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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月的心里很忐忑,很紧张。看样子,烟姐姐已经和王爷在一起了,如果她不和王爷解开心结的话,恐怕日后难过。
“我只在意小如开不开心。”慕容凛淡淡地道,目光一直没有离开烟如丝。
小月怔了下,顿时明白过来,心内一阵欢喜。以往是她错看了慕容凛,他确实是个大度的人,再看看那脸上的伤疤也好像不那么吓人了。看来以后只要讨好烟姐姐就行了。
“小狸,怎么几日不见,你又长胖了。”烟如丝说着把小狸抱了起来,爱怜地理了理他的毛发。
慕容凛的脸顿时变得铁青。
呆呆他们几个马上意识到不对劲,一溜烟地跑回了各自的神物里。
不是我主动跳上来的,是小丝丝要抱,我也不能拒绝。小狸可怜巴巴地看着慕容凛,无声地辩解着。
同时听到这话的除了慕容凛,还有烟如丝。
她故意在小狸的额头上亲了亲,还啧啧地叹道,“你看,这毛发乱得,多少天没有洗澡了?”
她就是喜欢看慕容凛吃醋的样子,太可爱了。
慕容凛再也看不过眼了,大步走过来,一把抓起小狸扔到地上,“狐狸是食肉动物,让他去活动活动吧!”
小狸如获大赦,匆匆忙忙地蹦走了。
“这个理由太牵强了,跟我玩会后也可以去活动呀,反正小狸又不像呆呆他们几个,不能在人间长久逗留。”烟如丝不以为然地瘪了瘪嘴,望向已经走到门口的小狸,作势就准备把他喊回来。
猝不及防,慕容凛大手一揽,把她横抱起来了,直接朝着床上奔去。
虽然客栈的床不如王府里那么柔软坚固,动作太大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可慕容凛还是不想错过任何可以和烟如丝融为一体的机会。
烟如丝没有像一般女子那样尖叫,反而似乎早已预料,眼中闪着狡黠的光芒,掩嘴笑道,“你就是吃醋,还死不承认。”
“我是吃醋,我承认。”
慕容凛摆出一副地痞无赖的模样,洋洋得意的精光在深邃的眼中高高挂起,“我要让你知道,我吃醋的后果很严重。”
不由分说,他附身狠狠地吻了烟如丝一口,直到她不能呼吸,嘴唇肿胀方才罢休。
把烟如丝横放到床上,慕容凛大手一挥,纱帐顺势落下,长长地把整张床都包围起来了。
“不要啦,会被人听到的。”这一路上没到一家客栈,她都要接受店家别样的目光,就算她脸皮再厚,也会觉得不好意思呀!
烟如丝撅着嘴小声抗议,然而看在慕容凛的眼中却是一种致命的诱惑,让他怎么也停不下来。
明明天天在一起,他却好像永远不会腻,对于欢好之事越来越渴求,好像无止无休……
抗议无效,烟如丝只得放弃,况且她的身体早已经妥切了,顺应着慕容凛起起伏伏。反正明天一大早就会离开,谁也不认识谁,管那么多呢,只要她自己开心就行了。
想同这点后,纱帐内顿时变得无比和谐,无比美妙,就连床发出的声音都好像变得悦耳了……
淋淋尽致后,烟如丝小声道,“凛,我问你个事。”
慕容凛只低低地“嗯”了声,就埋头在烟如丝的脖子间劳作起来。
许是因为最近太过频繁地纵欲,慕容凛的胡子长得特别快,昨天才刚刚刮了的,今天下巴上就冒出了密密的一层黑苗,扎得烟如丝痒痒的。
“好了,别闹了,我跟你说正是呢!”烟如丝往后躲了躲,一手拦着慕容凛的头,以防他再次偷袭。
“我是在做正事呀!”慕容凛头也不抬地继续往烟如丝身上蹭。
“上次那批杀手是不是和幽州的那些人一样,也用了三日醉?”烟如丝紧蹙眉头,低沉的声音有些发虚,她真的不喜欢师兄和凛成为敌人,所以必须尽快搞清楚这件事。
慕容凛身子一顿,直直地坐了起来,点点头道,“是的。”
烟如丝心一紧,喃喃地道,“其实关于三日醉,没有人比我更了解。”
说着,她从域戒里拿出一个小瓶子,递到慕容凛的面前,“这个就是三日醉,当初师傅炼制了两瓶,一瓶给了我,一瓶给了师兄。旁人再不可能会有,我的从来没有用过,师兄的听他说给了一个朋友,是什么朋友他却绝口不说,至于最后怎么到那些杀人手中,我却不得而知。”
挣扎了这几天,烟如丝还是决定把她知道的事都告诉慕容凛,毕竟这关系到慕容凛的个人安危,而且她已经决定要和他共渡一生了,不应该再隐瞒什么。
慕容凛面色一凝,这么说来,上次赫连佑到郡城,小如偷偷去看过他,不行,以后要寸步不离地跟着小如,以防别的男人打她的主意。
“你,会不会怪我?”看着慕容凛略显凝重的脸色,烟如丝有些发虚。
慕容凛咧嘴一笑,在烟如丝的额头上温柔地吻了下,“我永远不会怪你,我只是很高兴,没想到你会把这事告诉我。”第一次和小如提起三日醉的时候,他就发现了她的异样,原来是这么回事。
烟如丝心中大石骤然落下,慕容凛却忽然异常严肃地道,“但是,以后不准再偷偷去见你师兄。”
“我没有偷偷,我是正大光明的。”烟如丝争辩着,话一说完,这才反应过来慕容凛是在吃醋呢!
