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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这么疼,要疼好久……”墨岩廷温柔的眼中满是心疼,为她擦掉层层掉落的汗珠,两只手还是来不及擦,手一摸枕巾,整个枕巾湿透了。
莫晚晚就把剖腹产的恐怖说了出来,不是她吓唬墨岩廷,而是她自己已经被吓唬到了。
果然,这话一出,墨岩廷眼前一阵阵发晕,身体有些摇摇欲坠。
而隔壁两床位的孕妇不淡定了,脸色白白地望着她,满眼惊恐,有个怕疼的年轻妈妈赶紧地让自家老公改成顺产,坚决不要剖腹产。
“顺产,咱们顺产!”墨岩廷斩钉截铁,牙齿咬得咯吱响。
贺兰君和莫妈妈相视摇摇头,对这对即将为人父母的小夫妻很无语。
一个小时后,莫晚晚预感孩子要出来了,医生和护士们有条不紊地把她推进产室,看她疼得整个人要痉挛起来,护士长在旁边安抚她,说些话分开她的注意力。
莫晚晚这才知道,今天是护士节,看到这些护士们坚守岗位,心里莫名感动,这一感动,狠狠地疼了一下之后,医生们还没做好手术准备呢,孩子就出来了……
护士长愣了下,瞅一眼墙上的钟,笑了:“这孩子好,赶在护士节最后五分钟出生!将来一定健健康康,是个小天使!”
莫晚晚也囧了,紧张好几天,攒足劲儿,结果劲儿还没使出来,孩子就出来了,一拳打在棉花上,浑身力气没处使的感觉。
墨岩廷穿着无菌服,老婆生孩子没遭罪简直把他乐坏了,握住莫晚晚的手亲了亲:“晚晚,辛苦你了,咱们孩子是护士节送来的小天使呢。”
“嗯嗯……”疼痛后知后觉地涌往产道,莫晚晚抽了一口冷气,忍住没叫,牙齿打颤说,“孩子给我看看。”
小护士手脚麻利,把清洗好的小肉团递给墨岩廷。
墨岩廷看着皱巴巴,因为挤出狭窄的产道而浑身青紫,像被人揍过的小婴儿,满眼的心疼,满心的怜爱,一股血脉相连的感觉在灵魂深处苏醒,之前会惶恐不懂怎么做父亲,看到女儿的那一眼,他立刻就知道,自己已经是一名父亲了。
小孩子这么弱小,需要他保护,而且是悉心的小心翼翼的呵护。
不用去学,不用惶恐,父亲的责任感自然而然产生。
莫晚晚眼巴巴盯着小襁褓看了半天,半晌没等到墨岩廷的回应,忍不住瞅他一眼,这才发现他正抱着孩子,两眼里满是感动的泪水。
她眼底也慢慢浮上感动,小天使的出生,他们是不是可以像童话里那样,从此国王与王后、公主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
想想这个念头太搞笑,她擦掉眼泪,嗔怪地打破墨岩廷的傻乐:“岩廷,给我看看女儿,我也想看看她。”
墨岩廷回神,发现自己泪眼模糊,俊脸悄然红了一下,赶忙把孩子递过去:“她太小了,只有我巴掌大,真是不可思议……”
这么小的孩子,脆弱得可怜。
收拾产房的护士们偷偷窃笑。
莫晚晚深深觉得自己老公太没见识、太没出息了,墨岩廷没见过刚出生的孩子,她倒是见过的,尤其是在被莫妈妈催促要孩子的那一段时间,家里亲戚添孩子,莫妈妈都会让她去看看,亲近亲近婴儿,也许就怀上了。
包裹好小天使,护士把小孩子送出去跟爷爷奶奶、外婆外公见个面,墨卫东等人惊讶极了,这孩子生的也太快了!莫晚晚进产房才不到二十分钟吧?
护士长笑着道喜:“顺产,护士节最后五分钟出生,体重六斤六两……”
四个老人家眉开眼笑,轮流抱孩子,为了抢孩子,几乎没打起来,直到莫晚晚转到贵宾病房,要给小天使喂奶,莫妈妈才恋恋不舍撒手。
这一夜,莫家和墨家的人都睡不着,上半夜等孩子出生,下半夜太兴奋,莫晚晚在疼痛中睡熟了,墨岩廷看看她又看看孩子,身心满足,莫妈妈和贺兰君盯着孩子不错眼,墨卫东和莫爸爸索性讨论起小天使的名字。
墨锐整晚睡不着,将近午夜时,心脏猛地一跳,像有感应似的,腾地从床上跳起来,喊司机伯伯送他去医院,司机伯伯不肯,让他好好休息明天上学,他自己跑到门口要打车,司机伯伯闹不过他,只好送他来医院。
墨岩廷看到他时挺惊讶的,墨锐知道妹妹出生了,小脸焕发出明艳的光彩,蹬蹬蹬跑到摇篮旁边,看到妹妹娇弱的那小模样,呼吸浅浅的,顿时升起一股要当保护妹妹的骑士哥哥心。
同时,他心里还有些疑问,妹妹皱巴巴的跟小老太太的,小鼻子小眼睛,那叫一个丑,跟大伯和莫妈妈一点不像——不会抱错了吧?
当然,有爷爷和大伯在,抱错的概率为零,他打消这个疑问,妹妹已经这么丑了,他要更用心地保护她。
到早晨,莫晚晚醒来给女儿喂了奶,墨岩廷轻轻扒拉开襁褓,看孩子吃奶的可爱小模样,嘴角浅浅勾着,说道:“两边爸爸给宝宝起好了名字,叫墨婉婷。”
女儿娇娇气气的,可爱漂亮(?),这个名字正适合她。
这也是墨卫东和莫爸爸心里的打算,两家就这一个孙辈,还是个娇弱的(外)孙女,这是打算以后娇养孩子。
莫晚晚还不知道爸爸和公公的打算,莞尔道:“是个好听的名字。对了,哪个‘mo’?”
墨岩廷一时没反应过来。
同一时刻,莫爸爸和墨卫东争得面红耳赤,莫爸爸拿出墨家答应过自家婉婷姓莫的承诺,墨卫东据理力争,说那时的承诺是误会造成的,没有误会了,孩子当然是跟着墨家的姓。
两个老头气得眼睛都红了,争一天没争出个结果。
莫爸爸担心墨卫东偷偷给婉婷上户口,索性回公司提前申请退休,惊得公司高层掉了下巴,莫爸爸思想有些保守,但架不住人家有几十年的从业经验,这是一笔宝贵的财富。高层尽力挽留,莫爸爸答应留个顾问的职位,给排水高级工程师的资格证书仍挂靠在公司。
接着,他就一心一意守着外孙女。
墨卫东知道后,嘴皮子哆嗦好半天,愣是没说出来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