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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四人大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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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笛玉开门,有些无奈地看着林影,林影冷哼一声,一掌大力推在笛玉胸口,笛玉让开一步,林影冲入屋中,卧室、客厅、卫生间,一处都不放过,带着凶恶的眼神到处查看,不知在找什么。

    “你既没金屋藏娇,为什么不回学校?你不高考了吗?”林影好像完全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在别人家里。

    笛玉皱眉道:“该回学校的是你吧,不用上课吗?马上高考了还逃课!”

    林影没想到自己反被教训,气得直瞪眼,“你,你,你个混蛋!”

    笛玉懒得理她,林影气哼哼地左看看右瞧瞧,很想拿点东西砸碎了泄一番,看到茶几上摆着七八本书,手一扫,将书全部打在地上。

    笛玉脸一寒,“你到底想做什么?”

    林影指着自己小巧的鼻子,鼻中呼呼喘着粗气,“我想做什么!?”她瞪着大眼盯着笛玉,猛地拉住他的手,叫道:“走,跟我走!”

    笛玉不愿动,手一挥,撇开林影的手,林影往前一冲,差点摔倒,不由大骂:“好啊,你还敢打女人!”

    笛玉想说自己没打,但终于还是闭上了嘴巴,跟这种女人没办法讲道理。

    “你这个混蛋,害了若若,又害了萍萍,现在还敢打老娘,老娘今天拼了命也要把你拉去学校见人!”林影气哼哼地扑上来,双手抓着笛玉往外拽。

    笛玉也不敢再扫开她的手,脚下牢牢站定,动也不动,恼道:“你胡说什么!?”

    林影吃nai的劲都使出来了,还是动弹不了笛玉,气愤地瞪着笛玉,忽然脸一皱,“哇”一声哭出来,坐在地上双脚直蹬,边哭边骂:“你个混蛋,你个混蛋……”

    笛玉可以应付蛮不讲理的女孩,但没法应付流眼泪的女孩,心一软,叹口气道:“你到底想做什么呀?”

    “混蛋,混蛋,你害了若若,又害了萍萍。”林影哭个不停,骂个不停。

    笛玉无语地直摇头,“你除了哭还会什么啊?”

    “我才不哭呢,该哭的是你,害了两个好女孩,你一定会天打雷劈的。”林影竟真的收住了泪水,不过笛玉并没有天打雷劈。

    林影嘴里还在不干不净地骂,手从兜里掏出两张照片,“你自己看,你个混蛋,混蛋。”

    两张照片是刚照的,可能还是偷拍的,一张是叶若,一张是肖萍,背景是学校班级。

    叶若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却掩饰不了长长的睫毛下封锁着的浓得化不开的思愁。这个女孩本来多么阳光,一笑就露出一口晶莹的贝齿,现在也笑着,却仿佛顶着一片乌云,笑得压抑、勉强。

    肖萍也笑着,曾经浅笑倩兮的她现在笑得更腼腆了,镜片下的双眸似乎竭力想表达出欢喜,但微蹙的修长双眉还是出卖了她。

    笛玉心里一颤,针刺般的感觉一次一次锥在心头,竟痛得全身是汗。

    林影抹不尽泪水,气愤道:“若若就算了,怎么说你们也算共患难过,萍萍,萍萍这个白痴竟也傻傻地落入你的陷阱,她以为别人都不知道,但她怎么瞒得过我。你个混蛋,你如果不喜欢萍萍也就算了,若若呢,你敢说你对她没感情,你对她没感情为什么要三番两次地冒险救她!”

    林影说着说着又想哭,“我两个好姐妹都被你害了,你个混蛋,竟敢一个人躲在这里,你就躲一辈子吧你,没种的臭男人!”