烟如丝嘴角咧开,眼中绽出一抹戏谑的光芒,嘻嘻道,“你个醋坛子。”
“是呀,我是醋坛子,谁让我的小如人见人爱呢?”
烟如丝笑靥如花,怎么以前没有发现凛的嘴巴这么甜呢。
“以后这样的话,可不许跟别的女子说,要不然……”烟如丝忽然收了笑容,说到最后三个字还威胁似地哼了一声,又拿手做剪刀状在慕容凛的重要部位比了比。
慕容凛也是心花怒放,看来她的小如醋劲也很大,他们真是半斤八两,天生一对。
“小如,其实我知道那些杀手是谁派来的。”
烟如丝目瞪口呆,问,“是谁?”
“慕容辽。”
竟然是他?烟如丝心里惊诧万分,虽然她知道慕容辽和慕容凛的关系不太好,可是没想到居然已经恶劣到这种地步,血肉相连的亲兄弟会自相残杀。
“上次幽州的事,你就知道了?”
慕容凛点点头,“是的,所以我这次故意在他面前装出一副悲伤过度,意志消沉的样子来。”
“为的就是引他再动杀机?然后把他的暗势力一网打尽?”烟如丝顿时明白了慕容凛的用意。
“果然知我者小如也!”前一秒还一本正经的慕容凛,一下子呵呵笑了起来。
烟如丝发现,他在她面前和别人面前完全是两个样子,不过她很喜欢这样的特别。
想到三日醉的事情,烟如丝双眸又黯淡下来了。难道师兄那个所谓的朋友就是慕容辽,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将来难免有一天,她会和师兄站在敌对的立场,她不希望这样的事发生。
慕容凛发到烟如丝紧蹙的眉头,就知道她在担忧什么,忙安慰道,“放心好了,慕容辽和你师兄肯定不是朋友,不然上次你师兄就不用假扮使者混进皇宫了。”
“你怎么知道我师兄是谁?”烟如丝惊愕地张开嘴。小狸和呆呆他们几个并不知道师兄的真实身份,就连她自己也是到师傅临终时才知道的。
“观察发现的呀,上次他混在使团里进宫的时候,我就发现你看他的眼神很不一样,而且从他一进来你就非常紧张,所以我断定你绝对认识他,而且关系匪浅。”
“那也不能肯定他就是我师兄呀?”
