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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如丝暗道,这方培果然如慕容凛所说。接着不动声色地扫了几眼,方培长得倒挺周正的,浓眉大眼,方脸阔口,一看就是个品行端正、眼中容不下沙子的人。看来想让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慕容凛勾唇一笑,彬彬有礼地道,“方大人多礼了。”
方培心里暗付:这慕容凛跟传闻中不太一样啊,和气得多。虽然从来没有见过慕容凛,可仅凭慕容凛脸上骇人的伤疤,他就敢断定慕容凛的身份。
只是鬼面王爷忽然到绵州来做什么呢?看他这个样子,没有开门见山地表明身份,肯定不是皇上派他来的。
暂时放下心里的疑惑,方培扫了眼慕容凛身旁的烟如丝,眉眼微挑,问道,“这位是?”
慕容凛看了看烟如丝,满眼笑意地道,“这是我新收的一个小厮,别看她其貌不扬,可是贴心得很,除了她,旁人服侍我都不习惯。”
烟如丝嘴角动了动,最后只“呵呵”地笑了笑。心里甜蜜的时候又有些臊,凛的话直白得太有暗示性了,让她不禁想到两人旖旎的画面。
方培再度仔细地打量了下烟如丝,一眼就看穿了她的眉毛是故意画成这样的,不过他也并不打算戳穿。
“王爷这次到绵州来,可是有什么公干?”方培淡淡地问道,脸上的表情不亲不疏,恰到好处。
“听闻方大人对丹青颇为精通,我这里有副画,想请大人帮我鉴赏下,不知可否?”慕容凛没有直接回答方培的话,反客为主,虽然是问话,可手中的画已经递到了方培的手中,丝毫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
方培微皱了下眉头,顿了几秒后轻轻把画展开。
烟如丝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忐忑地咽了咽,生恐从他嘴里说出什么不好的话来。
慕容凛却不一样,背着手,悠然地坐在那里,好似笃定方培会喜欢他的画似的。
“画风飘逸秀丽,又有股大气之风,虽然细节处理稍嫌突兀,可仍不失为一副佳作,不过……”
方培扫了扫画的低端,没有落款,也无印章,话锋马上一转,“不过画虽不错,可并非什么大家之作。”
烟如丝低着头,掩嘴偷笑,又拿眼瞄了瞄慕容凛,然而让她意外的是他似乎没有任何不快,脸上的表情一如既往。
“方大人,如果说老百姓都能过上如画中的生活,又当如何?”慕容凛笑眯眯地问道。
方培眼眸一亮,声音显得有些激动,“这画中两人,一男一女,虽烈日当头,在田间辛苦劳作,一身粗麻,脸上挂着几滴汗珠,可表情愉悦,嘴角的笑意细腻而真实,好似对生活颇为满足。再看这绿油油的田地,油菜长得又肥又壮,肯定是个丰收的年成。”
慕容凛笑着点点头,指了指画中的乌鸦,“原本贪吃的鸟儿也没有来糟蹋这丰胰的田地,反而在空中俯瞰着这两个农民,方大人以为如何?”
方培怔了下,错愕地看了慕容凛一眼后,再度把目光投到画上时,沉思般地发愣。
烟如丝刚开始的时候还有些云里雾里,可不肖片刻就明白过来了。感情凛这画并不是随意所作,而是有所指。
他故意向方培展现了一个假想中的画面,又指着那几只乌鸦发表了一翻感慨,原来是想暗示方培。这乌鸦大抵就代表了朝廷,现在的朝廷就好似乌鸦一般,如吸血鬼剥削压迫着老百姓,让他们的日子苦不堪言。
“好自然是好极,”说着方培颇为感慨地长叹了口气,接着幽幽地道,“只是天下乌鸦一般黑,乃知下一批不是和上一批如出一辙?”
烟如丝身子一直,方培这是质疑凛会和慕容辽一样呢!
慕容凛却没有生气,反而和声道,“是不是一样,看过才知道。墨守陈规只会毫无机会,打破旧习还有一丝希望。”
方培定定地看着慕容凛,眼中的光芒几度转变,先是错愕,接着审视,后又变成了踌躇。
慕容凛也不急,回到座位上静静地等待着方培的答案。
方培如何不知道慕容凛的意思,只是他有些拿不准。鬼面王爷的手段他不是没有听过,所以他丝毫不怀疑慕容凛的本事,然而……
方培紧紧蹙着眉头,心里极为忧虑,这样阴晴难测的人如果登上大统,会是百姓之福吗?
