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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狐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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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韵音没有多想,忙接过衣服匆匆穿上。

    才换完衣服,就听到“咚咚”的脚步声,接着就是悉悉索索的说话声,烟如丝眉头微蹙,压低声音急道,“有人过来了,快躺下装昏迷。”

    话音一落,烟如丝就匆匆靠到墙角,用手在脸上一拂,立马变做寻常女子模样,然后闭上眼睛假装迷昏,并将神识放出。看到烟如丝变幻的脸面,韵音嘴角动了动,想要发问,可耳旁却传来越来越重的脚步声,无暇多想,忙也靠到强上佯装昏迷未醒。

    “你确信是三王府的人?”刘成一边走一边问。

    “回大人,确信无疑,下官怀疑她们这次是奉了三王爷之命来执行什么特殊任务,其中一个叫韵音的,是现任三王妃的贴身婢女。”宫奎弯着腰,面色凝重,言辞凿凿。

    烟如丝眉头紧蹙,暗自纳闷,照理来说,地方官员知道是三王府的人应该礼遇有加巴结都还恐来不及,怎么这宫奎,还有那个大人,却是如此反应?真是奇哉怪也!

    刘成一脸深沉,轻轻颔首,“三王妃的贴身婢女忽然出现在这里,确实可疑。我前两日才收到郡城传来的消息说是三王妃病了,如此看来,其中怕是有古怪。”

    离她开始装病的日子也不过四天,他怎么这么快就收到消息呢?烟如丝脸色一沉,心里疑窦更深,虽说一般地方官都在天子脚下安排了密探,可这郡城的王公贵族也不少,如果每个人生病,都要传递消息的话,这密探岂不是要累死。如此看来,要么是这个人专门盯着王府,要么就是京城有人刻意给他传话。

    烟如丝再一想,又马上否定了第一个假设。没听凛说过和这里的谁有仇,人家吃饱没事干,何以专盯着王府?看来,他肯定是郡城谁的人,慕容辽?慕容桓?还是另有其人?

    宫奎脸色一凝,嘴角抽搐了几下,略一沉思,脑海中忽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来,可又觉得不太可能,然而踌躇片刻后,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大人,和韵音一同的那位女子长得极为出色,用倾国倾城来形容都不过分,她说她是王府的丫鬟,但下官观她上下有种浑然天成的贵气,绝不可能是丫鬟。如今听大人一说,想想,她会不会就是三王妃呢?”

    烟如丝暗松了口气,亏得她赶紧变了模样,不然给人认出来可就不好了。这会她名义上可是在王府养病,如果忽然出现在这里,难免会落人口舌,最重要的是紫七的事会暴露,到时候慕容辽要灭口的话防不胜防,或者让慕容辽早有防备的话,日后想要让百姓和大臣们深信怕就难了。

    刘成顿时止住了脚步,肃声道,“传言三王妃长得国色天香,连前三王妃东陵第一美人柳清都不及其五分,天下虽大,可似这等绝顶美人也没有多少,何况还恰好也是来自三王府,哪里有这等巧事。我看极有可能她就是三王妃。”

    宫奎点点头,表示赞同,“大人分析得极是,想那三王妃一个女子竟然能创立奇珍荟如此规模的组织,可见修为必然不低,又怎么会忽然生病呢?”

    刘成眼前一亮,面露兴奋之色,嘴角压抑着淡笑,声音难掩激动,“如果那名女子真的是三王妃的话,我们这次就立下大功了,皇上必然会重重奖赏,封王拜侯指日可待。”自从七年前归顺大皇子,也就是现在的皇上后,他就一直默默地守在锦州,他虽然不敢自诩有经天纬地之韬略,可也胸怀向上之心,算一算,做这锦州知府前前后后也已经有十年了,凭他的才能早就应该升迁了,不是封疆大吏,也应该回郡城官拜三品以上,但天不遂人愿……

    刘成长长地吐了口气,把多年有志难伸的怨气统统都发泄出来了。这一次是个绝佳的机会,皇上一直想找机会除掉三王爷,可自从三王爷娶了三王妃后,强强联手,皇上就不敢妄动,如今三王妃主动送上门来,而且还落在他的手里,真是时运来了。

    果然是慕容辽!烟如丝眉头紧蹙,抿了抿唇,脑海中细细地回想着韵音说的关于幽冥的事,那这个刘大人恐怕就是锦州知府刘成,估计七年前就已经投靠慕容辽了。想不到慕容辽心思还挺深的,做皇子的时候就懂得收买人心,只是为何他偏要对凛深有忌惮,却对慕容桓又放任自流呢?或许是凛太过优秀,慕容辽怕他有朝一日会影响到皇权吧!

