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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主人杨集仿佛具有着文人的通病‘酸腐气’似的、显得言语不多、表情淡薄、有些矜持的拉着好像对徐世业十分好奇、一双灵动的杏眼不时的偷瞄着、白皙的嫩面出现了一抹红晕的清丽少女出去以后,徐世业就着稀粥、咸菜,把两个黑面馍馍很快也就全部塞进了口中。他可能也真是有些饿极了?
试探着扭动了几下,感觉没什么太大的不适,徐世业就轻笑着招呼小三扶一把还显得十分虚弱的自己下床,想出去遛遛……。
出得茅屋的房门,一阵阵清新、舒朗、仿佛还夹杂着一丝丝香甜的新春气息扑面而来,令徐世业禁不住十分贪婪的深深的吸了两大口,一时大生心旷神怡的迷醉之感。
纵目远眺,远处均是嫩绿初绽的丘陵、沟壑,好像方圆数里之内也仅仅就有这么一座孤零零的茅草屋?陡然间,徐世业内心里不禁想起了诗圣杜甫年过七旬时所作的名篇:茅屋为秋风所破歌。一时之间心里又生出了一种莫名的落寞、凄楚之感……。
对羸弱文人一个的主人杨集、领着还是一名少女的女儿住在这样一个显得荒芜的地方生出了一丝诧异的徐世业,收回远望的目光,却看到茅屋周围用杂木围圈得十分简陋的院落内,主人杨集正从一张破旧的小凳子上站起身,向被扶着走出房门的他的方向望了过来。
示意着小三把自己向杨集的方向扶过去的徐世业,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望着不远处的杨集、搭讪着缓缓地问到:“咳、咳!现在的世事极不太平。先生缘何领着幼女独居在这等荒芜之地、却不居住在人口稠密的镇埠?岂不是会常常的受到宵小的骚扰而徒增烦恼?”
渐近间,杨集瘦削的脸颊仿佛出现了一丝凄苦似的皱了皱稀落的眉头叹息了一声:“唉……!此等乱世,又何处能有学生这等手无缚鸡之力之人得以安居的乐园哪?学生这是心枯、意冷的羞见世人哪!唉……!”
心枯意冷、羞见世人?听到杨集仿佛话中有话的怅惘,徐世业内心里不觉仿佛像是捕捉到了一些什么?在杨集仿佛还是显现着像是具有着文人清高的表现、表情不多的束手礼让着、徐世业被小三扶着坐到了那张破旧的小凳子上以后,徐世业就不免进一步的轻声说到:“先生说的也是!不过,先生父女独居在这等荒凉之所,既不适于上山砍伐、捕猎,又以何种收入来维持生计哪?”
“唉……!”杨集又是一声的叹息:“学生原来还算是有一些菲薄的家资。十年了!十年也早已经耗费殆尽!离这里十几里路,就是县镇。无奈之下为了维持生计,学生就只好平日里书写些字、画让原来跟随学生的忠实老仆前去县镇予以鬻买;老仆弃世后,小女也就稍大了一些,就由小女替代老仆了。这几年,也真是难为小女了!唉……!”
