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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京,端木府。
端木笙一早从外面回来,就听到府内传出了歇斯底里的男声。端木笙蹙着眉头问府内的管家:“他喊什么?不是已经让人来给他包扎过了?”
“回少主。”管家忙回答,“是这样的,北堂公子似乎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直喊着要报仇。”
端木笙听的心烦,他一直对这个张扬跋扈的北堂玉芒没有好感,要不是自己和他的哥哥有一些交情,北堂玉芒此次入京,他是绝对不会接待的。自从接待了他,他就没有一天安生过
端木笙来到北堂的门口,听到里面的北堂玉芒大喊着:“他们知道是谁邀请我入京的么?是当今的雪狐帝后就是雪狐见了我也要给我鞠躬行礼,没想到……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刁民,竟然……哎呀”北堂怒吼着,“你轻一点”
“公子。”另一个声音很无奈的传出来,“你这样一直动,我没有办法给你换药”那人的声音一下,只听“啪”的一声响,他就被北堂一个响亮的耳光扇倒在地。里面传出了“叮当”碗碎的声音。
北堂的声音十分暴躁:“混账,你连个药也不会换,还怪到了本公子的头上?”
里面很快传出了那人跪地磕头的声音。
端木笙本来想进去看他,听到这里他停下了脚步,他叫来管家,不气的丢下了一句话:“轰他走人。”
“……什么?”管家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让你轰他走”端木笙简单的重复。
“少主……”管家道,“北堂玉芒的哥哥,玉夜少主马上就会到楚京了,如果他知道我们把他的弟弟给……”
“知道就知道了。”端木笙随意的回答,“他已经为自己有这样的弟弟而悲哀很多年了……”
呃……
管家没话了。
“马上轰他走人。”端木笙嫌恶的道。自从他来了,整个端木府都被搞的乌烟瘴气的,他已经忍无可忍了。
没一会儿,受了伤的北堂玉芒就被抬了出来,他此时正在大怒:“端木笙,你真是够狠,你等着我,我叫我哥哥来,掀翻了你的端木府。”
端木笙懒得搭理他,他继续喊:“我哥哥的玄力已经到紫玄,他已经天下无敌手了,只要他来了楚京,你们这些人全部要死”他一边喊着一边被端木府的人给抬出了府,没一会儿声音就消失了。
端木笙松了一口气,伸手抠了抠耳朵,这家伙来的这两天,闹的府里鸡飞狗跳的,现在终于安静了。
————
凤山,凤枭宫。
凤惊羽最近心情很好,下午正漫不经心的侧躺在玉枭殿里闭目养神。阳光照在他的身上,散发出一股淡淡的光芒。
简阳进了门,见凤惊羽样子很闲适,一时也不敢打扰,只是安静的站在一边看着他。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自从尊主和蕴儿小主契约之后,尊主变的更帅了,那一张脸邪傲性感到极致,勾魂摄魄。
凤惊羽感觉到简阳看着他,闭着眼睛冰冰的问:“你有什么事?”声音慵懒妖娆,像是一块磁铁,惹的人心神荡漾。
简阳站在原地想,瞧瞧,自从他有了蕴儿,话声音也魅惑温柔多了,按照原来,保不住一张口就骂人呢……
于是简阳走神,压根就没有听到凤惊羽问什么……
凤惊羽火了,怒道:“混账,本尊问你话呢”
“……”简阳这才回神,忙回答,“是是。”
“是什么是啊?”凤惊羽无奈,“本尊问你有什么事,快报”
“哦对。”简阳恍然大悟的道,“属下是有一件正事。”他正了正声音道,“是关于雪狐帝后的。”
凤惊羽稍停了一下道:“讲。”
“尊主。”简阳正色道,“前日一早,北堂家族的北堂玉芒也入京了。”
凤惊羽轻眯了一下眼睛。
北堂家族也出现了?
“尊主。”简阳询问,“事态正往我们估计的方向有条不紊的发展。”他问道,“我们要不要出手,推波助澜一下?”
