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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司爵走上甲板,越看许佑宁的神色越不对劲,走过去,硬邦邦的问:“你有事?”
不适的症状已经消失了,许佑宁也不想告诉穆司爵她不舒服的事情,摇了摇头:“没事,我去睡一会,到地方了你再叫我。”
她下去随便找了个房间,躺到床上。
因为生理期,昨天晚上她从穆司爵的魔爪下逃脱了,一整个晚上都睡得很好,现在是一大清早,自然没什么睡意,只能卷着被子百无聊赖的看外面的大海。
不知道看了多久,房门突然被推开。
许佑宁防备的望出去,进来的却是穆司爵,她整个人随即又放松下来,坐起来问:“七哥,有事吗?”
穆司爵的神色还是冷冷的,极不自然的把手上的杯子递给许佑宁:“喝了。”
许佑宁好奇的把杯子接过来一看,里面盛着大半杯赤红色的液|体,闻着香香甜甜的,热乎乎的十分诱|人。
她疑惑的指了指那杯液|体:“这是……什么鬼?”
什么鬼?
穆司爵的脸色瞬间更冷了,冷声命令:“我叫你喝了!”
许佑宁想了想,果断摇头,作势要把杯子还给穆司爵:“我怕你在里面下药!”
她的怀疑是十分合理的。
自从来了岛上,她一直在跟穆司爵唱反调,甚至提出和穆司爵结束某种关系,穆司爵每天都是一副想掐死她的表情。
可他是穆司爵,堂堂穆七哥,真的动手掐一个手下有失|身份。所以,他很有可能采取毒死她这种方式,许佑宁觉得自己还是小心为上。
“许佑宁,”穆司爵危险的眯了眯眼,每个字眼都像从牙缝间挤出,“如果我想让你死,有的是比下药更快捷的方式!给你一分钟,把东西喝了!”
“……”
“……”
“好吧。”许佑宁自暴自弃的想,“你说得对,如果你想要我死,我逃也逃不掉,喝就喝!”
她仰头猛喝了一口杯子里的东西,尝到味道后,愣住了。
居然是红糖水!
热乎乎的红糖水!
有那么几秒种,许佑宁觉得这个世界是玄幻的,不可思议的看着穆司爵:“你为什么让我喝这个?”红糖什么的,不是传说中可以给女孩子补血的吗?
她看起来像那种需要补血的姑娘?
穆司爵不自然的看了眼许佑宁小|腹的位置,脸色更难看了,避重就轻的说:“你还有二十秒。”
“……”许佑宁迅速把剩余的红糖水也喝了,把杯子还给穆司爵,“说吧,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意料之外,穆司爵理都没有理许佑宁,接过杯子就出去了,还帮她关上了门,虽然动作不怎么温柔。
许佑宁石化在床上,半天反应不过来。
出于职业习惯,她迅速把事情从头到尾理了一遍,抓到了两处重点:第一,穆司爵上甲板的时候以为她不舒服;第二,刚才穆司爵看了眼她的小|腹。
穆司爵知道她生理期,难道他以为她是生理痛?
靠!也太小瞧她了!
几天生理期就能打败她的话,她早就去见马克思了,哪里还能活到今天?
郁闷归郁闷,许佑宁却不能无视心底那股暖意。
生理期,似乎是女孩脆弱的借口,这个时候犯一点小错误,偷个懒,似乎都能被原谅。
然而她不能,不管什么时候,不管健健康康还是身负重伤,只要她掉以轻心,就会没命。
所以,生理期,从来不是她允许自己脆弱的理由,穆司爵这杯红糖水,是她在这个女孩子的特殊时期收到的第一份关怀。
穆司爵是什么人呢?
他冷漠,不近人情。这种关心人的事情,许佑宁一度以为他永远也不会做。在这之前,他也确实没有对其他女人做过这样的事情。
她可不可以认为,对于穆司爵而言,她是比较特殊的那一个?至少,他愿意为她做一点事情。
那种喜悦,并没能在许佑宁的内心停留多久,她一向清醒,很快就认清了现实——
她的身份暴露在即,在穆司爵心底是特殊的又怎么样?
她和穆司爵之间,注定要烧起一场战火,最后不是她死,就是他损失惨重。
残酷的现实把喜悦击了个粉碎,许佑宁靠着玻璃窗,看着外面起伏的海浪,思绪一时间有些乱。
她早就已经下定决心,在身份暴露后即刻离开,可穆司爵一个小小的举动,就轻而易举的动摇了她的决定。
她突然想赌一把,想不顾一切的把真相告诉穆司爵,也许穆司爵会原谅她一次呢?
只要穆司爵原谅她,她就可以不用离开,哪怕一辈子无名无分,但至少可以陪在穆司爵身边!
