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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老鸨头即忙站起身,笑容满面,惺惺作态:“啊呀呀!原来是王爷驾到,令小店蓬荜增辉。正所谓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王爷驾临,与我等也是缘分。来来来!在下敬您三杯,姑娘们!给王爷杯子满上。”
“是,妈妈!”一名ji女抓起酒壶,在朱由楫面前的杯子里斟满酒,又在另一只空杯里斟满酒,“妈妈,您到桌前坐下,与王爷碰几杯,以表地主之宜。”
“好的!”老鸨头将椅子朝桌旁挪了一下,坐在王爷的对面,端起杯,“王爷,来,干三杯,一来很幸运与王爷相识,二来老身作为东道主,以进地主之宜。”
“不!我已经醉了,不能再喝,望掌柜高抬贵手。”朱由楫眯着眼,显得醉意正酣。
“哎!王爷如此说是笑话了,你们在王府里,两天一小宴,三天一大宴,整天与酒打交道,区区几杯水酒怎能醉倒您?”鸨头端着杯,目光紧盯着朱由楫,着憎怪状,“王爷如此高傲,分明是看不起草民,让草民羞愧得无地自容。如此这样,草民还有何面目苟且偷生?不如一头撞死在墙上,免得遭人羞辱。”
说着,放下手中杯,站起身撩起衣襟遮住脸,着撞墙的姿势。
几名ji女见此,一起围上来有抱腰的,有拽胳膊的,央求道:“妈妈,您不要轻身,人家是堂堂的王爷,怎能与您同桌喝酒?论身份,论地位,乃有着天壤之别啊!”
“我......我他妈的这是何苦呢?这不是拿热脸焐人家冷屁股吗?”老鸨头边争脱、边流着泪,戏演得毕真,简直是天衣无缝。
朱由楫见此情景,急得抓耳挠腮,心想:“我乃是落难之人,如果为此小事闹出人命来,多不仁不义?良心也会遭谴责的。”
于是,他忍着头晕脑胀,吃力的抬起手臂道:“掌......掌柜的,是我的过错,你消消气,我......我舍命陪君子,来!喝,一醉解千愁。”
“这就对了!”老鸨头破涕为笑,重新坐到桌前,端起杯,“王爷,失敬了!喝下去,才是大丈夫,顶天立地的大丈夫。”
朱由楫醉眼朦胧,慢悠悠端起酒杯,与老鸨杯子相碰,一饮而尽。
“好!很好!”老鸨头放下酒杯,笑微微道,“王爷海量,让老身汗颜,姑娘们!给王爷斟酒。”
“是,妈妈!”一名ji女提起酒壶,来到朱由楫身后,高耸的双ru靠在他的肩上,蹭来蹭去,女人身上特有的异香,沁入朱由楫的肺腑,使他好像陶醉在温柔乡里;直到她磨蹭够了,才替他杯子斟满酒。临转身时,还忘不了抬手在他大腿根处捏一把,打趣道,“王爷海量,不知您的小弟弟是否管用,姐妹们等着与你小弟弟戏蝶游蜂呢。”
“丫头,对王爷说话要尊重些,他不是纨绔子弟,知道吗?”老鸨头半真半假指责着,“你过来给老身斟酒。”
“知道了!”那名ji女一路笑微微,来到老鸨身旁,替她杯子斟满酒,“妈妈,您得加把劲,王爷已等得不耐烦了。”
“快嘴丫头,就你话多。老身会把握时机的。”老鸨白了ji女一眼,端起杯,“王爷,这是第二杯,一口闷了。”
“掌柜,我......我真的不胜酒量,再喝真的要醉了。”朱由楫近乎祈求的样子。实质上,老鸨和ji女对他的醉态已耳闻目睹。
“没事的,醉了有锦床绣被供您休息,还可醉卧美人掌,让您拜倒在美女的石榴裙下。”老鸨端着杯,等待着王爷的反映。
“好,有您这话,本王醉了也醉得舒畅。”朱由楫端起杯,晃悠悠的送到嘴边,一饮而尽。
就这样,在老鸨巧言令se,伶牙俐齿的劝说下,朱由楫连喝了六七杯。此时,他已醉得不省人事。伏在桌上,就像一头酣睡的猪,一动不动。
“王爷,你醉了吗?不要再装了,我们再来几杯如何?”老鸨呼唤着,试探着他是否真的醉了。
呼唤半天,也不见朱由楫回应,她又向一名ji女做个手势,示意她到朱由楫身旁推晃。ji女会意,来到朱由楫身后,抬起双臂,纤纤玉指在他的肩头捏了捏,又轻轻推晃:“大哥,你真的醉了吗?快醒醒,我们姐妹还没跟你喝呢。”
她推晃好一阵,也不见朱由楫醒来,便伸手拽他的耳朵,憎怪道:“醉得像猪一样,扶不起的阿斗,扶不上墙的臭泥巴!”
