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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当瀑布。”
推开南宫逍遥的手:“瀑布有什么好的,供人欣赏,却谁也不敢靠近。”
“谁说的。”南宫逍遥争个高低:“我就喜欢靠近,那才叫爽,我就喜欢挑战那刺激的。”
暧昧不明的话让琉璃的脸臊的晃。
“你离我远一些。”琉璃后退了几步,两个人中间的距离如隔了个水缸那么远:“你直接跳湖,跳海岂不是更利索。”
“啧啧,真是最毒妇人心。”南宫逍遥邪魅的勾唇,捧着折扇装模作样摇:“小琉璃,走,南宫哥哥带你去个地方。”
琉璃犹豫了下:“什么地方?”
“堂堂大清朝的四格格如此胆小如鼠。”南宫逍遥用激将法:“难不成我还能把你卖了不成?”
念头打消了些:“卖我?”
她故作轻松的开玩笑:“你才不敢。”
南宫逍遥本想说‘你以为还有白瑾泽护着你啊’,但后来一寻思,这有些伤她。
于是,硬生生的改成了:“就你这样的,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卖的银子连个花酒都喝不成。”
捻着步子在地上来回搓着土的琉璃听了听,怎么听怎么觉得这话不爽利。
抬起手在袖袍里掏来掏去。
南宫逍遥笑米米的看着她。
不一会儿,琉璃鼓着腮帮子手心里攥着鼓鼓的东西来到他跟前儿,掰开他的手。
硬邦邦的碎银子摔在他掌心里。
锃亮锃亮的。
“喏,给你。”琉璃心不在焉的说,那双眼睛直勾勾的朝别的地方瞧:“拿去喝酒,喝死你。”
俗话说: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但南宫逍遥可不信这个邪。
银两也要,琉璃也要。
“嘿嘿嘿。”南宫逍遥故意的咳嗽,嗓子发出奇怪的声音挡住她的视线,拉着她的手就跑:“快跑,后面有大野狼追你。”
琉璃跟着他跑的气喘吁吁的。
一路上,南宫逍遥粗喘着呼吸说:“匀速,慢跑,放轻松。”
她面上不作声,却偷偷的按照他的法子做。
忽然之间觉得轻松了许多。
胸口里的阴霾一瞬消散。
跑了许久。
终于停了下来。
尘土的味道夹杂着檀香味儿飘到了她的鼻息里。
她抬起头,揉了揉发痒的鼻子:“这是……”
眼前。
是一座破旧的土地庙。
布帷子挂在两边。
里面是土地公公。
神圣,而不可侵犯。
“带我来这儿做什么?”琉璃昂着小脑袋问。
南宫逍遥笑,笑的万种风情,调戏着问:“你猜?”
“猜不到。”琉璃扯下一根枝叶。
他有一个毛病。
对于喜欢的人就想着怎么欺负。
对于厌恶的人干脆连理都不想理。
夺过她的枝叶,按照纹理一点点撕开,忽地出现在她身后朝她耳畔吐着热气,吓唬着她:“我带你过来跟我拜堂成亲。”
不得不说。
这可把琉璃吓坏了。
脚步一退,结结实实的踩在南宫逍遥的缎靴上。
疼的他嗷嗷叫:“脚丫子。”
“喔。”抬起脚,又踹到他的腿上。
“瘸了。”南宫逍遥弯下腰装疼。
“你怎么这么娇气。”琉璃推了推他的脑袋。
南宫逍遥一把握住她的小手:“本来就傻,还推。”
“男女授受不亲,你别乱动。”琉璃缩回手。
他反倒落落大方的起身,拉起她的手朝前走。
琉璃惊了。
他是江湖人士。
一向不按常理出牌,若是把自己怎样了她也没法子。
“喂,你不能这样。”琉璃一脸的警惕:“土地公公在这儿看着你呢,你不怕天打雷劈啊。”
她的警惕让南宫逍遥的心有些空,邪魅勾唇,抓着她的手擎在二人的视线之内,他笑:“走吧,我们让他来见证。”
“见证什么?别乱来啊。”琉璃死活不愿意过去,绣鞋蹭在土地上快冒烟儿了。
男女之间的力气还是有些悬殊的。
挣扎,于南宫逍遥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
像拎小鸡崽儿似的把琉璃拖了过来。
琉璃忽然有一种想装死的想法。
还未采取行动。
另一边。
南宫逍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双手合十,一脸真挚,声音少了往日的邪魅和不正经,多了些许的严肃和认真:“土地公公,今日前来打扰只为一事,我南宫逍遥从今日起认琉璃做妹妹,并保证不会对她有过分的想法,不会对她有越距的行为,我会对她爱护有加,不会让她受到委屈,不会让别人欺负她,我会用自己的生命来保护她,如若对她有不洁的想法,我南宫逍遥愿被天收!”
