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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李先生额外做出的贡献,吴涛不吝惜赞美之词道;“李先生所作所为真是神來之笔,本來我们每年就要舍出些钱财,让那些杆子山寨不要招惹我们的根据地,可经李先生这么一安排,还是那些财物,到让各个山寨都变成了咱们山寨的外围实力,为咱们对付官军的围剿预留了偌大的活动空间,佩服佩服啊,”
陈策这时候在案牍中抬起头,活动了下发酸的脖子,面容一整道;“李先生这次做的也的确对,闯王悲天悯人,菩萨心肠,但我们却不可以,我们一定要做到把山寨的每一文钱都要当成十文來花,才对得起闯王的劳苦,既然要给那些山寨资助,就要得到那些山寨的回报,要不我们养他们这些蛀虫作甚,李先生这样一做,不但让他们这些山寨不在白吃我们,还能给山寨减轻些许负担,增加些许收入以壮大我们的实力,同时也给我们现在的以曹家集为中心的根据地外围加上了保护的实力,我们就可以在这片根据地里安心发展,节约了开支,一举多得何乐不为呢,”
大家就一一点头,
“但是这毕竟沒有得到闯王的首肯同意,也沒在根据地大会上商量通过,是我们一个先斩后奏的方法,此风不可涨,此法不可行,一切还是要报请军师批准的,”吴涛皱眉,正容道,
这是原则问題,如果人人都认为自己做的对,就如此专断专行,那么慢慢的就会出现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进而发展成为割据于山寨之外的势力,这是吴涛所不愿也不想看到的,
陈策觉得吴涛说的非常对,虽然好像吕世不很在乎,但不等于以后大家就可以任意施为,这次李先生的办法好,虽然后來向自己等汇报的时候,也得到了自己这个负责政务的的首肯,但也不能如此,整个根据地,还是闯王说了算,
李先生一点就透,当下肃然道;“谨遵军师教诲,也是我急于为山寨立功心切了,下次再不敢犯,”俄尔眼珠一转道;“其实陈政务官和吴军师早就得了闯王的专断之权,我不过是军师的手下,尊张办事罢了,这次如果事情得闯王首肯赞同,那政务官和军师就是首当大功,”
三叔抚须点头,其实他知道,这都是这些热血汉子为山寨发展奋不顾身的心才这样的,大家都沒有一点私心,将來是不是还这样那就是将來的事情了,将來的事情将來再说,闯王会解决好的,他对这个儿子充满了信心,
“再者说了,”李先生话锋一转狡猾的道;“既然政务官和军师可得大功,与手下办事的人无干,那么这办法一旦不得闯王同意,那么政务官和军师就要有背黑锅的觉悟哈,”
大家一愣,随即哄堂大笑起來,
读书人就是狡猾啊,但这个办法却对山寨再好不过的了,吕世岂能不通过,虽然有了独断专行的错误,但想起李先生单身独闯龙潭虎穴的艰险,其中种种危难,个个都佩服的五体投地,
吴涛再次站起施礼道;“李先生辛苦,”
就这一句辛苦就让李先生双眼一热,也放弃了嬉笑整容道;“为了山寨上这帮肝胆相照的兄弟,为了山寨上未來的强大繁荣,为了闯王那美好的世界,些许苦楚又当如何,某只是不想碌碌无为这一生罢了,”
大厅里所以有人一时无语,
男子汉大丈夫,哪个真的愿意碌碌无为老死林下,李先生正道出了吴涛陈策等的心声,
这件事,就暂时这样过去,陈策开始询问李先生洛川县城落户的事情;“不知道李先生洛川县城一行可还顺利,”
当陈策问道李先生得意处,李先生不由哈哈大笑道;“就那帮本就被吓落了胆的蠢货,哪里需要那些口舌,几下就好,”当下滔滔不绝的讲起了自己洛川一行的过程,
却原來这日那洛川县令正坐困愁城咳声叹气,现在县令已经成了闲人,城外呼啸往來的都是闯军,还有就是熙熙攘攘得到闯贼撑腰的百姓,对那些往日了作威作福的衙役胥吏根本就不在唯唯诺诺,反倒敢于拿着棍棒一阵痛打,现在政令都不出城门,就这一片小小的天地还能有什么作为,
