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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这个世界可真小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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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淡淡笑着,仿似在讲一个毫不相关的故事,却笑得那么苦涩。

    丰无情看着她,缓缓说到:“三年的时间,你已经折磨自己够久了。”

    风雪艳没有说话,眼神迷茫地靠着窗沿。

    “以后,试着忘记吧,为自己而活。”丰无情说:“那夜的你,应该死了,随着对他的痛,一起埋葬。”

    风雪艳一愣,她没有转身,可丰无情的话她听见了,他说:“你是蝶,破茧后重生的蝶!”

    半个月的路程,五人终于到了宜州城,找了家客栈暂时安顿之后,丰无情和风雪艳便各自忙活了起来。丰无情带着两个随从报平安去了,而风雪艳带着林欣,则去了一家当铺。

    站在宜州城最大的当铺门口,风雪艳抬头看去,牌匾上工工整整上书:昌立当铺。她满意一笑,昌立,把“昌”字拆开,和“立”并在一起,即是“暗”。所以,暗门组织在江湖上的掩饰,便是以昌立为名的各家店铺。

    风雪艳一个跨步走了进去,直接绕过前面的高台典当,坐在了旁边的红木雕栏椅上,这是每个大当铺的规矩,表示有好货色需要老板亲自接货。

    高台后的伙计连忙转身进了内室,很快,此间当铺的老板便走了出来,坐在风雪艳旁边的位置上,后面的伙计在风雪艳和林欣面前各自放下一杯茶水,便知趣的退了下去。

    老板笑呵呵的拿过一个大托盘,上面铺着一层绒布,放在风雪艳面前,做了个“请”的动作后,说:“姑娘典当何物?”

    风雪艳随手掏出一块黑色玉佩,就这么丢进托盘里,说:“老板,看看,此物如何?”

    看见那块黑色玉佩,老板的眼神瞬间变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原状。只见他站了起来,拿着托盘,也没有去取那块玉佩,就这么仔仔细细看了几圈后,略微一弯腰,对风雪艳说:“绝对的好货,请两位姑娘里面详谈如何?”说完,对着内室的门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风雪艳浅浅一笑,站了起来,和林欣一前一后走了进去,待两人进去后,那老板方才跟上。

    三人沿着走廊兜兜转转,走了许久,在一处山石后,进了一间密室。

    随着一声轻响,身后密室的门被紧紧关上。那当铺老板单膝跪地,对风雪艳行了一礼说:“月主月魑座下左魑使参见门主!”

    刚才那黑色玉佩,自然就是罂粟佩,如同誉花佩一样,代表着暗门门主,所有暗门中人,都必须认得。

    吸取了誉花宫的经验,从暗门建立之初,风雪艳就把暗门的阶级体制建了起来,暗门门主之下,自然是月夜魅影四主,而他们四人分别有两个直系下属,凑齐魑魅魍魉妖魔鬼怪八字,每个字前加上代号,也就成了月魑、月魅,夜魍、夜魉,魅妖、魅魔,影鬼、影怪。构成了暗门第三个统治层。

    第四层,八人每人都有左右二使,例如月魑手下,便是左魑使和右魑使,这宜州城的昌立当铺老板便是其中的左魑使,以此类推,共计十六人。

    第五层,则是每个左右使手里的风雨雷电四使,共计六十四人。

    再往下,第六层,也是最后一层,全部称之为鬼吏,也就是暗门的普通门众,现今,不计其数。

    风雪艳满意的点了点头,说:“起来吧,暗月何在?”

    左魑使站了起来,回答说:“月主此刻正在莫剑山庄,他吩咐,若门主前来,先看看这个。”说完,从袖中掏出一块玉佩,递给风雪艳。

    风雪艳接过,扫了一眼,神情就凝重起来。她看向左魑使,问:“哪里来的?”

    “几日前,有一人拿着此玉来这里典当,月主当即就把人给扣了下来,细细一查,此人出自铁山派。”

    “现在人呢?”

    “就在下面暗房内。”

    “带我去。”

    “是。”

    三人一前一后朝密室深处走去,没几步,便看到一间有人守着的暗房。

    左魑使对门口的两个守卫一点头,其中一个掏出一把钥匙打开了门,恭恭敬敬的退在一旁,让三人进去。

    只见一间大约二十平的房间里,中间放着一张桌子,左手边正位处有一张木椅,除此之外,就只有四个角落的四个火盆,以及右手边墙上挂着的一个人。

    左魑使引着风雪艳坐到木椅上,自己和林欣分别站于左右两侧,这才开口说到:“门主,此人月主也已审讯过,不过并未问出什么来。”

    风雪艳点了点头,看向对面那个身上除了几个鞭痕,连衣衫都还算完整的人,略微摇了摇头,说:“去把他嘴里的布条拿了吧。”

    左魑使应了一声,连忙照做,而后又退回风雪艳身边。

    风雪艳站了起来,走到那人面前说:“现在,我问一句,你答一句。”

    谁知那人竟冷哼一声,轻蔑的看着风雪艳说:“哪里来的小丫头,也敢问老子,老子是铁山派的人,趁现在快放了老子,说不定还能保住一条小命。”

