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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事一听脸色大变,推开唐堂的房门,发现里面犹如被劫匪过境,被翻得一团糟,倒是桌上端端正正摆着一封书信,上书:父亲大人亲启。
管事忙拿起书信,匆匆赶去书房交给唐老爷,一边命人出府去追二少爷。
唐老爷怒气冲冲的拆开信打开一看,差点被气得一口气喘不过来,晕死过去。
‘父亲大人,既然您已经从楼家人嘴中,听说了孩儿不赞成三妹嫁给楼二少的事情,那孩儿也不隐瞒,孩儿的确厌恶楼家,和楼家积怨已久。那兄弟两个没有一个好货色,皆不是三妹良配,还望爹为三妹的将来,再考虑考虑。
爹要问孩儿缘由,孩儿也不必细说,楼卫风那浑球以前劝说孩儿干的蠢事,爹爹想必都还记得。本以为楼卫宁是个好的,结果他比楼卫风那家伙藏得更深,孩儿今日才发现他阴险狡诈。爹爹大可把三妹嫁过去,若以后三妹过得不好怨恨您,可不怪我的事。
孩儿找不到更多理由说服爹,也知道爹不会轻易改变主意。既然如此,孩儿只能暂时离开家,不参加三妹的婚宴,以示孩儿对这桩婚事的不认同。
以孩儿和楼家敌对的立场,三妹嫁过去,就是孩儿的仇人的妻子。孩儿不敢逼爹爹丢下三妹不管,只能自己离开这个家。您老人家,就当没有生过我这个儿子。
如若父亲还认孩儿,就退了这门亲事,莫害了三妹。三妹若是念着我这兄长,也切莫再想着楼家,否则你我兄妹,恩断义绝。’
***
时间倒退到唐堂被丢出楼府,灰头土脸的回到楼府。
他一回到家,先回房换了一身衣服,便往唐老爷书房找去,结果正好听到罗成仁在跟楼老爷告状。这一刻,唐堂第一次知道楼卫宁嘴巴那么厉害,竟然能把一切责任都推脱到他头上。逼的父亲一再赔礼,做出退让。
他大概是太紧张,偷听的时候被楼卫宁看到了,幸好那家伙不知道为什么没叫破,才让他没当场被老父抓住打一顿。回到院中,他越想越气愤,越想越不安,决定出去躲一阵,以免被老父惩戒。
还有,他绝对不能让唐灿嫁给楼卫风,即使那一对真成亲了,他也会想办法让他们变成怨偶。他虽然自认为自己理由足够,但他更清楚在失去金家那个联姻对象后,父亲对楼府的看中,绝对不可能因为他的几句话就退亲。何况婚期就定在明日,他要是不做出点事,逼老头选择,唐灿十有□□还是会嫁过去。
而且这会,他更害怕他爹会把他关家里,那他不就什么都做不了了?
他需要离开这个家,让老头子紧张害怕,让老头知道他是认真的!只要他这个小舅子不在,看他们明天的喜宴还能不能办成。哈哈,就算唐灿嫁过去,也会被人笑话,笑话她为了嫁人,连兄长都不要了。
这样一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就连楼家也会厌弃。
唐堂平时生活极其懂得享受,有多少就花多少,从未存过钱。现在出门需要花钱,他趁着那两人还没结束谈话,跑到账房找账房先生要银票、要现银。
“二少爷要多少?”账房还是第一次见到唐堂主动来支银子,以往可都是到时间,他才来领的。按说这个二少爷是个心高气傲的主,平时最烦人提银子,今天怎么想银子了。
“给我个两千两。”唐堂大摇大摆的说了个他认为差不多的数。
账房被这巨大的金额吓一跳,乖乖,二少爷是准备拿这么多钱做什么!这年头,十几两就能买个小丫头,二十几两就能买个壮汉,就连花楼那花魁,听说也不过百两,二少爷这是打算做大生意吗?
不过这些都不关他的事,他也不敢得罪二少爷,恭敬的提醒唐堂:“二少爷,小人只能管管府内平时开销记账,在小人这,现银只有白银百两,二少爷如若要两千两,去找老爷才可。”
怎么能找那个老不修拿!唐堂顿时拉下了脸,冷声道:“能拿多少,就给我拿多少,废话少说。”
好心没好报,账房心中不悦,又不能不给,只能公事公办道:“按照老爷定下的规矩,如无老爷的条子,大少爷可预支百两,二少爷可预支五十两,三小姐可预支三十两,预支的银子会在日后的月钱中扣除。二少爷要是同意,就在这签个名留个字据,在下好入账。”
唐堂听账房先生这样说,才发现自己竟然比唐灿还能多领一些。看来对比起唐灿,他似乎在老父心中,也不是那么没有分量,这点值得利用。不过他更加气愤自己比老大少领了一半,果然还是瞧不起他庶子的身份。
愤愤不平的签字画押领了五十两银子,回房匆匆收拾细软,唐堂就这样名目张胆的在众人视线下离开。丝毫不管因他离开,乱成一锅粥的唐府。
他就是要所有人知道,他是在唐灿成亲前一天离开的,他就是不满唐灿嫁给楼卫风。既然楼卫宁告状到父亲那,他已经无法撇清自己,他就干脆把事情闹大,看看该着急的到底是谁。
他还要他那好面子的老父看看,到底是嫁不出女儿丢人,还是为了嫁女儿父子断绝更加丢人。他也要唐灿在嫁人和他之间做出选择,选择了他,既断了和楼府最后联姻的机会,也休想再让家世好的人娶她。选择了楼府,就等着一辈子被人指指点点。
总归他都是赢家!