慕容凛淡淡一笑,细细解释道,“我听呆呆说过,你师傅叫你师兄小佑,他又混在南锡国使团里,身份必然不一般,忽然就想到关于南锡国太子赫连佑的传闻,说他很小的时候被送到外面学艺,如此前后一结合,我就大胆地假设,赫连佑就是你师兄,而那个混在使团里的人就是赫连佑。不过,这都是我的猜测,并没有什么证据。”
慕容凛顿了顿,接着道,“当天晚上回去了,我就把他的样子画了下来,然后让呆呆认一认,果然他一看就说那人是你师兄。”
烟如丝目不转睛地盯着慕容凛,没想到他不仅心细如发,而且很擅长推理,逻辑思维如此强。
“怎么了?”慕容凛不解地问,“难道我有什么漏掉了?”为何小如这么看着她。
烟如丝摇摇头,惊叹道,“我只是没想到你这么厉害,只是凭我的眼神,然后呆呆说的一个小佑就能把事情推测出个大概来。”
“小如你也很厉害呀,总能在关键的时候扭转乾坤,上次我伤得那么重,你硬是从鬼门关把我拉回来了,后来地府那次也一样,如果不是你千钧一发的时候赶到,魅已经杀死我了。小如,没有你我可怎么办呀?”慕容凛双手按着烟如丝,幽幽地道。
“好啦,好啦,我们两个不要再这样夸来夸去的啦。”烟如丝摆摆手道。
“既然师兄和这两次刺杀的事情没有关系,我也就放心了。”
看到慕容凛脸色微动,又变得铁青的趋势,烟如丝又忙加了句,“一直以来我都把师兄当作亲哥哥。”
听到这里,慕容凛面色这才缓和了。
“小如,其实我也有件事要告诉你。”慕容凛忽然变得有些气虚。
“什么事?”烟如丝柳眉一竖,声音高了几分,“难道你在外面还养了一个小妾?”
“没有,我这个丑样子,哪个女人敢对着我,也只有小如你慧眼识珠。”
烟如丝满意地勾起唇,她的凛才不丑呢,不但不丑,还长得很帅,不过别的女人没有发现这点实在好极了。
“那你要跟我说什么?”
“小如,那个其实,那天晚上在奇珍荟救你的那个人就是我。”
烟如丝这会更是呆若木鸡,比刚刚听到慕容辽就是刺杀慕容凛的背后黑手还有震惊。怪不得,怪不得有双一模一样的眼睛,却原来是一个人。
不过,烟如丝又很纳闷。当时凛明明还只是坎位,怎么可能来得及折回奇珍荟偷走火山赤莲,然后再赶在她之前返回王府?
不对,如果火山赤莲是他偷了的话,那他不是有两株火山赤莲?可是没有啊,明明只有一株,上次给她熬了药。如果有的话,凛不会藏着不拿出来,还要累得他亲自帮她驱毒。
如此就只有一种可能了,奇珍荟的火山赤莲根本就没有被偷,是他们故意放出这样的消息,只是这对奇珍荟的名声和威严并没有半点好处呀,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莫非……
烟如丝眼前一亮,忽然想到一种可能。
她拉着脸,肃声问道,“奇珍荟背后的真正主人是你?”
慕容凛点点头,讨好地望着烟如丝笑道,“是我。”
“所以从头到尾,都是你一手策划好的,故意把火山赤莲亮出来,然后引我上钩?”烟如丝声音扬了几分,脸上还带着明显的愠意。她不喜欢被人当作猴耍。
“我只是怕你的目的不是为了火山赤莲,所以想试一试。”
听到这里,烟如丝脸色勃然大怒,待要发作,慕容凛却又道,“知道你真的是想得到火山赤莲后,我很高兴,因为世间就这么一株,在我手上,只要把它守护好,你就不会离开我,我就有时间慢慢俘获你的心。”
烟如丝脸上的怒气一下子烟消云散,心里变得份外柔软,糯糯地问,“你就这么肯定我会喜欢上你?”
“我不肯定,可是却已经下定决心,非卿不娶。”
烟如丝鼻子一酸,眼中笼上一层薄薄的雾气。她从来不是谁的非你不可,除了他。
吸了吸鼻子,把眼中的泪水倒了回去,脸上还挂着难掩的幸福,烟如丝倔倔地道,“等回到郡城后,我要把奇珍荟的东西都拿走,正大光明地拿,还要罚那个有两撇小胡子的笑面虎三天不准吃饭,谁让他挡着我的出口了。”还有那个病态男,不过看在他身体不好的份上,她就大方地原谅她了。
才纠结了不到一秒,烟如丝就心花怒放地暗自欢呼起来,奇珍荟耶,以后就是她的了,发了,她发了,要成名副其实的小富婆了。
慕容凛紧张的心一下子放松了,他知道小如这样说,就意味着不计较这些了。
他揉了揉烟如丝的发丝,宠溺地道,“好,就罚追风三天不准吃饭,不过我有一个更好的惩罚办法,保准让他生不如死。”
一边说着,慕容凛心里一边暗道,追风对不起了,为了小如,只能插你一刀了。
“什么办法?”果然,一听这话,烟如丝马上双眼放精光。
“奇珍荟名义上的主事是胭脂,追风很喜欢她,偏偏胭脂对他爱理不理的。”
烟如丝顿时明白了慕容凛的意思,“嘿嘿”地坏笑起来。
正在悠闲地和伯隐下棋的百里追风,忽觉背后一阵阴风吹过,鼻子一呛,大气喷嚏来。
“怎么了?”伯隐微皱眉头,担忧地问。
百里追风缩了缩脖子,身子不由一紧,小声道,“没什么,只是忽然觉得好像有人要算计我。”
正端着糕点走进来的胭脂鄙夷地翻了个白眼,嗤声道,“你是得了疑心病吧,好好的谁要算计你?”
