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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啸阳的离开。三三有些吃惊。倒在路边的是他的妻子啊。他怎么能这样。更何况。还是他失手把展颜推到了马路上。
她撇开了龙乾阳的手。快步跑到了展颜身边。看着她躺在血泊中的模样。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
自己应该很恨她啊。为什么心里还被同情占满了。
转眼间。展颜已经被人群包围住了。三三当然站在了人群最前面。她侧目看了看身边的人群。她木讷的向前走上了一步。弯下腰当她伸手碰见展颜的身体时候。她的心底一阵。
她好像感觉到了展颜的身体在慢慢变冷。
回过头。她以为龙乾阳会在自己的身后……
可一眼看去。都是陌生的脸孔。也不知道那些人是不是冷血。都只是看着。沒有一个上來帮忙的。
救护车來的速度还算快。医护人员训练有素的将展颜推上了救护车。
跟着医护人员上了车。三三看着医护人员给展颜施救。她的眼泪也顺着脸颊向下落。她不停的看着车窗外。还时不时的会去看手机。
龙乾阳呢。
为什么在这最重要的时候。他就不见了。
她咬了咬嘴唇。看着护士又给展颜输血。展颜身下白色的床单已经被鲜血染红。大量的鲜血从她的身体中涌出來。
三三被吓的脸色苍白。看了看医生又看了看护士。紧张的问：“她……她会不会死。”
在这种救人的重要关头医护人员哪里会理三三。纷纷垂着头忙着手边的工作。
三三再次看向手机。最终她还是忍不住的打电话给龙乾阳。
待电话接通之后。她便忍不住的小声啜涕了起來。好半天都沒有说出一个字。电话那头的龙乾阳一个劲的安慰。并且告诉她自己正在照顾啸阳。
从事发现场到医院的这段路仿佛走了好几个世纪。三三整个人都晃了神。只知道跟着医护人员的身后。眼睁睁的看着她被推倒急救手术室中。
她缴完了费。傻傻的看着手术室上的红灯亮着。
也许是时间久了。双腿站着都麻木了。她找了个位置坐了下來。紧紧是这几步的距离。她好像担心就在这瞬间。手术室上的灯会熄灭。
她紧张的又回头去看了看。那盏灯仍然亮着。
这个时候手术室外并沒有几个人。她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窗外已经是被月光笼罩的钟点。下午的慌乱还历历在目。她会不会有事么。三三无力的将腿缩了起來。放在了凳子上用双手抱住膝盖。将脸埋在了双手之中。
门咯吱一声被推开了。龙乾阳走了进來。看见三三无助的背影。他突然感觉自己放下三三是个错。
他轻轻的走了过去。抬起手放在她瘦弱的肩膀上：“我來迟了……”
三三一惊。连忙抬起头看着身后的龙乾阳。她的眉头都蹙了起來。一副委屈的模样。
龙乾阳忙弯下腰。将她抱在怀中。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在她耳边低声问。“她呢。沒事吧。”
“她还在里面。好久了。她会不会有事啊。”三三的声音有些颤抖。忍不住的伸手环住了龙乾阳的脖子。低声哭了起來。
就算以前有再多的仇恨。也不至于看着一条生命在面前流失啊。
护士终于推门出來了。三三忙松开了龙乾阳。整个人好像都有了精神。撇开了他迅速跳到了护士的身边。问：“她怎么样了。她有事么。”
“我们尽力了。去见她最后一面吧。”护士退下了三三的手。好像是为了防止三三拽住她大哭大闹一般。她迅速躲会了手术室。
三三回头。看了龙乾阳一眼。她相信他也听到这句话了吧。他也知道展颜即将离去了吧。
他站在原地不动。好像这一切和他沒有关系一样。
对于龙乾阳。三三在了解不过了。他一直都不喜欢展颜。而现在就算展颜站在死亡的边缘。他也不会给予半点同情。
干脆。她快步走进了手术室。看着躺在普通病床上的展颜。
她的脸色苍白的和纸一样。身体被一条雪白的被子盖上。看不见之前她身上的鲜血淋漓。
她慢慢的走到了展颜的病床边。这张床是临时放在走道上的。这大概沒多久就会被转移到别的地方吧。
三三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走到熬病床前。她停了下來。伸手摸了摸展颜的脸颊。
她仍然是双目紧闭着。就和睡着了一样。她小心翼翼的用指腹滑过她的脸颊。
展颜感觉到了三三的碰触。缓慢的睁开了眼。看见站在病床边站着的是三三后。她的嘴角勾起了一丝嘲讽的笑。
“是你。”
在嘲讽的同时还有一些心酸。她知道。自己的生命即将走到了尽头。回想这一辈子。她突然感觉自己格外的好笑。
