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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周四离开势力梦境之前,已经让二营做好了出征暴县的准备。所以当梦中人从“夜幕帐篷”中出来的时候,陈闯已经满脸期待地等在了外面,而二营士兵们也都整装待发,在两关之间的空地上列阵。
在此前一天,刘远志先一步带着新兵营的菜鸟们护送着辎重队出发,将所需的粮草运往作为此次远征暴县的前进基地的望慧城。
而在更早之前,杜子腾与李二虎已经带着骑兵营和“陷阵营”先行一步往尾县去收复只剩下少量残兵驻守的望慧城与其他南部各关卡,并且约定在望慧城等待后续部队的到来。
而东尾、尾东两关再度剩下武强的一营,眼巴巴地看着二营的同袍们幸运地加入远征军。
说起来这是东海成军以来最大的一次军事行动,不计毫无战斗力的五百辎重兵,骑兵营、“陷阵营”、二营、新兵营这四支标准编制的营队合计达到两千兵力,留在东海境内的只剩下武强的一营及赵猛的卫戍营,还有刚刚募集起来的新兵二营。
按照司马富强的战力算法,以新兵营为无段位基本战力,即一个单位,算起来最弱的新兵营是五百战力;而二营为标准的e段位战斗力,即三倍于基本战力,总体战力达到了一千五。最强的骑兵营与“陷阵营”为e+段位的精锐力量,相当于四倍基本战力,各有两千战力。
合计起来,此次出征的总战力将达到六千。相对于入侵尾县的暴民军平均e-段位的评价,这两千人的东海军可以与三千暴民军抗衡。
假设暴民军的总兵力与当初的尾县叛军一样,都有两万兵力,扣除其中的无战力辎重兵约两千人以及已经在尾东关折损的三千人,那么暴民军的总战力大约为三万,是出征的东海军五倍之多。
如此算起来,东海军出征暴县就像在送死一般,但事实却非如此。首先暴县东南面临兑州府的官军,势必要将大部分战力安排在那一带,而东北面与尾县相邻的地带能有个一万战力已经算是高瞻远瞩了。
那么六千对一万,东海军还是处于弱势,在别人看来或许有点麻烦,但在东海军的三个最高决策者眼中,这根本不是问题。
因为暴民军根本不可能将所有军力集中于一座城池之中,只要在对方注意到这支远征军之前,将分散在暴县东北各城关的暴民军零散力量一一吃掉,相信能够削减对方两千甚至三千战力。
而在这以战养战的过程中,新兵营的菜鸟们也会成长起来,至少达到e-段位的标准,那么东海军的战力将提高到六千五百左右。
最关键的还不是这些,梦中人有一样秘密武器,就是黄志的“鼓舞”光环,其所产生的范围姓士气提升效果能够令东海军士兵的战斗力再往上提升至少十个百分点以上。如此一来,这支东海军的战斗力在实战中将会提高到七千以上。
而东海队梦中人也是一支不可忽视的战斗力,经过司马富强初步估算,他们这支队伍目前的总体战力已经接近七百。也就是说,再遇上一支一两百人的普通士兵,他们可以轻而易举地将对方击溃。
将上述因素综合起来,梦中人所率领的东海军总体战力将会突破八千,只要是不与暴民军的主力来一场决战,等闲一支敌军根本不会对他们造成威胁。司马富强他们三人正是考虑了这诸多因素之后,方才做出了出兵暴县的决定。
而在亲历了李世明煮持的洛阳-虎牢之战后,三个臭皮匠更是信心十足,更加坚信战力不能代表能力。
就算玄甲军的成员是d段位的精骑,再加上李世民个人之于玄甲军的神格化光环,其区区一千人也不过是一万多战力,比之窦建德的十万大军依然是个零头而已。可是李世民却屡屡活用玄甲军,将战力数倍乃至十倍于自己的对手打得满地找牙,这便是指挥官的能力在取决定姓的作用。
虽然他们还不敢狂妄到认为结合三人的智慧就能够超越拥有天策府大批幕僚人员的秦王李世民,但做到他的一半总还是可以的。李世民能打败战力数倍于自己的对手,那么东海队退而求其次,只求能打败两倍于自己的对手即可。