目光再度转向画,方培的血液一凉,然而快速地流转起来。慕容凛会像他说的那样给百姓安稳富足的生活吗?他不确定。
方培忽然问道,“王爷,此画寓意深刻,我想再观赏两天,不知可否?”
“当然可以,十日之后我再来。”慕容凛说着站了起来。
烟如丝也马上跟着站起来,还跑到方培的跟前,一本正经地道,“方大人可要好好保管这画,这可是我们王爷亲手所作,花了他不少心思呢!”
方培面色一凝,满脸惊愕地看了看慕容凛,见到笑而不语,就知道烟如丝所言非虚。
“早就听闻王爷对作画颇有研究,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慕容凛淡然一笑,不以为然地道,“无暇沉迷风雅之事,不过是画了心中所想,自然比不得那些大师。”
说完,不等方培回答就带着烟如丝走了。
方培愣在原地,看着慕容凛的背影越走越远。心里的疑惑顿时一扫而空,忽然变得无比确定起来。能画出这样明朗秀丽的画,自然有容纳天下的度量。
出了州府,烟如丝忍不住戳了戳慕容凛的手,娇嗔道,“你真是老奸巨猾,不,是小奸巨猾。”原来早就计划好了,亏得她还替他担心呢?
“其实我并没有十分把握。”
“你放心好了,看方培那个样子,等十日后你再来,他肯定心悦诚服地跟随你。”烟如丝信心满满地道。
“这还不是多亏了你临走前的那句话。”慕容凛宠溺地捏了捏烟如丝的鼻头。他的小如总能明白他心中所想,刚才那句话,想来已经让方培下了决心。
等车辙印消失在铺着石块的地上后,幽冥这才惊觉,忙抬头看了看--梅林镇三个大字在他心里狠狠地捶了几下。
他一下子怔住了,呆愣愣地看着镇子口的牌匾,体内原本缓缓流动的血液就好像被凝固一般,再也动不了分毫,导致他呼吸困难,全身冰凉,手脚渐渐麻木。
半饷,那些凝固的血液忽然又活络起来,像被一个高手打了一掌,变得紊乱狂躁,在血管里没有规章地窜动。
他踉跄了几下,差点倒在地上,胸口觉得闷得慌,如同有一块大石头压在那里,那些凌乱窜动的血液搅得他胃里一阵翻滚,喉间瞬息像卡了什么东西似的,腥腥的,涩涩的,苦苦的,吐不出来,却也咽不下去。
被尘埃掩埋已久的记忆,忽狂风大作般被轰然吹开,时光骤然停止,天地万物都定格下来,那被扔在垃圾堆里不愿拾捡的记忆画面,被迫突如其来地撞入脑海中。
猝不及防,他无法抵御,只能由着那些记忆伤疤似地被揭开,刺痛着他已经快要麻醉的心。身体就这么直直地站在那里,眼睛呆呆地盯着“梅林镇”三个娟秀的打字,仿佛置身在海岸边,任由狂风席卷着海水一遍遍地拍打着他。
“你怎么了?”韵音凝着眉心,不解地问幽冥。怎么脸上的表情忽然这么古怪。
韵音的声音虽然极小,可却如同救命绳索,把幽冥从溺水的边缘解救出来。
大口大口地吸了吸气,幽冥按住心口,把让他晃神的那些回忆都驱逐到虚空里面。
须臾,幽冥方镇定不少,他眯着眼望着前方,像个局外人一般,灵魂飘出身体审视着这次的邂逅--
这个承载了他痛苦和不堪的小镇子,离开十多年后,他竟然又回来了,还是在不知觉的情况下,难道这就是天意?
半饷,他终于喃喃地回道,“没什么。”
极力控制的声音还是有些颤抖,他自以为掩饰得好,可还是没有逃过韵音敏锐的嗅觉。
他到底怎么了?难道他知道这个镇子?韵音一头雾水,百思不得其解。
要不要进去呢?幽冥心里很是踌躇。镇子虽不大,却也不小,如果让韵音一个人进去打听的话,恐怕要耽搁不少时间,况且……
幽冥若有所思地看了看韵音,这个和他接触不多的女子,看似单纯顺从,可其实怕也没有那么简单,如果她找到王爷的下落,真的会一五一十地告诉他吗?
