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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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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月1日,高振收到从吉安传来的捷报,豫军已经攻占了此处。提起豫军,就不得不樊钟秀:字醒民,1888年出生,1岁的时候就逃学到少林寺学习拳棍。曾经是吴佩孚手下,因为仰慕孙中山已久,在19年率军投靠孙中山,当时也正是陈炯明被背叛革命之时,当即被广州革命政府为“豫军讨贼军总司令”之职。

    接到任命之后,亲自率军击破陈部三个师,溃逃百余公里。孙中山在庆功会上他位列首席,握手连赞三个好字,称其为好同志,真革命。

    自从再次北伐以来,樊被任命为侧翼总指挥,在高振战败后率豫军出师,经过将近个月的努力,立下了赫赫战功。

    高振曾与其见过一面,只是泛泛之交。

    来到赣州,布置下防线之后,宣布全军进入二级战备,即:战备值班人员严守岗位,指挥通信顺畅,严密掌握敌人动向,查明周围各部队企图;落实后勤、装备等各种保障;着手抢修工事,设置障碍;对范围内的行驶车辆开始严查;安情况调整修订作战方案等等。

    接到这个命令,全军都能够感受到一股紧张的情绪。

    所有的布置一共用了一天,直到第二天,高振才真正的来到暂时行辕,看见邓演达在行辕等候,不由得自己来晚了,邓演达皱着眉头其实是一起到的。

    “择生,又是什么事情么?”高振看到邓演达的表情有些沉重,问道。

    “今天早上我那边收到电报,让咱们在此地驻扎下来,不许前进。”邓演达语气沉重道。

    高振对这份电报没怎么在意:“恩,很正常,是豫军发来的么?看来咱们前几天的提醒引起他们注意了。”

    “不是豫军,是驻扎在韶关的大本营发来的。”邓演达瞟了高振一眼道。

    “你什么,韶关来的!”高振显然没想到会是那里来的命令,惊讶道。

    邓演达知道他八成是想错了,冷笑道:“没错,上面的签名你看了么,许崇智和加仑的签名。他们让我们驻扎在这里,没有得到允许前不能够前进一步,也不能后退一步。”

    “岂有此理,他们太过分了!”高振脸色阴沉的把手上的电报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有些咆哮:“他们这是在搞什么!”

    邓演达表示赞同,敲着桌子道:“忠革,他们是在算计你,你明白么?你在离开广州的时候,我们独立团是来这里打军阀的,而现在他们让我们这么做,就是要告诉别人,你只不过是而已。”

    邓演达的也正是高振想到的,自己在广州的那些话,明摆着告诉别人,我是做给人看,而不是喜欢。而这份命令,无疑是让自己成为一个骗子,一个大话的骗子,一个贸易凌然的骗子!

    他看到高振跟站在那里,强忍着愤气,又道:“忠革,一定不能按照上面的去做,不然就是迈进了万劫不复之地,难以脱身啊。”

    高振闻言愤言道:“如果战局不是如此也就罢了,如果豫军受到进攻,我等在此不去支援,他们只有一条道可走。这不是眼睁睁的看着人去送死么,难道许崇智他们不知道这?”高振停顿一下后,又:“上次在江西,我们被人出卖,让敌人获得了我们的情报,布下口子让我们钻。回去以后,一直找不到那个出卖我们的人。这回倒是给我提了个醒,不是许崇智就是苏俄顾问。”

    邓演达对高振突然提到的这感到有些突然,他可是比高振更了解上述的几人,当初他也怀疑会是孙中山身边的人,这几个月当中一直在帮助调查,却没有任何收获,这么一分析,倒是出了重。

    邓演达心中念头转的飞快,嘴上也没有落下:“忠革,你的没错。我觉得许崇智的机会不会很大,他被孙总理任命为总指挥,但在许多方面还是要听苏俄的。而且他和你没有任何冲突,不会如此的至你于两难之地,而苏俄就不一样了。从上次来看,首先我们独立团是属于另一个体系,而且双方的矛盾最然不多,但却都是要紧的地方。”

