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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位候选人都微微低下头,做出沉思的样子。一个手上转着笔,一个右手抬起摸着下巴,但叶龙天却注意到,那个叫做克莱尔的女子,除了微微低下头,却没有做出任何的小动作。
另一边,尼尔森朝詹森点了一下头,詹森笑了笑,以作回应。
几分钟之后,坐在中间的女子第一个开口回答问题,“我认为应该先参与灭门案件,因为这个案件是多人谋杀案,血腥暴力程度高于第一件案子,由于有小孩的被害,更加能引起社会的反响和关注。所以现在首先处理。”
当这名女子说完,坐在靠近叶龙天位置的女子紧接着回答着,“我也认为应该先进行灭门案件的调查。除了案件严重性和社会关注程度的原因之外,凶犯一连杀死五人,既杀害成人,连小孩都不放过。这显示出凶犯的人性残酷,对社会更有危险性,所以应该尽快缉拿归案,安定民心。”
三位候选人中的两人都已回答了叶龙天的问题,其后却陷入的沉默,第三位候选人并没有如同预料地紧跟着说出她的意见,而是继续保持思考的样子。
又等了三分钟,叶龙天提醒着,“请最后一位尽快回答问题。”
“哦”,名叫克莱尔的候选人,小声地哼着,然后抬起头,对着四位面试官微微弯下腰,说道,“对不起,没有注意时间。”
“没事。你可以回答了吗?”叶龙天摆摆手,脸上表现出异样的笑容。
克莱尔点点头,说道,“我认为应该先调查第一件案子。首先,在一般情况下,灭门惨案大部分与仇恨有关,凶犯能够一连杀害五人,包括两个成人和三个小孩,且没有发出任何动静,引起邻居的注意。所以,这名凶犯一定非常了解这个家庭的成员结构和房间布局,凶犯很有可能是受害人的熟人。这样一来,就需要犯罪现场调查人员收集证据,找出与凶犯的联系。而行为分析,心理侧写,就不太有效了。”
说完这些,克莱尔停顿了一下,把四位面试官扫视一遍,可是从这四张脸上不出任何的表情。
“至于我选择第一件案子的原因。受害人的钱包财产没有被拿走,说明这与劫杀无关。其次,尸体在偏僻的地方被发现,说明受害人是被引到那里或者被杀害后抛尸在那里。受害人是被勒死,说明这可能是一件事先准备好的谋杀案,不是一场激情犯罪。受害人衣服凌乱,却没有**痕迹,说明凶犯可能有强奸的意图却没法进行下去。这样的凶犯比较符合心理畸形的特征,并且会继续尝试犯罪,因为他上一次没有成功,而这样的凶犯,更需要我们对他进行犯罪心理分析。”
当克莱尔说完,其余的两位候选人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叶龙天站起身来,说道,“想必你们三人,应该非常清楚我们的选择了。很感谢你们对fbi的支持。”
两位候选人把手中的笔和本子放回包中,站起来和叶龙天握完手,又接着和其他三位面试官一一握手,詹森说了些鼓励的话语,雷克斯厚着脸皮要了两人的电话,尼尔森保持他一贯的严肃,最后她们俩也和克莱尔握手,很真诚地说着祝福祝愿的话,然后一齐离开了房间。
这一切叶龙天在眼里,记在心里,或许,这就是美国人和中国人最大的不同,坦然面对失败,对胜者表达的是敬佩,而不是妒忌。
“好了。”老头詹森似乎要说什么不好的事情了,因为他在笑,“你叫克莱尔,是吧?”
克莱尔点点头。
“从现在开始,你还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没有完成吗?”
克莱尔摇摇头。
“那就好。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们小组的一员。我们去机场吧。”
什么,去机场,叶龙天又犯迷糊了,一把拉住正要起步走的詹森?帕丁根,询问着,“什么叫做去机场?”
“我受不了了。”詹森说完,一手绕过叶龙天的脖子,把叶龙天夹在腋下,向房门走去,“你听好了,从现在开始,你不准问任何问题。你所有的疑惑,用你自己的眼睛去找答案,而不是用嘴。你的嘴只有一个功能,说我们不知道的东西。这是我回答你的最后一个问题,做我们这行,是没有过多的休息时间,更没有固定的上下班。现在我们要去内华达州,工作。不去机场坐飞机,难道你还跑过去。等你跑过去,罪犯都老死了,还要你干嘛?”
“但是你为什么只问克莱尔有没有事情,却不问我。我也是刚加入的?”叶龙天忍不住又提了一个问题,之后想到詹森说的要求,又补了一句,“这也是我最后一个问题。”
“我的天哪。”詹森拍着脑门,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你到底是不是学心理学的?我是个男人,克莱尔长得这么美丽,我不找机会和她聊天,难道和你这个毛没长全的小鸡说话。”
这样一来,叶龙天完全闭嘴了。顺从地跟着詹森走着,只不过头还在这个怪老头的腋下夹着。
走在路上,克莱尔不住地向叶龙天,她刚刚听很清楚,叶龙天说他和自己一样是刚加入的,可为什么这些人会把面试这样重要的工作交给这个小男孩来做,而且从头到尾没有任何的干涉,这个人会有什么样的能力可以获得这些资深探员莫大的信任,她很好奇。更好奇的是他的面试方式,如此独特高效,至今,克莱尔没有遇见或者听说面试,可以在短短十五分钟之内,挑选出最佳人选,还能让其他候选人自动认输,体面退出。这就是这个名叫叶龙天的中国人,身上的实力?
当然,对于叶龙天有想法的,不只克莱尔一人,还有尼尔森和雷克斯,此时的他们,正在用他们所有的心理学知识与经验,分析着前面这个只能见屁股的男人。即使fbi行为分析部门明确规定,小组成员不得互相进行心理分析。但是一种能力,一旦拥有了,是很难控制什么时候不用,什么时候用,因为它将成为大脑思考,自然而然的一部分。
可是结果是,尼尔森的分析失败了,雷克斯的分析无法开始,詹森只得到了一半的结论。这个年龄只有6岁的小屁孩,却让这三个身经百战的心理专家,尝到了失败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