    她从地上站起,顺手捡起两本书砸在笛玉身上,甩手出门而去。

    书本砸在身上,笛玉恍若没有任何感觉,“啪”书掉在地上,书面朝上,一本是《简爱》,一本是《傲慢与偏见》。

    笛玉俯身收拾书本,眼前模糊一片,似乎什么也看不见,似乎又清晰看到了叶若、肖萍勉强的笑容。他知道叶若对自己有感情,但他完全不知道肖萍竟也如此,这个可爱、可亲的女孩。

    林影走了,似乎也带走了笛玉的心,他枯坐一整天,不吃不喝不睡,但他也终究没去学校,他只是一遍又一遍的亲吻“命运”链坠,告诉自己,这是命运的安排,这是命运的安排。

    阳光明媚,海天一se,周伟焕踩着冲浪板在浪花里滑行,他已经六十多岁,但身体比多数年轻小伙子还棒,肌肉依然紧绷,连皮肤都未松弛,如果不是因为一头白,相信多数人都难以想象他已退休多年。

    在浪花里翻腾了一个多小时,周伟焕心满意足地停下动作,躺在冲浪板上,由海水将他带回岸边。

    往常冲浪后他总是很开心,他会躺在自己的沙滩椅上安详地喝一两瓶冰镇啤酒,看周围的比基尼美女们扭来扭去的动感身材,但今天回到岸边他却满脸不喜,连冲浪板都丢在沙中不理。

    他的椅子上坐着另外的人,他的啤酒被别人拿在手中,这个人他很熟悉,至少曾经很熟悉。

    沙滩椅上的人递过浴巾,掀起宽大的太阳帽前沿,露出一张深具成熟男人魅力的笑脸,竟是柴玉。

    “你又来做什么?”周伟焕劈手将浴巾打在沙滩上。

    柴玉微微一笑,俯身捡起浴巾,抖去沙子,披在周伟焕肩上,又请他坐下,淡淡笑道:“伟哥不要生气,你不想看到我,我可以马上消失……只要你把我想知道的告诉我。”

    周伟焕目光一厉,喝道:“柴玉,你太过分了!”

    柴玉耸耸肩,露出一丝邪笑,“有什么好过分的,你都退休了还在乎这些做什么。”

    “你明知我退休了还要让我晚节不保?”周伟焕瞪着眼睛,“破坏规矩的下场你不知道吗?”

    “我知道!”柴玉点头,笑得邪乎,“但我不在乎!伟哥你也不必在乎,你,退休了!”

    “退休了我也不能出卖组织!”周伟焕忍不住大喝,周围不少人侧目看过来。

    柴玉左右看看,示意周伟焕平静一点,递一根烟给他,替他点上,然后自己也点了一根,蹲在他旁边。

    两人沉默了半响,周伟焕叹息道:“柴玉,我知道你有情有义,但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你何必再把它翻起来。”

    柴玉沉沉地说:“十六年了。”

    突然他又露出笑容,喜道:“伟哥,十六年前赏金猎人协会还没成立,你怎么着也不算出卖组织。”

    周伟焕微微一愕,但脸se马上又一肃,“无论如何,作为一名经纪人都不能出卖雇主,就像我不会出卖你一样!”

    柴玉叹口气,当年他作为一名杀手,周伟焕正是他的经纪人,经纪人即不能出卖雇主,也不会出卖杀手,因为经纪人若无法保守秘密,就会失去最重要的人脉,没有人脉的经纪人也就再无用武之地。

    见柴玉还不走,知道他没得到满意答复是不会离开的,周伟焕忿然道:“李孝先已经死了,你还不满足!?”

    柴玉沉痛地摇摇头,“不够,一个李孝先还不够。”勃然大怒大怒道:“十六年前他连个屁都不算,怎么买得起木槿沛的命!”他双目红,又痛苦又激愤。

    周伟焕被他狰狞的面目吓一跳,脸se有些白,却喝道:“柴玉,你给我收敛点!”

    柴玉一声低吼,双拳打在沙中,白沙飞扬,他狠狠咬着牙,脸se慢慢恢复正常,“伟哥,告诉我,十六年前买木槿沛xing命的到底是谁?”

    “柴玉,听我的,算了吧。”周伟焕语重心长地说:“当年他们就可以花那么大的价钱买木槿沛的命,现在他们的实力更膨胀了不知多少倍,你斗不过他们的……”

    “斗不过也得斗!”柴玉双目寒光闪烁。

    十六年前有人出价五百万买木槿沛的xing命,那时候五百万一条人命简直是天价,无数杀手愿意为这个价格赴汤蹈火。

    也正是因为这单生意金额巨大,所以时隔十六年,周伟焕还记得这件事。数月前,柴玉着手调查此事,第一个找的人便是周伟焕。

    当时周伟焕一句话也没有说,后来被柴玉缠得烦了,又看在一百万元的份上,他才给了柴玉一个名字。经纪人的确不能出卖雇主,除非他有利可图,更不巧这个经纪人已经退休!