    “还有,你不觉得你的那次演讲过后他们没有在什么有些奇怪么,我觉得他们就是在酝酿此事。”

    听到这句话,心中一颤,身体不由的哆嗦起来,那种轻微的因为愤怒而颤抖。

    整个屋子里上下被愤怒笼罩,想到当初两千兵马出黄埔,伤亡即达1/,其中不乏有才华之士,自己陪同他们训练,给他们讲述战术,却发现已经天人两隔。因为重组让他无暇思念这份哀愁,现在一股悲伤难、一股愤怒难以压制的涌上心头。

    而现在,自己再次带领三千人马奔赴江西,为了能够快速的到达指定地,连南康这个惦记依旧的古城都没有去‘光临’,急急忙忙的来到这里又被同样的人算计,奇耻大辱,难以言表。

    高振一边想着一边默默的拿起那封电报,再次大量以后,“呲啦”一声,把它撕成碎片,仍在烟灰缸中,苦笑:“择生,还有什么事情么?”

    邓演达眼神凝重,没有话,直到电报纸燃尽,才道:“没什么,我就是想告诉你,咱们联络总部的那个电报机坏了。”

    “赣州除了我们在这里,还有哪个部队?”

    邓演达回答道:“还有豫军的一个营,大部分都是伤员,我已经命令医疗队帮助他们治疗伤员了。工兵也派出去了,大部分是在修葺被破坏的城墙和道路。”

    高振了一下头,来到地图旁边。

    赣州,上次作战的目的地,现在终于来到这个古城。一进城门,就能看见那种类似于苏杭园林的建筑,让人不由自主的感叹,想留在这里。

    在往北看,就是吉安和抚州,离自己的距离不远,一旦发生什么事情,半天可以赶到。自从豫军攻占了那里,江西的形式越来越模糊不定。光从局势上分析看,赣军督办蔡廷勋是为了争夺江西的控制权而向北伐军输成,而现在大半个江西南部已定。如果革命政府不能够委任他来控制江西南部的话,再次倒戈是迟早的事情,更不用那个原本就是江西军阀的邓本仁了。

    高振和邓演达从办公室出来,巡视各个关卡,沿途见不少士兵把守河道、道路,检查过往的船只和汽车。高振冷声道:“让一营组成两个侦察连,监控邓本仁和蔡廷勋的部队,我对他们不放心。”

    邓演达蛮有把握的:“恩,我想也是如此。这两个人军阀脾气太重,现在我们刚刚平定了江西南部,还有股散军,争取把他们全部扫清,以免日后成为流匪,殃及百姓。”

    “这事交给三营去处理吧,让二营负责所有警戒,正好锻炼一下他们的实战能力。”高振蛮有把握的道,对于现在独立团的战斗力,还是比较可观的。邓演达听完表示赞同:“恩,你的没错,豫军进展太快,留下的大部分都是伤兵,等清剿完了他们,赣州这个地方就能够成为一个枢纽,援兵和物资可以在此处集结。”

    “对了,最好能够找几条船,吉安离这里还是比较远,做水路的话比较快一。”高振道,眼前茂密的山岗间有一条跌宕蜿蜒的江流,顺着江道而行,正好能够直达吉安。虽然正为雪,立冬已过,位于南方的江西有一种不出来的寒冷,空气中弥漫着潮湿,清冽的江水也因昼夜温差加大不时的泛起白雾,景致虽美,却奈何不逢时亦。

    此时已是上午十左右,冬阳已经高照,却没有带来温暖。从望远镜里看去,二营正在河两岸挥动令旗,让过往的船只停岸检查,不时间还会有一些儿童在江边嬉戏。

    “报告长官,农村和妇女会的人已经快到了一营城外驻地,不知道是否组织人去迎接他们?”一名传令兵赶过来后道。

    高振发下望远镜,顾不得在眺望身边的美景,问道:“江西这边也已经开始了么?”完,脑子闪了一下,嘲笑了一下自己的话后感慨道:“走吧,择生,看来哪里都躲不开他们。”