说着,把糕点递到伯隐面前,温柔地道,“看你中午吃得很少,肚子肯定饿了,这是厨房刚刚做出来的,还热着呢!”
百里追风顿时气结,明明两个人都在她的面前,可这差别也太大了,一个是使劲挖苦,另外一个就是温柔似水。
“我看你呀,是不是在外面惹了什么风流债?所以担心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找上门来?”胭脂似乎并不打算放过他,继续嘲讽道。
百里追风气急败坏地道,“凭什么说我惹的就是不三不四的女人?”
胭脂一下子紧张起来,声音变得尖利,质问道,“你还真惹了风流债?”
看到胭脂紧张的样子,百里追风心里暗自得意,她终于忍不住了吧?看她还无视他?
百里追风身子一直,扬扬自鸣地道,“是呀,那又怎么样?男欢女爱很正常,况且我长得也是风度翩翩,一表人才,稍微有长眼睛的女人都会喜欢我。”
胭脂心里暗嗤一声,想激她,还要再学几年。
“我是无所谓,只要你不感染一些乱七八糟的病回来,传给伯隐就好了,他还要娶妻生子呢!”说着,胭脂还嫌恶地看了百里追风一眼,好似他身上真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似的。
“你……”百里追风顿时气红了眼。
伯隐拿着糕点,急忙闪到一旁。这样的戏码三天两头上演,何日是头呀?
自从上次幽冥忽然回王府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韵音不禁有些担心,上次他的脸色很不好,别出什么事才好。
左思右想,韵音还是决定抛却女孩子的娇羞,去看看幽冥。
记忆中他在郡城有一处宅子,还是王爷赏赐的,好像就在东街名苑路。
寻了半天,韵音终于找到了幽冥住的地方。
宅子并不是很大,站在外面一眼就能看到全貌。
韵音在离宅子百米之远的地方踌躇了半天。就这样贸贸然去找他,会不会不太好?他问起来,她又该怎么回答呢?
思虑了好一会,心中依然没有答案。韵音索性决定暂时不想那么多,进去了再说。
走到大门口,正准备叩门时,门缝里却传来了一阵激烈的对话声。
“你前天上午回王府做什么?”
女子的声音有些低沉,带着几分逼问的意思。
韵音很诧异,怎么这么像小荷呀?
“还轮不到你来过问吧?”
幽冥的声音韵音再熟悉不过,他冷漠中似乎参杂着几许怒意。
只听女子冷哼了一声,道,“我是没有权利过问,谁让主子对你宠信有加呢?我想你是打算回王府通风报信吧?”
韵音已经很确定和幽冥对话的人就是小荷,虽然她刻意压低了声音,语气和平时大不相同,但音色却如出一辙。听他们对话的意思,好像幽冥和小荷是一伙的,都是潜伏在王府的奸细。
意识到这点,韵音顿时傻眼了,然而不等她有惊错的反应,里面又传来幽冥和韵音争吵的声音。
院子里面,幽冥和小荷冷冷对峙。
“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婢女,还妄想飞上枝头当凤凰?”幽冥眼中流露出一丝轻蔑,说出来的话更是尖刻。
小荷顿时涨红了脸,却偏偏无力反驳。等王爷一死,她的任务就完成了,主子许诺给她的一切应该会兑现吧,他是一国之君,口无虚言。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龌蹉的心思,在王爷身边呆了几年,竟然对王爷情根深种,所以想背叛主子,是不是?”小荷面色清冷,反唇相讥。
这话听到韵音耳朵里无疑是晴天霹雳,幽冥居然有断袖之癖?
为了弄清楚事情的真相,韵音把耳朵往门上贴了贴。
“我从没想过要背叛主子。”幽冥厉声争辩。
他只说没有背叛主子,却没有反驳对王爷情根深种……韵音顿时懵了,她爱的男子,居然有龙阳之癖?他爱慕的对象还是王爷?
