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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你吗?”阿琛又问了一遍。
“真的……挺像的!”锦绣完全不是敷衍,是震惊。
那人偶虽是绘制而成,可那双眼睛,那副神情,分明就是锦绣的样子。
“你奶娘难道见过我?”
“是啊。”阿琛见得到肯定,十分开心,“先前奶娘只听我说,画了十几遍都不像。有天趁我上了学堂,她就悄悄来这儿看你。那天回到宫里,奶娘一拍大腿,说这回一定画得像,我一瞧,果然就像了。”
锦绣又好气又好笑,居然自己不知不觉被人看了去,还画了下来,简直等于被狗仔偷拍啊。好笑的是,阿琛这番形容,实在是绘声绘色。
“你奶娘真是厉害,就算是见过我,画得这么神形兼备,也是极厉害了。”
“从小画小猫小狗逗我玩呢,你也知道的,我见不得不像样的东西,奶娘勤练着呗,生生地就练出来了。”
锦绣表示汗颜,这样都能练出来,看来挑剔的观众成就优秀的艺术家,这话不错呐。
这人偶,就是古代的洋娃娃啊,哪有女孩子不喜欢洋娃娃的。锦绣从阿琛手里接过人偶,开心地抱着。
“见锦绣姐姐喜欢,阿琛也特别开心,祝锦绣姐姐生辰快乐。”阿琛诚恳地说。
锦绣却突然一愣:“这是阿琛送我的生辰礼物?”
“是啊。”见锦绣脸色有异,阿琛理解错了,变得小心翼翼起来,“姐姐不喜欢?阿琛准备了好久,还想给姐姐一个惊喜呢。”说着,漂亮的小脸皱了起来,可怜兮兮的。
锦绣连忙解释:“不是不是,我真的特别喜欢,谢谢你,阿琛。”
说罢,还抱得紧紧的,以示自己果然十分珍视。
“我宫里又是奶娘,又是宫女,还有太监,那么多人陪着我。你这里却只有孤零零的一个人,阿琛又不能常常来看望姐姐,就让人偶陪着你吧。”
锦绣心中感动,顿时便觉得嗓子哽住,忍了半日,终未叫眼泪流下来。
晚间,将阿琛送的人偶放在床榻旁的案几之上,伸手可触。人偶靠墙坐着,笑语盈盈。可锦绣心里却想着那个神秘的木盒。
那木盒不是阿琛送的,那么,便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元恒。
锦绣又一次将木盒轻轻地打开。枫叶、石头、野花,这一定是元恒在罗霄岭上随处可见的东西,将这些东西找来当成礼物,真正是礼轻情义重。
虽说阿琛的礼物费尽周折,足见心思,可不知为什么,锦绣却更被那些普普通通的寻常之物打动。
枫叶、石头、野花,这些都是元恒身边之物,隐约地,锦绣觉得自己与元恒又到了一处。
这夜,她做了一个极美的梦。她来到了罗霄岭,罗霄岭漫山红叶,遍地蓝色海洋。元恒在花海中丢过一颗石子,砸了锦绣的脑袋。
“哎哟”一声,锦绣惊醒,黑夜还是那个黑夜,屋子还是那个屋子,猫大人银子被她一声叫唤吓得一激灵,从脚床处竖起脑袋,等了半晌,没有其他状况,又躺下睡觉。
锦绣起身,点了灯烛。将放在枕边的木盒子也放在案几上,打开盖子,置于人偶的身边,叹口气道:“本来舍不得放你在这里,可是,放在枕边老惹我做梦,你也太霸道了。”
接下来的几日,锦绣每天早上起床,都愉快地向人偶打个招呼。她给人偶起了个名字,叫影儿,那意思就是人偶便是自己的影子。
打完招呼,却总要敛起心神,打开盖子望望木盒中的花草与石头。石头沉寂无声,枫叶平整如新,而蓝色的小野花,纵然锦绣一只在努力地让泥土保持湿润,它还是抗拒不了时光的侵蚀,渐渐枯萎。
锦绣怕小野花给弄坏了,从元恒送的书里找了一本,将花朵夹在里面,期待着可以籍由书籍的力量,将它保存风骨。
这一日,李贤抠着鼻子喊锦绣。自从投到韦福清门下,李贤身上原本自带的“丧家犬”气质一扫而空,变成了眉开眼笑的“哈巴狗”气质。
“来了来了!”锦绣正在给宫人舍重新贴窗纸,给即将到来的深秋作准备,一听李贤召唤,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计。
“只顾着自己贴是吧,我那儿呢?啊!正殿呢?啊!”李贤翻白眼。
得,这位大爷就见不得别人改善生活,自己要改善又不动手。正殿的窗又高又大,锦绣是够不上的,且正殿的窗糊的一直都是窗纱而不是窗纸,所以,李贤不过是扯正殿当个借口。
“我再去一趟尚寝局,窗纸不够了。”谁让安锦绣小朋友脾气好不计较呢?真是,多大点事儿。
才跨出沉香殿大门,迎面却来了一个宫女,大约十六七岁,圆脸小个子,见到锦绣立刻问:“请问沉香殿的锦绣姑娘在吗?”
“我就是。”
“宛平宫丽嫔娘娘有请。”宫女细声细气。
丽嫔是宛平宫主位,年轻娇娆,甚得帝心,生了二十二皇子才三个多月,正应该是好好养身子的时候,故此很少出宫走动,锦绣进宫快两年,从来没见过丽嫔本人,今儿这番召见,实在有些奇怪。
“丽嫔娘娘找我何事?”锦绣不禁得问上一问。
“娘娘有吩咐,我们奴婢也不好多问,定是有事,锦绣姑娘去一趟便知。”
锦绣满腹狐疑地跟在那宫女后边,觉得自己自从在静思堂呆了一段时间,成功洗去晦气之后,似乎就变得重要起来,以前只与宫里身边人相处,现在却是顺妃也领教了,德嫔也训导了,连刚生了儿子的丽嫔娘娘都要找我了?
难道变成了香饽饽?
狐疑也不管用,没多时,来到了宛平宫。
丽嫔产后养得雪白圆润,传说中的娇娆仅存于眉眼之中,在锦绣看来,丽嫔目前更适合走珠圆玉润福贵之相的路线。她坐在殿中,旁边围着好几个宫女,下首坐着一个长相艳丽却带着凌厉的年轻妇人,却不似宫里的人,身边跟着伺候的,也不是宫女打扮。锦绣上去行了礼,见过丽嫔,却只感觉到丽嫔在不住地打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