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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徐世业,因之前身体所产生的不良反应,使得他现在看到酒水就几乎是畏如蛇蝎。然而,有朋自远方来,却又逼得他不得不继续的去面对吸嗅倒少许的气味就胃肠翻涌的酒席。谁让‘美酒’乃是待客必备的‘佳品’了?徐世业招待客人自然也不能是给客人们各自备上一壶清水!
面对是面对,喝与不喝徐世业还是可以有些‘自主权’的。那位言辞犀利、‘臭嘴’一个的魏征,其实他也仅仅是秉性使然的为人显得十分方正、耿介而已,对于徐世业‘饮不饮酒’这等小事,还是颇为‘网开一面’的并未强邀徐世业参与饮用。[]
此刻,原来陪同徐世业前往崔府、同样也是饮酒稍显过量的凌敬,早已经借故溜之大吉。而被凌敬安排人给请来、取而代之他的,则换成了柴孝和、雄阔海、张升、以及那一双干父子高雅贤和苏定方。
借履行‘赌约’为名、徐世业赶鸭子硬上架的逼着高雅贤和苏定方父子不得不应允留下来之后,其实到现在才仅仅相隔一天。当时的徐世业,也是因其他事的牵扯而未能招待一番父子二人、借以缓和一下还显得十分别扭的关系。
故而,徐世业也就借着招待来客的机会,把父子二人同时请来,即是考虑到要尽可能的缓和一下双方的关系、也是考虑到苏定方不能总是白吃闲呆该去陌刀营上任了。这样一来,同时请来的雄阔海,也就有了与其继任者苏定方先见见面、沟通一下的机会。当然,雄阔海和苏定方现在也早已经是‘不打不相识’。
而柴孝和与张升,则纯属是请来陪客的。当然,不管设谋用没用得上,徐世业同时也是怀有着安抚一下当初冒险潜入城中的张升的心思。
表面上风光无限的上位者,想要维持住其现有的地位、进而再有所攀升,其实就仅仅是平衡这种‘中庸之道’、运转‘权谋之术’,其实就需面面俱到的花费很多的心思,否则就无法让部属完全的归心。无法做到上下一心,其后果已经不言而喻:爬得多高、就会让你摔得多重!
无论是席间、还是之前的刚刚见面,徐世业无论议论任何事,都表现得仿佛同魏征和贾润浦是毫无任何的忌讳和遮掩,以显示其对二人的信任和看重。
贾润浦已经基本上是等同于徐世业的属从、而且还需要他回去后去向包括裴仁基父子在内的虎牢众将加以通融、造势,徐世业自然是必须表现出一种‘让人可以完全信托、依靠’的姿态。而对于魏征这位原历史的一代名臣,既然他能够主动前来,可想而知,他没有随同元宝藏一起前往洛口就已经表明了一定的心迹,徐世业自然是也要表示出一种‘兼收并蓄、来者不拒’的姿态。
按徐世业的想法,因元宝藏基本上已经可以确定是要投身到李密的麾下,徐世业暂时就不好对武阳郡再动心思。否则,很可能就会把他与李密的矛盾进一步激化,并由‘暗中角力变成了公开交锋’。这样的结果,目前必须要心无旁骛的潜心扩充势力范围的徐世业,暂时还不想看到、不希望现在就同瓦岗正式的决裂。
因而,既然魏征来了,徐世业就不想再让他去当那个几乎是无所事事的幕僚、清客,刚好也可以留下来补充一下因杨善会需要出任统军将领、而使得清河郡政务管理所出现的相偏弱的状态。想来,能够成为原历史一代名臣的魏征,暂时接替杨善会郡丞的职司当是‘小菜一碟’。
甚至,徐世业都有些心怀嬉戏的暗想:你魏征从此以后就别‘臭嘴’一个的总是看这不顺眼、看那不顺眼了!你还是自己先干干试试再说吧!……。
基于林林总总的各种考虑,徐世业自然是首先要先挽留魏征和贾润浦留住清河几天,并向贾润浦言说:高将军(高雅贤)亦将前往邯郸主持军务,回程之时其可与高将军结伴而行。至于徐世业有没有让贾润浦沿途看押的意思?其实已经不言而喻。按徐世业的想法:谁让你干儿子与我打赌打输了?没办法,你这位当干老子的就也只好免为其难的‘搭上’吧!