字字铿锵,珠盘玉落。
琉璃缓缓抬起头。
南宫逍遥就那样郑重其事的跪在土地公公前,磕了三个头。
感动,从心里蔓延。
“南宫逍遥,你……”琉璃的脑子里回转了许多的画面,却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形。
“我怎样?”南宫逍遥回过头,完美的侧颜立现,恢复了一贯嬉笑的模样:“我这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我是怕你有一天爱上我,所以只好请土地公公来给我作证。”
她想笑出来。
但是心里却涌上了满满的悲伤。
“好家伙,你这是先发制人啊。”琉璃配合着他的‘自作多情’。
他是一个骄傲的男子。
爱上自己兄弟的女人却不能表达出来。
只能用自己笨拙的方式来处理。
“那是。”南宫逍遥昂了昂完美的下颌。
起身,拍了拍长袍上的尘土:“总算把你这个麻烦精解决了,以后可以安稳的泡姑娘了。”
“那什么时候给我找一个嫂子啊。”琉璃揉着自己的小脸儿。
捏住她的鼻子。
南宫逍遥不让她呼吸。
随即在她额头上弹了个响指:“嫂子?你还没改口呢。”
“改什么口。”琉璃懵了。
“南宫南宫的,有没有礼貌。”南宫逍遥捏住她的小脸儿,捏成了奇奇怪怪的形状。
她的肌肤很柔软。
凉凉的,软软的,像鸡蛋似的。
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靠近她,照顾她了。
南宫逍遥不后悔今日这样做,也不后悔发这样的毒誓!
她如羞答答的花儿,这么郑重其事的还有些不好意思呢。
唇瓣儿嗫嚅着,琉璃羞羞的小声地叫:“哥……”
这如糯米的小声儿听的就让人舒坦。
“什么?我没听见。”南宫逍遥明明是满脸的笑意却故意为难她。
“哥,哥,哥……”琉璃叫着叫着就‘咯咯’的笑了起来。
一张银票‘啪’的贴在了琉璃的脑门上。
她摸了摸扯下来,看着上面的数字瞠目结舌:“哇,这么多钱,看来我还认了个有钱的哥哥呢。”
“那是,好好珍惜。”南宫逍遥昂首大步朝前走。
生活多么美好。
*
“琉璃姑娘,白掌门有请。”一个长相憨厚的男子恭谨道。
“请带路。”琉璃道。
石玉雕砌成的圆柱上盘旋着飞禽走兽的图纹。
弯弯的小桥边有一颗紫薇树。
走到这儿,琉璃情不自禁驻足。
紫薇树十分娇贵,对土壤和环境的需求十分挑剔。
一般都在夏天和秋天开花。
它还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只要轻轻的触碰它的树枝,它就会颤抖不止。
养紫薇树的人要有十足的耐心和忍耐力。
“这树是瑾……”琉璃脱口而出,好在到了嘴边儿又改了口:“是你们白掌门种的吗?”