    不过这宫奎又是什么时候和他们沆瀣一气的呢?听韵音说,这宫奎应该是个正直的人呀,怎么也会做这种事?难道果然是权利诱人?烟如丝心头涌上一丝担忧,如果有一天,凛登上了那个高位会不会变呢?这个想法才冲上脑海,烟如丝就自嘲地笑了笑,她怎么能这么想呢?他们之间应该是深信不疑才是。

    见刘成半天不说话,定定地站在原地,脸色一会幽怨,一会亢奋,宫奎心下起疑,忍不住凑上前,扬起语调低声唤道,“刘大人?”

    刘成骤时恍然,讪讪一笑,瞬息恢复自若,“走,我们快去牢房看看。”

    走到牢房口时,刘成不禁皱了下鼻头,这里的气味实在太难闻了。再往里望去,漆黑脏乱,墙壁上还能看到蜘蛛虫蚁。

    刘成眼中挂满戏谑的精光,嘴角泛着担心,转眼又敛了起来,沉着脸,看似不满地责备,“你也真是的,毕竟是王府的人,好歹弄个干净点的房间。”

    虚伪的老狐狸!宫奎暗骂了声,忙小心翼翼地赔笑道,“大人教训得是。但是府衙清贫,仅此一间牢房,故而只能委屈两位姑娘了。”

    听着虚与委蛇的场面话,烟如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好在凌乱的头发挡住了脸,看不清楚。

    刘成往前凑了凑,只看到韵音的一个侧脸,忙低声问道,“哪一个是韵音?”

    宫奎仔细看了看,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又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忙驱散疑惑,抬手朝着右边一指,道,“蓝衣服的那位。”

    烟如丝暗自嗤笑一声,这个宫奎,急着领功,居然没有察觉她和韵音都换了男装。

    刘成在韵音脸上稍作停留,接着忙把目光转眼烟如丝,目不转睛地打量起来,只可惜烟如丝的头发把脸系数遮蔽起来,根本看不见。

    “看不到脸。”

    刘成皱着眉头,脸有急色,“快把牢门打开,我们进去看看。”

    一旁的狱卒忙看向宫奎,见他并无反对之色,这才走上前,掏出钥匙。

    然而,正当他要开门时,刘成忽然大声喝止,“慢。”

    刘成的声音又高又厉,吓得狱卒手一抖钥匙“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刘大人怎么了?”宫奎不解地问道。

    刘成凑到宫奎肩膀旁,小声道,“她们会不会忽然醒来?这三王府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烟如丝哑然失笑,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嘲讽的笑。韵音也禁不住撇了撇嘴,如此胆小之人,居然也能做知府。一听到宫奎叫刘大人,韵音就猜到了刘成的身份。

    宫奎暗自失笑,真是胆小怕事,偏偏还贪功。虽然满心鄙夷,可他面上还是装出恭敬的模样,低声道,“她们昨晚中了下官的迷药,没有解药的话,不到后天傍晚醒不过来,而且下官已经用绳子把她们绑住了,不会有事的。”

    刘成暗吁了口气,满意地点点头,道,“你考虑得很周全。”

    宫奎淡淡一笑,正要让狱卒开门时,忽然愣住了,少顷,大声喊道,“她们身上的绳子呢?”昨天送过来的时候明明都还绑着绳子呢!

    烟如丝嘴角泛起得意的笑,区区绳子怎么困得住她,醒来的时候就被她扔进域戒里了。

    刘成吓了一跳,慌忙后退,一直到离牢房门三米之远才停了下来。

    手拿钥匙的狱卒慌忙朝里一看,旋即一脸惊骇,颤声道,“大人,刚才绳子还在她们身上,卑职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另外一个狱卒也忙附和道,“是呀,这牢门一直紧紧关着,钥匙在我们手上,她们也不曾动过,怎么这绳子就忽然不见了呢?”

