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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呸!姑姑,甭听他瞎说,他能背叛你一次,就能背叛你第二次。再说,姑姑你听见他说了没,他说那些小妾最好给他留一个,那是啥意思,不就是他还想要同时有别的女人么?你可不能为了他放弃那么好的郑钱叔叔啊!”司夕田对孙财的话很是无语,这个家伙可不可以要点脸啊?
先不说他之前做过那么多对不起姑姑的事儿,就算是没那些经历,就冲着今天他说的这些话,也应该跟他和离。
如果孙财有这个本事,他现在真想把司夕田给弄死,可惜,他现在没那个能力,也不敢。毕竟,他还有把柄在司夕田手上呢!
想到这里,他没看司夕田,只是瞅着司三妹:“三妹,你别听田田瞎说,俺是真心想让你回孙家的,以前咱们怎么过,以后咱们还怎么过!”
司三妹并未像孙财希望的那样答应他跟他回去,而是摇摇头:“不,孙财,俺不会跟你回去的。好马不吃回头草,咱们已经签了和离书,已经不是夫妻了。既然俺下决心从孙家走出来,就不想再回去。更何况,俺也找到了俺喜欢的人,打算跟他成亲了。咱们的关系,也就只能是曾经的夫妻,以后只是金宝和金莲共同的爹娘了。”
在孙财眼里,司三妹一直是个娇柔的,温和的,甚至是个好说话、没主见的女人。以前,俩人有意见相左的时候,只要不是什么严重违背道德的,一般只要他坚持,司三妹都会妥协。
所以,他一直就觉得司三妹应该这样,自己说什么,她听什么。之前司三妹选择了跟他和离,就已经让他很是意外,刚刚他都如此低三下四了,她还选择了拒绝,就让孙财有些受不了了:“三妹,你这是跟俺闹什么别扭呢?你说好马不吃回头草,那郑钱不也是一棵回头草么?为啥你愿意回头跟那个穷小子,却不想跟你之前的相公破镜重圆?一日夫妻百日恩,你都忘了咱们俩以前的日子了,咱们可是在一个被窝里睡了十多年啊!”
司三妹听了,皱了皱:“孙财,你说什么昏话呢?既然咱们已经和离了,那些过去的事儿你也就甭再提了。俺不光是不想做你孙财的媳妇,也不想做孙家的媳妇,更不想继续过那样死气沉沉日子了。俺跟郑钱,以前就是从小玩儿到大的朋友,兄弟,并没有在一起。孙家跟俺家提亲当时都没提成,自然不能算是俺们在一起过。更谈不上吃什么回头草。他对于俺来说,不是回头草,更不是什么一直的藕断丝连,而是一个全新的开始。这身嫁衣就是证明。”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了太多的久,孙财的情绪有些激动,甚至泪一下子都流了出来,上前就去搂司三妹大腿:“三妹,你不要这么对俺!你离开孙家,俺还有个盼头,盼望你能回来;可你现在就要嫁给别人了,你是真的不要俺,不要这个家了,让俺将来可咋过?”
见到这一幕,今天作为司三妹专业护花使者的司夕田又怎么能作壁上观?赶忙拿起棍子去敲孙财的手:“孙财,你干啥呢!说好了就说几句话,你这啰啰嗦嗦没完没了不说,居然还动手动脚了?快松手!”
司夕田的棍子下手很重,虽然孙财还想要坚持下,可最后还是因为太疼了而放手。
司三妹叹了一口气:“孙财,你知道你和郑钱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是对俺的喜欢,也是和俺在一起的决心。你看看你,田田只不过打了你两下,你就松手了;俺只不过不再那么年轻了,你就找了别的女人。而郑钱呢,却一直等着俺这个已经变成黄脸婆的女人。不管俺娘和他娘怎么反对,都坚持要跟俺在一起,甚至俺都不想跟他在一起了,他也不放弃。这是你永远都不能为俺做的。孙财,回去吧!跟你的那些小妾好好的过日子,如果碰见哪个合适的,就把她转为主母,将来好好跟他过日子吧!”
“可俺就想跟你一起,俺想让你做这个主母,俺其实,挺稀罕你的。”孙财最后的时候,还加了一句表白。
可这表白让司三妹听了,却觉得十分的讽刺,因为这是她嫁给他这么多年以来,他第一次说。
司三妹的心意已决,任孙财怎么样,都不愿意改变:“孙财,你现在能喜欢俺的唯一方式,就是祝福俺和郑钱能幸福美满,其他稀罕俺的方式,对不起,俺享受不起。”
孙财定了司三妹的话,有些失神。
司夕田则是趁着这个机会,挥了挥手,让熊二进来把他拎了起来。
虽然这孙财挺胖,也很重。可熊二毕竟是个熊,拎着孙财倒是不费劲儿的。
只是,这样的孙财有点遭罪:头和脚都冲下,只有后背的衣服是在最上方的。
“司夕田,你放俺下来!”孙财又羞又恼,气得只叫唤。
司夕田嘿嘿一笑,看着孙财这样心情还算不错:“你放心,出了司家大门,我就放你下来!”
听说出大门就要把这家伙放下,没玩儿够的熊二还特意摇晃了几下,差点没把孙财肚子里的都给晃出来。
到了司家大门口,司夕田果然守约把孙财放了下来:“孙财,你要见姑姑,刚刚也见了,现在,赶紧走吧!”
可惜,孙财却并不配合,而是继续想要往里冲:“不行,俺不能就这么走了。要是这么走了,再过几天三妹就要嫁人了!”
