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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嘘夸,使得汪师爷沾沾自喜,洋洋得意,心里比吃蜜还要甜,脸上绽开了一朵笑花。()
“好啦!九千岁读到这篇奏折也会连连夸奖的。”田春秀旁敲侧击说,“将他折叠好,派人送往驿站,以五百里加急的速度送往京城。”
直到这时,汪师爷才从喜悦中回过神来,将奏折放在文书案上,笑逐颜开道:“大人急什么呀?需您和指挥使签名盖戳方可。”
“呶呶呶,本府一时疏忽,竟然将最重要的事给忘了。失职!失职啊!”田春秀自我检讨几句,伸手拿过笔,蘸了一下墨,在奏折的右下方签上自己的名子,盖上官印,写上年月日,方才放下笔,转过头笑容满面道,“指挥使,轮到您签名盖戳了。”
“是啊!官方文书,只有联名签字盖戳,方可生效。”指挥使宋安站起身,来到文书案前,目光在文书案上扫视一遍,随即抓起笔,在奏折上签了名、盖了官印。
一切准备就绪后,田春秀抓过奏折,在封面上写上“加急”两个字,交给一名公差:“你迅速将这封奏折送到驿站去,途中不能耽搁。”
“是!”公差接过奏折,进后堂备马。
接下来,侍从提过茶壶,替各位大人添上茶水。几人边品茶、边转过话题,商讨坚守润州的防范事务。
田春秀端起茶杯,沉思一会问:“指挥使,润州水军训练如何?”
“人少船少,能训练出啥名堂?”指挥使宋安解释说,“整个润州水军一百来只船,五百多名兵丁,与庞大的江北水师斗,那是拿鸡蛋碰石头,不堪一击的。”
田春秀听后,忧心忡忡,轻轻放下手中茶杯,半晌才从嘴里挤出话来:“看来第一道防线,难以抵挡敌军进攻,弄不好会全军覆灭的。对了,统领水军的主将是谁?”
“统领水军的主将叫司马俊,他武功很好,尤其擅长水上功夫。()江湖上送他一个绰号,叫横江龙。”指挥使宋安解释说,“几年前,一名江湖朋友将他介绍给宋某认识的,并投在军营中从军。到江南上任后,知道他水上功夫好,便任命他为水军统领,带领兵丁驾船操练。”
“知人善任,这是对的。如果任用一个旱鸭子做水军统领,那将会害了众水军。”田春秀试探问,“指挥使,司马俊品行怎样?”
“他为人善良、耿直,对待上司和下属,都很和气。所以,军营中人人都遵重他。”指挥使宋安自我炫耀道,“田大人,您说品德低劣之徒,本指挥使能留他在军营中担任要职吗?那样会有损本指挥使的声誉的。”
“那是!那是!军人要有素质、要有品行才行。”田春秀附和道,接着,吩咐一名侍从,“你去伙食房一趟,叫伙夫办一桌酒菜,本府今晌要与指挥使、汪师爷和几位将领小酌几杯。”
“小的遵令!”侍从匆匆离开知府大堂,去了伙食房。
这时,指挥使宋安吩咐一名侍从:“你去江边水军军营一趟,传本指挥使的口谕,要求统领司马俊,加强水上巡逻,严格防范江北水师的一举一动。如有情况,立即向本指挥使汇报。”
“好的,小的立即赶往江边水军军营。”侍从离开知府大堂,骑马而去。
却说两名去陈家庄替宋安他们带路的公差,见宋安他们滥杀无辜,心里极为不满,也十分后悔。两人经过磋商后,决定弃暗投明。于是,两人从润州十里外的地方,借助渔民的船只,偷渡过江。到扬州知府大堂内,将知府刘锋遇难、吴同、陈玉香被的情况,一五一十向朱由检、张国纪作了汇报。
朱由检、张国纪听了汇报,震惊非浅。下决心要攻打润州,营救吴同、陈玉香,为刘锋报仇雪恨。与此同时,派两名公差返回润州卧底,暗中搜集情报、并保护羁押人员的安全。
两人骑马返回,刚到润州北门外,迎面见宋安身边的侍从,由城内拍马而来。他俩心中一惊,非同小可。年轻公差担心道:“老哥,这小子不在指挥使身边,单枪匹马出来干嘛?难道他发现我们行踪了?”
