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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导”才不抓细节。
七皇子皱完眉头,连意见都没给,转身进了屋。留下安锦绣愣愣地站在门外,心里默默盘算着玉山的龙泉水。
“还不快去。”姜公公在身后道。
“我走了,这儿怎么办?”
安锦绣回头,望见姜公公那张阴森森的脸,心里有点放不下,她到底是个有责任感的人啊。
然后,她发现姜公公表情也有些不对。
好像自己说错了什么?
又补充:“玉山不是很远么?”
闻言,姜公公的老脸更不好了,阴森之上,还加上了鄙夷,对安锦绣智商的鄙夷。
“东隔间的雕花五斗柜内有两个瓮,那便是玉山的龙泉水。”
早说嘛!人家都差点要去收拾行李了。
很真诚地谢过了姜公公。没人指点要走多少弯路啊,一百里都不止。
东隔间里,“白骨精”王妃依然在做着一个安静的美人。
安锦绣发现,越是多望“她”几眼,心中的恐惧和回避就越是少一些。
她现在有些理解之前那些呆不下去的宫女们。
自己是穿越过来的,好歹在医院的X光片上、还有那些故弄玄虚的影视剧里,见多了各色骷髅,可那些宫女们再如何出身低微,也不可能出自古墓派,每天进进出出地面对这个恐怖的玩意儿,没几个承受得了。
就是七皇子不赶,自己也要跑了吧。
重新煮了水,泡上一壶上好的雪芽。
安锦绣凑上袅袅的茶烟,淡淡的茶香丝丝入鼻。玉山外的龙泉水,让这熟悉的茶香变得有些微的不同。
所谓奢侈,便是花几倍甚至于几十倍的付出,去追求那一点点的不同。
十一岁的安锦绣,也曾经过着奢侈的日子。她那个获了罪的父亲就十分喜欢雪芽茶,故此,这味道勾出了她往昔的记忆。
一想起自家的悲辛,安锦绣鼻子一酸,一滴泪迅速滑落,悄无声地滴进茶壶之中。
赶紧抹泪。将壶盖合上。现在可不是忆苦思甜的时候,前头正堂里还坐着一个变态皇子,可别一不小心犯了他什么忌讳。
变态皇子正在书房内练字,完全没有关注安锦绣到底是从百里之外、还是隔壁房间搞来了龙泉水。
贵人就是这样,永远只需要结果,而不会关注过程。
安锦绣在桌上取了一只白瓷盅,倒上茶水,轻轻放于书桌一角。
七皇子练字的时候倒是难得的不变态,一手小楷极为清秀漂亮。穿越过来的安锦绣不懂得字画,原主出身官家,却是有些见识的,一眼望去,便知不让名家。
写得认真,却不是诗词,而是抄的经文。
许是发觉了安锦绣在望他,七皇子开口:“你认字?”虽是与她说话,却并没有望她。
安锦绣心里是不希望他望的。他的眼神要么太迷人,要么太吓人,倒还是这样垂目于纸上,才最安全。
“奴婢读过几年书。”
“十一岁,能读几年书,也很得过了。”七皇子提笔,在砚台上蘸了蘸墨,又轻轻在砚台边沿抿了抿。
安锦绣不敢说话,只立于一旁伺候。
七皇子的睫毛很长,鼻子很挺,侧脸在光线下,显得俊美中带着刚毅。真正是一副好相貌。
可惜……
安锦绣心中暗叹,这世间,无人可以十全十美。
又过片刻,见他仍沉浸于书写之中,安锦绣不禁小声提醒:“爷,茶凉了,要不要奴婢给您换一杯?”
“不妨,方才太烫,如今才正好。”
说着,搁笔,端茶。
可轻轻饮了一口,七皇子却蹙起了眉头:“水是玉山的龙泉水……”
说着,却又突然停了。
安锦绣不解,问道:“便是东隔间瓫里收着的水。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哦,没什么。这水一直是王妃替我收着,她总是这么细心。”七皇子的脸上竟浮现了诡异的笑容,一说起“白骨精”王妃,他就会这样笑。
又犯病了。安锦绣真替这难得的笑意感到悲哀。
“你是在怜悯我吗?”七皇子突然收了笑容,盯住她的眼睛。那眼神里顿时传出一种异样的压迫。
坏了!安锦绣暗叫一声。她知道,不能看七皇子的眼睛,他的眼睛像深海,会将你吸入那恐怖的暗流中去。
“奴婢不敢……”她身子微微有些颤抖。
她不知道眼前这个七皇子,除了正常模式和变态模式之外,到底还有多少种模式可以随时变化。
又或者,他的变态模式是不是又有无数个分频。
“不敢?你这眼神我见过,我讨厌这种眼神,不要让我觉得你在怜悯我。”他可以说得咬牙切齿,脸上却不带一点表情,那声音诡异得好像是从喉间直接发出,而不需要配合任何表情便可以实施威胁。
安锦绣连忙垂下眼睛。
“奴婢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对王爷不敬。”
“咣当”一声,白瓷盅愤怒地砸在地上,未饮完的茶水溅了一地。
安锦绣惊恐地抬头,望见七皇子燃烧着怒意的双眸:“谁告诉你我是王爷?”
安锦绣这才明白,为何刘姑姑之前在门外便只称呼他为“爷”,而且没有透露他的身份。
敢情这位“爷”对自己的身份忌讳!惹了人家的忌讳,日子会很不好过。
安锦绣不想让自己尚未安定的新工作这么快就陷入困境,更害怕因此而牵连到小倩。“扑通”一声跪下,急中生智地解释道:“奴婢该死,奴婢以为有‘王妃’便一定有‘王爷’,是奴婢自作聪明,请爷责罚!”
“愚蠢!这屋里容不下蠢人,有多远滚多远!”
说罢,竟拎起安锦绣,直接扔到了门外!
屁/股落地,姿态优美。
真是奇耻大辱。便是自家被抄,被发卖到宫中,也没有让人这样拎来拎去。更别说穿越来的安锦绣一直都在很文明的社会中长大,心中的倔强更比旁人来得深刻。
我愚蠢,难道你很聪明?拿具白骨当红粉,也只有我这样的没地位没身份的小屁孩才愿意跟你玩。
你高,你狠,你拎得动我,可我安锦绣虽说是个不起眼的小宫女,却也不是你想如何,便能如何。
你让我滚,我偏不滚!
安锦绣不知哪来的肥胆,竟然抚着疼痛难当的屁/股,爬起身来,又捱进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