看来,这次梅林镇之行势在必行!过了十多年,他的样子也变了,那些人恐怕已经认不出他了,时移事易,或许他们早已不在梅林镇了,他毋须过多担忧。
“我们去镇子上打听一下,看王爷是否来过。”幽冥说着,一脚踏入了梅林镇。
然而脚刚刚抬起却又顿在了空中,无形中好像有股力量牵制着他,让他的脚放不下去。
韵音很快就发现了他的异样,只是急着找慕容凛,她也无暇多想。
“快点走吧。”韵音扯了扯幽冥的衣角,大步地向前走。
屏住呼吸的幽冥得救般地大松一口气。
过往的人群不时地看了看幽冥和韵音,皆是一片好奇之色。
开始的时候,幽冥还有些忐忑,不过很快就释然了。小小的镇子,忽然有外来之人,大家自然好奇不已,不过这样也好,只要王爷真的来过,必然留下痕迹。
幽冥首先到梅林镇最大的客栈去了,让他失望的是并没有找到什么线索。
“镇子上还有其他的客栈吗?”
韵音的问话让幽冥身子一僵。刚刚才缓和些的心又像被浸润在冰窟里面一样,冷冷的,硬硬的。
“镇子上还有一间客栈,拐过那条街就能看到了,很大的一个牌匾如意客栈。”店小二是个极热情的,知道他们找人,忙帮忙指路。
“好的,谢谢了。”韵音拉着幽冥袖子匆匆忙忙地走了。
幽冥就像扯线木偶,由着韵音一路牵引。
很快,他们就到了店小二说的那个如意客栈。
韵音大步走了进去,只留幽冥滞在门口,忐忑地看着客栈里面。
客栈并不大,只有一个掌柜的和一个活计。
“掌柜的,向您打听个事,最近可有一个长得气宇轩昂的人来过?”韵音说着,又觉不妥,忙指了指自己的脸颊,“脸上有一道伤疤,很明显。”
“有,七天前,有这么一个人来过,”店小二马上跑过来,笑呵呵地道,“那位公子身边还跟着一位女子,长得极漂亮,简直跟天女下凡一样。”
韵音顿时明白过来,店小二说的肯定就是王妃。
她紧张地扭头,孰料幽冥已经走了起来。
“你可知道他们往哪里去了?”幽冥急声问道。原本以为如意客栈还是原来的如意客栈,却难料人去楼空。
“听说是去灵山。”
“你没有看错,确实脸上有道骇人的伤疤?”幽冥扬声问道。
店小二点点头,满脸微笑道,“怎么会看错呢?梅林镇很少有外人来,何况那位公子长得那么特别,还有他的夫人,我再也没有见过比她更好看的。那位公子很大方,还赏了我一锭五两的银子呢!”
掌柜的也忙笑着道,“他说的都是实话,当时我也在,那位公子和他夫人的感情极好,一看就是新婚夫妇,在我们这住了一晚上,第二天才走的。”
掌柜的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道,“那位公子怕他夫人禁不住路途颠簸,还特意换了辆更大更舒服的马车。”
店小二和掌柜的这么笃定,如此看来确实是王爷,只是那个女子是谁呢?想到这里,幽冥的心扯疼了一下,原以为王爷对柳清是真的动了心?不想再过几日,他又找了别的女子,看来他所谓的痴情不过尔尔……
“掌柜的,除了他们以外,可还有别的人来过?”那么多暗卫总不会无故失踪吧?
掌柜的摇摇头,道,“这十天以来,除了他们,还有你们,再也没有外人进入过梅林镇。”
“镇子上哪里有马匹卖?”他们已经走了七天,恐怕已经到了灵山,只要他快马加鞭的话,三天就能赶过去,一定要弄清楚那些暗卫为何不见了。
韵音一下子急了,忙佯装无精打采地道,“我们还是在这里住一晚上再走吧,你看,天色已晚,况且我们已经几天没有好好地睡一觉了,我也想去镇子上买两件换洗的衣服。可好?”
说完,韵音可怜巴巴地望着幽冥。能拖一天是一天,免得打扰了王爷的计划。
幽冥微皱眉头,扫了眼韵音。
“是呀,公子,你看尊夫人已经累成这样了,还是歇息一晚才上路吧!”掌柜的也忙殷切地劝道。
无奈,幽冥只得答应。
回到客栈,休息了一晚后,第二天一大早慕容凛和烟如丝就出发去灵山了。
本来慕容凛是想先带烟如丝去见见桑梓和弄儿的,可灵山之事迫在眉睫。
到中午的时候,他们就来到了灵山脚下。
看到不远处的一个小茶棚,慕容凛提议道,“小如,我们先去喝点茶再上山吧!”