那人点头:“是的。”
“喔。”琉璃心中最清楚这种树的习性。
白瑾泽还有多少复杂的事儿是她不知道的。
这是一个僻静的角落。
但是却冲着阳光。
阳光扬扬洒洒的映照在这个古色古香的房间外。
窗纱上软绵的窗纸起了一层绒毛。
惹的琉璃特别想过去戳一戳。
手感一定很好。
“琉璃姑娘,白掌门在里面等着你呢。”引领到了,他离开了。
清清悠悠,静静兮兮。
雕花阁门推开。
白月派三个烫金大字悬挂在正中央。
那字体是白瑾泽亲自书写的。
琉璃能够认出来。
能够从字体上寻找到他的影子。
出乎意料的是琉璃并没有闻到那冷清的味道。
暖和和的屋子里摆着简单的笔墨纸砚。
茶台上一套青花瓷茶具。
一只蟾蜍的茶宠趴在那里呆呆的望着琉璃。
清淡的茶香四溢让人不禁想着深深的呼吸一口。
面前有一些支起来的柴火。
柴火支起来。
下面有一团火。
火上坐着一口铁锅。
锅里面煮着花生豆。
另一个火堆上烤着一只烤鸭。
红红的火焰烤的琉璃的小脸儿似春日的桃花。
都能捏出水来。
白瑾泽坐在竹编腾垫上,修长的手握着夹子来回拨弄着火块儿。
他的额头上涌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儿。
琉璃如一株茉莉,淡淡的味道挥散了白瑾泽的阴霾。
逆着阳光。
她美的有些不真实。
白瑾泽青丝辫上的玉扣挥到后面,线条分明的下颌抬起,鼻翼和眉宇间加深的阴影将他的浅眸勾勒的愈发深邃,薄唇紧抿,他抬起头:“来了。”
这话,琉璃不知是熟络还是陌生。
“过来坐。”他拍拍旁边空下的竹藤垫。
“把门阖上。”他又补上一句。
寂静,让门的‘吱嘎’声清晰可闻。
杜绝了阳光。
琉璃托着裙裾坐到竹藤垫上。
“这么热怎的想起在屋子里点火。”琉璃淡淡的出声儿。
在面对白瑾泽的淡漠时,琉璃总是忍不住想打破。
“还记得我第一次给你烤鸭是什么时候么?”白瑾泽终于打破了沉默。
今日,他似乎别有目的。
“记得。”琉璃应着,想了想,道:“在藏书阁。”
她不会傻到和白瑾泽一唱一和的来聊天。
譬如,等着他问,那你记得在哪儿?
若是有一个风筝,她恨不得骑着风筝飞到他的心里直接弄弄清楚。
“我给你煮过花生豆么?”白瑾泽又问。
“没有。”在琉璃的印象中,白瑾泽的确没有。
炭火‘刺啦,刺啦’的烧灼着。
热的琉璃小脸儿红扑扑的,鼻子尖儿上都有一层汗珠。
她有些坐不住了。
如坐针毡。
看穿了她的小心思。
“热了就脱。”白瑾泽淡淡的挑开话头。
“不……不热。”琉璃一边说一边擦汗。
白瑾泽偏过头来看她。
琉璃竟觉得有些尴尬。
玉指在披风的玉扣上摩挲了半天。
不知是因为太过紧张还是玉扣太紧,她怎么解都解不开了。
“见到我很害怕?”白瑾泽忽如一夜春风来,携着清新的味道毫无预兆的跪在她跟前儿,骨节分明的长指凉凉的,触在琉璃的指尖上。
如触电似的。
“不……不怕。”想着声音是落落大方的,却不曾想出来时却是软的。
白瑾泽薄凉带着淡淡茶香的味道喷洒在琉璃的鼻尖儿上。
轻轻一别。
披风上的玉扣打开了。
替她褪下披风,白瑾泽把披风帮她挂到梨花架上。
“若我没记错,你最不喜欢吃花生豆。”白瑾泽如一颗大杨树朝她走来:“我也不喜欢吃花生豆。”
这是他们的相同点。
花生豆在锅里煮着。
白瑾泽盘腿而坐。
捏着一双筷子将那煮沸的花生豆一颗一颗的捡出去,丢到烧灼的碳火里。
那些花生豆变黑了。
他每捡一颗一边对琉璃说:“我若想吃到烤鸭就要把所有的花生豆全部都捡出去。”
琉璃一愣,看着他。
说着,他又丢掉一颗。
“明白?”白瑾泽问。
言外之意。
琉璃是烤鸭,那些人都是花生豆。
“有点儿。”
烤鸭的香味儿实在是太惑人了。
白瑾泽用一个小刀儿割下来一片烤鸭肉叼在嘴巴里,嘴对嘴的喂给她。
她没有拒绝,她无法拒绝。
含住了那片烤鸭。
外酥里嫩,她咀嚼着。
白瑾泽舔了舔唇瓣儿,托住她巴掌大的小脸儿,那双清濯的眸子漾着细碎的光:“琉璃,纵然万劫不复,纵然坎坷磨难,我也待你眉眼如初,岁月如故。”
“瑾泽。”琉璃可以把这些话当做是他对自己的解释吗?