也就是说,三个臭皮匠相信只要自己指挥得当,完全可以面对暴民军一半的军力而依然处于上风,所以他们来了。
第一次被放单飞的杜子腾和李二虎很是兴奋,因为这代表着梦中人对他们能力的信任,纷纷拿出了十二分的干劲去收拾尾县境内残存的暴民军少量人马。在梦中人率领东海军后续部队进入尾县之时,他们二人的任务已经完成,正在向望慧城集结的路上。
两天之后,梦中人在尾南仓附近追上了先行一步的刘远志,与新兵营和辎重队合在了一起。这时候经传令兵确认,尾县境内的暴民军已经被杜子腾和李二虎肃清,因此这支东海军选择了去往望慧城路程最短的谷道。进入尾县的第四天黄昏,东海军两千人马在望慧城会合了。
稍事整顿之后,第二天他们立刻往西南方向进发,并于东洲时间第九天进入了暴县境内。这一夜的时间就这么在路途之中消耗了一大半,若非接下来马上会迎来周曰夜,梦中人还真不敢轻易做出出征的决定,毕竟这一路上花费的时间是在是太多了。
尽管对于出征充满了信心,但是一旦进入暴县境内,他们还是遇到了不小的麻烦。刘远志是个尾县通,但是对于相邻的暴县的了解可就没有那么深入了,尽管还是要比梦中人知道得多很多,但终究还是有些缺漏,比如他不认识路。
话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很多事情不是看看书就能完全搞清楚的,一定要亲身去走一遭才行,对于这一点梦中人也是深有体会。
哪怕是在资讯无比发达的“现实”世界,司马富强也曾遇到过如此的尴尬。他曾经独自驾车去往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本以为凭借手中的地图能够轻易找到想要去的地方。可是谁知到了地头附近,却被一堆没有道路指示牌的岔道给弄昏了头。
因为他实际遇到的岔道数量要比地图上标注出来的多一些,而地图上的标注又看不出道路实际的宽度,以至于他根本无法区分哪一条岔路才是所谓的第x个路口。来来回回走了好几趟冤枉路之后,最终还是不得不在每个岔道口停下来找人问路,才最终把车开到了目的地。
经过那一次的折磨,如果驾驶的是没有安装车载导航仪的车辆,他再也不敢在陌生的城市里驾车去陌生的地方,宁可选择搭车前往。
而此刻在没有卫星定位的东洲大陆上,刘远志便是遇上了同样的麻烦,虽然他已经准备了一张暴县地图,但是在连续经过了数个地图上未曾标注出来的岔道口之后,谁也不敢肯定自己走了正确的路线。而山间的岔道每一条看起来都是如此的相似,可能走进去就是一条死路,或者通往一个方向截然不同的地方。
若非有司马富强刚达到b段位不久的“空间印象”辅助,他们不知道要在暴县东北的山区里走出多少的冤枉路。但是到了这天黄昏的时候,不止是刘远志本人已经对认路一事彻底丧失了信心,就连司马富强也因为频繁发动“登高远眺”而耗尽了精力,出现了与张伟当时测试“杀气外放”时的后遗症。
将头疼欲裂的队长安顿好之后,只好由黄志来组织第一次军议,讨论如何摆脱此时的困境。
“如果我们这次出征暴县是因为迷路而流产,那就太可笑了。”黄志首先说出了自己的忧虑,看着东海军的几位高级指挥官和自己的梦中人队友。
张伟也懊恼地看着东北方向的来路,“这是我们的失误啊,当初应该带几个暴民军的战俘过来的。”
“现在后悔也没用了,当初我们还不是为了轻装简行,打暴震关一个措手不及么。”黄志考虑的是眼前的问题。
由于队长不在,晓风便肆无忌惮地发表了自己的意见,“要不这样,后面的路我们每遇到一个岔道,便派出一队骑兵先去探路,这样应该可以避免做错路。”
对于晓风这种不切实际的说法,黄志很想学队长给他来那么一下,但还是忍了下来,只是反问到,“你跑得比马还要快,要不明天你去探路?”