    “你!”左魑使还没说完,就听到了风雪艳的笑声,顿时看向风雪艳。

    只见风雪艳面如寒霜,却还在笑,一边笑一边说:“已经很久没有人敢这么跟我说话了。”那淡淡的口气,却让左魑使都忍不住颤了一下。

    说完这句,她便坐回了那木椅上,似是谈笑般的说:“你们以前见过杂耍没有?有一种叫瓮中人的表演,很有趣呢,听说,是要把人的手和脚一个个砍下来,然后塞进瓮里,用料配好,不让其伤口腐烂,就这么养在里面,为了不让他喊疼,就把他的舌头也割掉,为了不让他瞪人,把观众吓坏,就把他的眼睛也挖掉,整个就只剩下耳朵,可以日日听见别人的嘲讽和嬉笑,自己却连死都办不到。”

    风雪艳这话一出口,三人全都没了声音。

    林欣捂着自己的小嘴,仿佛胃里有东西在涌出来。

    左魑使震惊的看着风雪艳,这位漂亮妖娆的门主,显然给他的内心狠狠震慑了一番。

    而至于最关键的那位,当风雪艳看过去的时候,那人猛然一颤,大声吼了起来:“你,你当老子是吓大的啊?别忘了,老子可是铁山派的精英,你敢动老子,老子保证你全家不得好死。”

    龙有逆鳞,而风雪艳的逆鳞,就是她的亲人。此刻再看风雪艳的脸,清楚她的都会发现,她生气了。至于生气的后果,很快就会知晓。

    风雪艳转向左魑使,仿似随意的说:“一刀割太快了,没什么意思,从手指开始,给我一根根的切。”

    左魑使愣了下,拱手一礼,说:“是。”随即把门口的守卫叫了一个进来,拿着那大刀就动起手来。

    “啊……”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地上就多了一根断指。

    林欣早已转过去,俯下身子呕吐。

    左魑使看向风雪艳,只见后者淡淡撇了一眼,说:“继续。”

    “是。”

    左魑使一个示意,那守卫又切下一根手指。

    “啊!啊!我说,我什么都说。”被绑那人终于开始求饶。“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风雪艳笑了笑,妖艳的样子此刻却让人觉得瘆的慌,她轻柔的说:“早这样不就好了,何必非要遭罪呢,现在告诉我,你当的那玉佩是哪里来的?”

    暗月之前就已审问过,那人对这个问题可谓驾轻就熟,直接脱口而出。“是我家祖传的。”

    风雪艳冷冷一笑,那是誉花宫的玉花佩!四年前她亲自设计的!祖传?哪个祖?她转向旁边拿着还在滴血的大刀的护卫,说:“给我砍了他的手。”

    “你!你说话不算数,我已经回答你的问题了,为什么还不放过我!啊!”那人还没说完,护卫就手起刀落,地上又多了一只手。

    风雪艳等那人哀嚎了一会,方才继续说:“我再问最后一遍,那玉佩是哪里来的?如果回答让我不满意,我想你会知道结果的。”

    “我说我说,我绝对不会撒谎了。”那人连忙叫了起来,“那玉佩,是我捡的。”

    风雪艳皱眉,“哪里捡的?”

    “尸,尸体身上捡的。”

    “你最好说详细点,我没多少耐心一句句问你。”风雪艳冷冷说到。

    “是是,三年前,有一次我们帮去灭誉花宫,人全杀完了,我看这玉佩这么漂亮一定很值钱,所以偷偷藏了起来。”

    灭誉花宫?!

    风雪艳冷笑,三年了,整整三年了,终于有线索了。她继续问到:“为什么三年了你才来当?”

    “因为,因为那时候帮主严令,看到带这个玉佩的人以及相关人等,一律格杀勿论,我怕出事,所以一直不敢当。”那人胆怯的回答。

    格杀勿论?好一个格杀勿论啊!

    风雪艳的俏脸气的铁青,周身都燃起一层杀气。

    左魑使看向风雪艳,小心翼翼地问:“门主,这个人怎么处置?”

    风雪艳站起身往外走去,边走边说:“死。”

    “是。”

    风雪艳从暗房出来,便一直走到了之前的密室内,冷冷的坐在那里。左魑使和林欣很快就跟了过来。

    看着林欣惨白的脸色,风雪艳有些心疼,可她要让她知道,这才是真正的江湖,残忍血腥暴力,没有好言好语,没有心慈手软,只有害怕,才能让她懂得保护自己。

    风雪艳轻叹了口气,不再看林欣,继而转向左魑使问到:“现在,月夜魅影四部,除暗月外,有何人在附近?”

    左魑使想了想,说:“魅主座下魅妖正在宜州城内。”

    “魅妖?”风雪艳的嘴角忽然勾起一丝笑意,她说:“叫他过来。”

    “是。”左魑使退了下去。

    半个时辰后,他带着另一人来了。

    魅妖一进门,看见坐在主位上浅笑相望的风雪艳,却仿似见到鬼一般,连礼都没有行,直接指着风雪艳就说:“你!你!你是誉花宫宫主风雪艳!”

    风雪艳看着那张熟悉的脸,轻叹一声,说:“紫易,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