小荷不屑地翻了个白眼,凌声道,“你倒是有那个心,也没有那个胆。提醒你一句,上次幽州的事,主子已经很生气了,如果你再不收敛点的话,就等着你的好下场吧!”
说完,小荷也懒得看已经呆滞在原地的幽冥,径直朝着门口走过来。
韵音再度被小荷的话震呆了。幽州的事,幽州的事……莫非上次王爷受伤竟是幽冥所为?
小荷离门口越来越近,眼看就要伸手推门而出,韵音却还呆在原地发愣。
“我没有背叛他,我永远不会背叛他……”忽然,幽冥扬声叫了起来。
兀自发怔的韵音这才如梦初醒,忙闪到一旁,探出小半个脑袋,屏气凝神地盯着门口。心里暗自催眠,或许那个人不是小荷,也不是幽冥……
门“吱呀”一声响,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翠绿的身影,不是小荷却是哪个?
韵音双脚发虚,体内一阵冰冷,全身的血液就好像被冻住了一样,无法流动。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开始慢慢地有了知觉。
准备抬起脚步去找幽冥问个清楚,然而走到门口时,脚却好像灌铅了一样,再动不了分毫,眼睛呆滞地落到幽冥的身上。
他正魔症般地一遍遍念叨:我没有背叛他,我没有背叛他……
幽冥心里很清楚,小荷会来找他说这样的话,肯定是慕容辽授意的。原本以为慕容辽已经对他彻底放下了心房,却原来还是不相信他,怀疑他……
韵音知道,幽冥嘴里的他是小荷说的那个主子,而不是王爷。
她该怎么办?她该怎么办?心仪的男子不光不喜欢女子,还是个可耻的奸细……韵音心里懊悔不已,为何当初会对这么一个人动心?为何没有擦亮眼睛看清他的为人?为何只被他光鲜耀眼的外表所迷惑,错付真心?……
想到这里,韵音落荒而逃,她连去质问幽冥的勇气也没有。
从未开始,她又以什么立场去质问他?就算是要质问,也该由王爷出面。
看到满眼泪花,哭得伤心的韵音跌跌撞撞地跑回来,小荷忍不住诧异地问,“韵音,你怎么了?”
小荷的表情那么诚恳,如雪一般纯,眼中没有参杂任何别的东西,可看在韵音的眼里,却倍觉虚无。
原来人的伪装可以这么天衣无缝,骗得了别人,也骗得了自己,只是最终骗不了事实。
韵音很想一巴掌狠狠地扇到小荷的脸上,想问她为何如此?王爷对她不好?王妃对她不好?
可是,韵音并没有这么做。
哭了半天,她已经渐渐地清醒过来。王爷曾经说过处处有危机,面面是阴谋,只看你是不是长了一双敏锐的眼,拥有一颗懂得分辨的心。
她不幸长了一双蒙尘的眼,看不请真相,但她起码还能修炼一颗懂得分辨的心。王爷和王妃就是她的心,除此之外的任何人,想对他们不厉,就是她的敌人。
韵音擦了擦眼泪,露给小荷一个笑容,“刚刚在街上看到一个乞丐,就想起了师傅,所以……”
说着,韵音又是泪水涟涟。
小荷长松一口气,又觉得好笑,道,“你也真是的,这街上乞丐多了去了,要是看到每个人都要去联想,那这眼泪就是流干了也不够呀。”
韵音点点头,低声道,“你说的是,我只是一时缓不过罢了,进去歪会子就好了。”
“去吧,反正现在也闲得很。”
韵音低着头闷闷地回了房间。现在看来,小荷的种种奇怪都解释得通了。上次去追幽冥的时候,看到那抹翠色,也是小荷,估计是在和幽冥传递什么消息。
想到幽冥,韵音的心又一阵阵地抽疼。二十二年来,第一次喜欢一个男子,却是这种结局,何其可悲。当初师傅曾戏言说她长得很有福气,将来必然能嫁一个好夫君,师姐却说她是苦命相,必定孓然一生,却不想真被师姐那张乌鸦嘴说中了。
想到师姐,韵音又忍不住怅然地叹息一声。两人小时候多么要好,却不想走到如今这般田地……真是世事无常,人心难测。
罢了,罢了,还是别想那些遥远的往事。倒是想想如何应对小荷才是正经。还有那次小荷穿着黑色的衣服,估计不是什么睡衣,而是夜行衣,又是窥探王爷和王妃的秘密。
这丫头,看着憨厚老实,原来心眼这么多。
不过,她嘴里的主人是谁呢?