杨集仿佛十分愁苦的唏嘘感叹,令徐世业更加的感到杨集内心里藏有着一些难以启齿的过往经历。但人家只是一带而过的遮掩过去,徐世业也不好太过于的追问,因而也就旁敲侧击的附和着说到:“是呀!令千金清秀、乖巧,难免会招引来一些龌龊小人的觊觎呀!欺软凌弱乃是这等宵小之人的天性。”
杨集一脸凄苦默默的摇了摇头,却并不搭茬儿的说到:“学生听贵属以‘将军’相称。想来尔亦是一位稍有成就的乱世英杰!昨日颇得尔相助学生父女,学生铭感五内!然大恩不言谢。学生家中藏有两宗物事,对学生这等百无一用之人已经毫无用处,且学生也只有小女一个后人、无有承继的子嗣。学生本想在临别之际赠予你,但现在既然说到此,学生就给你去取来吧!……”
说着,杨集仿佛不容人反驳的就挥手示意旁边站着的小三同他去茅屋内取东西。“不敢、不敢!先生太过客气了!”显得有些虚弱的坐在小凳子上的徐世业,连忙谦虚着的同时,却也并没有进一步的加以拒绝。
徐世业实在是感到杨集这个人十分的不简单、或是过往有着无法宣诸于言表的特殊经历,因而就想从杨集拿出的物品上进一步加以探寻。毕竟徐世业前世、后世均是一个少年人,好奇之心十分的旺盛!从杨集的说话语气、口吻,徐世业也听出了一种仿佛高高在上、不屑结交俗人的清高感觉。
文人之中,最为表现得自命不凡、太过令人不堪忍受的人就是诗仙李白。在一国至尊唐玄宗的面前,他竟然让本来十分欣赏他才干的唐玄宗的宠妃杨玉环给他研墨、让连唐玄宗都尊称一声‘将军’的忠实奴才高力士给他脱靴!其行之狂妄、放*荡,实是令人不敢恭维!
也许这位杨集是哪位才贯古今的‘大仙儿’也说不定?不由自主的暗想着的徐世业,胡思乱想间,侧首竟然看到:杨集和小三一人一头儿的从茅屋内抬出了一件用旧布帛包裹着的、长达丈外的长拖拖的物件?
感觉既然由两人抬着、好像还挺重的物件像是一种兵器的徐世业不禁暗想:就是一种兵器也太长了?
“打开来看看对你适不适用?如果适用,此物学生就赠予尔了!稍待小女还会找出另一宗物事一并的送予尔!……”口气中并不是舍不得、而是仿佛像是在说‘要看看徐世业配不配得上这件东西’一样的杨集,同小三一起把抬着的东西放到坐在破旧小凳子上的徐世业面前、语气平淡的说到。
杨集倨傲中带有着自负的语气,让徐世业感觉到‘这可能就是这个时代文人秉性上固有的陋习’的同时,也生出了无限的好奇。因而,也就不由自主的轻笑着摇了摇头,随口说了一句‘在下看看’,就显得有些迫不及待的把手伸向了面前地上的物件。可能是有些弯腰动作过急?一下子又牵动得头部又有些隐隐作痛,一阵晕眩间,令徐世业凝眉蹙目的虚伸着手不得不又停了下来。
在小三看到徐世业不适的表情赶往上前、蹲下身把他扶住的同时,徐世业定了定神有些自嘲的轻声说到:“呵、呵!在下着像了!先生莫要见笑,在下实是渴望看看先生拿出的是何种的物事!呵、呵!”
“莫急、莫急!……”身形瘦骨嶙峋、站在一侧的杨集,同样又是一句不咸不淡的应答……。
放在面前地上的物件终于在小三帮忙动手撕扯下、在徐世业的面前露出了真容!竟然是一柄通体黝黑、只有前端的锋锐泛有着雪亮、森寒的光芒、长达丈二的马槊!……
简单解释一下马槊:
马槊拥有着一根鸽卵粗细、占总长五分之四左右的长杆儿(其中自然包括同样锋利的槊鑚),长杆儿的前端衔接的是恍若狼牙棒形状的一段,接着才是锋利的槊尖儿;马槊是一种这个时代骑战使用的最佳利器。就是由于马槊着这种特殊的形状和结构,才使长达丈八(按现在的长度计算也有近四米长)的马槊既可以在马上用来突刺、又可以轮动扫、砸。
一般情况下,马槊的长杆儿亦需要带有极强的弹性和韧性;因而制作成一柄马槊需要的时限需要将近一年。之所以耗时如此之长,则是由于乃是木柄(拓木为最,次以桑、柞、藤,最差也得用竹子)的马槊的长杆儿需要用油反复的浸泡、风干、胶漆等。
当然,摆在徐世业面前的这柄恍若‘神兵利器’一样的马槊的黑黝黝的长杆儿并不像是木质的、却好像同顶部是完全的浑然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