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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击,埋伏,红外机关,无数重军火……所有的机关,没有一处触发,原因是司沐在远程的帮助,使她躲得了这初步的危险。
而当她落定脚步停在下一道机关门前时,身后,也传来了步伐与呼吸声,她毫不奇怪,因为那道门,根本关不了司沐那么久。
“你又赶过来抓我么?”火火回问,抬起了眼皮,“还是,继续装好人?”
“如果你愿意这样理解……”司沐指了指前方的操控门,对着她低语而道,“接下来,每一个路段,都要经过指纹验证才能通过,否则,乱枪扫射,谁也不可能留命,也必然会惊动人手,这是一条非常危险的路!”
“所以,必须要由你本人亲自来操控,才能安全带我出去,是吗?”火火哼问,“如果是这样,为什么你不早告诉我有这么一条路,反而一直拖延告诉我说没有办法?”
“拖延?我从没拖延。”司沐摇头,指向了前方,“过了这几道门,通向尽头,确实是出口,但是,确实早就被废弃了的出口,为什么被废弃?因为,太危险,连组织里的人群,有着万全的保护,都不愿走这条天险之路。”
“天险?”
“大自然的形成,万丈深渊。要想到达平铺之路,必须有自信,可以靠亲手攀岩,不掉落悬崖而到达平铺的山路,否则,将随时面临死亡危险,毕竟,这悬崖两道窄处之间,可没有任何交通工具可以挤身进入。”司沐解释。
火火抿了抿唇,司沐已答,“如果你信我,我们就走。”他定了定,“我全力帮你。”
“如果,我不信呢?”火火问。
“杀我,恨我,劫持我,随你……”他伸出了双手,放在她面前,“我可以任你处置。”
火火身形一顿,最后,顾虑之下,拿出了刚才经由其他方向所袭击而来的手铐,拷在了他的手上,慢慢道,“在确定你的话为真实之前,我不会放开你。”
“好。”
他笑,却温纯,似乎对这样的话语,感觉很幸福。
火火一愣,为他那种自艾自怜的温柔,竟感觉到一股难过,心间猛窒,她咬了咬唇,再也不多说,转身便离,随着司沐所指向的方向,一路前行-----------终于,在半个小时后,他们到达了尽头,那是两道早已废弃的电梯门,因为修建在天险悬崖之处,工程过于费力,就修建了一半,做了荒废,而此条道路也被封锁,门已生锈,没有任何人愿意通行而过。
“顺着曾经开凿过的电梯的缆线,朝上爬。”司沐嘱咐,指了上方,“这条缆线上,我可以确定没有军火与机关,能避免三分之一的危险。”
“三分之一?”火火回头。
“嗯。工程只进行三分之一就荒废了,因为修建之时实在太危险,耗时也耗力,所以,过了这缆线的路程,我们还要继续向上行,如果快的话,明天清晨,也许能到达顶端。”司沐解释,“也就是说,到了顶端,就是白天,一切山上埋伏的军火与机关将全部启动,没有人引领,你很难下山。”
“这么说,这一路,你都要陪我前行?”她扬起了眉,质问,“我怎么确定,你是在帮助,而不是在对我引诱和监控?”
他想了想,地给她一把枪。
火火微愣,他言,“如果,不信我,或发生异变,你可以对我,第一时间,无条件开枪。”
火火一怔。
司沐已把她抱到了电梯缆线之上,低道,“你先行,我善后,为了防止你不放心,怕你对我有伤害,那么镣铐,你可以留着钥匙,等到达安全地带之时,再为我解开。”
说到这儿,怕她担心似的,又行补充,“放心,两只手被缚,并不阻碍我攀爬,再你安全到达顶端之前,我一定会保证,绝不会率先摔下去。”
火火看着他,停顿了数秒,才终于回头,抓住缆线一侧,抬头望着那乌黑而又长远的悬崖壁侧,接受了他的提议,咬咬牙,困难的朝上攀爬了上去!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
她已数不清,过了多长的时间,只觉今夜无月,这攀爬的上空,看不到亮色,反而越来越暗,使她身体都有了几分疲惫。
但好在,常年的体能训练与攀岩,使的她还能支撑,所以,爬上这缆线的顶端,歇息片刻,再往上行,也不成问题。
她攀到一半,停了停,朝下一望,看到司沐果然和她拉开了一些距离,迷雾之下快要看不清他身影,但是,电缆的晃动依然显示着他的靠近-----------快要爬到电缆尽头了,火火停顿了一下,就听耳机中司沐言,“电缆尽头,右方,有一处突出的岩洞,如果累,你可以在那儿歇息一会儿,我等十分钟后,和你汇合。”
火火回头看了看,司沐的距离仍旧遥远,便没有多想,抓紧电缆粗线,一口气,快速向上爬去。
果然,不过十几分钟,她已爬到尽头,并且,看到了司沐消息中可以提供休息的岩石,抬身一跃,跳了上去,抬手擦了一把汗,坐下微喘息……
“你还有多久?”