晓风没听懂黄志的言外之意,反而理直气壮地答到,“我的体力有限啊,这么来回跑,还不得累死。”
“哦,你也知道累啊,那骑兵不累?”眼见晓风十足是个不点不亮的灯笼,黄志不得不挑明了说。“这还不是关键,最重要的是我们没有这么多的时间浪费在找路上面。按照出发前的规划,我们明天一早就应该要抵达暴震关下,可是现在却还走了不到一半路,按照这种速度,后天都到不了。又如何能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这下子晓风才老老实实地缩了回去,静静地等着其他人发言。可是其他队员也不是专业人士,对于行军打仗也是一窍不通,就连张伟这个受过严格训练的侦察部队特种军人都无能为力,他们自然没有什么好建议。
张伟虽然是个专业人士,但现代军事与冷兵器时代还是有很大的不同,东洲大陆没有卫星定位系统,没有卫星实拍地图等专用工具,他这个特种兵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关键还是冷兵器时代的地图并非按照真实比例制作的,不管是地形绘制还是道路位置的标注都与事实偏差比较大,否则以他所掌握的军事地图学也能够通过读图能力确认正确的道路。
梦中人们都无计可施了,黄志便将目光投向了东海军的几位将领。
陈闯就不用说了,这家伙是他们从镇卫队一直培养起来的,军事理论和经验完全是和三个臭皮匠一脉相承。黄志和张伟都没办法,他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李二虎更是够呛,他就是个只会冲锋陷阵的悍将,对于行军安营之类的琐事从来不管。走过的路他倒是都认得,没走过的路就绝对不能指望他,因为据说他连地图都不会看。
至于刘远志,他若是有办法,早些时间便用出来了。毕竟他是属于那种学院派的军官,书读了不少,实践却还是有些不足,而当初尾县叛军又不给他实践的机会。这会儿东海军倒是给了足够的机会去实践,但临阵磨枪未免有些太迟,暂时不能指望他。
出于对梦中人的尊重,杜子腾一直没有发言,直到这会儿眼见大家都无计可施了,他才开口说话,“士心大人,末将倒是有个办法,只是这里面有些风险。”
“哦?说来听听!”黄志立刻来了兴致。
毕竟是个久经战阵的宿将,杜子腾于这方面确实有经验,“以往我们行军打仗,若是遇到不熟悉的道路,通常是到附近的村落里寻找带路的人。”
“哎呀!我怎么忘了问路这一招!”黄志也是灯下黑,最简单的方法给不去用,反而往远的去想。
杜子腾却不觉得问路是件容易的事情,“士心大人,末将认为找人问路是具有相当风险的事情。因为我们作为外来者,入侵了暴县领地。不管暴民军是否得人心,我们终究是外来人,当地人很有可能不愿意为我们来带路。”
“倒是会有这种可能。”黄志点点头,地方保护主义这种东西不管是古今中外都存在着,并非什么个案。就像自己家的孩子哪怕是个爱惹事的无赖,和邻居家孩子打架吃了亏,不管谁对谁错,家长首先心疼的还是自己孩子。
杜子腾既然会提出这点,显然也有应对的办法,黄志也不问,只是看着他,等着下文。
杜子腾本来似乎不想说的,看到士心大人期待的目光,只能是尴尬地把自己曾经用过的办法说了出来,“以前尾县叛军可不懂得什么爱惜子民,遇到问路不肯说的,要么是直接暴打一顿,逼得对方服软带路;要么就是绑了他家人,威逼他带好了路才能放人。想来士心大人是不会用这些下不入流手段的。”
黄志这才明白杜子腾所谓的风险是什么,“呵呵,那是。屈打成招的话,说不定会有脾气倔的硬汉子故意给你带往错路,误你军机。”
杜子腾闻言连连点头,“末将就曾遇到被人故意带错路的事情。”
在一旁听得昏昏欲睡的李二虎这下子也来了精神,“这个我知道,那次我们被害惨了!”
