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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赖在宫里闲散惯了,被父皇催回自己的府邸都不知催了多少次,可依旧厚着脸皮和媗乐住在未央殿的偏殿不走。
皇兄天天调侃我,以为我是为了躲府里那两位丈夫才不出宫的,其实我穿越过来这几年,脑海里早已贯彻了女尊一女多夫的思想,尽管一开始确实有点接受不了那五行元素都会成我丈夫的事,思量着一颗心不可能同时放在多个人身上,可在我在看了母皇和两位父皇的感情之后,我才渐渐相信这事是可以成真的。
因为母皇的联姻,燕姜齐三国成了天下人眼里的肥肉,他们认为只要与其中一国成为盟友,另外那两国自然就到手,于是挤破了脑袋想讨好这三个国家。我对这件事的看法如下:有些不妥,万一哪天这几个盟国打起来,父皇和母皇不好帮。
联姻归联姻,这些年看下来,母皇对父皇们和父皇们对母皇的感情完全不是政治交易,是真正的爱。
在齐国,我常常看到母皇与齐父皇在树下吟诗作画,如胶似漆,偶尔遇见意境好的时候,嘿嘿,还吻上了。
父皇和齐父皇很多时候都在争风吃醋,一封一封的书信在两国间传来传去,写的多数时候是炫耀母皇多待了几天多陪了这个父皇几天,她更喜欢这个父皇多些等等。
尽管他们经常在信里争得面红耳赤,可是我知道,这样的日子在母皇心里,一定一定是甜蜜到无可取代的。
此刻想到母皇,顺道提提今天早上发生的一件事。
母皇从姜国派来了三个女子,说是要给我和媗乐做贴身侍女。
我单方面觉得有些劳财伤神,宫里面的宫女不见得有什么不方便啊,为什么千里迢迢护送三个女子来只为了做侍女呢?
可是父皇今早下朝后硬是叫我去清和宫做了好大一番沟通,把其中两个塞给了我,剩下一个给了媗乐。
我问他为什么媗乐少了一个,他说给我的那两个侍女是亲姐妹,为了方便互相照顾就安排在了一起,可我总觉得对媗乐不太公平,于是对这两个分配给我的侍女有些排斥。
漫天的鹅毛大雪簌簌飘落,一天一地的银装素裹,绿萼梅淹没在浩瀚雪海中,只望见一树的丫丫枯枝,雾凇亢砀。
我拽着媗乐跑到万花园去打雪仗。
为了方便,我们换上了两套清和宫宫女的衣服。倒是我,走时还不忘把紫玉笛随身带上。
至于那个齐父皇给的无价白玉笛,我是出于珍藏的想法把它放在未央殿里的,真正受宠的还是这个两年以来盛宠不衰的紫玉笛。准确来说,白玉笛没受宠过。
万花园正直梅花怒放时,宫粉梅花瓣粉红,花密而浓。绿萼梅白似瑞雪,香味极浓,更有成片的大红梅、照水梅疏枝缀玉,形成梅海凝云的好看景象。不过因为有些偏远,平时人烟稀少,这时偶有小宫婢把着大扫帚刷刷地清理雪堆。
我大口大口地吸着清冷梅香,觉得全身舒畅。
斜眼不幸瞥到非要跟着我和媗乐来的两个拖油瓶,好心情顿时差了一大截。
父皇塞给我的那两个侍女,姐姐叫青聆,妹妹叫青柚。
给媗乐的叫绣绣。
青聆比我大些,着一身极素的青衣,是一个很淡定的人,不苟言笑,稳重。稳重到她听说我们要出来打雪仗便自己申请守未央殿,不同我们嬉戏胡闹。
她妹妹青柚比我小两个月,一张秀气的脸红扑扑的,有几分可爱,性子也活泼。
青柚跟来一起打雪仗我还能接受,可媗乐的那个和青聆一样稳重的侍女绣绣为什么也要跟来,我不大能想通。
一本正经地走在最前头,我东瞅瞅西瞧瞧,见不远处有座假山,眼睛滴溜溜地一转,嘴角飘起一个小小的弧度来。