凤惊羽勾唇一笑,道:“你也事态如今是有条不紊,那我们又何必画蛇添足?”他漫不经心的道,“本尊一向喜欢坐山观虎斗,还喜欢看那玉蚌相争从而坐收渔翁之利,我们静静的看就是了,何必出手乱了好戏?”
简阳了然,点头称是。
凤惊羽如今对这些事情一点兴趣也没有,他顿了顿,问出了心中一直关心的事情:“简阳,蕴儿可有消息传来?”
他上次去赏宠阁,临走之前不是让蕴儿如果有话跟他,就传给青玉的么?虽然他并不抱希望,但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万一她真的有话跟他呢?
但事实证明……
的确是他想多了……
“没有。”简阳的回答快速而狠戾,像是一把刺刹那就扎入了凤惊羽的心里,心中的那个叫做希望的小气球,马上就“砰”的一声破了。
“……”凤惊羽心情顿时就不爽了,他瞪了简阳一眼,冷冷的道,“行了,你下去吧。”
简阳见尊主刚才还蛮兴奋的,一眨眼就不爽了,他心中也莫名。他往后退的时候撞上了前来报信儿的青玉。
简阳回头低吼他:“你小心一点”
青玉忙道歉进了门,他一进门就道:“尊主,蕴儿小主有话要属下传给你”
凤惊羽闭着的眼睛霍然睁开。
简阳也不走,扭扭捏捏的站在门口偷听。
凤惊羽心里很激动,但是面上仍然是冰的,他问:“什么话,你。”
青玉也显得很开心,他道:“小主传话来问尊主,问你能不能控制一下你的五行,她想下次用一级宠力技能的时候,不要着火而是种出一颗树来……”
周围一片安静。
凤惊羽又等了一会儿,见青玉也不张口了,他才诧异的问:“没了?”
青玉摇摇头:“没了。”
凤惊羽汗颜。
这什么,就这一句啊?还没有什么意义……
“就这个?”凤惊羽不满的靠在软榻上。
“是,就这个。”
凤惊羽觉得一阵冷风从耳边吹过,蕴儿这个女人可不可以不要成天问些种花种树的问题,就没有一些有价值的么……
“你传话给她,可以。”凤惊羽道。
“是。”青玉点头,转身就往外走。
“站住。”凤惊羽叫住他,对他勾了勾手指,让他到前面来。青玉转了转眼睛,小心翼翼的来到凤惊羽的软榻前。
凤惊羽压低声音告诉他:“你去告诉蕴儿,让她以后传一些有质量的话,能让本尊高兴的话来。”
高兴?
青玉两眼发懵,表示自己不懂什么是让他高兴的话。
凤惊羽决定给他一个例子,于是他让青玉的耳朵凑上来,低声在他耳边了几个字,这几个字让青玉恍然大悟。
“你去把这句话告诉蕴儿,她一定会高兴。”凤惊羽勾唇道。
青玉两只眼睛发光,马上点头退了下去。
门口的简阳见青玉兴高采烈的去了,他看的一头雾水,再看殿内时,凤惊羽又开始漫不经心的闭目养神了。
————
下午,赏宠阁。
青玉来到了赏宠阁的院子里,他看蕴儿的窗户开着,就兴高采烈的跑了上去,准备将尊主的那句话告诉小主。
眼看就要到门前的时候,突然一抹身影闪到了他的面前。青玉心中一惊,退后一步,看着眼前的白发老头。
银伯拦住青玉之后,粲然一笑道:“酗子,你有何贵干?”哼哼,银伯已经观察他多时,发现他一直在蕴儿周围转,他一直没有抓到机会,今天正巧撞上了他。
青玉知道眼前的这个老头是蕴儿小主的“奶爸”,也是一个当之无愧的紫玄高手,二尊主凤云翼每次来都会对他忌惮三分,看到他转头就跑,更别提自己,要是打起来,自己一定不是他的对手。
“你……”青玉激动了。
“我问你是什么人,又来有什么事干?”银伯的眸子沉了沉,阴狠狠的道,“你最好给我实话实,若是有一句假话,我立刻就把你秒杀。”
青玉听的浑身一抖,想了想自己的身份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于是直言道:“是凤尊主让我来保护蕴儿小主,顺便给她传一句话。”
凤惊羽
一听到这个名字,银伯就觉得心脏不舒服,他当初真是脑子秀逗了,居然主动把蕴儿送到了凤枭宫,结果造成今天这个结果,虽然蕴儿强调契约和他无关,但是他心里一直对此事耿耿于怀。
青玉见银伯的脸色黑了一层,呼吸也重了起来,似乎有怒火攻心,他忙小退一点,吞了口唾液。
银伯长呼吸了两下,尽量将起伏的心给压了下去,他阴阴的问他:“凤尊主让你传了什么话?你告诉我,我进去传给我家小姐。”
“……”青玉迟疑了。
银伯狠毒的眯了眯眼睛,冷冷的道:“你要是不,我就让你永远也不出来你信不信?”
