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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全新的突破口
“果然。”
“到底怎么了？”一直跟在曹曲身后进来的秦苏晴终于找到机会搭话了。
“你怎么看那本书那样解释拿破仑的死？”曹曲把笔记本电脑合起来，他若有所思地说。
“我想先给你说个事情，再回答你的问题可以吗？”秦苏晴找个椅子坐下来。
“当然。”
“其实，我在很小的时候就无意中听到过这样的事情。”秦苏晴回想起当年在董仲骅家里偷听到的他和手下说的话。“有一个人他托一个画家在一面墙壁上面作画，并吩咐他偷偷在颜料里面加入砷元素，再配上潮湿的环境，过不了多久那人就会在不知不觉之中中了砒霜的毒，而且，中毒的人看起来就像患了胃病一样。”
和拿破仑死亡的迹象是一样的，绿色的颜料，胃癌……
曹曲仿佛突然之间明白了很多很多的东西，“你说的那个人是……董仲骅？”曹曲试探性地问。
秦苏晴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说，“你一直都想知道家父和董仲骅之间的关系，我之前也在顾忌其他的事情而没有告诉你实情。”
“所以？”曹曲正襟危坐起来。
“你猜的没错，我说的那个人就是董仲骅。那一次我无意中听到你妈妈死在永福之后，我……”秦苏晴说，“我偷偷去查了你的资料，请你原谅我，我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的。”
曹曲没有说话，耐心听她继续说下去。
“你可能不知道‘永福’精神病院对我的影响，那是我第一次听到关于杀人的事，而且，巧的是，董仲骅计划要杀的那个人就是在‘永福’病院的一个女人。”
曹曲的脑海开始出现各种各样的信息，他还清楚地记得崔丽萍跟她说的，永福病院105号病房墙上穿的墨绿色的小人的衣裙，还有那里一直潮湿的空气。果然，这一切都是拜董仲骅所赐。
“那么张澜女士的死……”曹曲想到和自己母亲的死状极其相似的张澜，恍然大悟。他想起在张澜卧室里的那幅巨大的画。原来从一开始自己的猜想都是正确的。
“我还对你隐瞒了一件事情，在张秘书遇害的时候我就想告诉你了，可是这影响到父亲的名誉，我就……”
“你说吧。”
“父亲的葬礼过后……我看到董伯伯和张秘书在卧室里面……”秦苏晴用手扶额，做不忍心回想状，“我父亲才刚刚过世，尸骨未寒他们就……我无法接受。”
“照你这么说来，张澜女士和董仲骅私底下有私交。”
秦苏晴点点头，她做出可怜兮兮的模样，“我一开始就怀疑我父亲的死不是简单的事故，肯定是被他们害的。”她开始哭得声嘶力竭，“曹警官，你一定要帮帮我，一定要帮我把这件事情查清楚，还我父亲一个公道，让恶人得到该得的惩罚。”
曹曲脑袋一刻也停不下来，所有的线索在这一刻都指向了董仲骅，他必须好好整理整理，再搜集更多的资料，绝对不放过董仲骅。
……
此时的曹曲站在董氏集团的大楼前面，在来这里之前他做好了一切的准备，只等这一刻了，没错，他决定试一试，一切的成败就看这一天了。如果成功，那么和董仲骅之间的恩怨也算是有了始终，如果不成功的话……他不敢继续往下想了。
曹曲直接闯入董仲骅的办公室，砰地一声把门给关上。董仲骅没有被吓到，倒是旁边的秘书小姐吓得不轻。董仲骅轻轻抬起头，看了曹曲一眼，再看向秘书小姐，“你先出去吧。”
他继而对曹曲说，“曹大警官，今天来又是为了何事呀？”
曹曲看着眼前这个人，他居然是自己的父亲。对于父亲，他从来都不抱过任何的幻想，他是高大的？严厉的？他都没有想过。
看到他沉默不语，董仲骅又开始说话了，“怎么？你今天来是想让我看看你长什么样么？”
曹曲这才断了所有的念想，就算现在已经知道了他是自己父亲的事实，也无法掩盖他的罪行，更无法磨灭自己为了正义而做的一切。
“今天来要处理的事情太多了，可能要占董总很多的时间了。”
“怎么，抓到我的把柄了？”董仲骅用一种开玩笑的口吻，他知道曹曲并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人，他也知道私底下曹曲多次找过崔丽萍，他更不敢想象崔丽萍究竟和他说了些什么。
但是，他可以肯定的是，就算曹曲知道了所有的实情，他也可以把他摧毁，这样的事他干起来毫不费力，更何况对于曹曲，他早有准备。