席间,原本就对性情刚烈的苏定方十分看中、性情偏于敦厚的雄阔海,反而主动的同苏定方相互搭讪、敬酒,使得比较注重脸面的苏定方也不得不笑脸儿相还。同为疆场上‘没遮拦’的汉子,二人也就很快的达到了水乳*交融的状态,仿佛去除了以往任何的隔膜,畅饮颇欢,看得徐世业也不觉大感欣慰。
除了徐世业实在是饮不下去美酒以外,席间的众人自然很快的就进入了推杯换盏的热络畅饮阶段,通过美酒做桥梁,相互之间的关系也得到了进一步的融洽、加深。美酒,本就可以刺激人的情绪兴奋,是人与人之间、特别是男人与男人之间相互交往的必备佳品嘛!
……。
“……弘德还没起哪?快些起身,恒雪要进来了!胡伯说了!昨日酗酒过度,今日应该四处活动、活动,不好懒床的……。”
徐世业本来就因为经过‘烟熏’、再加上一场大吐、特吐,使得身体显得十分的软麻、虚弱。可是,昨日又在入暮时分‘不喝也得陪’的闹腾了半宿。因而,隔日晨曦升起后不可避免的就有些懒床。
然而,当清晨到来时徐世业尚昏昏沉沉的‘窝’在床榻之上的时候,却被一阵敲门声和清脆的呼唤声给彻底的惊醒了。
你大小姐昨日不是倍感娇臊的说‘顾忌崔家声誉、不好像以往一样的经常见面’吗?怎么这大清早的就又来折腾我了?大冬天的,这么早你大小姐不好好在暖阁里呆着,总往外瞎跑啥呀?……。被惊醒的徐世业,不免在心里一阵的暗自怨怼。
然而,同样怀有着‘人家大小姐大清早就跑来、再不起来就太不给面子’想法的徐世业,心里怨怼着,还是不得不赶快爬起身来开始忙乱的往身上套着衣衫……。
少女善变的特点,同样也表现在与心仪男子的相互接触过程之中。经过了初期阶段的无限羞涩和矜持以后,一旦敞开心扉,却又变得异常的大胆和开通。
此刻的崔恒雪就是这样。当被催促得只是把衣衫胡乱的套在身上、形象十分不整的徐世业拉开房门之时,等在门外、又恢复了女扮男装装扮的崔恒雪,竟然毫不迟疑的就带着一股凉风闯了进来,而且还在嗓音娇脆的不停埋怨着:“真慢、真慢!穿个衣衫也这样慢!恒雪真应该经常的……。”
嗓音娇脆的说到最后的崔恒雪,陡然间嫩颊升晕、语音渐渺,不免令徐世业颇为旖旎的联想到:经常侍候在我身边儿?
‘呵、呵’的讪笑了两声、被面现红潮的崔恒雪给连翻了几眼的徐世业,伸手结过来了亲兵给送上来的水盆、巾帕,示意亲兵就不必进来、随手掩上房门后,边‘噗、噗’的撩水洗漱着、边笑着向娇躯已经坐到了一只锦墩上的崔恒雪问到:“恒雪不是说不好总见面吗?怎么晨起就又过来了?”
“还不是……!”话吐半句的崔恒雪,洁面上的红潮愈盛,黑白分明的明眸又连翻了徐世业几眼后,仿佛下定了决心似的贝齿轻咬殷红的下唇:“还不是、还不是弘德答应要送恒雪一宗物件,恒雪、恒雪不放心才心急来取……。”
这也太霸道、太能自圆其说了吧?你可比菲儿、甚至窦线娘都‘能’多了!心急前来索讨信物不说索讨信物,反而说我答应了要送东西给你?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不是不送,我现在是真没有啊!你也太着急了!也不等我想办法寻一件……。
心里哭笑不得的暗想着的徐世业,因这已经是崔恒雪的第二次开口,也就不得不借着用巾帕擦脸的机会,搜肠刮肚、绞尽脑汁的琢磨起自己能有什么东西‘拿得出手’、送给崔恒雪……。
小巧的物件肯定是没有了!倒不是以前没有见到过,而是我根本就是不屑一顾……。别的不说,捣毁李士才、李文相二人的老巢,张升、王德仁携所存来投,他们以往劫掠所得的那些花里胡哨、耀眼炫目的东西多了去了!可是我却一件也没有据为己有啊!这可怎么办……?不行就就只好这样了!就送你们崔家一座‘金山’吧!就算我给你们崔家先下聘礼……。
暗想着的徐世业,灵光一现间猛然想起:就是在他前来的那个世界,也仅仅是才刚刚开始开发不久的一处‘宝藏’……。
因而,徐世业不觉探寻着就向坐在那里显得十分灵动的又是努唇、又是翻眸的崔恒雪开口问到:“恒雪可知有一种亮洁、透明或是称之为水玉、或是称之为水碧、或是称之为水精的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