青玉如何是银伯的对手,银伯一个眼神就把青玉吓得魂飞魄散了。
“我……我。”青玉试探的问,“你一定会这句话传给小主的吧?”
“嗯,我会把话传给小姐。”银伯肯定。
于是青玉沉了沉心,看着银伯的眼睛,将那一句话一字一顿的了出来:“凤尊主对蕴儿小主……他想她了……”青玉认真的,“而且很想很想。”
银伯听着,眼睛越眯越小。
我擦
这什么?
耍流氓是吧?
还很想很想,他还想对他家小姐干嘛?
银伯咬牙切齿的听完,又对青玉灿烂一笑,笑的青玉毛骨悚然,他道:“行了,我记住了,我会传达给我家小姐,你走吧。”他完,就转身走。
“大……大大大叔……”青玉着急的喊住他,“你可千万告诉小主啊……”
“嗯。”银伯答应着,就对他摆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人了,自己转身进了蕴儿的房间。
蕴儿正在房间里翻书看,见银伯进来了,漫不经心的问他:“你刚才在外面什么呢?”
“没什么,碰到一个小厮,让老奴传一句话给小姐。”银伯恭谨的道。
“传什么话?”蕴儿随意的问。
“他让老奴告诉小姐。”银伯从容淡定的,“晚饭已经做好了,请小姐到大堂一起进膳……”
蕴儿听了,简单的点了一下头,道:“嗯,好。”
银伯心中的阴暗小人大获胜利,激动的手舞足蹈。
哼哼,凤惊羽
想得到小姐,先过了我这一关再吧
————
楚京,未央湖。
紧挨着未央湖的岸边,有一家十分出名的酒楼,名叫未央楼,平日里这里来往,很是热闹。蕴儿带着小雀出门,小雀去买锦缎,蕴儿一人坐在二楼品茶。这未央楼的茶也是远近闻名的昂贵好喝,蕴儿手中的这一盏龙井,市价卖到十两银子。
蕴儿坐在靠窗户的位置,看着外面波光粼粼的未央湖,品着手中的龙井,心情很是惬意。
这时,一个小二来到蕴儿的身边,低声道:“姑娘,您今天的茶水那边那位公子请了。”
蕴儿顿了一下,眼睛仍然盯着窗外,只是淡淡的答了一句:“嗯。”并没有回头看那公子是谁。
不过是十两银子而已,对于蕴儿这种习惯于用金子浇花的人,这点银子浇一根草也不够,完全不值得她回头看他那么一眼。
“……”那小二尴尬了两秒,见蕴儿压根就没有想表达谢意,又恹恹的退了下去。他来到坐在蕴儿不远处的粉衣公子面前,道,“西门公子,那位小姐只是点了下头,什么也没有。”
西门亚听的一头黑线,此时她不是至少应该回过头来对他莞尔一笑么?
她居然看也不看他一眼?
西门亚看着蕴儿的背影眯了眯眼睛,让小二下去,自己整了整衣服,信步向蕴儿走过去。来到蕴儿的桌前,西门亚躬身一笑:“姑娘?”