“不如你先听听这段录音？”曹曲已经把从崔丽萍那里得来的录音拷贝到自己的手机里，他按下播放键，这段他早已熟记于心的录音缓缓播放。
董仲骅听着，脸上的表情开始僵硬，可是他依然保持着笑的动作。曹曲其实还是有些佩服董仲骅的，他的淡定稳重都是一个标准的父亲形象。
录音播放结束，两个人都沉默了。
最后还是董仲骅发话了，“看来你还是知道了，跟曹丽萍那个疯女人谈过了吧？”
“你害怕了？”
“我害怕？我有什么可害怕的。该害怕该无助的是你吧？”董仲骅这一次是真的笑了，“你以为这对我能构成什么威胁吗？你也知道吧，没有更加确凿的证据是不行的。”他走过去拍拍曹曲的肩膀，力气很大。
“没错，要是这个录音真的有用的话，我今天就不会在这里，而是一批警察直接过来把你给扣下。”曹曲开始示弱。
“那你今天拿着这个录音过来是想干嘛？跟你妈一样，认祖归宗？”董仲骅冷眼。
曹曲也冷笑一声，“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一样这么无耻？我不稀罕你的一丝一毫。”
“很好。我少了一些麻烦。”董仲骅眼里的冷酷是真真实实的，曹曲真庆幸自己今天不是来为了所谓的认亲，要不然会落得多么狼狈的下场真不敢想象。
“十年来，我一直都在寻找你作恶的证据，也一直在寻找你害了我妈妈的证据。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不得不承认，我自己的无能。”曹曲很落寞地站着。
董仲骅背过身去。“我早就说过你不是我的对手。”
“我知道这些事都是你干的。”
“哼，有证据再来说话吧，你知道我工作的时间是很珍贵的。”董仲骅看了看时间，他不想跟他废话下去。
“我接下来要说的话，我想你肯定比较感兴趣。”
董仲骅不语。
“十年前我妈妈拿这个录音来找过你吧。她说的条件你当然不会同意，所以你只有把她关起来，逼她把掌握你恶端的证据交出来。我妈妈当然是做了一切准备才来找你的，她当然也不会把自己掌握的东西交出来。”
董仲骅端起桌子上的咖啡抿了一口，嘴角挂着笑脸，只是笑容很僵硬。
“你正好与永福精神病院的院长有交情，于是你就把我妈妈当做一个精神病人送到那里，或许你本意只是想吓唬吓唬她。我妈妈比较倔强，在精神病院里面也不安分，你不知道她手里掌握的资料到底有多少，对未知的恐怖是巨大的。”
曹曲继续自己的话，“在多次逼问下也逼问不出结果，你只好出此下策，不知不觉地把她给杀了，以绝后患。可是，怎样才能做到不知不觉呢？你一定想了很久吧。你肯定还记得吧，你好心地给她请来了一个心理医生为她治疗，最后还在她居住的墙壁上画了一些画作。”
董仲骅一直不说话，但是喝咖啡的次数越来越多了。曹曲知道自己说的这些话还是有些影响到他了。
“你请的画家按照你的吩咐在作画的颜料里面添加了砷元素，这种元素在潮湿的空气里面就会逐渐演变成砒霜，你还特意为我妈妈挑选了一个潮湿的房间吧？”
此时的董仲骅却突然鼓起掌来，“精彩精彩，曹警官的猜测能力真是精彩呀。可是，证据呢？如果没有证据，我就可以去告你诽谤。”话是这么说，可是很明显他有些紧张了。
正好中曹曲的意，“现在说精彩未免太早了一些，更精彩的还在后面呢。”
曹曲深深吸一口气，到目前为止一切都还按照自己的料想进行，“你用这个办法让我妈妈有了患胃癌去世的假象，你以为这样就可以安心了。但你万万想不到，又被我妈给玩了一把，她把自己掌握的东西交给了病院里一直照顾自己医护人员崔丽萍。所以，你的逼问又转移到了另外一个女人身上。”
“如果你再在这里胡言乱语的话就不要怪我把保安叫进来。”
“你为了隐藏自己的罪行，居然毁了两个女人的一生，你难道没有一丝愧疚吗？你还是人吗？你到底做了多少坏事，你还能想起来吗？”
董仲骅拿起电话。
曹曲赶紧过去趁其不备夺下电话，“在你赶我走之前想不想先见见一个人。”说着，曹曲把董仲骅的办公室门打开，进来的是崔丽萍。此刻的她换下了病服，把凌乱的头发都梳理整齐。
董仲骅着实吓了一跳，“你怎么可以私自把精神病患者带出来？”
“我们都知道她不是精神病患者。”曹曲说。
“董仲骅你就别装了，你比任何人都更懂我不是精神病吧。”崔丽萍恶狠狠地说，“你怕了吧？看到我依然好好地站在这里你怕了吧，心虚了吧？看到我，你当年做的那些事情是不是历历在目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