔靴搔痒,而对手的巨刀却瞬间就可以把自己劈成身首异处的数段。能不令人亡魂尽冒、胆裂魂飞吗?
是人就必然害怕这种宛若没有任何抵抗能力的一边倒屠杀!无情的屠戮,很快就彻底的的摧毁了窦建德所部军卒的意志。此刻,大部分与陌刀军对阵、或近处相邻的窦建德所部军卒,就仿佛像是失去了意识一样,不辨东西、不分南北的只知道:声嘶力竭的嚎叫着、四处亡命逃窜!
陌刀军的凶猛加入,就宛若‘多米诺骨牌’所产生的连带效应一样,很快就把恐惧波及到了窦建德部军阵的全阵,不仅受到陌刀军强力攻击的右翼出现了大面积的溃逃,也牵连到正面及左翼同时出现了杂乱不堪、军卒们不受约束的情况,窦建德部的整体军阵,就宛若是矗立在风雨飘摇之中的一幢纸糊的楼阁一样,摇摇欲坠的随时就有彻底坍塌、崩毁的可能。
这期间,也并非是没有窦建德部的重要将领紧急赶来军阵的右翼,压服并坐镇调度、指挥。但面对着的是一架具有着摧枯拉朽之势向前推进着的‘钢铁巨兽’,赶来的窦建德部将领,即使是再具有冷兵器时代的高超军略头脑,他又能够想出什么高明的办法,去凭借军卒的血肉之躯对陌刀军加以阻挡、遏制?
双方军力首次正面碰撞的最终结果,从陌刀军出现在窦建德部军阵的右翼那一刻始,就已经注定。徐世业同窦建德这一双‘有实无名’的翁婿之间的首次角力,也必然是会以‘小字辈’的徐世业大获全胜而告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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