蕴儿静静的看着窗外,似乎没有听到。
西门亚沉了沉气,又用极尽魅惑的声音喊了一声:“姑娘?”
从侧面看,蕴儿的羽睫轻颤了一下,她没有看他,而是十分随意的了一句:“不用续杯了谢谢。”
“……”西门亚僵在了原地,人家俨然把他当店小二了。暗地里狠狠的咬了咬牙,他不得不张口道,“姑娘,你面前的这盏茶是我请的。”
蕴儿闻言,才诧异的回过头来。一抹张扬刺目的粉色马上就映入了她的眼帘。蕴儿下意识的蹙眉眯了一下眼睛,这才看清了他的脸以及他头上的那一朵紫金花。蕴儿对此人的的服侍顿时无语……
对于这种审美上有障碍的男人,她一向没心情和他多交流……
淡淡的扫了一眼,她随意的道了一句:“谢谢。”就转过头,不再搭理他了。
蕴儿不搭理西门亚,反而让他觉得这个女子不同寻常,她那漫不经心的高贵表情,当真让他喜欢的很,于是西门亚不怒反笑,他发挥口才吸引蕴儿的注意力:“姑娘,我刚才就坐在你的身后,突然一抹灿亮的阳光射入了我的眼帘,我心中想,我分明是背光,怎么会看到阳光呢?”西门亚笑的十分欢乐,他,“我想一定是一面镜子反射了阳光,于是我就在这墙壁上寻找镜子,结果镜子没有找到,却找到了另一样东西让我恍然大悟,姑娘你知道是什么么?”
“……”蕴儿无语,这真是一个老段子了。
西门亚继续兴奋的道“原来是姑娘你黑到反光的长发。”完了,西门亚一个人就站在那里笑了起来。
蕴儿坐在着,看着他一脸兴奋,附和的扯了一下嘴角,就又调转目光,看向了外面。心中想,审美不高的人,果然笑点也不高。
西门亚见蕴儿还是冷冷的,他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阴暗,这到底是个什么女人?居然对自己这样一个翩翩公子不理不睬?
西门亚再接再厉,一边将手伸进衣服里,一边道:“姑娘,我这里有一样东西想送给姑娘你,世界上也只有你这样美丽的长发能够配的上它。”罢,西门亚就从衣服里掏出了一枚华美的金簪。金簪一出,阳光照上去,散发着潋滟光芒。
蕴儿被那华美的金光晃了一下眼睛,她调转目光看向金簪。
西门亚见她有反应,心中一哼想到,就是再漂亮高贵的女人,也逃不开金子的诱惑,眼前的这个,也是一样。
蕴儿看着金簪,这金子的质地很纯净,是用上等的黄金打造的,也算是价值连城。
西门亚笑眯眯的将金簪搁在桌子上,推给蕴儿道:“姑娘,现在它是你的了。”
蕴儿淡淡的抬首:“给我了?”
“嗯,是你的了。”
蕴儿勾了一下唇,将那金簪舀起来,她举到半空中,对着阳光看了看。西门亚看着蕴儿的侧脸,一时觉得她的眼睛,比那金子还要清亮。
他看的出了神,却见蕴儿没有将金簪插在长发上,而是把它顺手插在了窗台上的花盆里……
然后,在西门亚灼灼的注视之下,蕴儿对着金簪“呼”的吹了一口气,那华美昂贵的簪子就骤然化成了金水,渗入了花盆里,消失不见了……
“……”西门亚差点没把下巴给惊掉,他两眼睁成鸡蛋大小,直勾勾的盯着那盆花,半晌才吐出了一个字:“这……”
蕴儿回过头,还是对他表达了谢意,她言笑宴宴的道:“谢谢。”完,又心情大好的看向外面的未央湖。
“……”西门亚大脑空白了一会儿,才转过了这个弯儿来,他刚才已经把金簪送给人家了,那人家对金簪如何也就和他一毛钱的关系也没有了。但是眼睁睁的看着金簪变成水,他的心还是有点肉疼。
这个女人
这只金龟,果然不是好惹的。
不过西门亚并没有放弃,他咬了咬牙,将苍白的脸色调整过来,又道:“姑娘,我还没有自我介绍,我叫西门亚。”他笑的温婉,“不知今日是否有幸邀请小姐……”西门亚的话还没有完,只听二楼的楼口处,又一个清澈的男声传了过来:“蕴儿?”
