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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8：老公，你想不想要一个女孩儿？
从安心家回来，苏昀不禁想么了自己，自己的身状况。
她扭头看向正在开车的秦子琛，疏离矜贵的侧脸，开口：“老公，你想不想要一个女孩儿？”
秦子琛墨黑的眉微挑了下，目光直视前方：“我们已经有了苏风，所以还要不要孩子，无所谓。”
苏昀哦了声……心里大抵也知道了，他还是惋惜的，又或者说她会错了意……因为她心里一直有这样的一个疙瘩，她想再生， 想给他生个可爱的女儿。
都说女儿多半像父亲，看着秦子琛那张脸，基本也能想象得到，孩子会举世无双。
呼……在心里重叹口气，养身体任重而道远，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回到家，小区门外，车子必然是要停一会儿，等着保全核实。苏昀又看到了上次紧盯着她的那个人，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她的衣服还是同一件，她坐在一把大大了遮阳伞下，卖着菠萝。
看不到脸，苏昀起了一个心眼儿，可别真的是像上次那个老奶奶说的，居心不良。
……
卖菠萝的妇人看到名贵的卡宴进了小区，她摸了摸脸上的口罩，松了口气……没来由的很紧张。一双没怎么受过岁月侵洗的眼晴，韵起了复杂的神色。
卖菠萝的主人回来，她起身。
“谢谢大姐，幸亏你帮一下我，这大热天的，我给你拿一个……”
妇人忙阻止她要去拿菠萝的手，“ 不，也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我还想说，谢谢你信任我，把摊子给一个陌生的人呢。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好好，真是谢谢你。”
妇人笑笑，也不在说什么，转身。
转身的那一瞬间，对面正好一辆黑色的奔驰驶来，并停向了车库……隐隐的她看到了一张脸，倒抽一口冷气，转身就朝人群中央跑了去。
奔驰车上。
唐承悦原本是看对面小区的，可意外的看到一个落荒而逃的身影，略有几分熟悉感。等他细眼望去，人已经淹没到了人群中央，小小的个子再也找不到。
刚刚恍惚间，看到了她的侧脸……心湖略震了震。
她？
不会的，她怎么可能坐来这里。
“唐总，要联系苏小姐么？”
唐承悦收回目光，“不了……去林园。”林园是本市最高档的墓地，秦远山就葬在那里。
半个小时后，林园。
一排排干净又肃穆的墓碑，整齐的列在那里，经过黄昏的光线照出来，隐去了些许的阴森。唐承悦拿着花，沿着鹅卵石往里走，在秦远山的墓碑前看到了一个沉静的女人。
她的头发永远都是盘的很整齐，一身黑色套装，优雅又浓重，削瘦的背影除了凌历的同时又给人一种柔弱之感。她是女强人，生意人，秦远山的面前，却也是一个小女人。
唐承悦看着她的侧面，纵是年过半百，依旧找不到什么明显的瑕疵，依旧精致迷人。五官无论是哪一个，单拎出来都是相当出众的，她的一双儿女都遗传了她良好的基因。
夏莺，当年景天市有名的美女，提起她的名字来，羡慕和嫉妒都是她给别人的第一感觉。
唐承悦走过去，把花放在墓碑前，双手合十，九十度弯腰，很恭敬。
夏莺没有看他，气息略低迷，扫了眼洁白的花朵，启唇：“唐总今日不忙？我前几天可是听说，唐氏出了事。”
“已经没事了。小夏，聊聊？”
