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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喽啰见寨主来助战,纷纷后撤,拉成一块场地。吴同、阿香听到空中声音,仰头上看,却见一只大鹏鸟手握一根铁棍,向他俩俯冲下来。吴同即忙取出两之飞镖,向大鹏鸟甩去。当两支距离大鹏鸟身边有二三尺远时,只听“呜”一声,大鹏鸟铁棍在半空中划个圆弧,“当啷”!两支飞镖同时被击落在地面上。
阿香杏眼圆睁骂道:“你这个窃贼,是你偷了我们的宝贝?快拿来还我们。不然,踏平鹰游山,将你们斩尽杀绝,不留一个活口。”
这只大鹏鸟不是别人,正是鹰游山二寨主碧云霄,人称云里雕的那位。二寨主碧云霄在半空中击落两支飞镖后,展开双翅,在吴同、阿乡他们面前一丈开外落下来。打量吴同、阿乡片刻,嗤之以鼻道:“啍!癞蛤蟆打哈欠——口气可不小呢?就凭你们两人,也想踏平鹰游山,真是螳臂当车,自不量力。不过,本寨主见你二人是个人才,不想伤害你们xing命,劝二位归顺鹰游山,做名寨主,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岂不美矣?”
“啊呸!你这个鸟人,窃我国宝,还信口雌黄,大言不惭。”阿香杏眼圆睁,怒气冲冲道,“要我们归顺你们,做梦去吧!除非你能胜过我手中这把剑。”
“既然你不买账,就让你尝试一下本寨主这根铁棍的厉害。”二寨主碧云霄举起手中铁棍,显示一下自己的威风。
阿香毫不示弱,剑尖指向二寨主碧云霄:“窃贼,有种过来!”
就在二寨主碧云霄即将扑上来时,江上蛟潘余手提一根狼牙槊,从人群中跃到碧云霄面前,亮起嗓门道:“二哥退后,杀鸡焉用牛刀?让小弟捉这个小子。”
“六弟要多加小心,不可轻敌。”二寨主碧云霄拄着铁棍,退到一旁。
“好嘞!小弟先给他一个下马威,挫伤他的锐气,不然,他不知道王马爷有几只眼。”江上蛟潘余挥舞着狼牙槊向阿香扑来。
阿香观察着此人的相貌,似乎面熟,就连他手里的兵器也特别眼熟,却又想不起他姓甚名谁。于是,阿香手中剑一指,高声断喝道:“窃贼,本人剑下不死无名之鬼,报上姓名送死。”
“哈哈哈......”江上蛟潘余一阵狂笑,“无名小卒,也配问在下名讳?不过,你俩即将要死的人,告诉你也无妨。你家爷爷姓潘名余,人称江上蛟的就是我。”
阿香闻听此言,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她脚尖一点地,身体已起于半空,宝剑直向江上蛟潘余咽喉刺来。怒吼道:“恶贼!拿命来!”
阿香为何听到江上蛟潘余这个名子,而怒不可遏,突然发难呢?各位看官,这里有段小插曲,让笔者补充上去。
原来,阿香姓陈,原名陈玉香,乃是金陵府溧阳县陈家庄人。她的父亲名叫陈志华,母亲名叫温丽荣,是一代武林宗师。为人耿直,江湖上有许多朋友。
陈玉香自幼跟随父母行走江湖,学了一身好武艺,也掌握了一些江湖经验。在陈玉香十岁那年,陈志华夫妇厌倦江湖上的打打杀杀,永无终止的恩怨情仇。夫妻俩经过一番磋商,决定金盆洗手,退出江湖。于是,邀请一班江湖上朋友,在金陵城一家客栈内举行退出武林的仪式。自此,回到溧阳县陈家庄,过着男耕女织的生活。消闲时,练练拳脚及刀剑枪棍,以此强身健体。
在这一年秋季的一天傍晚,陈志华、温丽荣夫妇正在庭院内指导陈玉香练习剑法,忽然有一个手持狼牙槊的大汉,与两个随从闯进陈家院子里。
那名手持狼牙槊的大汉,满脸笑容,向陈志华夫妇抱一下拳:“阁下可是陈师傅和陈夫人吗?”
“正是陈某和内人。”陈志华打量着来人,却见他们都是陌生面孔,疑窦丛生,开口问,“阁下哪里人氏?姓甚名谁?找陈某有何贵干?”