蕴儿闻言回头。见那楼口上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端木笙。
一袭白绒的端木笙今天看起来越发的精神抖擞,帅气逼人,他长发束起,一双琥珀色的眸子亮莹莹的,从里面几乎可以看到蕴儿的剪影。他一边喊一边信步来到蕴儿身前。经历过上次武器铺的事件之后,端木笙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没等蕴儿张口问他就直白的道:“蕴儿你一定不记得我是谁了,没关系我告诉你,我是——”
“端木笙?”蕴儿淡淡的打断了他。
“……”这三个字飞入端木笙的耳朵时,他差点没感动涕零,他万分惊讶的道,“你竟然记得我?”
蕴儿耸耸肩膀:“我的金针是你卖给我的,很好用。”
端木笙大喜,忙道:“蕴儿你记性真好,是我卖给你的,你用的顺手就好了。”
蕴儿浅浅一笑。
端木笙细细的打量着蕴儿,似乎是因为阳光的原因,她的皮肤看上去吹弹可破,一双眼睛波光粼粼,比那外面的未央湖面也要清澈万分。
要知道,他们虽然只见过两次面,但端木笙却一直将蕴儿记在心上。否则他也不会将端木家族祖传的金针给了蕴儿。
那可是端木家老夫人传给儿媳妇的宝贝。
蕴儿坐下来又漫不经心了起来,端木笙见她桌上摆着龙井,笑道:“蕴儿,今天这茶我……”
“我已经请过了。”一个极为不悦的声音传来。端木笙往一边看去,见一身粉衣的西门亚正冷冷的撇着他。西门亚的目光带着凶狠,他是先来的,这个端木小子莫名其妙就插了他的队,换了谁也会不爽。
端木笙打量了他一下,目光中闪过一丝不屑,一看衣着就知他是纨绔公子一枚,他才不和这种人计较。
于是端木笙跳过了茶的问题,又问蕴儿:“蕴儿,你今日可有空,我带你游一游这未央……”
端木笙的邀请还没完,又被西门亚给打断了,他的声音十分阴冷:“抱歉,这位公子,这位姑娘是我先邀请的……”
擦
端木笙一听,一双琥珀色的眸子瞬间就沉了下来,他顿了顿,一脸阴寒的看向西门亚。
蕴儿坐在那里,看两个男人对峙了起来,她也觉得很莫名。
她从头至尾也没过几句话好吧?
西门亚冷冷的看着端木笙,重复了一遍:“这位姑娘我已经邀请过了,事情总要有个先来后到。”
“先来后到?”端木笙从容的反驳,“我猜测,似乎是我和蕴儿认识在先。”蕴儿刚才可都出他的名字了。
西门亚道:“今日我和这位姑娘虽然是初识,但是在你来之前,我们相谈甚欢,你半路拦截,有一些不妥吧?”
“蕴儿就在这里,我们何不问一问她本人愿意和谁去游湖呢?”端木笙建议。于是两人的目光就一起望向了金蕴儿。
金蕴儿从容的坐在那里,看了看西门亚,又扫向端木笙。她可从头到尾都没要去游湖,她是坐在这里等小雀的。但为了不伤两人的自尊心,她总得找一个拒绝的借口。于是她见未央湖上船只甚多,张口就道:“今天未央湖上大大小小的船只那么多,太拥挤了,不如……”可是蕴儿的话还没完,西门亚就忙接了过来,他指着未央湖中央最大的那一只船,道:“最大的那一只船,就是我西门家族的……”
蕴儿扫了一眼外面,只见那最大的一只船停在岸边,上面彩旗飘扬,最高桅杆的旗帜上果然写着西门两个大字,十分气派。
西门亚完,笑着反问端木笙:“公子,我的船就停在那里,你的船又在哪里呢?”