……
微风徐徐，黄昏的气温依旧高，两人在墓园外面的柏油路上散步，后面有司机给他们打着伞。
唐承悦率先开口：“小夏最近过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夏莺也不瞒着。
后者勾唇，仰头看了眼暗色的伞顶，微笑：“我听说你把公司大半的权力交到了子琛的手上，你这个儿子，可是了不起。”
“我毕生的精力都在那间公司和他的身上，我不允许失败。所以他能有今天别人嘴里的夸赞，也是他用很多失去的东西换回来的，换言之， 是他应得。当然对我来说，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没什么值得夸赞，也没什么了不起。”
唐承悦有一丝苦笑，唐泉若是有秦子琛一半的魄力和手段，他也可以含笑九泉了。
“孩子们都大了，子琛是多少人心目中的楷模。你呀，也可以卸下肩上的担子，好好的歇一歇。”
夏莺冷笑了两分，“我这一生都是忙碌的命，歇不了。我若是再歇，我们秦家几代的荣耀都要歇没。”
唐承悦双手插入口袋里，道：“小夏这话说的，苏昀……也没有那么差吧，是不是？”
“当然，她怎么说也是你的女儿。很抱歉，我当着你的面，说了她的不是。”
“其实我今天来，主要是想和你聊聊苏昀，她是我的女儿。”唐承悦并没有直面回应夏莺刚刚的那句话，目光底处很精锐，“小夏，我们年纪大了，孩子的翅膀也硬了，想管，也管不了。你真的不能接受她？”
夏莺站定，仰头看向他，唇边溢出淡淡的微笑，气势稍强，语气不急不慢：“唐总，你是用什么身份在和我聊苏昀？他的父亲？还是我们昔日的朋友关系？如果是前者，你不配。如果是后者，我想……我们的朋友情分，在最近这些日子，也实在是所剩无几。”
唐承悦微怔，继尔一笑，“我的确是想以苏昀的父亲来和你谈，无论我配与不配，这都是事实。如我所说，我不配，所以现在我想做些什么。我希望她幸福，希望她家庭美满，我并没觉得有错。”
“对啊……就像当初你骗苏青说，你还单身一样，你也觉得没有错。因为你觉得你对苏青就是那可笑的真爱……唐总，苏青当日跪在我的脚头，苦苦哀求，让我帮她把范以烟赶走，她爱你，情之深切。说真的，我从来没有见过像她那样愚蠢的女人，凭她的长相和气质，只要我愿意砸钱捧她，现在她已经是影坛常青树的咖位。唐总，你可是害了她一生啊。”
唐承悦脸色微变，这是夏莺第一次对他提及这段往事，第一次发表她自己的意见。
他也是爱面子的人，这一刻，就像是有人在撕他的衣服一般，感觉到了耻辱。但对象是夏莺，他暗呼一口气，忍了。转眼以一种沉痛的表情，“过去的确做过很多荒唐事，哎……”
“实不相瞒，我看着苏昀那张脸，就会想起苏青当年给我下跪求情的情形，以及她被范以烟追杀得连孩子都顾不了而四处躲避的情形，我心里有这样一个疙瘩，我去不了。有时候午夜梦回，我想着我的儿子，我那般爱他，为什么不能接受他爱的女人呢？可只要天一亮，我的脑子一清醒，苏青和苏昀都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他们没一个干净的，我接受不了。更接受不了，他们对着子琛、子琛的孩子背后的指指点点。唐总，你我都处在这个高度，身家清白可比什么都重要。我的头上，夏家宗祠，秦家祖辈可都看着我，如果苏昀嫁进来，我会彻夜难眠。”
唐承悦心里很不是滋味，哪怕他的心里对苏昀没什么感情，可苏昀的妈妈，他是真心实意的爱过的。夏莺没什么避讳的当着他的面说，显然他在夏莺的面前，已经没什么面子。