“噢!在下苏州人氏,久住太湖岸边;在下姓潘名余,因在下自幼学得一身武功,又擅长水上功夫,世人送一个‘江上蛟’的名号,因有一件重要买卖找陈师傅夫妇帮忙。”江上蛟潘余自报家门,又将两名随从作了介绍。
“原来是潘大侠驾到,敝人对潘大侠的大名早有耳闻。陈某有失远迎,望宽恕海涵。”陈志华向江上蛟潘余、随从抱了抱拳,做个手势,“走,进客厅一叙。”
彼此谦让着,进入客厅,分宾主落了些坐,温丽荣、陈玉香也收拾了刀剑,随后跟进客厅,接下来又为客人上了茶。
“请喝茶。”陈志华端起杯,试探道,“不知大侠有何事需要我们夫妇帮忙?”
“这......”江上蛟潘余望一眼温丽荣和陈玉香,yu言又止。
“大侠但说无妨,这里也没有其他外人。”陈志华微微一笑。
“那好,潘某就打开窗户说亮话。”江上蛟潘余神秘兮兮,“根据探子打听到的消息,苏州府官征收一千万两税银和五万担大米,装载上船,由太湖出发,渡长江,由京杭大运河押送到bei jing。我们准备截下这批货,因人手不够,特来邀请陈师傅和陈夫人出山,截下这批不义之财,共享富贵如何?”
温丽荣插嘴问:“你们准备在哪里下手?”
江上蛟潘余不假思索道:“我们已作了一番研究,觉得在长江经运河的入口处下手最合适。得手后,将财物装上船沿江而上、而下都可以,官府也难以查获。”
“夫人,不该问的你少问。”陈志华瞪了温丽荣一眼,随后手托脑门作思考状。
“怎么?陈师傅有难处?”江上蛟潘余质疑问,“帮与不帮请表一个态。”
过了半晌,陈志华放下托在脑门上的手:“大侠,恕陈某实难从命。我们夫妇既然退出武林,就决不再涉及江湖之事。再说了,我们耕种些田地,能维持生活即可,要那么多钱财还担惊受怕,万一栽了跟头,毁了我一世的英明。”
“不,陈师傅此话岔矣!”江上蛟潘余对陈志华的话加以否决,“人生在世,谁不贪图富贵?何况,这批钱粮都是贪官刮取的民脂民膏,不截它太可惜了。”
“如果截了它,就能改变贪官污吏对老百姓敲诈勒索了吗?我看不一定。”陈志华分析道,“如果你们截了这批税银和皇粮,官府即使适追不回赃物,他们为了完成朝庭的国税,会变本加厉对老百姓敲诈。这样,数以万计的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你们却享受这笔不义之财,能心安理得吗?”
“这......”陈志华的话触及江上蛟潘余的要害,他迟疑片刻道,“如此说来,陈师傅是不愿出山,助我们一臂之力了?”
“陈某虽然行走江湖多年,可从未干过鸡鸣狗盗之事;现在已退出江湖,更要洁身自好,明哲保身,以免毁了我们夫妻的声誉。”陈志华向江上蛟潘余抱了抱拳,“大侠的要求,实难从命,请自便吧!”
“啍!既然如此,我们也不必留在这里。”江上蛟潘余冷啍一声,“不过,潘某奉劝陈师傅,要遵守江湖的规矩,不可拆台。”
“那是!那是!陈某既然退出江湖,武林中就是发生塌天大事,我们夫妇也不会过问的。”陈志华表示。
“好!很好!我们告辞。”江上蛟潘余向陈志华、温丽荣抱了抱拳,与两名随从告辞而去。
出于礼节,陈志华、温丽荣相送到院门外。当他们返回到室内时,陈志华脸se铁青,不时的发出叹息声。过了半晌,自言自语道:“看来麻烦上身了。”
温丽荣瞥一眼丈夫,不以为然道:“有什么麻烦?我们已与江湖上毫无瓜葛。你不惹他们,他们怎会找你麻烦?”
“事情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陈志华郑重其事道,“自从我们退出江湖,在乡间生活这段时间,方知老百姓生活的艰辛。官府筹集的税银和皇粮,都是老百姓的血汗钱;如果轻而易举被江洋大盜劫去,朝庭决不会因地方衙门失窃而免除这笔国税;而地方衙门在追查不了那笔窃物时,会重新向百姓头上摊派;这样,老百姓更是苦不堪言。”
“你说得也是。”温丽荣想了一会问,“她爹,你如何打算?”
“我想冒一次风险,给官府通风报信,让官府做好准备,采取应付措施。”陈志华沉默一会,“不过,这样一来,我们就与江上蛟那班江洋大盗结下了梁子,弄不好会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但我权衡一下,还是以大局出发,务须向官府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