幽冥说她妄想飞上枝头当凤凰,这么说她的主人非富即贵,朝中三品以上的官员都有可能。然而朝中的人大都和王爷不和,只是恶交到要派奸细潜伏的地步,也不过区区可数的那几个,左相云毅,皇上,太后,还有忠义侯赵谦也能算上半个。
这些人里面,怎么看都是皇上最可疑。
唉,但愿王爷吉人自有天相,以后和王妃两个人平平安安,恩恩爱爱地过一辈子。
最近,慕容桓很苦恼。
慕容凛走了没几天后,太妃就天天逼着慕容桓娶妻。
在他耳边不停唠叨不说,居然还跑到皇宫里,在太后和慕容辽面前声泪俱下,说什么皇上早已有了三宫六院,慕容桓却至今孤苦一人,什么愧对先帝之类的……
慕容辽最终烦不过太妃,就答应了太妃赐婚的求情,把忠义侯的女儿赵紫嫣许给了慕容桓做正妃,还赐了赵紫嫣一个静雅郡主的封号。
太妃是逞心如意,乐得合不拢嘴了,可慕容桓却千个百个不愿意。
“桓儿,那赵姑娘模样俊,性子温和,听说才情也颇佳,身份又尊贵,好歹是个郡主,他父亲忠义侯虽然没有神实权,可地位摆在那里,是先帝亲封的侯爷,可以世代沿袭。你和赵姑娘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太妃眉开眼笑地说着。
慕容桓却是越听越不耐烦,“母妃,我不过见过赵紫嫣两次,连她的模样都还没有记住,怎么能够娶她?”
太妃呵呵一笑,道,“你不记得没有关系,母妃记得就行了。那姑娘,瘦瘦高高,皮肤白白的,脸蛋生得极好,保证你会满意。你看你三哥,还不是皇上赐婚,听你说当初也是不高兴的,可后来呢?和你三嫂如胶似漆,恩爱有加。可见呀,这盲婚哑嫁也并不是全都不好。”
慕容桓无奈地哧了一声,反驳道,“是呀,三哥倒是喜欢她,可后来怎么样?那柳清命薄,自己无福消受还自罢了,还累得三哥因为她斗志全消,跑去游山玩水去了。要是那个赵姑娘也跟柳清一样,怎么办?”虽然他心里怎么都不能相信慕容凛会为了区区一个柳清,就这么消沉颓废。
唉,最近真是诸事不顺。想不到赫连亦熙忽然死了,更想不到赫连羽居然做了皇帝,而赫连佑却不知所踪。
醉春风最近的生意也差得离奇,还有李政那里,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太妃忙朝着地上吐了几下空口水,“呸呸呸,百无禁忌,百无禁忌。柳清之所以会死,是因为右相一家被人诅咒了,所以才……”
“焉知忠义侯府没有被人诅咒?又或者赵紫嫣命中克夫,克子?总之,我不想娶她。”慕容桓一脸不耐地道,薄唇紧紧抿着一条坚毅的线,表明他的决心。
“那你想娶谁?跟我说,我再去求皇上和太后,一定让你心想所成。”太妃紧紧追问。
“我谁都不想娶!”慕容桓的声音骤然大了起来,已经接近暴走的边缘。最近的烦心事已经够多了,他不想再为了无聊的事发愁。女人嘛,将来要多少有多少。
“我不管你想娶不想娶,反正皇上金口已开,圣旨即刻下达忠义侯府,除非你想抗旨,让母妃跟着你一起锒铛入狱,为数不多的日子还要在发霉的铁牢地度过。”太妃也忽然坚决起来,语气颇为强硬。
每次只要太妃一说这话,慕容桓就只能缴械投降了。
“好了,好了,随你。”不过,娶回来以后怎么做就由不得太妃了。
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后,慕容桓就朝着一旁安静立着的名寒使了个眼色,然后脚底带风地跑了。
出了府,慕容桓就朝着西街匆匆走去。他准备去拜访一下闲职在家的铁战铁铮,不知道他们对三哥出走的事情怎么看呢?或许可以套点消息出来。
将军府的大门看上去很有威严,左右各立着一蹲石狮子,张牙舞爪地,仿佛要吃人似的。门梁上的的牌匾刻着“将军府”三个烫金大字,牌匾是陈年红木,看上去透着一股神秘的感觉。
名寒叩了叩门,半天后才听到有人“咚咚咚”地急速跑过来,一边跑嘴里还在喊问,“谁呀?”