    “昨天我打听了一下,他们在这边做的挺好的,很多人已经武装起来了,大部分都是青壮,能拿的上大刀的就是队长之类的。大部分都是吃苦耐劳的好兵苗子,可惜了。”邓演达叹息道。

    高振毫不犹豫的赞同,边走边:“我在德国的时候,我的教官告诉我第一个保命的方法就是不要把地雷放在背包里。”

    警卫对高振的话深表赞同,把地雷放在背包里,万一别针掉了,自己再摔倒在地上,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等能看到一营驻地,高振和邓演达不由得感慨,农会真是招兵的好地方,至少来了一千口子的人,都在期盼着他们的到来。

    “你好,你好,我们前天就接到了上级的通知。我们可是左盼右盼,还以为你们不来了呢,没想到你们都已经驻扎下来了。介绍一下,我叫王厚,是赣州农村的农会主席;这是我们农民自卫队长刘津同志;这位是我们刚组建的妇女救国会的陈晶同志。”这个自称是十里八乡农会主席是个四十来岁的汉子,很魁梧,脸膛黝黑,一看就是一个种庄稼的好手。

    高振一边和他们逐个握手一边在想是谁他们通知的,自己的具体行程连大本营都只能估算出个大概来,他们倒是能够猜的十不离**;再加上为什么会让他们前来,这是个问题,难道其中又有什么事情?

    一边想一遍握手道:“广州革命政府独立团团长高振,这位是我们的党代表,奉命驻扎此地,打扰乡亲们了。本团刚刚前来,公事繁忙,敬请见谅。”

    “没关系、没关系,当初独立团在沿场为我们老百姓出气,我们到现在还津津乐道。”王厚笑呵呵的握着高振的手,道。

    等一握完手,王厚又开始热情的介绍起他人,领着高振走到赤卫队员的面前,人数近一千人的农民自卫队队员手拿简单的冷兵器,笔杆条直的站在那里,像是在等待检阅一样。这些农民自卫队对真正的武装没有什么太大的威胁,可是看到他们的精神面貌,高振不由的想到了这附近的老财主,恐怕这日子不好过吧。

    等到了赤卫队的时候,斗争估计更为严酷,从现在看来,农村革命运动已经开始在赣西南形成一定的规模了,遇到顺风,无疑有燎原之势。

    王厚拉着高振的手,盛情道:“高团长同志,你到我们那里吃个饭吧,顺便直到一下我们农会的工作,乡亲们可是都盼望了好久了,一听独立团又来了,家家户户都拿出舍不得吃的东西,要好好犒劳犒劳你们啊。”

    听到这话,高振心里难免一暖。不管他的是真与否,农民的朴实都让他感到阵阵的暖流,打心底散开。自己回到这里不也是有着同样的梦想么,奈何道不相同啊。

    非常歉意的回答道:“大叔,还有刘队长、陈会长。今日我部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你们也知道现在战事紧急,我们也只是前部。在这里待不了多久,现在也就是给身后的大部队修筑一下防御工事。从昨天的报告里听,附近许多村落的木桥都已经年久失修了,正打算让我们的工兵去帮助你们整修一下。”

    “哎呀,独立团可是真为乡亲们考虑啊,这附近的木桥都已经快十年了,重一儿的马车都不能走,你们要是能帮我们把这个难题解决了,那可就太感谢你们了。”王厚激动的道,眼睛里泛出一抹泪光。赶紧和后面的农民自卫队队长紧急商量一阵,冲着农民自卫队喊道:“同志们,革命军来这里不光是要打军阀、打土豪,还要帮助我们修桥修路,我命令大家赶紧赶回家去,把能用的工具都拿出来,咱们先带着独立团的工兵同志们把大田乡的那几个老桥修一下。”

    转眼之间,农民自卫队的队员脸上露出了感激的面容,齐声喊了一声好之后,分头跑开。

    高振也来到身边主要负责工兵事物的邓演达身边,尽量低声的交流,邓演达明白高振的意思,工兵于其都要修东西,不如下到乡里给老百姓做实事,还能够把暂时的“麻烦”给敷衍过去,赞同了高振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