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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帐之内,寇槐将从陆子珝那里得来的情报,一字不落的禀告给陆子珺后,便是低头侯在一旁。
陆子珺自他嘴里得知北梁国近期动向,心中是气愤不已。北梁国自骑兵营覆灭之后,非但没有半分悔改之意,居然还重新组建骑兵营,意图再次南侵时屠城。
当真是视人命如草芥,视百姓如蝼蚁,殊不知,这天下取自于百姓,兴盛于百姓,亦颠覆于百姓。拓拔宏业起先,不是要借着龙吟,打着德行的旗帜,灭了自己一统天下么?如今,他摆出这般残暴的行径,就不怕失了民心!
陆子珺心内一番琢磨,对拓拔宏业是又可惜又愤慨,若是他一直以德行为先,这天下怕是早晚会姓了拓拔。可惜他终是由着残暴的性子,败坏了根基,这天下往后,还是得跟自己姓。
蓦地,陆子珺想到骑兵营那日的突发症状,问向寇槐:“这骑兵营是如何癫狂的?他可有告诉你?”
寇槐摇头答道:“二皇子只道他知晓骑兵营这一事,是听帐外小兵议论得来的。至于具体原因,也不曾知晓。不过,那骑兵营的死甚是可惜,被生生坑杀了。”
“是啊,可惜了。”陆子珺轻叹一生,这战乱了好几年,壮丁本就不易得。那北梁国纵然长年安居蛰伏于北方,壮丁繁多,可也经不起这番损耗。
陆子珺正是要抬手挥退寇槐,微微抬离桌面的手,蓦地又顿住了。他迟疑了片刻,终是开口问道:“他可有说,在北梁国受了委屈?”
这话,陆子珺本来未有想过要问,只是想到拓拔宏业越发暴戾的本性,这才有此一问。可他绝不承认,自己这是担心陆子珝。他只是不愿景云国的人,被北梁国欺负了去。
寇槐初时听着陆子珺这么一问,也是呆愣了好一会儿。但他很快就回过神来,二皇子毕竟是陛下的亲皇弟,陛下自然是要有这么一问的。“回禀陛下,二皇子并没有提及。”
“这样么……”陆子珺微皱了皱眉,随即抬手挥退寇槐:“你先下去吧,他若是有什么需要,你多尽心。”
寇槐低头应声:“末将遵命。”他抬眼偷偷扫了一眼陆子珺的神色,压下心中的疑忌,悄然退了出去。
几个转身的功夫,寇槐就已经回到了自己的营帐。陆子珝背坐榻上,不知道在做些什么,听得有人撩帐帘的声响,他开口说道:“是谁?”
“是我。”寇槐忙出声应道,陆子珝虽然一双眼睛瞧不见,可那功夫还是在的。寇槐曾暗地里试探过陆子珝,见他行走动作如同常人,丝毫未有束缚。
若不是,亲自测试过陆子珝的瞳孔未有焦距,寇槐是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这是一个失明的人。是以,对于陆子珝,寇槐从不敢掉以轻心。
陆子珝听得是寇槐的声音,不动声色的将手中的物事收好,这才慢慢转过身来。淡然笑道:“将军,今日来寻我,可是有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