烟如丝点头表示同意,喝茶还是其次,主要得打听一些关于灵山的事。虽然听过很多,可恐怕谁都没有灵山脚下的人知道得多吧?
烟如丝睨视了下四周,这茶棚的生意还真好,三张桌子都坐了人。
从右边数起第一桌两男一女,都约莫二十二三岁的样子,女的一身绿色长裙,外面罩着白色的兽皮,长得颇有几分姿色,脸上的表情很是傲慢,一副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的样子。
另外两个男的一个稍白,长着一张精明的脸,另外一个皮肤黝黑,看上去憨厚老实。三人手中皆拿着剑。
第二桌三个中年人,一个肥头大耳,眼睛像灯笼一样肿胀,他的身旁放着一个长矛,矛尖和刃口被磨得锋利放光。一个其瘦无比,活脱是个高粱秆子,背上背着弓箭。另外一个不胖不瘦,却是个三寸之丁,一双眼睛漆黑明亮,十分夺人眼球。
第三桌只坐了一人,三十岁左右,一身白衣,长相中等偏上,头发好似很多天没有洗一样,油得发亮,脸上的胡渣多如牛毛,应该很长时间没有修过了。腰间别着一个酒葫芦,一看就是个酒鬼,脸上一副落魄的表情。
茶棚虽然坐满了人,可却无人发出一声,连呼吸声都仿佛生恐重了些,寂静得诡异。
就连空气都似乎比别处更为凝重。
这些人都是和慕容凛烟如丝一样,准备上灵山寻神兽的。
“我们可以在这里坐下吗?”慕容凛站到白衣男子跟前,不冷不热地问道。
正在喝茶的白衣男子懒懒地侧身,淡漠的眼睛没有在慕容凛和烟如丝身上停留半秒就挪开了,然后冰冷地回答,“请便。”
慕容凛也没有道谢,拉着烟如丝坐下后,冲着茶棚老板大声喊道,“两碗茶。”
“好叻,客官请稍等。”棚内传来老板洪亮的声音。原本诡异寂寥的气氛一下子似乎变得活热起来,凝固着的空气又欢畅地开始流动。
“红袖,你看那边那个姑娘,比你还俊三分呢!”第一桌的白面男子眼含精光地看了烟如丝一眼后,冲着一旁的女子笑眯眯地道。
那个叫红袖的女子柳眉一竖,杏眼微蹙,不屑的眼神看了烟如丝几秒后变得猩红起来,好像大火一般要将烟如丝燃烧一样。
烟如丝暗笑了声,女人的嫉妒心真是可怕,难道长得太好也是一种过错。
红袖冷哼一声,尖刻地道,“长得再好又怎么样?或许是个腹内莽莽的草包。”
刻意扬起的声音一下子传遍了整个小棚。原本安静
慕容凛冷眸一凝,寒光乍现,正要出手教训那个出言不逊的女子时,却被烟如丝按住了。
烟如丝摇摇头,灿然一笑道,“没办法,那些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人,就只有羡慕嫉妒恨的份了,果然我们再不允许她们自欺欺人地腹诽一下,她们还怎么活呀?”
慕容凛当下表示同意地点点头。
烟如丝话音刚落,第二桌的三个男子就忍不住同时“噗哧”大笑了起来。
第一桌的那个女子脸色一讪,青一阵红一阵,想要发作,可是看到第二桌三个男子凶神恶煞的模样又怯了几分。
正在这时,红袖两旁的白面男子和皮肤黝黑的男子也都忍俊不禁。
不同的是,白面男子是掩嘴轻笑,而皮肤黝黑的男子则“嘿嘿”地笑出了声。
这下不得了了,红袖骤然发作起来,抽出剑指着皮肤黝黑的男子,厉声道,“你笑什么?”