    柴玉盯着周伟焕,掏出一张银行卡放在椅子上,“一百万!告诉我,还有谁?”

    上次柴玉用一百万撬开了他的嘴,这次,他却只是摇头。

    柴玉摇头又拿出了一张卡叠上去,周伟焕脸se一变,这不是钱的问题,这第二张卡显示了柴玉的决心,他非得抓住主谋不可!

    周伟焕眼中闪过挣扎之se,还是摇头,“你把钱拿走,我一句话也不会说。”

    柴玉深深吸口气,目光松散,似乎要站起来,却突然出手,闪电般抓住周伟焕的右手腕,使劲一扭,周伟焕顿时出一声压抑的惨叫,他不敢大声,因为若有人注意到这边,柴玉可能杀了他。他了解杀手,所以他怕!

    “不要逼我!”柴玉的手不断加力,停在一个临界点上。

    周伟焕痛得大汗淋漓,手臂已被扭过肩,过了这个临界点,他的手就要断了。他暗怪自己大意,他未曾想过柴玉会对他出手,不然也不会如此轻易被拿住手腕,他曾经也是一名优秀的杀手,后来功成名就才转职做经纪人。

    “冯习康,冯习康!”周伟焕终于说出一个名字。经纪人不会出卖雇主,除非他的安全受到威胁,有时候这比金钱更有效率。

    周伟焕缓缓转过手臂,剧痛仍在,一个礼拜内这只手都无法正常活动。两张银行卡依然在椅子上,他用左手托着右臂,yin沉地看着柴玉的背影在沙滩上留下两道脚印越离越远。两百万,买你自己的命好了!

    毫无疑问,破坏规矩的人要付出代价!

    柴玉回到自己的公寓,强烈的疲倦感让他脑袋昏沉,全身乏力,明明阳光明媚,他却阵阵冷,眼眸中痛苦无处隐藏。

    若笛玉看到这一幕一定无法相信,他从未见过柴老头失意或痛苦的样子。

    浴室中传来哗啦啦的水声,水雾弥漫,半透明的玻璃中模糊可见一具浮凸有致的身躯在里面扭动。

    柴玉拉开玻璃滑门,里面传来一声女人的惊叫,接着是娇嗔,然后是娇喘,模糊的玻璃内两具**激烈碰撞着,水花飞溅,啪啪有声。

    伴随着一阵痉挛,柴玉软倒在柳如烟美胸上。柳如烟先温柔地替他擦干净身上的水渍,然后将毛巾盖在他头上,双手互搓,替他擦干头,柔声问:“怎么了?你没事吧?”

    柴玉似乎恢复了一点jing神,双目中依然带着深沉的痛苦,却露出笑容,拦腰抱起柳如烟光滑娇嫩不着一物的躯体,将她扔在床上。

    柳如烟哈哈大笑,出一声欢喜兴奋的尖叫,柴玉扑上去,紧紧压着她,吼道:“我没事,你有事!”

    柳如烟娇笑连连,扭动蛇一样柔软的腰肢,反将柴玉压在身下,“臭男人,多大的事我都不怕!”

    又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大战,满足后的两人拥在床上,柴玉靠着床头板,柳如烟贴在他身上,点着一根烟送到柴玉嘴边。

    柴玉张嘴叼住烟头,深情地注视着她闪亮如星的双眸,这样体贴的女人谁不爱!

    深深吸一口,吐一口,柴玉缓缓地说:“我得到一个名字,冯习康。”

    柳如烟欢喜的脸se猛然yin沉下来,一言不,柴玉看看她脸se,亲吻她光洁的额头,好像在道歉,她却不理。

    柴玉叹息一声,道:“该是还债的时候了。”

    柳如烟气哼一声,“还债还债,该还的不是你,你还得还不够吗?”