***
大管事派了所有手头没活的家丁出去寻找,找遍了酒楼茶楼也没找到唐堂,后连青楼楚馆也都找遍了,也依然没找到。
整个南城这么大,唐府那点家丁投下去,也打不起几个水漂,何况当一个人存心躲人的时候。
事情闹到现在,已经瞒不住。唐夫人和唐灿兄妹也都知道了。唐老爷靠在床上对着急的大儿子吩咐:“你也出去找,快给我找到那孽子!”
唐大公子也着急,火急火燎的带人出去,只留下唐父唐母唐灿三人。
唐老爷好面子一辈子,头次碰上这种事,似乎有些六神无主,问老妻:“夫人,那孽子和灿儿怎么都是兄妹,孽子和楼家有仇,如若灿儿嫁过去,他们兄妹不就变成了仇人。以后灿儿要是在楼府受了欺负,我们两个老骨头又不在了,谁来帮她。不若我豁出去这张老脸不要,退了这门亲事,再给灿儿寻个称心夫婿,也好过他们兄妹成仇。”
唐夫人和唐老爷多年夫妻,怎么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老爷他这是要为了儿子,决定放弃女儿了!但作为母亲,她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女儿的一辈子就这么被毁!
她坐在床边,手帕往脸上一遮,哭声悲悲切切:“唉,我的老爷啊!你这是要逼死咱们女儿吗!明日就要拜堂,你现在若是退了亲,你让灿儿以后怎么有脸见人,还有谁敢娶她!那个作孽的小子,有仇以前怎么不说,现在也不说个清楚,一句话就要毁了灿儿一辈子,老爷你真要由着他吗!这可事关灿儿的后半生啊!我苦命的女儿啊!”
唐老爷心虚,又厌烦老妻当面打他脸面,求助般的把目光投向唐灿,见她始终低着头,默不作声,更加心中难受。可事情已经容不得拖延,他只能放柔了语气问:“灿儿,你以前不是就想找个清贫上进的秀才做夫婿,当那秀才娘子。现在爹允了,爹再也不会逼你嫁什么门当户对。”
唐夫人本一直哭哭啼啼,听唐老爷这么一说,记起女儿私底下曾经这么跟她说过,顿时也不哭了,抹着眼泪听他们父女谈话。
唐灿一直很冷静,因为她早已经做好了决定。
只见她突然站起,往床前一跪,直视唐老爷:“爹,女儿家的事,女儿何曾对爹说过,爹从哪听来的!”
“这,当然是你二哥跟我说的。”唐老爷心虚的吞吞口水,不敢再看女儿。要不是知道女儿有如此大逆不道的想法,他也不会老赶着嫁女儿,就怕女儿给他丢人,自己找了个穷小子。
唐灿凄然一笑:“爹,二哥的话,你觉得可信吗!”
唐老爷不敢答,沉默的不做声。二子自从去年开始,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十句话五句假,偏偏说的时候,句句在理,他总是在很久之后才发现儿子说谎。
唐灿见他这样,心中更加失望,泪不自觉的湿了眼眶。
“以前二哥几乎不和女儿说话,叫他他都不理,去年不知怎的,突然就话多了,常找女儿说外面的事,还给女儿带那话本儿。女儿一开始好奇翻了,后来就忍不住艳羡书中人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感情。但女儿知道自己的身份,不敢也不愿做出有辱家族之事,更不曾和人乱说。知道这事的,只有娘亲和楼大哥。
爹,您看,连楼大哥那样的外人都知道维护女儿的名节,不会和旁人说起女儿说的混账话,更不曾看不起女儿,依然愿意两家结亲。二哥是我血亲的兄长,却故意找那书引女儿胡思乱想,又在猜测下就跟爹胡说,还不知道他有没有和外人说起。
二哥一边这般和爹说,一边又诱骗金公子上门提亲,说动爹为我许了金家的婚事。金公子那是什么人,爹还不清楚吗?他不但退了咱家的亲,毁我清誉,说是我们唐家骗他在先,想把女儿这无盐丑妇嫁给他。这事的确是二哥错在先,女儿被人骂也认了。
如今女儿好不容易有了一个门当户对的亲事,是爹爹亲口允了楼家,也是女儿自己允的。本明日就要出嫁了,二哥突然闹这一出,可有考虑女儿的感受,可有考虑咱家处境。他是不想女儿嫁个好人家,还是盼着女儿以死谢罪,以免给家族蒙羞!”
唐灿边说边泪如雨下,跪伏在地。她恨,恨自己是女儿身,婚事不能自主,人人都以为她好为由,决定她的未来。如若真是为家族也罢,但若是为了唐堂那个自私自利,从未把她当妹妹,次次害她的家伙,她不甘心,也不愿意!
如果爹爹最终选择牺牲她,她就算背尽骂名,也要脱离这个家,去过她自己想要的生活。这一次,就当做是她为这个家做的最后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