端木笙不答。
西门亚笑道:“难道你没有船只,就想邀请姑娘一同游湖么?”
端木笙沉默。在那未央湖面上,有很多船只都是端木府的,虽然这些船只也不小,但如果和西门的这一只比起来,就要差一点了。
于是端木笙沉吟了片刻,问蕴儿:“蕴儿,如果我有船只,你就愿意同我游湖是么?”
“我在这里等人,什么地方也不去。”蕴儿摇头。
“你就在这里不用动,我就可以带你游湖。”端木笙浅浅的一笑。
呃?
西门亚也不解,只以为他是在信口开河,他们家的这一只船,在楚京也算是很大的,鲜少有船只能比的过。他不相信端木笙会有。
得到了蕴儿的答案之后,端木笙就“啪啪”拍了两下手。
这时,那之前的小二忙跑了上来,他对端木笙恭谨道:“少主。”
少主?
蕴儿和西门亚惊异,原来这未央湖也是他端木家的,真不愧是十大家族中最有钱的。
“去叫水掌柜来。”端木笙吩咐。
那小二不敢怠慢,没一会就见一个中年男人提衣上了楼来,他对端木笙百般恭顺:“少主有何吩咐?”
端木笙的目光看向未央湖面,他的唇轻启,两个字从他的口中飞出,他:“开船”
“……”呃?那水掌柜似乎没有听清楚。
端木笙回过头来,对他斩钉截铁的重复了一遍:“开船”
水掌柜听了差点没把舌头惊下来,他站在那里半天也没动。少主刚才的是开船?可是这未央楼已经几十年没有开过了……
“没听懂么?”端木笙冷冷的问,“还不快去。”
“是是”水掌柜不敢怠慢,一溜烟儿就下了楼,楼下很快就传来了掌柜轰人的声音。
这是什么意思?
蕴儿诧异的蹙了蹙眉。她往楼下看,楼周围临着陆地的人也被轰走了。几条撑着的粗壮绳索被人松了下来,还有一些尘土飞溅起来,一看就是很多年没有动过了。楼下楼外折腾了一会,蕴儿的茶也喝的差不多了,她诧异小雀去买锦缎怎么还没有回来,不会是找不到地方了吧?
这在此时,只听“轰隆”一声,未央楼剧烈的晃动了一下。
西门亚一晃,差点跌倒。
端木笙安慰蕴儿:“别害怕,马上就好了。”
“轰隆隆”又响了两声,未央楼左右剧烈的一摆,桌上的茶杯从左滑到右,“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蕴儿也身子不稳,正要摔倒时,端木笙一把扶住她。
“这……楼……”西门亚被彻底打击了,这到底是个什么?
剧烈的晃了两下之后,这未央楼,全楚京最大的一艘船,开动了……
这居然是一艘船啊
蕴儿也被吓的够呛。
那未央楼周围的百姓被彻底的惊傻了,他们多年在未央楼边做生意,都以为它只是一面临着未央湖,但其本身是建在陆地上的,万万没有想到,它居然是一艘大船。这船一动,濒临的岸也动了起来,人们纷纷抱着东西逃窜,生怕这船走了,陆地也给塌了。一时之间,楼下一片惊呼大吼。因为船的力量太大,原来为了固定也和陆地有一些粘连,如今突然离开陆地,大力一扯,陆地也裂出了几条长长的缝隙,从岸边一直往里延伸。
“啊——”人们尖叫着四处跑。未央湖边的人群也散乱了起来。
等小雀买了锦缎回来时,未央楼已经不见了……
小雀左看看右看看,也没找到这楼的影子,她还以为自己走错了,顺手拽住一个老伯诧异的问:“这未央楼去哪儿了?”