    柴玉正将烟往嘴里送,却被柳如烟劈手夺过,她大吸一口,一个不慎,给呛得连连咳嗽,鼻子、嘴巴喷出一股股烟,弥漫的浓烟又呛到眼睛,难受无比。

    柴玉替她挥手扫开烟雾,从她两指中拿回只剩半截的烟,弹掉烟灰,笑骂道:“傻女人。”

    “你才傻呢!”柳如烟“哼”一声,爬下床,穿衣服。

    柴玉问:“你要去哪?”

    “去当面跟那小子讲明白,他要敢忘恩负义,老娘干掉他!”

    柳如烟还在整理衣服,柴玉马上又把她的衣服剥下来,“不许去,你这女人还没服侍好老公怎敢到处乱跑!”

    “滚,你是谁老公了”柳如烟大骂。

    柴玉僵了一下,柳如烟一愕,难堪地停下了动作,两人竟奇异地沉默下来,恍若木雕,只是一个衣衫不整,酥胸半露,一个没穿衣服,场景甚是奇怪。

    柴玉沉默半响,突然抬起头,深深地看着柳如烟,“女人,你愿不愿意当我的妻子,即便我快要死了!”

    本来求婚是多么浪漫的事,这混蛋男人将仪式破坏得如此粗俗就算了,还提“死”这样悲伤的字。

    柳如烟却情难自禁,泪如雨下,哭得稀里哗啦,不知是感动还是感伤,一头扑到柴玉怀里,竟如少女般打情骂俏,“我愿意,我愿意,你个臭男人,大混蛋!”

    柴玉紧紧抱着怀里的女人,未察觉眼角的湿润,一滴泪滑下脸庞。

    女人等这句话已经很久很久,久得以为永远也不会听到了,这个男人也未曾想到自己生命最后的一段光yin竟会向一个女人求婚!

    柳如烟抹去泪水,泪眼带笑,“我要钻戒,我要婚礼,我要蜜月旅行!”

    柴玉抓抓头,“啊!这么麻烦?那,要不……”

    “要不什么?”柳如烟瞪大眼睛,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柴玉脖子一缩,“要不……要不先洞房吧。”说着便把柳如烟压倒在身下。

    笛玉绝对不知道柴老头已走到生命的最后岁月,虽然柴玉一点都不老,还健壮如牛,但他已决心赴死!

    得知柴老头要结婚,笛玉自然不胜欣喜,有情人终成眷属,以后就是实至名归的“师母”了,但欣喜之后他又想到自己。

    老头可以找一个女xing赏金猎人结伴,自己呢?自己是个杀手,而叶若却是一个好好学生,还是一个富豪家族的独生女。

    经过几天刻骨铭心的思恋,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对叶若的感觉,但也只能哀叹造化弄人,命运难测。

    不巧这天林影又拍门来了,上回拉不动笛玉,她毫无气馁,这回反而满脸自信。

    “混蛋木迪,给老娘开门!”林影一贯的“敲门”方式,砰砰作响,笛玉不开不行,因为他不开,她会一直拍下去,直到左邻右舍人尽皆知。

    “这会你躲不了了,乖乖跟老娘见人去!”

    尽管承认自己对叶若的感觉,但笛玉不得不拒绝这份感情,两人区别太大了,如果不是因为那个任务,两人这一生也许就像两条平行线,永远都不会有交点。

    林影嘿嘿坏笑,“木迪小朋友,你别逼我用强哦!”

    笛玉不理她,自顾自地看书。

    林影忽然拍掌三声,三响后,门外进来四个又高又壮的彪形大汉,黑se短裤短袖下肌肉高高隆起,四人都黑着脸,如金刚如恶棍。

    “你开什么玩笑?”笛玉喝问。

    林影露出尖尖的虎牙,得意洋洋地笑,“我不是开玩笑,我是非常严肃地威胁你!”

    “非请勿入,请出去!”笛玉转头对四名大汉说。

    “他们是我请的。”林影摇头晃脑,一脸得意。

    “这是我家!”笛玉怒目而视。

    “我管你!”林影瘪嘴偷笑。

    真是有理讲不清!林影朝门口呶呶嘴,道:“走吧,木迪大少爷,不然我可要用四人大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