    说到这里,狱卒忽然打了个寒噤,只觉头皮发麻,身体发凉,战战兢兢地接着道,“大人,她们会不会使了什么妖法,把绳子变不见了?”

    “是呀,你们看,她们身上的衣服也变了。”手拿钥匙的狱卒骇然不已,钥匙再度失手掉在了地上,“哐当”一声回响,吓得他脸色惨白,腿脚发抖。

    刘成圆目惊撑,嘴巴微张,一手扶着墙,身体发虚,动也不能动。

    另外的那个狱卒顿时跪倒在地,连连求饶道,“两位狐仙饶命,饶命啊!”

    韵音惊愕地抬了抬眼,旋即无声偷笑起来,不过换了身衣服,她就成狐仙了。烟如丝紧紧咬着下唇,这才忍住没有笑出声来,说她们是狐仙,这狱卒也太会幻想了。嗯,看来她以后又多了条装神弄鬼的下人计策了。狐仙,还不错,起码比鬼魅好多了。

    宫奎脸色大变,心里也开始打鼓,可是他怎么也不能相信昨晚见过的的确确的人,能变成妖怪神鬼。

    “蠢货,这世界上哪里有什么狐仙?”宫奎一脚狠狠地踢在那个跪着告饶的狱卒身上,把他踢得趴在地上,吐了口鲜血。

    “是不是你们夜里对她们做了什么不轨行为?”宫奎厉声吼道,同时心有戚戚,有些懊悔。两个长得如此美丽出众的女子,当然会有人垂涎,他怎么没有想到呢?他虽然有求贵之心,可却不想辱人清白呀!

    刘成心一紧,脑海中立马同意了宫奎的判断,面对两个如此尤物,狱卒怎么可能不会起淫念?想想和鬼面王爷共用一个女人,就是死了也是无憾了。

    刘成绷紧的神经顿时松弛了,同时又扼腕不已,珍馐美味却给两头猪吃了,实在可惜,可惜……

    韵音顿时羞恼不已,她还没有嫁人呢,如果真的传出这样的话,还要不要脸了?想到这里,她对宫奎真是恨之入骨,同时又暗自庆幸,亏得那两位狱卒没有起歪心,不然……真是想都不敢想,她倒是可以一死,可王妃怎么办?如果王爷动怒,怕是要血染万里。

    烟如丝暗捏了把汗,如果不是宫奎这话,她倒是差点忽略这点了。真是太惊险了,要是那两个狱卒稍微起点邪念,她和韵音恐怕就要清白不保了。同时,她又暗自自责,不该如此大意,昨晚明明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居然放任不管,还中了宫奎的迷药。以往只要不是自己准备的食物,她都会检验一翻,这次竟然……

    宫奎这一呵斥,把两个狱卒吓傻了,呆愣半饷才反应过来,忙义正言辞,齐声道,“大人,我们没有。”

    “还敢狡辩!”宫奎咬牙切齿,恨恨地看着狱卒,“不是你们还能是鬼!你们胆子也太大,知道她们是谁吗?居然敢行龌蹉之事,我看你们是嫌命长了吧?”

    刚才拿钥匙的那个狱卒一脸委屈,指天发誓地道,“我们确实没有对两位姑娘做什么不轨之事,甚至连看都不敢多看,一直在外面守着。”

    另外那个狱卒重重地点点头,信誓旦旦地说,“千真万确,我们只是每隔一个时辰进来看一眼,再没有做其他的事,要是有半句谎言,就叫我们遭天打雷劈。”

    宫奎嘴角不自然地动了动,一时间也有些拿不到,半信半疑地看看狱卒,又看看烟如丝和韵音。

    忽然间,刘成嘲弄地笑了两声,然后摇晃着肥胖的身子走过来,对着两个狱卒阴阳怪气地道,“你们把我们当傻子不成?”

    说着又转向宫奎,接着道,“宫大人,你也说了她们一个小家碧玉,一个倾国倾城,天仙下凡,这样的美女百年难得一遇,就是我看到,也会把持不住,何况是两个没有见过世面的狱卒。”

    刘成眯着眼睛,意味深长地看着宫奎,顿了顿,“宫大人,要是换做你,如此美色当前,会不动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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