“琉璃。”白瑾泽将她拥住,抚摸着她柔顺的青丝,将下颌抵在琉璃的肩骨上:“其实,我也很累。”
他的喉结一动一动的:“你也知道了我的身份,隐藏多年的身份被攻破,派里出现了叛徒,死了这么多弟兄,绸缎庄败露,杜镖头牺牲。”
“杜千落是杜镖头的妹妹,他们兄妹二人相依为命,一直跟在我身边做事。”
琉璃觉得他给自己喂的这碗汤有毒。
一点点的渗透在她的骨子里。
她的十根玉指就像抚琴似的在他后背上点来点去,点来点去。
“所以你是来说服我的。”琉璃点透了他的话。
白瑾泽是一个极聪明的人。
先同她打感情牌。
琉璃的脑袋里幻想着横着一个小木棍儿,有事没事的就敲打着自己。
他将南宫逍遥的话死死的印刻在心里。
南宫逍遥嘱咐她。
无论白瑾泽怎的蛊惑她。
坚决要稳住立场。
将杜千落扫出门。
她在心里嘀咕了千万遍。
内心的防线崩的紧紧的。
“不是。”白瑾泽否认:“我知道你不喜欢千落,我对她也没有男女的感情,你细细想想若是我喜欢她,早在几年前就和她在一起了,还有你什么事。”
温和的声音无害的在她心头响起。
琉璃一时无言以对。
玉指缠着他的青丝把玩着。
见她不作声,只有温温的呼吸,白瑾泽稍稍松开她。
朝后一仰,白瑾泽的青丝连着头皮扯的生疼。
琉璃惊呼。
立即松开玉指。
谁知把玩的不亦乐乎,青丝缠的很紧。
“哎哟我的手指头要被你的头发勒断了。”琉璃擎起手指,把他的青丝也卷了起来。
白瑾泽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别动。”握住她挥舞的小手:“真调皮。”
手臂长就是有好处。
白瑾泽发挥他‘长臂猿’的优势去拿在竹藤篮子里的剪刀。
“你要剪断我的手指吗?”琉璃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
他淡淡的‘恩’了一声表示默认。
乖乖。
要谋杀啊。
琉璃闭着眼睛,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只听‘唰’的一声。
剪落,没有想象中的疼痛。
琉璃睁开眼睛。
一缕墨黑色的青丝在她面前晃着。
“这是做什么,你剪掉了自己的头发?”琉璃捧着他的手。
温热传来了酥麻感。
许久没有这样亲昵的肢体接触了。
收回手,白瑾泽迅速的反握住:“等下。”
琉璃乖乖的等。
白瑾泽擎起剪刀,三下五除二的捏起琉璃的一缕青丝‘咔嚓’剪下。
琉璃抓了个空。
“你剪我的头发干什么。”琉璃有些疑惑。
他并没有立即答复她。
温和的扫了她一眼。
线条分明的侧颜下融着一抹淡淡的阳光。
灵活的长指将两缕青丝系在一起,还在顶端打了一个漂亮的花扣。
挥了挥,仿佛有蝴蝶翩翩飞过。
“留我青丝在,相思到白头。”漾漾的浅眸堆着满满的情深意切。
白瑾泽几不可闻的叹气,揉了揉她的脸蛋儿:“我把它装起来。”
他一边说一边掏出别在腰封上的荷包,塞进去:“你收着。”
她扭扭捏捏的推脱着不想收,想着这一定是白瑾泽的迂回战术。
谁知,白瑾泽硬塞进她的手心里。
顺手叩住琉璃的后脑勺,将温热的唇印在她的额头上:“宝贝,你该知道我的心。”
一句话让她彻底缴械投降。
以至于白瑾泽后面说的那些话让她恍若躺在云朵上飘飘然。
怎么也听不清。
“我只把杜千落当成妹子看,答应杜镖头收下她,我只是给她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我不会娶她的,我只会给她一个空头的名分在我这儿呆着。”白瑾泽寡淡的说。
*
紫薇树下。
树枝‘哗啦啦’的抖动着。
恍若一个披着树叶的动物在那里打着哆嗦。
在短短的半个时辰里。
琉璃的脑袋快要被南宫逍遥戳成骰子了。