老伯指了指湖中央的大建筑,乐呵呵的:“已经开走了……”
小雀直勾勾的看着那开走的船只,顿时就僵在了原地……
————
未央楼上。
“哇”蕴儿站在窗口,迎着那扑面而来的风,呼吸着湖水的味道,十分惬意。至于端木笙是如何把西门亚给气走的,她也没注意。只知道当她回头的时候,二楼就只剩下了端木笙一个人。
“这居然是一只船啊”这一点蕴儿之前是万万没有想到的。
“嗯,很久没有动过了。”端木笙也来到蕴儿身边,迎着那风笑道,“邀请你游船,当然要气势太一点。”
蕴儿往下看,只见下面的一些小船只见了这突如其来的大船,已经为了保命,纷纷绕道了。慌乱之下,小船和小船撞在一起,十分滑稽,蕴儿看的忍俊不禁。
“这只船是我爷爷当初用来经商起家的。”端木笙对蕴儿,“后来在楚京安家之后,船就停在了这里,变成了未央楼。”
蕴儿简单的笑了笑,目光看向天上的飞鸟。因为楼比较高,所以感觉离着天空也更近了一些。蕴儿闭上眼睛,感觉那风吹上了脸颊,十分清爽。
端木笙站在她的左边,看着她的侧脸。她鬓边的长发被风吹到耳后,羽睫也被风吹的颤动,她粉嫩的唇角微微上扬,迷人至极。
端木笙看的出神,脸也不知不觉的凑上去,想在她的脸上轻吻一下。
就在这时,蕴儿突然回过头来,端木笙身子一退,假装自己刚才没有那个。
蕴儿也没在意他的表情,诧异的问:“这轰隆隆的是什么声音?”
“呃……”端木笙侧耳一听,道,“因为船的年代比较久了,所以装备比较陈旧。几十年前的船只都会发出这样的声音。”端木笙粲然一笑,“我爷爷跟我,他年轻的时候最喜欢听到这样的声音,因为可以让他感觉到自己在前进。”
蕴儿点头,又转向窗外。
端木笙淡淡的问蕴儿:“蕴儿,你觉得什么声音是你最喜欢听的?”
声音?
蕴儿觉得这个话题蛮有意思。
端木笙继续道:“我从小就喜欢流水的声音。每次看到水从我的面前淌过,我就觉得心被洗涤过一样,纯净一片,你喜欢什么声音?”
这个话题一时果然难为住了蕴儿,她以前还真没有想过。
她不喜欢金银财宝的声音,也不喜欢玉石翡翠的声音,飞鸟游鱼的声音她虽然不讨厌,但也论不上喜欢。
那她最喜欢什么?
看着端木笙期待的眼神,蕴儿举起了自己的左手,将手腕贴在自己的耳朵上仔细的听了听,才笑着对端木笙:“我最喜欢这个声音。”
“那是什么声音?”端木笙好奇的问。
蕴儿大方的将自己的手腕贴在他的耳朵上,一双眼睛弯成了月牙的形状,她开心的:“这是心跳的声音。”
那一刻,当蕴儿心跳两个字的时候,端木笙看到,她的眼睛里洋溢出了浓浓的,让人万分嫉妒的幸福。
此时,未央楼已经从东岸行驶到了西岸。今天西岸的人比东岸要多很多,西岸靠近湖边的地方摆了一个台子,上面似乎在进行比赛,下面观战的人不少,人头攒动。
因为未央楼常年未入湖,如今走了一会儿,船底就出现了漏水的现象。万般无奈之下,端木笙只能吩咐未央楼停靠在西岸边上。蕴儿和端木笙下了楼,一楼已经淹了一层水,看样子是需要好好修缮一番,端木笙为了蕴儿游船,此次可是付上了不小的代价。
不过,为了博得美人一笑,这点代价又算的了什么呢?
掌柜看着端木笙和蕴儿下了船,他才长叹了一声。老太爷当年都舍不得动这未央楼,但是这少主为了一个女人居然就动了船,他真是想不清楚,也搞不明白,年轻人的想法真是诡异的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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