反正,她从来没有奢望过能和穆司爵天长地久,只要每天能看见他就够了。
想到这里,许佑宁冲出房间,正好撞上穆司爵。
穆司爵不满的蹙着眉,手上却是下意识的扶住了许佑宁:“有事?”
“我……”话就在唇边,可穆司爵的目光那么冷,一寸一寸的浸凉许佑宁的心脏,许佑宁突然恢复了理智——她不能冒险!
她不是输不起这一场豪赌,而是她不能这么自私。
在这个世界上,她并不是孤身一人,她还有年迈的外婆需要照顾,万一她赌输了,穆司爵一怒之下要了她的命,她再也回不去,外婆该怎么办?
她的身份彻底暴露后,谁能保证穆司爵的人不会对她外婆下手?
许佑宁咽了咽喉咙,艰涩的把话接上:“我想问一下,还有红糖水吗?”
穆司爵好看的脸上掠过一抹不自然,却罕见的没有和许佑宁针锋相对,而是转身往吧台的方向走去。
吧台上面放着一包刚刚打开的红糖,他倒了一些到玻璃杯里面,用热水把红糖冲开,端过来递给许佑宁。
“谢谢。”许佑宁把红糖水捧在手心里,突然记起来刚才穆司爵似乎是往她房间的方向走去的,试探的问,“七哥,你刚才……是想去找我?”
穆司爵冷冷的“嗯”了声:“船出了点问题,我们要下船。”
许佑宁“哦”了声,也不问出了什么问题,只是拿上包,乖乖跟着穆司爵下船。
好巧不巧,船停靠在一座岛上,整座岛荒无人烟,树木和各类植物长得十分茂盛,对于没有野外经验的人来说,这里可能是一个杀机四伏的地方,但对于许佑宁和穆司爵这种人而言,这里和一般的地方没有区别。
上岸后,许佑宁问:“七哥,船什么时候能修好?”
“不确定,我们可能要在这里过夜。”穆司爵看了许佑宁一眼,“害怕?”
许佑宁不屑的“嘁”了声,“我敢跟着你来,就不会害怕。就算天塌下来,你个子高,也是你先顶着,压不到我!”
“……”穆司爵无以反驳。
许佑宁难得在口角上赢穆司爵一次,心情大好,掉头就往森林里走去。
“许佑宁!”穆司爵蹙着眉喝道,“回来!”
“船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修好,干等着你不嫌无聊啊?”许佑宁回过身看着穆司爵,脚步却一直在后退,“你不嫌我嫌,我去逛一圈,看看有没有什么新奇的东西。”
穆司爵眯了眯眼,又叫了许佑宁一声,许佑宁却只是朝着他挥了挥手,他只能跟上去。
对于穿越丛林,许佑宁有着丰富的经验,再加上这里的环境不算特别凶险,她整个人处于一种非常放松的状态,从穆司爵的角度看过去,她就像在逛公园。
深|入丛林没多久,许佑宁发现了一种野果。
这种野果是她吃过的最好吃的野果,以前执行任务的时候,这种果子还救过她一命,以至于后来每次见到这种果子,她都忍不住摘几个下来吃。
后来回了G市当卧底,别说再尝这种野果了,她连冒险的机会都失去了,所以这个机会她绝对不能放过!
许佑宁摩拳擦掌,作势要爬上果树,然而就在她迈步的前一秒,后衣领突然被人揪住了。
回头,对上穆司爵阴沉沉的脸,他沉声问:“你要干什么?”
许佑宁指了指果树:“摘果子啊,你要不要,我顺便帮你摘几个。”
穆司爵轻嗤了一声:“你确定你能爬上去?”
许佑宁这才发现,果树被荆棘杂草围着,赤手空拳的想爬上去,恐怕要费不少功夫,而几个果子,显然不值得她费那么多时间。
想了想,最后,许佑宁将目光锁定在穆司爵身上:“我不可以,但是你……”
“许佑宁,你敢!”穆司爵冷冷的盯着许佑宁,他活了三十多年,还从来没人敢打他的主意。
“我当然不敢要你爬树。”许佑宁笑了笑,指了指头顶上的树冠,“我只是需要你帮我一下。”
说完,也不等穆司爵说同意或者拒绝,许佑宁就跳到穆司爵的背上,紧紧缠住他:“你现在甩也甩不开我了,不如帮我一把吧。”
“许佑宁!”穆司爵咬了咬牙,“马上下来!”
“我不!”许佑宁手脚并用,树袋熊一样缠着穆司爵,“除非我摘到果子了!”
她软软的身躯全然贴着他,他甚至可以感觉到她的曲线……
穆司爵的目光变得愈加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