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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不要替我担心,等我安顿好了,会找人进宫给你递信儿的。”德文郡主给了锦绣一个温暖的微笑。
锦绣道:“郡主的四个陪嫁,可都熟知底细?”
郡主低声道:“两个是我以前的丫鬟,两个是王妃给的,向来我也不与她们多亲近。不过,百香院里瞧着,宛儿眼睛还是颇亮的。”
锦绣笑道:“郡主果然厉害。”
锦绣再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事,或者说,有些事纵然担心也不是自己可以扭转的了,剩下的只有对郡主的祝福。
喜娘终于来了。她们满脸堆笑,满嘴吉言,满屋奔走,有人准备吃食,有人盘点嫁妆,有人调弄胭脂。
一个三十多岁的清秀媳妇,手张丝线,细细地给德文郡主开面。
锦绣再也没有与郡主单独相处的机会。只有在各种奔走中,望着郡主在一道又一道的程序中渐渐变了模样,由清丽的小姑娘,变成了华美的新娘,郡主焕发出前所未有的光彩。
美丽的凤冠带在她头上,一枝美丽的金凤口衔明珠。明珠坠下,摇曳于额前,流光溢彩。
这是新娘特有的待遇。每一个女孩,在她有限的一生里,都有机会戴上一次凤冠。
这一天,她是自己的皇后。
红头盖是锦绣替她盖上的,在走出幸王府之前,德文郡主见到的最后一幕,便是锦绣灿烂的笑颜。
没有伤感,没有留恋。
王府里没有值得她留恋的东西,除了……
除了那个连礼服都没资格穿上,只能在院子的大树下,远远地望着亲生女儿出嫁的三姨娘。
冠盖满京华,冠盖之下,人生百态,有人喜上眉梢,有人暗自伤怀,有人满心希望,有人满眼憔悴。
婚礼除了个别程序是随了莒国的风俗之外,一应典礼,俱按本朝习俗。
都烈世子高头大马,身佩红花,走在迎亲队伍的最前列。而郡主的花轿鲜花铺就,金幔盖顶,着实华丽非凡。
跟在轿边的锦绣,终于有幸亲眼目睹都烈世子。
他果然与祁国子弟迥异,卷发浓眉,高鼻深目,又长得魁梧异常,身板也甚是挺拔。骑在骏马之上,倒也威风凛凛。
难以想象,瘦小的德文郡主和魁梧的都烈世子……
他们上辈子一定是一对双人滑运动员啊!锦绣不禁想。双人滑便是这样,男选手高大魁梧有力量,女选手娇小柔软有美感,方便抛跳、托举、捻转什么的。
或许,也正如双人滑运动员一样,世子与郡主,会有一种奇异的和谐感,这样的搭配,可以完成平常人不能完成的难度。
锦绣终于从她特殊的角度,给这桩联姻下了完美的定义。
终于到了世子府,这里早已张灯结彩、鼓乐齐鸣,吉时一到,更是鞭炮震天,热闹非凡。进门,拜堂,入洞房,一切都闹哄哄地一气呵成。
都烈世子心情看起来不错,一点儿没有勉强的意思。锦绣的心又放了一层。
望着新人被送入洞房,剩下的事儿,锦绣就管不着了。她的任务到此结束,洞房内的一切,自有世子府的人与陪嫁丫鬟接手。
一阵突如其来的落寞袭上心头,所有的鼓乐与喧闹,一瞬间都褪却,与自己再也无关。
人群中伸出一只手,突然将锦绣拉走。
“殿下!”
被元恒拉到僻静处的锦绣,惊魂未定地拍拍胸。
“德文昨晚是不是太紧张所以没睡好?”元恒问得真奇怪,人家新人都进洞房了,你这伴郎都算不上的人在这儿关心新娘的睡眠干什么?
不过,锦绣还是点点头:“嗯,人生大事,估计没几个姑娘能在这一夜睡得安稳吧。”
元恒皱皱眉:“怪不得你脸色这么差。回宫了好好休息,这一阵着实将你累坏了,还不如在沉香殿了。”
得,原来这位爷是以为德文郡主没睡,才导致锦绣脸色不好。锦绣真不好意思告诉他,事实恰恰相反。
不过,这一提醒,倒是让锦绣想起了揣在怀中的络子。
“殿下,我有东西要给你。”
“天天有礼物?”元恒一愣,又笑了,“难不成我待遇这么好?”
锦绣掏出一个深青色的络子,开心地向元恒献宝:“怎么样,比狗尾巴琴强吧。我昨儿回宫了就想,草儿容易坏,我得送个不容易坏的,而且,最好是我亲手做的。想来想去,也只会这个了……”
女孩子不会女红,在那个年代的确蛮丢人的,所以,说这话时,锦绣有一瞬间的惭愧。
不过,她立刻就让自己诚恳的态度给感动了,又重新抖擞起来:“或许手工不能入殿下的眼,不过,这是我昨晚上现学的,仅凭一晚上,就能练到这手艺,殿下怎么着也该夸夸吧。”
元恒却突然剑眉一竖,沉下了脸:“胡闹!”
“嘎……”锦绣吓了一跳,难道拍马屁拍在马脚上了?
“怪不得眼圈黑黑的,一看就是没睡好。我还以为是德文吵了你,原来你是熬夜做这个!”元恒怒道。
“呃……”锦绣好无奈,“这不是怕今天是最后一次见殿下么。往后再见,就得等你从罗霄岭回来述职,怎么着也要一年半载吧。”
“那也不该熬夜。女孩子睡眠很重要,你又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元恒这是在保护妇女儿童的权益么?仅从他将锦绣教训一顿来看,貌似是的,锦绣好歹也算儿童啊!
“只次一次,下不为例!”锦绣甜蜜地保证。
元恒拿她无法,手中捏着络子,又说不出的温暖,只得伸出另一只手去,摸了摸她的头发:“说你傻,你有时候机灵得不可一世;说你聪明,你有时候又特别在意那些有的没的。礼物这情,我诚心诚意地领了,你做的络子,与你唱的曲子一样珍贵。”“哦。”这会儿的锦绣,又乖得像只小猫了。“你便是明年再送于我,难道就不是心意了?也一样啊。”元恒笑了,这傻丫头,傻起来都这么执着得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