看来这将军府是门庭萧索,连门子都玩忽起来。想想也是,现在铁战铁铮手中兵权已经被卸,虽然还是挂职将军,可不过是个名头罢了
慕容桓很是感慨,这就是现实,锦上添花者不胜枚数,雪中送炭的却凤毛麟角。当初做皇子的时候,他还是众星捧月,任人把着,现在做了王爷却无人问津,不过都欺他背后没有势力,而慕容辽又不待见他罢了……
门打开了,从里面探出一个讶异的脑袋来,“你们找谁?”
“我们王爷特意来拜访两位将军的。”名寒解释道。
这个门子倒也机灵,愣了下后立马反应过来,忙乐呵呵地打开门,朝着慕容桓鞠了一躬,谄媚道,“小的不知是四王爷驾到,实在该死。王爷里面请,两位将军都在府里。”
“四王爷,你怎么过来了?”看到慕容桓的那刹那,铁铮满脸惊讶。
慕容桓自己找了个椅子坐下来,忿忿不平地道,“我想问下你们,知不知到三哥什么时候回来?三哥不在,慕容辽就天天盯着我了,还多管闲事地给我指了门亲事。”
铁铮倒抽了口气,差点被慕容桓的话吓得从椅子上掉下来。心里啧啧地叹道,这个四王爷果然跟传闻毫无二致,竟然毫不避讳地直呼皇上的名号,言语中又颇为抱怨,脸上的表情也不加丝毫掩饰,真是个桀骜不驯的主。
铁战却好像找到知己一般,满眼怨念,气氛地发牢骚道,“可不是,这皇帝小儿就非得管管闲事,好像这样才能显得他特能似的。”
铁铮忙咳嗽起来,还用手扯了扯铁战的衣角,示意铁战不要再多言。
慕容桓马上表示赞叹地点点头,心里却一翻计较,铁战真是个心直口快,毫无陈府的家伙,这样的人最容易掌控了。反而铁铮就不一样,小心谨慎,处事稳重,恐怕不容易拉拢。
“四王爷,你想知道三王爷什么时候回来,应该去三王府问才是,我们哪里会知道?”铁铮呵呵地道。
说着,又变得严肃起来,脸上挂着几分惶恐,“还有,四王爷还是收敛点得好,这样在背后议论皇上,实属大不敬。要是被哪个爱嚼舌根的人捅到皇上那里,不光王爷不好过,我们也会跟着受累。”
“怕什么,这里又没有什么外人,难道慕容辽把你们的兵权卸掉,将你们困在郡城,你们甘心?”慕容桓不以为然地撇撇嘴,眼中还流露出几分无法置信。
铁战心里涌起一阵浪潮,慕容桓的话太对他的胃口了,正想出言附和几句时,却又被铁铮抢了先。
“四王爷这话错了,皇上是体谅我们年纪大了,在边关艰苦地守了这么多年,这才格外恩赐让我们回郡城休养生息的。”
说着,铁铮又颇为感慨地叹了口气,道,“现在每天睡到大亮才醒,无事逛逛街,遛遛鸟,不用提心吊胆,担忧什么时候又有人侵入,也不用发愁将士们的军饷钱粮……真是惬意得紧。怪不得总说天子脚下好乘凉呢。就不说别的,这郡城市贸繁华,什么都有卖的,哪像幽州和益州,清冷贫瘠。”
铁战脸色越来越不好,到最后差点站起来厉声质问铁铮了。只是铁铮一手按着他,动弹不得,再者毕竟有外人在场,慕容桓不说,就是他身边的那个下人摸不清楚底细,不好驳了弟弟的脸面,也担心这些话传了出去,便强忍着,独自生闷气。
慕容桓心里一声冷哼,这铁铮果然是个老道的家伙,说话滴水不漏,看来下次得寻机会单独和铁战聊一聊。
“想不到将军对皇上如此忠心,亏得将军还是从三哥手上提拔起来的,真是人心善变呀!”慕容桓啧啧地叹了一声,眼中的不屑满满地溢出来,语气带着几分挖苦似的尖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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