加快步伐,猛地钻到假山后面,俯身捞了把雪就朝随后跟来的媗乐砸去。
一把雪毫无防备地砸在了她脸上,几粒雪渣子顺着下巴滑进她的衣领,看着有点透心凉。
我得逞地大笑起来。
她有点怒,一个弯腰也捞了一把扔给我。
我抬手一挡,雪花溅在衣袖上,顷刻间便有些湿润。
没砸到我,得意地又笑一声。
这雪中的战争算是被我挑了起来,一发不可收拾。
期间青柚和绣绣被我误伤到,居然和媗乐站在一条战线上一起朝我丢雪团子,我有些委屈地大喊她们赖皮,一边挡着脸往后面退。
眼看我要败下阵来,身子一空,才知道往后退时被假山一角绊着了。
身子往后仰的同时,我反射性的双手护住头部,以免后面还有假山磕着头。
哪知头没磕着,屁股上猛然传来剧痛害我的眼泪差点飙出来。
斜眼一看,我摔的位置很好,正好一屁股坐在一块不大不小的秃石头上。
憋着气缓了缓,又缓了缓,最后愣愣地被媗乐从地上拉起来,终于缓过神来,浓黑的眼眸中蕴出水雾,挤出两滴泪来。
“啊啊啊啊我的尾巴骨哟……”
“好啦好啦,也是你活该,谁叫你刚才那么对我,这回你是自食其果。”媗乐拿手绢给我擦泪,有点幸灾乐祸。
我嘟着嘴,捂着还没缓过来的屁股,痛苦的弯下腰去。
然后,嘿嘿一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面前的媗乐又扔了一团雪,在她怔忪和青柚与绣绣的惊讶间,偷笑着一瘸一拐跑开了。
艳丽如霞的扣瓣大红宫粉盖着白雪绽放枝头,在斜生的褐紫枝干上彰显绚烂之姿,我穿梭在其中,笑声里不掩得逞。媗乐穷追不舍,青柚绣绣又紧随其后。
在老天爷的剧本里,一般这种欢乐到极致的时候,总会迎来什么不速之客。
眼看一个圆滚滚的白团子正朝我飞来,我侧身一避险险避开,笑着还未浮上脸颊,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大胆!”
雪地里本来就安静,这一大声吼叫把我吓得心都跳到了嗓子眼,手里刚捏好的雪团碎了一地。
媗乐吃惊地捂着嘴看着我的身后,我随她的眼神转身,也是有点惊讶。
一棵梅树下,一堆护卫装扮的人拥着一个穿墨绿衣服男人齐齐站定,那个绿衣男子的随从,貌似就是刚刚吼那一句的男人,正给他利落地擦拂着胸口的锦裘。
我今天脑子异常灵活,居然立马明白是媗乐砸到人了。
捂着嘴往后退了一步,又退了一步,看着这情况却有些发懵,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对不住……”媗乐支支吾吾地嚼出这话来,有点别扭。看出来是第一次给人道歉。
那个绿衣男子很生气的样子朝我们看来,看到我半捂着的脸愣了愣,看到我身后的媗乐又愣了愣,扫完我们四人,眼睛里好像在闪光。
“你们这群死丫头,竟然敢砸到我们陈国大皇子!真是活腻了,这事要是传到你们皇上那里去,我看你们能有几个脑袋砍!”那个随从擦干净绿衣男子胸口的雪渍,鼓着腮帮子朝我们四人吼。
我听了这话皱了皱眉,宫廷电视剧里的经典台词而已,吓唬谁呢,若父皇真知道他说的话,那就不知道是谁的脑袋不够砍了。
不对,他说,陈国……大皇子?
我暗暗叫苦,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遇见色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