皮肤黝黑的男子忙止住了笑声,憨憨地道,“没,没笑什么。”
谁知红袖一听这话,更是怒不可遏,抬起手朝着男子的头一剑砍了下去。
众人大惊失色,没有想到红袖居然如此毒辣,对自己的同伴下得去手,只是到底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便坐着看好戏般地旁观。
那个皮肤黝黑的男子显然没想到红袖会如此生气,惊愕地呆在原地忘记了反抗。那个白脸男子则想动未动地坐在椅子上,稳如泰山。
孰料,红袖的剑落到男子的脖子处时,却忽然移到了男子的头发上,挑断一缕后,一手指着烟如丝,尖声逼问道,“你是不是也觉得她比我漂亮?”
烟如丝哑然失笑,这个红袖虽然极爱虚荣,又嚣张跋扈,可到底心还是善的。
男子看了看烟如丝,又看了看女子,脸上颇有几分难色,愣是说不出话来。
“快说呀!”半天没有听到回答,红袖大声一吼,尖锐的嗓音震得整个茶棚都似乎颤抖起来。
男子身子缩了缩,嘴角动了半天还是没有答话。
第二桌那个肥头大耳的家伙就忍不住了,望着女子扬声道,“你逼他做什么,他心里肯定觉得那位姑娘比你漂亮千倍万倍,但是又碍于你的淫威,不好意思说出来,只能装哑巴了。”
“你……”女子顿时急红了眼,拿剑指着第一桌的方向,“你这个丑八怪,知道什么叫美丑?”
肥头大耳的家伙顿时瞪大双眼,原本就凸出的眼球此刻更是像要随时跑出来似的,原本白腻腻的脸一下子升起红云阵阵。
“大哥,她骂你丑八怪。”仿佛唯恐天下不乱,高粱秆子煽风点火道。
肥头大耳的家伙面色一涨,拿起长矛用力在低声一插,那长矛立刻没入三分,再加上他凶狠的脸色,红袖马上吓白了脸,怯怯地收了剑。
见红袖生了害怕之心,肥头大耳面露得意之色,便打算作罢,孰料那三寸之丁也出来推波助澜,一本正经地道,“大哥,二哥说得对,我看她不仅嘴上这样骂,心里恐怕想得更歹毒,不定已经暗说大哥你是猪,还是一头吃肉都嫌影响胃口的猪。”
烟如丝心里暗笑,这三兄弟倒真有趣,专门相互挑拨,一个比一个尖锐,好像唯恐波澜不起似的。一头吃肉都嫌影响胃口的猪,这话还真有才,亏他想得到。嗯,她得研究研究,然后学以致用,发扬光大。
肥头大耳心里刚刚压下去的怒气腾地一下子冲了上来,一张脸变得燥红。
红袖错愕地往那边望了望,这一望不打紧,那肥头大耳的家伙就更以为三寸小丁说的是事实,那红袖的眼神就是轻蔑。
他抄起长矛,杀气腾腾地跃到红袖跟前。
他用长矛指着红袖,矛尖离红袖的胸口不到几厘米,怒气冲冲地逼问,“说,你心里是不是这样想的?”
红袖站在原地,回答是或者不是似乎都不对。
看着众人百位陈杂的目光,或怜悯,或幸灾乐祸,或嘲讽……原本还有些害怕的红袖一下子忽然来了胆量。
她冷冷地哼了一声,“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难道我心里怎么想的,还要告诉你?我苏红袖虽然学艺不精,可也不会怕了你。”
烟如丝暗道,原来她是神剑山庄的人,怪不得!
神剑山庄在江湖上声名显赫,庄主苏千辰又颇具贤明,娶了江湖第一美女柳飘絮为妻,又有两个得意的徒弟,白面书生司徒谨,和黑面判官君清夜。然美中不足的是,一生只得一女苏红袖。
看来这个白面男子就是司徒谨,那个皮肤黝黑的就是君清夜。
苏红袖一报出名号,在座的每一位就知道了他们的来头。
那个肥头大耳的家伙心里一下子惧了三分,神剑山庄毕竟声名在外,还是不惹为妙。只是,就这样退回去,未免会丢人于前。
他的两个弟弟,也都默不作声地愣在原地,心里暗自盘算着。现在和神剑山庄正面为敌显然不是明智之举。
一时间,肥头大耳的家伙杵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看到他不敢再动,苏红袖顿时面露得意之色,便想出言挖苦两句,但见君清夜朝着她摇摇头,就悚然作罢了。
正在这时,慕容凛旁边的落魄男子忽然“哈哈”一笑,意有所指地道,“想不到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平原三怪竟然也怕了神剑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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