“你走与不走,姑姑都还是会嫁人的!就算是姑姑不嫁给郑钱,将来也会嫁给别人。反正,她不会再跟你在一起。”司夕田倒是没有客气,一针见血。
“不可能,她不会这么对俺的。俺们可是好多年的夫妻,她总是有些心思放在我身上的。”孙财还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就算之前她对你是有心的,可后来也都被你给消耗完了。”司夕田觉得,应该让孙财知道姑姑对他是怎么死心的,这样,孙财才能彻底放弃,“在孙家,姑姑受欺负你不管,甚至还埋怨姑姑没出息的时候,姑姑就已经对你失去了依赖之心;你对司家出事儿不管不问的时候,姑姑就已经对你失去了信心;当你说想要不帮助司家,而用那笔钱娶妾的时候,姑姑就对你死了一半的心;而你背着她跟丫鬟小水好上了,还在想娶我当妾室失败的情况下绑架我这件事,便让姑姑对你,彻底死了心。哀莫大于心死,姑姑对你都死了心,你又让她怎么跟你过日子?”
见孙财沉默,司夕田继续说道:“你和姑姑不是一类人,也过不到一起。在你看来不是什么大事儿的,在姑姑眼里可能就是天大的事儿;在你看来,是天大的事儿,也有姑姑感觉的小事儿。所以,姑姑早晚都会离开你,去追求自己的人生的。恰好这个时候,郑钱叔又出现了,如果他没出现,或许,姑姑不一定会这么早再嫁,可早晚也是要嫁给别人,过自己的生活的。现在,你们好歹还有个金宝,也算是还有一层关系,不至于成陌生人或者仇人。你再这么继续闹腾下去,会害了姑姑不说,你们可就只能做仇人了!”
司夕田这话,是她第一次如此用心的跟孙财说。大抵是因为这孙财多少还有些喜欢姑姑,也或许,是她不想孙财再给姑姑添麻烦。
听了司夕田的话,孙财倒是没有再继续说话,而是默默地在门口蹲着,额,像个大大的癞蛤蟆。这个形容是司夕田想的,不过不能怪她啊,实在是这孙财蹲在哪里的姿态太像了。当然,其实,她也觉得孙财的人也挺像的……
孙财蹲在哪里至少有半刻钟,就在司夕田都想任由他自生自灭,自己带着熊二先回去的时候,孙财终于开了口:“田田,你告诉你姑姑,过去是俺对不起她。俺和她做了十几年的夫妻,已经心满意足了,不管咋样,她都是俺孩儿他娘,这是不会变的。俺以后也会祝福她,如果那郑钱敢对她不好,那俺一定会替她出头。另外,明天俺会让金宝送点东西过来,算是俺给她添嫁妆!”
说完,也不等司夕田的答复,孙财就转身离开了。他的步子还是有点踉跄和不稳,可俨然,还是能找到的要走的方向的……
司夕田也是醉了,这孙财和孙金宝还真的是父子啊!这儿子先是要给司三妹添一样东西做嫁妆,这老子转眼也这么说!
司夕田回到屋子里的时候,司三妹已经把嫁衣脱了下来,小心地挂在了墙上。
见司夕田脸色还可以,司三妹问道:“田田,孙财是决定要放弃,回去了吧?”
司夕田点点头:“嗯,他回去了。只是说你虽然不是他媳妇了,却永远是他孩儿的娘。他要祝福你,如果郑钱欺负你,他肯定会帮你做主。”
司三妹其实在跟孙财说最后一段话的时候,就知道这孙财肯定会放弃,也略微有些伤感:“孙财到还真是乐意放弃了啊!这样也好,他跟那些小妾啥的好好过他的日子,俺好好的嫁给郑钱,过俺的小子日。”
“姑姑,你还好么?”毕竟是做了十多年的夫妻,这终于断的一干二净,司夕田怕司三妹会难过。
司三妹朝着司夕田露出了个大大的笑容:“啥孩子,俺有啥不好的?今天跟孙财都说清楚了也好,不然,俺们肯定都会有个心结在这里。尤其是俺,要是心里还有个跟别的男人的心结在,郑钱也一定不开心。现在,正好,该了的都了了,俺正好开开心心的做个新嫁娘!”
没多时,去采买的司夕海和商云墨回来了。这俩人还真的没少买东西,婚礼上用的东西,要给司三妹当嫁妆的东西,还有准备招待客人的食物和酒水。哪一样都买了不少。
司三妹见了,直嚷嚷司家这样太奢侈了。可心里还是美滋滋的,谁不想成亲的时候,娘家体贴的多一点?
在听说孙财来的事情之后,司夕海很是不爽,想要去找孙财的麻烦,最后还是司三妹、司夕田和林氏一起才让他放弃了念头。
不知道孙财是怎么厚着脸皮跟孙金宝讲他来司家的事儿的。不过,第二天,孙金宝果然来了,也带来了他和他爹给司三妹添的嫁妆!
孙金宝给司三妹添的,是一套金的头面。居孙金宝说,他想要自己送给司三妹一个礼物,便没有从孙家支钱,这个头面,是他自己把小金库都掏空了才勉强凑够钱的。
相比孙金宝的,孙财给的这些东西可是要豪气的多,知道是他送这些东西来给司三妹添嫁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让孙金宝来司家下聘的呢!嗯,还别说,当初这孙财娶司三妹的时候,下聘用的东西,也还没有这三分之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