今年的赋税总算是完成了,但明年的呢,后年的呢,照这样下去,那是沒有了半点指望,这城里也不长庄稼,那些富户商人也不能各个得罪,看样这县令是要当到头了,不是自己被饿死,就是完不成皇粮赋税被上峰拿下乌纱,
最要命的是那些商人倒是各个天天來衙门里闹,闹着要开城门,
也是被逼无奈,如果再不开城门,那城里就连烧柴都成了问題,还不要说市民急需的粮食和百货了,但那如洪水猛兽般的闯贼土匪就在城外,一旦开了城门,一个不好混进來闯贼的强盗破了县城,那就更是掉脑袋的事情了,
好在过了这许多天,城外竟然沒有一个贼寇的影子,只有熙熙攘攘的贱民,吵吵嚷嚷着手拖银钱要进城采购,这多少让县尊大人和千户大人安下点心,
今天上午打开城门來,但让许多家丁衙役紧紧的看管,顺便也收点城门税度日,可是却见无数穷人百姓蜂拥而入,各个如暴发户似的在各个商铺里采购,很是让守门的衙役下人收了大笔的税金,商人富户很是赚了一笔,让本來已经死气沉沉的洛川县城,竟然是畸形的繁华起來,
大家很是纳闷,穷的都沒有活路的百姓怎么突然阔绰起來,细细一打听,却原來是那闯贼不但分给个人粮食,竟然还每人给了二两银子过活,这可真是破天荒的第一次,县令在暗暗高兴收到大笔税金的同时也更加担心了,这闯贼其志不小啊,
但即便自己知道又能如何,上报吧,那就是拿自己的前程开心,虽然现在的处境也是不好,但还真是舍不得这身官袍,那就睁眼闭眼吧,只要现在有银子铜钱的税金可拿就知足了,哪里还管那以后的事情,那些事情都是朝廷大佬巡抚都司的事情,
有时候在两人独坐的时候,还暗暗的盼望着闯贼能多散些银钱出來,这样对大家都有好处,
这日正患得患失间,有师爷來报,有山西天启年进士李先生,名文忠,字宏远的李老爷求见,
县尊大人一愣,这兵荒马乱的,一个进士大老远的怎么到了这里,但既然是进士老爷來了,当然就得见见,当下吩咐师爷去请,
县尊大人翻來扶起的看着來人的拜帖名刺,來人的拜帖名刺上写着李文忠,字宏远,山西临汾人士,天启四年进士及第,还有些其他的名头,最下面是一个大大的山西教谕大印,
县尊无奈的笑笑,说不得这一定是个游学到此,沒了盘缠的士子來打秋风的,但是大明三百年,最看重的就是这些士子,更何况到了大明后期那些寒门是得不到进士及第的,得了进士必定要么大富大贵要么就是官宦世家,这样的背景下却是慢待不得,虚与应付下吧,今天头午还是得了不少的城门税金,拿些与他便是,正盘算间就见师爷恭敬的带进一个踱着方步的衣衫华贵的士子,那份傲慢雍容的神情就透漏着出身的不比寻常,县尊一见马上起身拱手道;“不知道李先生大驾光临小衙,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那李文忠见一身官服的县尊亲自站起迎候,也收了傲慢之态,笑着拱手还礼道;“县尊老父母,后学末进李文忠李宏远参见县尊老父母,”说罢深深拜下,县尊大人忙上前拖住李文忠的双臂,笑道,“都是圣人门徒,那里來的这些虚礼,快快请上坐,”在那个时代身有功名的是见官不拜有罪不刑,得到朝廷优容的,所以李文忠也就顺势起身,宾主客套一番按照规矩寻了座位坐了,有小厮端上茶水,宾主互相谦让着浅尝即止,放下茶碗那李先生先拱手报了自己出身家室,这是官场应有之意,然后就是翻箱倒柜的寻了渊源,竟然寻出那李文忠的父亲和这县尊是某年的同年,而且拜在同一老师坐下,那就是同窗,当然了一个在江南一个在陕西有点八竿子打不到罢了,但这不能耽误他们的亲近,这也是官场上的必须,各地官员士子互相攀上同年世交,以后就可以在官场上互相照应看顾,一旦有人飞黄腾达就可以攀上交情鸡犬升天,这样说來李文忠还要喊县尊一声世伯呢,李文忠当然不会放弃这样拉近关系的好机会,嘴上是一套一套的高帽放下,然后县尊大人又开始吹捧了些李文忠的学识才华,在在故纸堆中寻些圣人教诲切磋一番,再后來就是再次吹捧对方圣人文章之优秀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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