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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叔的水性很好的，他掉进海里应该不会有事……”金晟非疑惑地说。
“当时因为暴风雨，船上的很多东西都掉进海里了，而且海里还有鲨鱼。海叔掉进海里之后，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肖军低着头沉痛地说着，我看到有透明的水滴从他脸上落下去。我老爸的死对他来说，一直是一块心病吧。
“这就是你一直关照小鱼的原因？”金晟非问，“你是为了赎罪？”
听金晟非这么问，我脑子里灵光一闪，问肖军：“赵鹏叔叔主动站出来照顾我，还供我上贵族学校，难道和你有关？”
肖军轻轻点头，“是，是我主动找上赵鹏，让他照顾你的生活，你高中毕业前的学费是我出的。我一直不敢见你，我没勇气告诉你真相。我考警官学校是为了方便暗中照顾你，也是因为答应了海叔要报效国家为民除害。”
肖军沉重的话语在寂静的客厅里回荡着，那话里有深深地愧疚与自责。我忽然觉得一切都变得合情合理。为什么赵鹏叔叔对我这么好，原来他是受人所托。
“其实……我们不该沉浸在过去的痛苦里，应该把握好未来。”
突然插来的一句英语搅散了些空气中的悲伤，我眨眨眼睛深呼吸一口气，转脸看向坐在一旁无所事事的阿利克，朝他点点头说：“你说的对阿利克，我们应该缅怀过去，展望未来，而不是被过去的悲伤笼罩。”
阿利克笑笑，朝我敬一下茶。
肖军闻言双手抹了下脸，等他抬起头时，只看到他微红的眼睛，看不到任何泪水的痕迹。
“关于未来！小鱼，我想和你单独聊聊。”肖军站起来看着我。
“有什么话不能让我知道呢？”金晟非抓住我的手臂看着肖军。
“金晟非，我的身份是警察。”肖军警告地说。
“那莫斯科的事呢？”金晟非拿肖军没办法，只好看向我。
“那件事回来再说吧。”我推开金晟非的手站起来往外走，“我们出去散散步吧，外面的阳光挺好的。”
“好啊，不过你不怕晒吗？”肖军和我并肩走去。
“我倒是想多晒晒太阳，莫斯科这段时间一直下雨，我都要发霉了。”我笑着说。
“只要你别被晒晕了就好，我看你脸色不怎么好看。”肖军有点担心。
“没关系的，作为海沙的妻子，他不会让我有事的。”我给了肖军一个放心的眼神。
肖军表示理解，帮我打开大门。
外面的阳光果然很炙烈，但还没有到可以把人晒晕的地步。我和肖军并肩走在别墅旁的小花园里，享受着空气中淡淡的花草香气。
走了一会，肖军一直在沉默，我耐不住性子奇怪地问：“肖军，你想跟我说什么？”
肖军又沉默了一会，停下脚步一脸严肃的看着我低声说：“小鱼，我想和你说的未来，是跟我跟你都密不可分的。”
“洗耳恭听。”我仰脸认真地看着肖军。
肖军犹豫了一下，声音很小地说：“小鱼，还有不到半年时间，我就会接替我父亲的位置。”
“你说……什么？”我倏然瞪大眼睛，无法置信地瞪着肖军。
肖军的老爸可是司令！特局的负责人！这是真的吗？
“你没听错，小鱼，我快要接替我爸的职务了，我爸要退休了。”肖军一脸郑重地说，“对于海沙，特局并没有放弃，而且我爸将海沙看成是他未完成的夙愿，希望我接替他完成。”
我呆呆地看着肖军，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小鱼，你应该知道我绝对不会害你，但海沙和你在一起很危险。特局一直没有对海沙采取强硬手段，那是因为我一直在阻挡我爸。可是小鱼，你不对我说实话的话，我真的不知道在将来，我要怎么继续帮你们。”
肖军的一番话说得我口干舌燥心惊胆颤外加冷汗直流，虽然阳光很热烈，我却觉得从心里往外发冷。
“小鱼，海沙究竟是什么？让你怕成这样？”粗糙的手指轻轻擦去我额上的冷汗，肖军的脸显得很担忧，“为了保护海沙，你竟然对任何人都不相信，难道他不是人类？”
嗡的一声，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眼前猛然发黑……
“小鱼！”有力的手臂及时抱住了我，我闻到一股陌生的汗味，那**的肌肉坚如磐石。
“我……我……”我想挣开他，却全身发软用不出力气，连说话的力气都欠奉。
“来，先坐下休息一下。”肖军扶着我坐在一把放在遮阳伞下的椅子里。
我闭上眼睛扶着额头强迫自己平静下来，我真的不知道该不该信任肖军，他即将成为特局的老大，对我和海沙来说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其实小鱼，你完全没必要这么紧张，就算海沙是外星人，我们也不会把他大卸八块的。”肖军努力把话说得轻松。
我咽了口口水，睁开眼睛看向坐在一旁的肖军，艰难地说：“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不相信人类的贪婪。海沙拥有治愈异能是真的，他对罗应司说过的话都是真的，可他治愈人类是要消耗他的生命力的，我真怕特局为了某种目的把他抓去大卸八块用来救人。肖军，你应该比我更了解那些上位者的心思，你觉得海沙的命和上位者心中那些重要人物的命哪个重要？”
肖军沉默下来，眼睛也移开不再看着我，我知道我的这些顾虑是真实存在的。海沙的命和我的命，对那些上位者来说是不重要的，所以他们不会在乎我们的死活。
“可是，海沙的情况特局已经知道了，这个矛盾已经存在了。”肖军无可奈何地说，“所以，逃避不是办法，我们必须尽力解决这个问题。”
我长出一口气，缓缓点头。肖军说得不错，逃避解决不了根本问题。就算海沙现在是俄罗斯国籍，特局也有的是办法让他消失。
“小鱼，我并不想刨根问底海沙的出身，虽然特局怎么查都查不到，他好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人。但海沙的治愈异能真的很重要，这能让我们国家培养出的精英损失降到最低，能挽回很多不必要的伤亡，所以特局和国家都不会放弃海沙的。”
肖军的这番话倒是提醒了我，如果我们注定逃不过国家和特局的关注，那么就换一个方法，以他们想要的东西作为交换，互相合作岂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