“好啦!好啦!别再戏弄他了,让老身检查一下他的行李,看是否有其它凭据,证明他是真正的王爷。”老鸨站起身,来到朱由楫身旁,伸手解下他肩头包裹,放在桌面上,一层层放开。却见包裹里有两身衣裳,还有九锭五十两一个的银元宝。
老鸨和几名ji女见此,惊讶不已,一名ji女拿起一锭元宝翻看着,见上面刻有“皇族专用元宝”的字样,惊呼呼道:“妈妈,您看这上面的字,是皇族专用元宝,这个愣头青是王爷毫无疑问。”
老鸨听后也拿起一块观看,其她几位也跟着拿起观看,一个个爱不释手。老鸨看了一会,做个手势:“姑娘们先别急着把玩,我们再搜搜他的身子,看是否还有其它珍贵物品?”
于是,几人一起动手,又从朱由楫身上,搜出一锭元宝,一块腰牌和一块玉锁。几人把玩一会,不敢收为己有,将它放在桌面上。
老鸨望一眼仍然醉而不醒的朱由楫,又望一眼几个ji女一双双贪婪的目光,旁敲侧击道:“这些银锭都是皇家物品,那是价值连城。我们将十锭元宝藏起六锭,还有这个玉锁,留待以后我们使用,其余四锭仍然放回包裹里,扎好系在他的肩上,这块腰牌放在他的腰带上。”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一名ji女问。
“报官!”鸨头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胡知县是魏忠贤的人,我们去报官,还要得到一笔赏金呢。”
“如此说来,这个王爷可是我们摇钱树了。”另一名ji女望着朱由楫酣然入睡,心想,“小王爷,通天大道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你落到我们之手,就是插翅也难以逃脱。
当下,老鸨将六个银锭和一块玉锁拿到内室里,锁进箱子里。不一会,从内室出来,吩咐几名ji女:“你们在此守着他,如果我来迟了,你们千万不要让他逃脱了。”
“妈妈尽管放心,我们会看好他的。如果少了一根汗毛,拿我们试问。”几名ji女异口同声,说得十分实在。
却说威海知县胡敬原在县衙大堂里静坐,或见一名驿差骑马来到县衙前,翻身下马,将马拴在拴马桩上,然后大踏步跨进大堂。一班当差手握水火棍,立于大堂两侧,见驿差跨进来,知道京城有快报送至,也没加阻拦。驿差来到堂前,从衣袋里取出一封信函,双手举过头顶,单膝跪地,口称:“县太爷在上,京城有六百里加急文书在此。”
胡敬原听说京城有加急文书,心头一惊,吩咐道:“呈上来!”
“是!”驿差站起身,将信函呈交到书案上。然后,后退几步,躬身施礼道,“县太爷,如果没事,在下回驿站去,恐怕有来往文书而耽搁行程。”
胡敬原坐在原位,只是挥了挥手:“你去吧!”
“是!”驿差转身出离大堂,从拴马桩上解下马缰绳,翻身上马,一拍马后胯“驾!”。那匹战马扬起四蹄,驰骋而去。
驿差走后,胡敬原拿起信函,拆开封皮,取出信笺浏览。只见信中写道:
兹有简怀王朱由学、齐思王朱由楫、怀惠王朱由模、信王朱由检、湘怀王朱由栩、惠昭王朱由橏,谋朝篡位,图谋不轨,当yin谋败露后,杀死数百厂卫、御林军后,逃出紫禁城。为了整治朝纲,安定社稷秩序,确保江山稳固,望各省州府县衙,如发现叛王踪迹,而抓捕押往京师者,赏白银一万两,黄金一千两。
信的右下角覆盖魏忠贤的私章和兵部的官印;并写上年月ri。
胡敬原看完信,沉思道:“几位王爷都是身手非凡之辈,就连厂卫、御林军都败在他们手下,像我们无名之辈,怎能近得了他们的身?就是赏一座金山、银山也没那本事拿。除非他们走散了,再设计智取方可。不然,就是搭上身家xing命,也无济于事。”
正值胡敬原浮想联翩之际,忽听公堂外“咚咚咚”一阵鼓点声。胡敬原为之一惊,对公差道:“出去看看,谁在敲鼓喊冤?”
“是!”有两名公差应声出离班列,转身出离公堂。片刻,两名公差将翠香楼老鸨带进来。
公堂两旁公差见带进‘人犯’,水火棍一起敲击地面,发出“咚咚”之声,嘴里一起呼唤:“威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