叹气声接二连三的响着。
“唉。”
“唉……唉……”
“唉……唉……唉……”
“哥。”琉璃垂下头,完全像一个犯错误的小孩子。
她的腰身靠在紫薇树上。
跟着紫薇树一起抖:“哥,别叹气了,会老的。”
“老?”南宫逍遥邪魅的声音扬的高高的:“我快被你气死了。”
说着,又戳了下她的脑门。
琉璃想起了案板上卖的猪肉。
通常掌柜的会在猪肉上面叩上一个红红的戳儿。
摸了摸额头,自己现在和一头小猪崽子有何区别。
“别气,别气,若是气死了可怎么办。”琉璃嘻嘻哈哈的笑。
南宫逍遥扬手假装要打她。
琉璃用一只手臂挡着。
满心的想着,千万不要毁了容貌。
要么白瑾泽定不会喜欢她了。
啊呸呸呸。
怎的这个时候还想着白瑾泽。
“琉璃,你长了个心眼儿是用来缺的?”南宫逍遥抱着手臂看着她。
全身上下透着‘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儿。
“剪了两缕头发,缠一起了就把你忽悠的团团转?”南宫逍遥嗤笑。
琉璃还真是让她哭笑不得啊。
荷包被她摁在腰封那儿,趁着南宫逍遥别过头望天儿叹息的时候赶紧揶了揶,藏了藏,生怕南宫逍遥抢过来一把火烧成灰烬。
她穿着绣鞋,踮着小脚跑到他跟前,摇着他宽大的紫衣袖袍:“哥啊,你不觉得瑾泽这样是在向我表达心意吗?青丝代表着夫妻伉俪情深。”
“你是脑子有病。”南宫逍遥揪起她的一缕头发:“我给你剪成光头,直接送你去尼姑庵。”
“最毒非属南宫逍遥。”琉璃撇撇嘴。
紫薇树终于停止了抖动。
斑驳的树影影影绰绰。
“也就是说你答应白瑾泽的狗屁条件了?”
“……恩。”
“傻狍子。”
“……恩。”
“滚一边儿去。”
“……哦。”
“滚回来。”
琉璃蹑手蹑脚的跑到他跟前:“哥,你的袖袍破了,我给你做件衣裳吧。”
他冷哼一声:“阿谀奉承,非歼即盗。”
“不领情?那算了。”琉璃转身要走。
随着风,南宫逍遥的话飘到她耳朵里:“用上好的金丝线缎子给我滚边儿,少一根线我打死你。”
琉璃笑了。
月光幽森。
春风意乱情迷。
这是守灵的第三日。
明日出殡。
紫薇树在春风中颤抖。
凸出来的枝干恍若人苍老的手臂在那儿乱舞。
疏影的月牙儿挂在墨黑的天边。
山坳间本就阴风阵阵。
拂面而来的风让人冷不丁的打了个冷战。
白瑾泽和南宫逍遥在茶阁谈事情。
一些弟兄们据说寻到了那个叛徒的线索,大家要商量着怎么揪出后面的主犯并且一网打尽。
膳桌上的那一碗圆滚滚的汤圆儿早已凉透了。
烛台上烧灼着崭新的油灯。
一圈圈的火晕折成了温暖的弧度。
早前儿答应给南宫逍遥做衣裳。
琉璃将针线在青丝上划了下继续缝补着。
这是白瑾泽的房间。
他让弟兄们把这里布置了一番,邀请琉璃与他同住。
嫉妒心是非常可怕的。
它如一把火焰,烧了别人,也烧了自己。
琉璃犹为清晰的记得在白瑾泽向弟兄们公布她是白月派女主人时,杜千落那憎恶她的眼神儿。
若不是白瑾泽在跟前儿。
想来杜千落一定会冲上来杀了自己。
夜晚。
朦胧的月光悬挂在窗阁前。
淡淡的茉莉花的味道让琉璃有些舒畅。
至少没有前几日那般压抑了。
脖子有些酸。
琉璃抬起头晃了晃脖子。
诶?
窗阁前怎的有个人影儿。
杜千落?
她不是在灵堂守灵。
怎的会在这里。
隔着窗纱,她好像在和别人说些什么。
琉璃放下衣裳起身去看。
朝窗阁前走时她清清楚楚的看到杜千落亲昵的靠在另一个人影儿上。
那是谁?
白瑾泽吗?
他们在这儿干什么?
花前月下,拥抱相依?
就在她想用玉指将窗纱捅破看清楚时,那个人影忽地转身离开,杜千落的身影也急忙忙的跟着跑开了……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