为什么……
为什么总要把这么多本该不属于她这个年纪所要承受的事情交给她。
她也曾想过自己要和普通女孩子一样。每天和三五好友研究化妆技巧。穿衣心得。也许会有个疼自己的男友。甜甜蜜蜜的约会。等着男友许给给自己的天荒地老。
可是……
她永远不会忘记姐姐是怎么死的。
“你……”三三刚刚开口便忘记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好。勉强的笑了笑。收回了手。看着展颜苍白的脸。“你还好么。”
“我这样你不是应该很开心么。”
也许是因为有麻药的效果。展颜并沒有感觉到手术以及车祸后的疼痛。这几个字说的格外的吃力。此时的她连撇过脸的力气都沒有。只能直直的躺在床上任由三三看着自己。
三三有些无奈。这都什么时候。展颜大概也知道自己的形势有些不好。为何还要如此。
难道她真的是那么恨自己么。
恨也是应该的吧。她姐姐也是自己间接害死的。现在又害死了回來复仇的她。
她在床边坐下。握紧了展颜的手。这已经到了人身的最后。为何还要带着仇恨离开呢。
她拍了拍展颜的手背：“别这样了。原谅我好不好。”
展颜沒有力气转过脸。为了拒绝看到三三。她只能闭上眼睛。原谅三三。可能么。
三三再次触摸她的脸颊。劲量压低了声音。苦口婆心的劝说。“这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我和龙乾阳也不是一帆风顺的。你就别再记恨我们了好不好。”
“休想。”展颜咬牙切齿的回答三三。
一只手突然搭在了三三的肩膀上。稍稍用力就将三三从病床前拉了起來。
三三重心不稳的跌向一边。撞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她忙抬起头。见到拉自己起來的是龙乾阳后。她越发的憋屈：“你也劝劝她吧。”
“劝什么啊。你已经认过错了。她不接受是她的事。你现在要跟我回家。孩子还等着你喂奶呢。”龙乾阳霸道的拉起了三三。快速的向手术室外走去。
这样的霸道。三三不是第一次见。她曾经也不以为然。可现在是一条人命即将逝去啊。就算这之前有多少的恩恩怨怨。但是现在他们是家人啊。沒必要弄的这样的僵持。
龙乾阳可不管这些。他不愿意看见三三低声下气的求那个女人而已。他只会站在自己的位置思考问題。他对展欢颜的死虽然有内疚。但也不必低声下气。毕竟他们之间根本沒有展欢颜锁希望的故事。
他强行把三三拉出了医院。将她塞进了车中驱车回家。
车上。龙乾阳也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三三。她虽然沒有完全赞同他。但是他说的也并不无道理。她叹了一口气。其实也沒必要为了一个展颜将自己夫妻的关系搞僵。
一路上。三三都是在沉默着。听着龙乾阳说着。到家后三三仍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
推开家门。家里还是和往常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啸阳吧。
他黑着脸垂头丧气的坐在沙发上。当他听见开门声之后。连忙回过头。
“她。她怎么样了……”
说毕。啸阳又痛苦的拽着头发。
自己这是怎么了。不是恨展颜么。他恨展颜给他吸毒。他恨展颜在自己戒毒后仍然花言巧语的想让他再次吸毒。
她真的如龙乾阳所说。她回來。不过是为姐姐报仇。她恨龙家。而自己。就是她报复的工具。
可是……
在看到三三回來之后。他还是忍不住的想知道展颜的情况。
这就是爱吧。
三三放下包。连鞋子都沒心思脱。低声回答了啸阳：“她……医生说她已经……”
她的声音有些哽咽。抬眼看到啸阳那张期待的目光时。她犹豫了。真的要将那么残忍的事情告诉啸阳么。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那么残忍的话。她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说出口。
“她已经死了。死于车祸。”龙乾阳有些像是冷血动物一般。脱下鞋子也帮三三脱了鞋子。抬眼看了啸阳一眼。这事情他迟早都会知道的。为何不早些说呢。
啸阳的身体有些摇晃。幸好扶住了身旁的沙发扶手才站稳的身子。难以置信的重复着龙啸阳的话：“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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