他继续往前走，唇绷着：“上一代的事，非得往下一代身上牵扯？私以为，苏昀还是很厉害的，在我眼里，这个景天市没有几个男人配得上她。这种相配，无关物质，只有精神。哦对了，你可知道孟家老爷子，当年可有收养苏昀为义女的想法，她都给拒绝了。”
“哦？她拒绝了？”夏莺挑了挑眉，接着又道：“说好听点是高风亮节，不好听就是不知好歹。孟家是什么身份，孟凌天的父亲开国元老大将，在这景天市，我们秦家都得敬他几分。市长想见他，还得看他脸色。”
“她不攀附权贵，身上有我欣赏的东西。小夏啊，尽管你看不起我曾经做的事，但是今天来找你，的确是为了苏昀而来。这孩子活到今天很不容易，和子琛情投意合……你考虑一下吧。我不想因为我，让这孩子饱受痛苦。”
夏莺抬眸，欲反击，然而话到了嘴边，却又退了回去。面对唐承悦，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毕竟都处在差不了多少的水平线上，也不是那么轻易的就能得罪的。
只是考虑？她不想。
“你知道苏风的亲生父亲是谁么？”夏莺猛然问道。
唐承悦沉思了会，“我尚不知，你知道？”
夏莺动了动唇，最后又回到先前唐承悦上一个话题，“唐总请回吧，公司刚刚有了点起色，得好好用心放在上面，否则下一次，你真的没有发布会可开了。子琛愿意被你利用，是因为看在我们多年交情的份上，可能……他也不会允许有下次，再见。”点头，转身离开。
她甚少关心除了娱乐圈以外的事情，没那么多的心思。就在前两天，她猛然得知了唐氏内部，以及那场十来分钟的发布会，给唐承悦带来的好处。她也明白，这件事与子琛多少脱不了干系。
要说在一天之内，以匿名的方式收购唐承悦手上的股份，在这景天市，还真没几个人做到。然后又以放水的方式，回到唐承悦手上，像在打游击。新闻发布会后的两小时，唐氏的股票同时上升两个点，两个点可非同凡响。
夏莺这才明白……唐承悦的目的。他今天来，以苏昀父亲的名义，劝解夏莺和秦子琛，这目的，昭然若之。
她过不了苏昀那个结，苏青和去年在网上关于苏昀沸沸扬扬的事情，大大小小加起来，就够别人用唾沫星子淹死她。夏莺一生家世和名声都清白，不愿接受这个污点。
唐承悦握了拳，目光沉了下来，冰冷。
看着夏莺的车子离开，他抿唇，在原地站了好几分钟，才上车。
他忽然发现，让苏昀和秦子琛结婚是一件对他来说极有利的事情。尤其是秦子琛对着媒体说范以烟是小三，又对着媒体和苏昀认亲之后，公司已经大有起色。
秦子琛这个人，果然好用。
既然唐玥得不到他，那么苏昀就万万不能失去他，绝对不行。
车子出发，前方有集市，很多老太太提着篮子买菜购物，唐承悦想到了那张照片上的人……又突然想到刚刚在帝景小区前看到的妇人。
他捻着手指，吩咐：“一会儿派人去帝景小区前守株待兔，看到一个四十五左右穿着朴素，神色有异的妇人，不要打草惊蛇，拍照就行。”
“是，唐总。”
……
天才刚刚亮，苏昀就已经醒来，床的另一边没有人，他居然起来这么早？
苏昀也起来，她要早起早睡，吃药，继续调理身体。洗漱完，她看看时间，不到六点，礼拜六。她猛然想到，秦子琛说过的周末去拍结婚照……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她换上衣服，打算去小区慢走，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
到走客厅，上面的纸吸引了她的视线，他的苍劲字体，‘上午十点，会有人来接你去姐姐那里。’就这么一句，也不说去干嘛……虽然苏昀知道，是去拍照片的。