“不可能,他一定有别的事,我们不妨问他一下。但要留一点心眼,不能将我们去江北的事说出半个字,否则,我们将有杀身之祸。”年长公差提醒他。
“老哥,一切由你应酬,你搭讪,我附和,保证不会出差错。”年轻公差表示。
“嗯!好的。”年长公差点一下头,随之,两人拍马迎上来,正好与侍从打个照面。“吁!”彼此一起勒住马。
侍从惊疑问:“二位风尘仆仆样子,从哪里来?”
“我们从渡口来呀?因昨晚熬夜,筋疲力尽,到现在还没有恢复元气。特向班头请了假,休息一天,明天再到码头报到。”年长公差反口问,“不知你不在指挥使跟前当执,单枪匹马出来干嘛?”
“这......”侍从打量二人片刻,欲言又止。
“怎么?难道有军机大事,拿我们当外人看待?”年长公差沉下脸来,气咻咻说,“怪我多嘴,不该问人家机密事。人啊!实在不可交往哦!早知得不到人家信任,昨天在陈家庄获悉的情报,不该向他人吐露半个字。”
“奶奶的,我们是小婆命,人家根本不把我们当人看。”年轻公差愤愤不平,“老哥,我们走人。人家不想搭理我们,何必纠缠不休?”
“二位这样说,就见怪了。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侍从见二位公差生气,立即赔着笑脸,“既然二位想知道,我告诉你们也不妨。”
“哦!要是机密事,还是不说为好,免得被泄密后而连累了你。”年长公差故意道,向年轻公差递个眼神,“老弟,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那是!那是!要是妨碍人家前程,还是不说好。”年轻公差附和着。
“二位如此说,折煞小弟了,让小弟无地自容啊!”侍从犹豫片刻说,“这哪能算军机秘密哦?是这样的,田知府与指挥使商议决定,要在下去水军军营,关照统领司马俊,要他加强水军防范,昼夜巡逻,加快训练,防止江北人马偷袭。”
“噢——!原来是这点小事?我以为什么惊天秘密呢?”年长公差不无讥讽,“看来小老弟对我们还是有戒备之心的。”
“啊呀!老哥如此说,让小弟无地自容了。我不是将话全盘托出了?还有什么值得信不过的?”侍从思忖片刻,“如果二位老哥对在下的话,仍然抱有怀疑的,与我一同去水军军营,可以验证我的话是否属实?”
年长公差作思考状,问年轻公差:“老弟看意下如何?”
“这能方便吗?”年轻公差作为难之色。
“二位不必这样,小弟对你们推心置腹,还有何值得犹豫、值得怀疑的?”侍从坐在马背上,向两名公差做一个手势,“走吧!耽误不了多长时间的。”
“老哥,我们今天也没有大事,你看是否去一趟水军军营?”年轻公差说。
“话说到这份上,如果我们再推三阻四,小弟会说我们有意拿大、不近人情。”年长公差停顿片刻,“也好,我们陪小弟去军营走一趟。”
当下,三匹战马离开润州北门外,向水军军营而去。
却说润州卫所水军军营,座落在润州长江渡口以西二里处的江岸上。军营占地十几亩范围,除营房外,还有水军统领指挥室、库房、伙食房和餐厅之类的房屋。在军营周边,筑有高大院墙,前院门有一条通道,一直延伸到润州北门。而营房后院的院墙,濒临江岸而建。江岸旁建有长达几十丈宽长的码头。码头旁停靠一百多只战船。在没有作战任务时,每只船上仅留一两名兵丁守在船上。兵丁轮流换防,其余兵将都驻扎在军营营房里。后院墙中间有一院门,供兵将进出之便。前后院门内,都建有一个小房间,供站岗放哨兵丁休息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