山风呼啸,不知时间,但静谧的四周与黑暗,足矣显示,时间已不止过了十分钟。
火火拧眉,垂眸低问,“司沐?”
她知道,通过耳机,他能听到她的声音。
“司沐--------!”她起身,低喊,望着这静谧的夜空,和下方几乎看不到遥远的身形,火火心头有了不祥预感,低唤,“司沐!司沐,你在哪儿?”
“刷--------------!”一声齐响,上膛!
火火不用回头也知道,这是枪声上膛,而且,具声音判断,至少数十枪支和百人埋伏。
猛的回头,她便看到,一直跟随司沐,唤他S主人而监督她的黑衣队长走了出来。他一脸的无耐,看着她回,“唐小姐,逃脱游戏,该结束了吧?”
火火一退,冷瞧他们,“你们早就知道,我会来这里?”
“当然了!”白眼,那队长道,“不然你以为,都像S主人那么有兴致,大半夜陪你玩攀岩游戏?当然是我们一早就被通知,待在这里守株待兔,顺便告诉唐小姐你……游戏结束,别想逃跑!乖乖回组织睡觉,乖乖回S主人那里安分---------!”
这么说,下命令的,果然是司沐了……
不然,为什么这么久,他还不出现,甚至不出声?
原来,只是他设计的一场猫捉老鼠的欺骗游戏!
是为了让她相恨,还是摧毁她那一点点最后的信任,还是要让她绝望,不再有一分一秒考虑从他这里设计逃跑?
司沐,真是看错了你,没想到连最后时刻,都还是抹杀了信任,再次的看错你!
她举起了枪-------------那队长笑,“真幼稚,你以为,只是个游戏和一场戏,你以为主人当真会给你真正与子弹的枪?”
“砰砰砰砰砰---------”
连声响,那队长脸色一变,有些不可思议,“你……怎么会有子弹?”
“不好意思,这,是我自己的枪!”
收起,放下,火火脸面冷静,因为她知道,此刻放枪,连连五枪,司沐有百分八十中枪的可能性!而且,她此刻竟更庆幸,刚才独闯,留了一份心思,拿了一个手下的单枪,庆幸他枪里还有子弹五颗。
如今全发,她枪法极准,凭借着记忆力缆线的方向,想必,也会有一两枪打中!
砰--一声暗哼,寂夜中十分明显,是男声低哼,有人中枪了,毫无疑问,是司沐!
哐当一下,重声跌落,在静谧而长远的垂落之后。
这样遥远的高度与距离,无论是摔在了初始的废弃电梯起点上,还是落于了悬崖,对谁来说,都是非死即伤。
司沐,再见……
这一刻,她不想说抱歉。
因为,这是他赋予她的,信任与权力。
如果,不信我,无条件开枪,这是他的原话。
她这么做了,此刻,竟感觉不到一丝怜悯,竟还有一分悲怆……
司沐,为何,你我二人,会落到如此景象?
如果当初第一次相见,就预料到未来你会被我一枪打死,那么,我与你,宁愿不见,也宁愿不识!
她收起了枪,扔在了地上,转过脸,面对那队长,想要冷冷相对而叱责他们的埋伏与卑鄙!
却不想,那队长,反而对她绽开了笑。
一个得逞的、舒畅的、得意洋洋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