他还来真的啊……
既然要拍结婚照，那自然苏风也是要去的，照个全家福什么的。十点钟，李利来敲她家的门，一起出发。
似乎很久没有来娱乐中心，Q·H婚纱店，牌子还没有打亮，但是只要说这家店的老板是秦子玉，那个个挤破头都想到这儿来。秦子玉，知名设计师，韩呈国际名模，名声都是响当当的。
这个拍照费用，自然也响得很！
苏昀为他们拍摄过婚纱宣传照，但不知是什么原因没有用……至于苏昀从来没有看到过关于她的照片在QH出现过，厨窗里的婚纱款式早已换了一拨又一拨，但洁白无垠。
秦子玉已经在店内等候了，秦子琛还没有到。
先换衣服，苏昀把秦子玉送她的那套衣服带了过来……秦子玉却拒绝给她穿上。
“这婚纱是我送给你的，但是我不建议你和子琛拍的时候穿。因为你已经穿着它拍过了，咱们要独一无二。”她进自己的休息室，拿出一件，把苏昀推到化妆间，亲手替她换上。
苏昀有点囧，不怎么放得开。
“不要害羞，同是女人。其实我这双手，也是摸过很多女人的身体的。”
苏昀皱了下鼻头，秦子玉失笑：“别误会，我身为设计师要亲自给模特穿衣服，以前什么事都是亲历亲为。只不过回国以后，我的工作减少了许多许多，服务对象也只有寥寥几个。这个月除了你，只给诺依依穿过婚纱。”
“诺依诊？她拍结婚照？”
“对，嗯？怎么了？你认识她？”
“她是我上个公司的服装代言人，一起共过事。”苏昀没有那么八卦， 所以也懒得问她是和谁拍的结婚照。
“不过也的确是奇怪……她流产过后才跑来拍结婚照，并且没有新朗。那件婚纱非常昂贵，她眼晴都没眨一下的买下来，所以说明星啊……事儿真的还蛮多。”
聊天间，衣服已经换得差不多。秦子玉在帮她整理身后的纱带。
苏昀怔了怔，诺依依流产了？拍婚纱照没有新朗？这倒是挺意外的，当时在海兰，她的那些言论，苏昀还忘记犹新呢……她那么爱柏远，不惜毁掉一个演员最为重要的声誉。
结果，还是没有新朗，显然悲剧的节奏。
原来两人爱得再深，也不一定会在一起的。她忽然想起夏莺说的话来，‘只有不防碍别人的相爱，才是真的爱。’
不防碍别人……她和秦子琛防碍了谁，夏莺，秦家。
心里的感觉很不好，很不安。
肩膀上的沉重让她猛然回神，秦子玉娇媚的容颜近在咫尺，“你在想什么呢，叫这么久，没有反应。”
“不好意思，想到了一些别的事情。”
“没事，多少女人穿着婚纱然后想着事，我见得多。出来吧，衣服换好了。”
苏昀和她一起出去，试衣间外面有一面超大镜面墙壁，苏昀穿着长裙朝那一走，一整个洁白梦幻就显在了镜子里，她有点恍惚。
“原来小昀的身材这么有料，把这衣服精髓都给衬了出来，不错，美极了。”秦子玉夸赞。
抹胸贴身迤地长裙，没有什么装饰，简洁大方，腰线玲珑有致，这衣服很考验身材，苏昀的阿娜恰好其分。胸是胸，腰是腰，臀是臀，女人味十足。
“我弟弟要看到了估计会移不开眼。”秦子玉伸手苏昀的衣服朝下扯了扯，苏昀连忙捂住胸口，重新朝上提。
“不要捂着，女人在露个两到三指的沟时，才是最性感的。你有资本不要藏，这衣服本该就是这样的。”她把苏昀的手拿下来，重新整理。
苏昀脸红如坨，“这……不好吧。”
“没什么不好，我弟弟如果连你这点露都接受不了，那他的眼光就太狭隘了。这件婚纱只是开胃菜而已，接下来还有四套在栅内拍摄的婚纱，还有外景婚纱。”
苏昀抿唇没说话，脸红得不像样子，感觉胸口凉嗖嗖的，眼晴都不敢直视镜子里的自己。眼神乱放间，猛然看到门口处的那一抹修长，目光漆黑如墨，不知在那儿站了多久，长身玉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