眼见李二虎还要往下说,杜子腾赶忙挥手止住他。当初叛军所作所为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想来士心大人也没兴趣知道得那么详细。
有了解决的办法,黄志也松了口气,“那么明天我们就在附近找个向导带路吧,杜将军你负责去寻找附近的村落,但是记得不要打搅了对方,找向导的事情由我来负责。好了,就这么办,现在散会。”
“末将干脆连夜派出斥候寻找村落好了,也好节约些时间。”杜子腾在散会后独自找上黄志。
黄志摸着下巴上这几天刚长出来的短须想了想,“也好,毕竟我要说服向导也需要些时间,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吧,多少能节约点时间。”
第二天一早,恢复了精力的司马富强找到黄志,询问他昨晚是否找到了应对的办法。黄志把会议上的事情对他简要地说了一下,他才笑着说到,“嘿嘿,有你亲自出马,完全无需担心向导的问题。”
等到两人走出帐篷,杜子腾已经等在那里,赶紧过来汇报,“在前方岔道往南的一条山谷里,我们发现了一个村落。士心大人您可以去那里找向导。”
“知道了,你去忙你的吧,后面的事情交给我来办。”黄志拍拍他的肩膀,随后让队长召集了东海队的梦中人们一起出马。毕竟这种事还是由身着便装的梦中人出面会方便一些,若是让对方看到身着军装的东海军士兵,首先便存了敌意,那可要让黄志多费好大一番口舌。
骑着马,十来分钟之后,梦中人们来到这个在几里之外的小村落。因为有武器袋这个宝贝,梦中人完全不用像其他军人一样随身带着武器,所以倒像是一群过路的商旅。
手无寸铁的他们以讨水喝为借口进入村庄,并未让村民们感到反感,反而是因为黄志的存在而热情地招呼他们进屋休息。
黄志认准了一个看起来应该是猎户的中年大叔,开始发挥他的“社交”能力,从拉家常开始谈起,天南海北地一路聊下去,话题终于被引到了暴民军身上。很快他又成功地挑起了猎户大叔对暴民军的不满情绪,让对方主动说出应该有人来收拾这些无法无天地残害暴县当地民众的叛军。
如此一来,当黄志进一步提到暴民军入侵尾县被正义的东海军所歼灭时,猎户大叔已经拍手叫好了,进而希望东海军能够降临此地,拯救他们于水火之中。
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就只差捅破那一层窗户纸了,黄志这才叹了口气,“唉,其实东海军已经在前往暴震关的路途上,只是因为人生地不熟,找不到正确的路线,恐怕这次的征讨行动要无疾而终了。”
“怎么会这样?”猎户大叔失望之余又燃起了新的希望,“这位先生,您知道东海军现在在哪里吗?我可以去为他们指路啊!这一带没有人比我更熟了,我还知道一条去往暴震关的近路,如果这会儿出发的话,下午就能抵达关前。”
黄志偷偷在背后对着队友们比出了v字手势,“搞定!”
晓风忍不住在残月耳边报怨到,“这可是忽悠人的最高境界啊!我们原先是来求人家带路的,现在倒好,变成他哭着喊着求我们要给东海军带路!以后我们得小心士心这家伙,别让他骗去卖了还要帮忙数钱!”
“啪!”晓风的后脑勺挨了一下,等他回过头去,不出意外地发现队长正瞪着自己。
“就你话多!”司马富强小声地斥责他,“小心被人听见,误了大事!”
(未完待续)